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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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塊陽光灑在地毯上,照在O剛從身上脫下來滑落在地板上的白色睡衣和厚棉布浴衣上,呈現出新鮮檸檬皮似的淺綠色,她撿起這兩件衣服拿到洗漱室掛到壁櫥裡去。
  突然她看到了自己在鏡中的形象。那是一面嵌在門上的鏡子,牆上和另一扇門上還各有一面鏡子,形成一個大三面鏡:她只穿一雙與浴衣同色的綠色皮拖鞋——只比她在羅西的拖鞋顏色深一點點——戴著那個戒指,她不再戴著項圈和皮手鐲。她獨自一人,她是自己唯一的觀眾,然而她從未想到自己會像此時此刻那樣徹頭徹尾地陷入一種害怕孤獨的心境,她已經成為一個更加徹頭徹尾的奴隸,而且甘願如此。
  當她彎腰開啟抽屜時,她看到自己的乳房在輕輕顫動。她用了差不多兩個鐘頭才把要另外裝箱的衣服挑出來放在床上。襯褲沒甚麼可選擇的,她把它們在床頭堆成一小堆。乳罩也一樣,一件也不留,因為它們全都是後邊有帶側面掛鉤的,她想可以把它們改成前邊開口的,開在正中間乳溝下。腰帶和吊襪帶也不必留,但她拿不定主意留不留那件粉紅錦緞的內衣,它瓖著黑色花邊,同她在羅西穿的胸衣極其相像,她把它單獨放在梳妝檯上,準備讓勒內來決定。還有那些毛衣也得由他來決定,它們都是套頭緊領的,不能從前面開啟的,但可以從腰部推上去露出乳房。所有的襯裙都被放在那個小堆上。
  在屜櫃裡有一件半身的黑絲襯裙,瓖著很漂亮的皺邊,是專為襯在一條太薄的黑毛料裙下使它看上去不太透明的,她需要上些半身襯裙,那種短短的淺色襯裙。她發現她還必須放棄套裙和那種一扣到底的裙子,重新做一些和裙子一樣能從前面開啟的襯裙。修改內衣和連衣裙比較容易解釋,可是修改襯裙可怎麼對她的裁縫說呢?她也許應當說,她不怕冷,因此願意衣服在前面開口,但實際上她對冷空氣相當敏感。她突然想到,自己穿得如此單薄,怎能受得住冬天的嚴寒?
  她終於收拾完了,衣櫃裡只剩下前邊有扣的襯衫,那條黑色摺裙,還有就是外衣和那套從羅西回家時穿的西裝。接著她去備茶,她開啟廚房的茶爐,那個清掃婦忘了裝滿木柴籃子,O知道她的情人喜歡在晚上到家時看到自己坐在起居室的壁爐旁,她從走廊壁櫥裡的木柴堆上裝了滿滿一籃木柴,提到起居室的壁爐旁,點燃了火。她就這樣蜷坐在一張大安樂椅上,等著他回家,茶盤放在一旁,和以前不同的是,她遵照他的命令:全身一絲不掛地等著他。
  O碰到的頭一個麻煩是在她工作的地方,說是麻煩也許有些過分,更確切地說是同事們的詫異。O在一家攝影公司的時裝部工作,在攝影室中給人照相,那些經設計師的手挑選出來的模特兒,往往要在這裡擺上幾個小時的姿勢,她們都是一些最漂亮、最性感的姑娘。
  她們都很詫異O超了假,直到深秋才回來上班,這段時間是時裝業最繁忙的季節,因為新樣品即將推出。但這不算甚麼,最使她們驚訝的是她的變化之大,乍看之下,很難確切說出她哪裡改變了,然而她們能感覺到這個變化,而且她們越觀察她,就越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她站得比以前直,走起路來姿勢也更加挺拔,她的眼睛更加清澈,但最顯眼的還是她休息時的優美姿勢,和時時處處流露出來的儀態的雅緻和講究。
