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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第二十九節(上) 最後的晚餐
如果有一個人,眼睛裡沒有笑意,沒有敵意,沒有…什麼都沒有,只象一面清澈的鏡子一樣,直截了當地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怎麼想?
小麗的眼睛就是這樣什麼也沒有,但卻直直地看著我,可把我嚇住了。
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我從來也沒有見過眼神?
所以,原先,我以為在她清醒過來時,我會高興會一把抱著她開懷大笑,或者,會傷感,會輕輕抱著她低聲地和她一起哭泣的預想,全沒有發生。
只是呆呆地,象是被她的眼睛裡的那種莫名的光彩所攝住。
就這樣,我象什麼東西都隱藏不住,彷彿,她把我的一切都看透,我連半點的秘密都不會存在!象是她清澈的眼睛裡有著無名的火,會把我的一切燒得一乾二淨…
她這樣看著我,有意無意,只是眼睛清澈,不似一個剛剛在昏迷裡清醒過來的人,她看著我,好像,她一直都在看我,而不是剛剛才開始她這種眼神里無形的壓力,簡直要把我壓垮掉了!
“啊!小麗,你可醒了!”丁總在一邊驚喜地叫了一聲。
這時候,小麗的眼睛才輕輕地眨了眨,然後,大眼睛裡那清澈的眸子,慢慢地轉了轉,向丁總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望。
我這才象被鬆了綁,卻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感覺汗水便如同不期而至的雨水一樣,在自己全身肆意地流淌出來。
李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回來了,她伸出手來,在我的手臂上扶了一把,讓我站起來。
誰也不說話。
只有丁總,上前擁著小麗,低聲地哭泣起來。
我心有餘悸地探了一下頭,卻見一顆晶瑩剔透地淚珠,慢慢地從小麗的眼睛裡溢了出來,輕輕滑落…
我轉臉看了看小玲,她的眼睛裡也是模模糊糊的,有著淚水,但仍然全神貫注地看著小麗的眼睛,完全沒有注意我的存在或者是滿身的汗水什麼的…
可惜,這個時候,秀秀那丫頭,還在烏拉尼西亞,在為她的正義的事情奔波勞碌著。不知道她若是在這裡,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李青拉了拉我,示意我出去。
我象丟了魂一般地跟著李青,慢慢地向外走,覺得自己的腳下,輕輕飄飄的。心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走到外面,風一吹,竟然覺得渾身都痛,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我覺得,原來,有一點病痛,是多麼人性化的事情。
我心裡想,要是自己就這樣病倒了乃至一命烏呼,說不準,也算是完美的結局。
但李青並不在乎我想什麼東西,她看了看我,仔細地,然後,對我說,你,最好,現在,就去洗個熱水澡兒!
我愣了愣,嘴裡不由自主地說:“一起去洗嗎?”
李青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抬腿走了。再也不看我一眼。
這讓我覺得自己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後悔的想要立刻撞牆死掉算了。
當然,事實上,我沒有。
我果真接受李青的建議,去洗了一個熱水澡兒,而且,把水慢慢地加熱到了八十度,才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才有一絲曖意。
泡到一個多小時,想出來的時候,剛剛跨出一隻腳,立刻又把腳縮回到了熱水裡。
似乎外面的世界,不再是赤道地區,而是冰冷的南極大陸一樣。
這讓我有了許多的疑感,再試了兩次,都是這樣,似乎,我只貪戀這樣的熱水,似乎,只有在這燙燙的熱水裡,我才不會冷的渾身顫抖。
我的身體,似乎,不再適應這樣的氣候了。
我泡在熱水裡,心裡有著無數的猜想。
最後,還是不得不打個電話給李青,問她,是不是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李青回答的很含糊,她嗯嘰嗯嘰半天,才很不情願地說:大概會這樣吧!或者過兩天就沒有事情了。
這叫什麼話!大概?過兩天?
但李青似乎負氣一般,懶得理我,沒有等我多問什麼,便掛掉了電話。
這讓我更是覺得鬱悶。
等到我咬著牙,從浴缸裡跳出來,並且花了極其痛苦的半個時辰的時間,適應了那樣的煎熬,然後再去看小麗的時候,發觀,原來,另外一場更深切的鬱悶,在等著我。
小麗已經清醒過來了,但似乎,也只侷限於睜開眼睛和對外界所能看到或者聽到的事情有一點點地反應,但對什麼事情的反應都很慢。
李青說,這都是正常的。一般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吧。所以,以後的每一天,大家都要輪流和她說話。另外,是要對小麗的兩腿進行更大強度的按摩,或者架著她慢慢地走路…
我心裡想,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小麗的舌頭拖出來,也按一按,也許那樣,才能讓她更快的說出她清醒過後的第一句話出來。
小麗在這之後的那麼多天裡,在聽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是面無表情,最多,只是眨一眨她的眼睛。
我不大說話,許多時候,是她媽媽或者是秀秀在她身邊陪她說話。
小玲也不太喜歡說話,偶爾,才站在小麗的身邊,說一些她們以前小的時候的事情。
小麗,仍然是眨眨眼睛,除了她的第一滴淚水之外,再也沒有被感動過。
…她這樣不說話也好。可以讓大家都醞釀一下感情,免得被突如其來地歡喜,驚的不知道對小麗說什麼好…至少,對於我這樣不喜歡用語言來表白自己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除了言語的刺激之外,我們就是按李青說的那樣,經常替小麗按摩。
做這事情的,一般是小玲和丁總。有時候,秀秀也會幫她的妹妹按兩下。
但她地手纖細無力,彈彈琴還行,替妹妹按摩,顯然不夠有力。我看過秀秀替她妹妹按了幾分鐘之後,自己就把手甩呀甩呀,休息個幾分鐘…
當然,我也會替小麗按摩。事實上,只有我為小麗做地按摩才是最有效果的。這一點,小玲和丁總都知道。她們都看得到在我替小麗按摩的時候,小麗的呼吸會變粗。而且,臉上的肌肉有時會抽動幾下,象是要笑或者…
但是,當秀秀丫頭在的時候,似乎我這樣做讓大家都有一此難為情!丁總不提,小玲不提,我也自覺地不在秀秀面前提我替小麗按摩的事情。
似乎,秀秀真的象是一個世俗的法官,會把我所做的一切,拉到一個法庭上審判!
而我所做地一切,是多麼的的荒誕不經!
丁總或者小玲,也許也會覺得,如果,她們認可了我的做法,就成了我的合謀者,在秀秀的面前,就成了同案犯一般…
所以,我會非常有耐心地每天都花很多時間替小麗做按摩,甚至,靜靜的在小麗的房間裡過夜,胡天胡地。不過,以前小麗都是閉著眼睛的,現在,她這樣睜著眼睛,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的手在她的粉腿上捏來弄擊,或者,不動聲色一般地看我慢慢地剝她的衣服,然後仍然是面無表情的對我把她抱在懷裡不置可否——這還不如她昏迷不醒時做這一切有趣!至少,那此時候,我會幻想,她與我有著一樣的熱望!可現在呢,她面無表情…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揹著秀秀做的。
是的,我象一個小偷一樣。雖然我仍然刻在大海里的時候,秀秀抱著我的時候,耳朵是鮮紅鮮紅地…但後來,她見到我的時候,一直都非常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