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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3
她們看著我,當我跨進帳逢的時候。
“嗯?怎麼沒有睡?是不是害怕外面的死屍?明天我會把她們都丟到海里餵魚的!”的隨口說。
“何!”海倫哆嗦著嘴唇,似乎因為剛才的一聲喊而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何,我們好好談談……”瑪利亞說。
“是的,何!坐下來,我們談一談!我覺得你變了!變得嗜血!變得讓我們不認識了!這是你嗎?”戴安娜問我。
“不是我是誰?難道,我不是一直都這樣?”我問。
“是的,你以前不是!”海倫搶著說:“你你……你有時……心軟得像羽毛!”海倫說完一句話,輕輕地咳了半天。
“你你……你喜歡殺人?”瑪利亞問。
我轉臉看著戴安娜。她臉漲紅了,說:“她們像我們一樣,是人!她們活著,她們生活,她們呼吸,她們看,她們觸控……總之,就算她們是海盜,但她們一樣也是人!你應該給她們機會!而不是殘忍地殺了她們……還……還在大海里追了十幾裡,也要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這樣,讓我們害怕!你殺人時是怎麼想的?”
“什麼也不想!”我斬釘截鐵地說。
“怎麼可能?”三個女人一起問。
“真的,沒想,完全沒想什麼。”我說。
如果她們是問“你有什麼感覺”,也許我能說得動聽一些。我快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殺人直至最後一次殺人時的情景……有時候,我用槍,有時候,我用刀,有時候,只是手背在人的脖子上一抹,有時候,是手心在人的胸前輕輕一拍,有時,是用棍子在人的頭上重重一敲,有時,是遠扔出一把騰飛的飛刀……是的,那些人,他們和我一樣,活著,生活,呼吸著,感受著這個世界。也許,我殺死某個人而我事實上並不想他去死……或者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態甚至有些人死在我面前讓我有一點點的困惑或者讓我憂傷……當然有些也完全不會。她們沒有殺過人,所以,並不知道殺人的感受。當一個人,在她正在死去的剎那之間,會非常一致地流露出這樣的一種表情,她們變得像一個在上課的時候,突然被老師提問的低年級孩子,一臉的惶恐不安。然後,這張臉又突然放鬆,恢復平靜,甚至是一種天國的平和的顏色!而我,這時候,心裡卻是……無法形容,那比做愛與高潮感更微妙的一種狀態。就是那麼一種感覺:既像冰刃一樣銳利冰冷徹骨,同時又像最毒辣的辣椒抓了一把在嘴裡猛嚼幾口那樣的激烈熱辣四射……當然,隨後,是一種醺然欲仙的每次都各有不同的完全陌生的感覺:主宰!最深的操縱!為所欲為,毫無制約,所有宗教和社會律條都無需顧慮,盡情釋放出內心最最野性和獸性的東西。有能力去做被所有道義都譴責的正中下懷,卻又……這是何等迷人和令人陶醉。當然,這樣的快感越強烈,它的副作用也越激烈!……
“你從來沒有過謙意嗎?”海倫問。
我淡淡地說:“為什麼要有歉意?沒有!從來都沒有!既然不得不殺人,我就殺了,沒別的。”
“你殺了多少人?你殺這麼多人,真的不後悔?沒有憐憫之心?”瑪利亞追問。
“沒有!”我說的是真話。殺掉一個我認為必須殺掉的人,不會讓我有不適感。偶爾令我有點不快的是……是我有時候把殺人當成了一種陰暗愛好並且會享受那樣的快意。所以,我永遠的不能再回到純潔無辜中去了……但這和懺悔與憐憫是狗屁不通的兩碼事情。
海倫還想再說什麼,但我阻止了她。我告訴她:“女人!聽著!殺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認為,我殺人,是對生命的褻瀆與冒犯?得了吧!像你們那樣,讓人吊在廣場上,被禁錮失去自由,任人踐踏,才是對生命的徹底的否定!我要活下去!每當我面對那些想要結果我性命的人的時候,我總是這樣想!我不會屈服也不會退讓,如果已經無路可退!是的!殺人不是犯罪!而任憑別人掐住你脖子才是對生命的一種犯罪!”
她們面面相覷。
“我們犯罪了?”海倫喃喃地說“是的!”我肯定地說:“你們消沉,你們退縮!你們不敢反抗自己的厄運!所以,是的,是你們!犯罪了!”
第五十九節 新紀元
我沒有興致和幾個女人過多的爭辯什麼。揮手讓她們洗洗睡了……
第二天,讓兩個公主和水手,把那些死屍拖到一起……這把她們累得夠嗆。然後,把這些死屍再拖到船上,開出幾十海里,扔在洋流裡,保證他們不會再被海浪衝到我們的小島。
把這事情做完了,再清理了一下沉在碼頭的海盜船,這一天便是黃昏了。
在篝火邊晚餐時,艾麗斯說:“也許,你不用殺那麼多人……”
我點了點頭,說:“不是人,是海盜。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選擇不多。”
艾麗斯說:“這個島,以前叫綠島。有個國家,叫綠島國。還有七八萬人,鼎盛時期,你可以讓海盜成為俘虜——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做吧!”
