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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事情,從開始就是錯的,既然是錯的,我可以為這事情付出代價。
但這代價,不會是婚姻。
算了,不說艾蘭。
說一說小貓吧,這個艾蘭硬拉進我生活裡的小女人。
後來,我也明白小貓並不是什麼窮人,相反,她的父親是一箇中部城市的一個前副市長。當然,她父親已經呆在監獄裡反省自己的錯誤了。
你別說,我們身邊的世界裡的人,早已不把官員栽在監獄裡當成丟人的事情了,可能更多的是羨慕。要是這個當官的最終只查出十幾萬的經濟問題,那麼,幾乎所有人都會說:哇,象他這樣的職務,只查出十幾萬——清官啊!啊!啊!啊!
小貓的父親就是這樣的清官。
但小貓父親出事的時間太早了,如果要有個完美的結局的話,至少也要等到小貓從大學裡畢業了,工作安排好了,甚至一個體面的老公也找好了……所以,小貓父親出事後,小貓以前設想好的美好前程,忽然成了泡影,這難免讓她驚慌。
於是,出此下策。
小貓很漂亮,也很聰明。要是我不那麼挑剔的話,她可以說是很可愛。
但她也太現實了,這是我不喜的。
所以,我也並不和她多來往,她打電話給我,我也懶得按,偶爾也只是隨便的沒有實質性的說兩句,但小貓一直鍥而不捨……這倒讓我有點欣賞她。我也不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欣賞她的鍥而不捨,也許是因為一個男人的虛榮,也許是因為自己少點這種精神,或者兩者都是!
要是真有什麼交易,我會希望交易的條款是明明白白的:你付出什麼,我付出什麼,一清二楚,而不能說什麼象愛情一樣的曖昧。就象到飯店裡點菜,價格與數量,一清二楚,至於小費,隨意……
另外,也許是我與小貓,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交往,所以,我們彼此都沒有什麼太多期望,所以,我並不討厭這個丫頭。
我去了兩次高書記家,看到了高書記的女兒,她仍然對那個網路遊戲如醉如痴。
我忽然想,這個可愛的女孩,其實也不安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官場也是江湖。
象高書記那樣混得如魚得水的人,要說完全的遵守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表面上的法則,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高書記的敵人,有機會把他翻倒在地,再踏上一腳……那麼,這個小姑娘應該怎麼辦?會不會象小貓一樣,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寶馬車上,夾上一張紙條?
甚至,我還卑鄙地想過:要是高書記出事了,這個現在還青澀的小丫頭,會不會委身於我……
現在,高書記算是安全的,如日中天。我做他的保鏢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所以,轉身,我去了高潔那裡,和高潔說了一下。
高潔說,其實,高書記已經和她說過,打算給我一個鍛鍊的機會,但這要看我是不是願意。
一條新修的高速公路,在今年的上半年貫穿了麻雀市。高書記準備讓我到這條高速的交警大隊去。因為我的局長助理期限還不滿一年,所以,打算讓我先兼職交警支隊的副政委(政委過幾個月就退休了那時我再頂上),同時,兼職高速交警大隊的教導員。
高速交警大隊的現任隊長,是市長的嫡系,而且還是個公安系統的老資格!所以,要是他識相的話,暫時還不打算踢走他。所以,我去了以後,暫時並不會也不太可能很快就成了隊長,只是說以支隊副政委及高速交巡警大隊教導員的身份在基層鍛鍊,協助隊長工作。
我對這個差事不是那麼的滿意。
還不如在刑警隊裡抓壞人破案件爽呢!我對高潔抱怨說。
高潔撫著我的身體,象是無限依戀。但她卻頭腦清醒的說:“你表面上象很自戀,但你其實不太懂保護你自己。也許要是我自己,我也將選擇到刑警隊去。但我是你的情人,那我也象我哥哥一樣,希望你到交警隊去。不是說‘一等警察交警隊,馬路邊上吃社會’嗎?交警打交道的人都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人,又能罰款……刑警聽起來神武,只怕真做起來,又辛苦,又危險……我可捨不得你去冒險。再說了,你不是告訴我你和一些幫會有點聯絡嗎?要是他們犯了事情,你是去抓好,還是不抓好?要是抓了,再有你的什麼前輩高人打招呼,你是放人好還是不放人好?”