  她的衣著一向保守,總是一身幹那一行的姑娘愛穿的比較男性化的裝束。由於那些姑娘們——她的工作物件——不論從職業習慣還是從個性上都一向關注衣飾,她們很快就發現了那些一般眼光看不出來的微妙變化:她穿貼身毛衣時乳房的輪廓被隱隱地勾畫出來——勒內最後同意留下那些毛衣——她轉身時摺裙下襬旋轉散開的幅度過大,而且她總是這麼一身,倒像穿的是一種制服一樣。
  “太過小女孩氣了。”一天有一個模特兒對她說。她是個多發綠眼的姑娘,有著斯拉夫式的高顴骨和橄欖色的皮膚,“而且你不該穿長襪,”她又說,“這樣穿會毀了你的腿。”
  這番評論是由O自己引起的,她正一面出神、一面急匆匆走過她的面前,在她斜對面的一張大安樂椅上坐下來,坐下時撩起了裙子,那個高個姑娘一瞥之下,看到她長襪以上的大腿是赤裸的,長襪只捲到膝蓋的高度。
  O注意到她的微笑,那笑容顯得十分狡黠,使她不能不懷疑這個姑娘在想些甚麼,也許她明白了甚麼事。她整理好自己的長襪,依次向上拉平並且繫緊,這不是常見的那種由吊襪帶繫緊的長襪,所以很不容易弄緊。
  O一邊系襪子,一邊回答傑克琳:“這樣實用。”
  “對做甚麼事實用?”傑克琳想知道。
  “我不喜歡吊襪帶。”O回答。
  但是傑克琳並沒聽她說話,而是盯著那個鐵戒指看個不停。同她以前照過的所有的像都不一樣,也許是因為她從未見到過這樣的模特兒,總之,她以前從來沒有從一張面孔和一個身體上創造出過如此豐富的意義和情感。其實O的全部目標只是為了透過那姑娘淘氣的形象在一瞬間閃現出來的美,使那些絲綢、毛皮和花邊顯得更漂亮而已,無論是樣式最簡單的襯衫,還是華貴無比的白色貂皮。
  傑克琳有一頭又短又厚的金髮,稍稍有點卷。她身穿貂皮時總愛稍稍將頭歪向左肩,把臉蛋藏在豎起的衣領裡。有一次O正好抓住了她這個表情,她溫柔地微笑著,頭髮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她平滑堅硬的顴骨緊挨著灰色的貂皮,柔軟的灰色就像剛剛從燃木上掉下的灰燼。
  她朱唇微啟,眼睛半開半閉,在微暗的液態光澤之中,她看上去像一個沉溺於極樂狀態的姑娘,她是蒼白的,太過蒼白了一些,O把這張照片洗得對比度極低。她還給傑克琳照過另一張傑作,更加令人傾倒:這是一幅逆光照,照片清晰地勾畫出她裸露的雙肩,勾畫出她雅緻的頭形和麵孔,整個面部罩在一幅黑色網眼的面紗裡,上面插著兩支羽飾,像一團迷茫的煙霧飄浮在她的頭頂上,她身穿一襲寬大的厚錦緞長袍,那鮮豔奪目的紅色使她看上去就像一位中世紀的新娘,長袍一起拖垂到她的腳腕處,在臀部閃著微光,腰際緊束,一圈胸撐勾出了她的胸圍。
  這件服裝被設計師稱為節日長袍,在此之前還從來沒人穿過,細高跟鞋也是鮮紅的絲絨製成,當傑克琳穿著這身長袍和高跟鞋外加那個可以被想象為面具的面紗出現在O的面前時,O總是在自己的想象中不斷地改造著這個模特兒,使她的形象更趨完美:這裡一點,那裡一點——腰再繫緊一點,乳房再抬高一點——它簡直和羅西的服裝一樣了,就像珍妮穿過的那件,同樣的平滑、厚重,直洩不嚴的絲綢,使人可以在無論甚麼情況下一旦得到命令,就可以在一個動作之間把它撩起來……誰說不是呢?
  當傑克琳從攝影臺上向下走時,正是用那種方式撩起裙子的,她在這臺上表演了十五分鐘,同樣的沙沙聲、同樣的乾葉破裂的聲音。沒有人再穿這種長袍了嗎?但她們穿,傑克琳的脖子上也戴著一副金項圈,手腕上也戴著金手鐲。O不由地想到:戴上皮項圈和皮手鐲的她,將顯得更加美麗。
  隨後O做了一件她在此之前從未做過的事:她尾隨傑克琳走到那間攝影室旁的大更衣室裡,在那裡模特兒們著裝化妝、存放她們的衣服和用品。O站在那裡,倚著門框,眼光停留在梳妝檯鏡子中傑克琳的身上,她正坐在那裡,還沒有來得及脫掉那件長袍。那面鏡子極大——佔了一整面後牆,梳妝檯只是一塊黑玻璃板——因此O能在鏡中看到傑克琳和她自己的身影,還有那位女服裝師,她正在收拾羽飾和麵紗。
  傑克琳自己摘下了項鍊,她抬起裸露的手臂,腑下有一點點汗光,她的腑毛是刮過的(為甚麼?O好奇地想到,刮掉它們多麼可惜,她真是太完美了)。O能聞到那很刺激的、很高雅的、有點像植物氣味的香氣,她在猜測傑克琳應當灑甚麼樣的香水——他們會讓她灑甚麼樣的香水。這時傑克琳摘下了她的手鐲,放在玻璃板上,發出了勾人記憶的鏗鏘聲,聽上去像是鎖鏈的響聲。她的頭髮那麼美,她的膚色比頭髮的顏色略深一些,就像海浪退去後留下的細沙那樣的顏色。
  在照片上,紅絲絨洗出來將呈黑色。
  正在這時,傑克琳抬起了那雙很少化妝的濃密的睫毛,在鏡中,O的目光與她的凝視相遇了,她直視著她,不能把自己的眼光從那上面移開。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不過僅此而已。
  “對不起,”傑克琳說,“我得脫衣服了。”
  “對不起,”O喃喃地說,關上了門。
  第二天,她把頭天拍好的樣片帶回家去,她自己也摸不準自己的心思,是想把這些照片拿給她情人看呢,還是不想拿給他看。那天,他打算帶她出去吃飯的。
  在化妝時,她把那幾張照片放在梳妝檯上,一邊欣賞、一邊用她的指頭輕輕地撫摸著照片上的眉毛,那眉毛正在微笑。但是,當她聽到門上響起了開鎖的聲音時,又把照片放進了抽屜。
  整整兩星期了,O一直處於完全準備她被使用的狀態,但她仍然不能做到對此習以為常。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從攝影室回家時,發現她的情人留下了一張便條,那張便條上說,請她準備她在當晚八點鐘同他和他的一位朋友共進晚餐,到時會有一輛車來接她,司機會上樓叫門。便條上還有一個附言,要求她穿那件皮夾克,衣服必須全部是黑色(全部兩字下打了著重號),並要求她像在羅西時那樣睛功夫化妝,還要灑上香水。
  六點鐘了,時值十二月中旬,天氣相當冷——一身黑色裝束去赴晚宴意味著黑絲襪、黑手套、扇形摺裙、那件飾有亮晶晶小星的厚毛衣或是她的黑絲短夾克。
  她決定穿那件黑絲夾克:它有用大針腳縫製的內襯,穿在身上非常貼身;鈕釦是從頸部一直扣到腰部的,就像十六世紀的男子愛穿的那種緊身上衣;它能夠非常完美地勾出乳房的輪廓,因為乳罩是嵌在衣服裡面的;它用同樣的絲線勾邊,下襬在臀部裂開。唯一的飾物是一排像裝飾在兒童雪靴上的那種亮閃閃的大金鉤子,每當她扣上或開啟那些又寬又平的環扣時,它們總是發出鏗鏘的響聲。
  O把要穿的衣服揀出來放在床上,床腳下是她那雙黑色高跟皮鞋。覺察到自己正獨自一人自由自在地獃在自家的洗漱室時,一絲不苟地給自己化妝灑香水,O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是在洗浴之後做這些事的,正像她在羅西時常做的那樣,但她自己的化妝品跟在羅西用過的不一樣。在梳妝檯的抽屜裡,她找到了一些胭脂,一開始她覺得自己抹得太重了,想用酒精洗掉一些——很不容易洗掉——然後又重新開始:她在乳頭上塗上了牡丹的粉紅色。
  她試著把毛髮覆蓋的陰唇也塗一下,但是沒有成功,總算沒在那裡留下胭脂的印跡。最後,在抽屜裡那些口紅中,她找到了接吻時不會掉色的那一種,她並不喜歡這種口紅,因為它們太乾,而且不容易洗掉。就用這種吧,它還算不錯。