幾句話,說的我一身的冷汗。
是呀,我自己是好人壞人還說不清楚呢,怎麼能想著去抓壞人這些事情呢。
再說了,刑偵是件技術活兒,更需要經驗,我要從頭學起,怎麼能和那些老刑警比?難道我去告訴高書記自己學什麼都學的很快?
而交警,這就要簡單一些了,甚至沒有太多的技術含量……背一背罰錢表就行了:違章程式碼143200,違章行為,不按規定超車的,請按規定交罰款200元;違章程式碼191101,違章行為,飲酒後駕駛機動車,罰款500;違章程式碼191102,違章行為,醉酒後駕駛機動車,罰款1500……諸如此類……估計,能熟練記住這幾百個條款的交警也不多……
是呀,要是從我的經歷分析,我確實沒有什麼政府機關可去。公檢法,也是公安最合適。而公安裡,做交警,肯定是表面上最好的選擇。
旁觀者清!高書記肯定在這之前周全的考慮過了。
於是,我老實地服從了高書記的安排。
甚至連自己去做的事情,是一個輔佐的角色,自己也認了,就當是自己去學習吧。
實在不行,我可以轉身就走,大不了不做這鳥差事,跟著霸王花去做老闆或者專心帶著迷魂藥做大哥……
“有任何事情,我哥會替你擋著!”高潔說。
我把她向懷裡抱了抱,摟得她喘不過氣來……
過了些天,快過年的時候,我回到了麻雀市上班。
很快,高潔在床上對我說過的事情,成了現實。
我去新單位上班了。
開始的時候,天天喝酒。先是老單位送,後是新單位的人迎。
反正是喝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後來,我漸漸的品味出來——麻雀市除了高書記之外,沒有人搞清楚高書記到底打算怎麼安排我的——誰都認為我不會在高速交巡警大隊里長期不動,我下一步會向哪裡去?他們迫切的想知道,特別是會不會到一個與他們利害相關的部門去?
但結果,仍然迷霧重重,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但我只是沉默。
所以,慢慢的,人們的興趣就減少了,不再問,很少打聽了。
而我,也從公安局的辦公室,搬到了交警支隊再搬去了雀西縣的高速交警大隊,基層鍛鍊去了。
去了之後,照例是喝酒……
再過了兩週,才真正去路上看一看,轉一轉。
在我正式開始在高速交巡警大隊值班的第一天,已經進了臘月二十,快過春節了。
半夜裡,電話打到我的宿舍裡,說是在某個立交發現情況了,請值班領導——也就是我——到現場去。
到了那個立交橋,藉著昏黃的燈光,看到地面上有一攤什麼東西,走近一看,似乎有點血糊糊的。
“是人皮……”早已守候在這裡的警察說。
我藉著燈光仔細看了看。
可能真是的,但已經連一塊完整的衣服布都找不到了。只有幾縷紡織品的紗線,在被碾壓過的幾層皮肉上依稀可見——這證明是人,而不是豬或者其他動物。
但並不知道這是交通事故還是謀殺,但已經通知地方的刑警了。
等到刑警來了,照例拍了幾張照片,這周圍,幾百米內沒有人家……路上車來車往的,哪一輛車都不願意停下——就算是交通事故,車子也不願在深夜裡停下看一看報警什麼的,都選擇一衝而過,所以,這具屍體就成了幾層單薄的人皮了。血和被碾碎成灰的骨頭,早已被來往的車輪帶走或者浸入路面……
最後,沒有任何結論。
一個交警,用一把鐵鍬,從地上一鍬一鍬,把人皮,從路上,剷起來,放到一隻塑膠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