  她梳好了頭,又洗了一次臉,最後灑上了香水,這種噴霧香水,是勒內送給她的,她至今還叫不出它的名字。香水發出一種乾木頭和沼澤植物的氣味,一種帶點刺激又帶點野性的氣味。灑在皮膚上的香水很快就消失了,灑在腋毛和陰部的香水流下去,留下了一些小小的點子。
  在羅西,O學會了如何消耗她的時間:她為自己灑了三遍香水,每次都等新灑的香水乾瞭然後再灑一遍。她先穿上長襪,然後是高跟鞋,然後是襯裙和長裙,然後是夾克。她戴上了手套、拿起了皮包,皮包裡裝著她的粉盒、口紅、梳子、鑰匙和十個法郎。她用戴著手套的手從壁櫥裡取出皮大衣,瞥了一眼床頭的鐘:差一刻八點。她斜坐在床邊,注視著鬧鐘,一動不動地等著門鈴。最後,她終於聽到了門鈴的響聲,於是站起來準備離開,就在關燈之前,她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落落大方又高雅柔順的表情。
  車子在一個義大利小飯店門口停了下來,當她推開飯店的大門時,映入眼簾的頭一個人正是勒內,他坐在酒吧旁邊,他溫存地對她微笑著,拉起她的手,隨即轉向一位灰白頭髮、有一副運動員體魄的男人,他把O介紹給斯蒂芬先生,用的是英文。
  他們請O在他倆中間的一隻凳子上坐下,她正要坐下來時,勒內對她半耳語地說,小心不要弄亂了衣服。他幫她把衣襬從腿下移開,幫她在凳子邊上坐好,她感到冰涼的皮革直貼著她的皮膚,環形的金屬邊緣貼著她的股溝,使得她一開始只能半坐,她害怕一旦完全坐下去,就不得不把兩腿併攏起來。裙子擁在她的身旁,她把右腳跟擱在凳子撐上,左腳尖挨著地板。
  那個英國人一言不發地鞠了一個躬,然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她發現他在打量她的膝蓋、她的手,最後是她的嘴唇。他的神態是那麼平靜、那麼一絲不苟,又那麼自信,這種逼視使O感到,自己正像一件工具被掂量著、被檢測著,而她深知,自己正是這樣一件工具。
  似乎是因為受到他的凝視的逼迫,她脫下了手套:她知道她一旦把手露出來,他就會說話——因為她有一雙不同尋常的手,那是一雙更像男孩而非女孩的手,而且她左手的中指上戴著那枚鐵戒指,上面刻有三個金色的螺旋。但是她想錯了,他甚麼也沒說,只是微露笑意,這表示他已經看到了那個戒指了。
  勒內要的是一杯馬提尼,斯蒂芬先生要的是杯威士忌。他啜著威士忌,等著勒內喝完了第二杯馬提尼,O也喝完了勒內給她叫的葡萄汁,然後說,假如O沒有異議,他們就可以下樓去進晚餐了,那裡的單間比飯店的這一層開間小些,也不那麼喧鬧。這層實際上是一間大酒吧。
  “當然,”O這樣說著,已經拿起放在吧檯上的皮包和手套。
  斯蒂芬先生扶她站起身,並向她伸出右手,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中。他終於直接對她說了一句話,他說:她有一雙專門為佩帶“鐵”而生的手,這“鐵”
  看上去與她特別相配。由於他是用英文說的這句話,所以辭義顯得有點含混不清,讓人聽不明白他所說的“鐵”僅僅指的是“鐵”那種金屬本身,還是指鐵鏈。
  樓下的包間以白色色調為主,雖然陳設簡單,但是清爽宜人,包間裡只有四張桌子,其中一桌的顧客已經用完餐準備離座了。包間的牆壁上裝飾著具有壁畫風格的烹調術和義大利旅遊地圖,用的是一種柔和的令人想起冰淇淋的色調,香草冰淇淋、覆盆子冰淇淋和阿月渾子冰淇淋。這種色調提醒了O,飯後叫冰淇淋當甜食,就要上面有許多杏仁和奶油的那種。此時此刻她感到輕鬆愉快,勒內的膝頭在桌子下面緊挨著她的膝頭,她心裡明白,不論他說甚麼,僅僅是對她說的:他一直盯著她的嘴唇。
  他們同意她叫了冰淇淋,但沒讓她叫咖啡。斯蒂芬先生邀請O和勒內到他家去喝咖啡。他們吃得都很少,O發現他們兩人一直很注意不過量飯酒,而且基本上沒讓她喝甚麼酒:他們三個人才喝了半公升基安蒂紅酒。此外,他們吃得很快:結束時還不到九點。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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