我想了想說:“也行,但拿刀殺人易,認真生活難。過日子,辛苦勞動得來的財富,終究沒有搶劫來的快……有的人,天生流著海盜的血液!不知道那些海盜們能不能適應了!”
“要是她們不珍惜,再要她們的命不遲!給她們一個機會,當然,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我們可以把她們轉化成我的國民嘛!替我們做事情,納稅,到戰爭的時候還熱血沸騰地要替我們賣命呢!”艾麗斯,老婆,對我的瞭解,確實很細緻入微。
“那,我們叫什麼名字?反正我們要在這裡住一些時間,等海倫和瑪利亞康復,也許要半年時間……說起來不長,但也有二百天了……我們還是給這個島重新起一個名字。”我說。
“叫……”她們想了半天,但沒有什麼適合的。以前她們熟悉的名字挑來挑去,卻沒有一個很貼切。也都不能讓其他人樂意接受。
“以前這裡是加勒比海,但原先的海島都沉沒了。這些島都是後來出現的,大多數是珊瑚島,用以前的名字沒有什麼意義,要不,就叫海倫島吧!成立的國家就叫海倫共和國!這些日子,我們一直用著亂七八糟的日子記事……我看,按現在的星空推算,時間也差不多就在元旦節附近。現在,我們的年號,乾脆一點,也叫海倫吧,明年,就是海倫元年一月一日,怎麼樣?”我提議。民主的方式是最沒有效率的方式。所以,我要集中一下。說白了就是獨裁——你看,你們討論沒有結果吧,好吧,由我來集中一下吧!
她們幾個面面相覷,但都沒有反對。海倫抑制不住興奮,因為她知道我們有可能在創造一個歷史,而如果我們真的成功了,那麼,她的名字可以永垂青史……所以,她蒼白的臉上竟然有了紅暈,張了張嘴,但什麼話都沒有說得出來。
於是,海倫共和國的海倫島上,迎來了海倫元年元旦。
這節日只是我們幾個人的!也就不指望普天同慶了。真正高興的人是海倫,但她身體,只是蒼白的臉上不時湧起些紅暈罷了。而這節日是我提議的,自然,就要辛苦我自己了。為了慶祝元旦,我忙了一天,為晚餐做了十二道菜,其中最好吃的一道是龍蝦。那是我費了好大勁,才在十幾裡外的珊瑚礁群裡捉來的!足足有四米長的一個大傢伙!這玩意以前吃的時候可貴得要命!但現在,那片珊瑚礁裡,到處都爬著這生靈,簡直要成災了——若不是這些海鮮經常吃之後會強烈的討厭,這海洋裡各種肥碩的魚是蝦,大概就可以把我們養活了!
接下來,便是等海盜上門,好把她們重新馴化成良民。但這一等,便是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可真把我忙壞了。有兩個身體脆弱的病人每天要替她們按摩推拿……她們的身體肌肉基本上都萎縮了。孩子亞歷山大稍稍大了一點後,我便要教他太極拳什麼的,又要教他常用的漢語——畢竟,這裡面有他的根——雖然艾麗期不贊成我這樣做……偶爾,我也擔心肯維妮和她的隊伍以及蘭花她的護衛隊以及珊德娜的商隊……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眼前的問題先解決。等海盜們來了,抓到了人,成功轉化她們,到時候再建立一個情報機構吧。
另外,島上的防衛、補給等等事情,都要我自己去做。所以說,真正的隱居生活,對於習慣了城市的人來說,是一種最深的苦難!我也極不習慣這些事情,所以,也慢慢後悔沒有把那些海盜留下來——當然不是出於什麼仁慈的心腸,而只是想,想……想偷懶。也許這心思是有罪的,但其實,卻是真那樣想的。
海倫歷二月三日,正午時分,終於看到了一條白色的風帆,從遠處的海平面上冒了出來。
然後,又是一塊,又是一塊……一會功夫後,在三條高大的帆船帶領下,一共十三條海盜船,出現了海倫島南面碼頭外。
也許,她們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畢竟我們只有七個人,而她們,每條船上,至少都有三十多人,大船上甚至有一百多人,在她們眼睛裡,簡直就像一群老虎,圍住了一群小羊羔!所以,在碼頭外,她們整理了一下隊形,先是幾條小船,繞過那些沉船,慢慢地試探出了航線。然後,做了幾個標記,便進了港口。
港口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深水港灣,是一個珊瑚礁瀉湖。而且,簡直是天賜:我們在廣場搭建的帳蓬朝陽,背對著的是寬厚的山體。山體西、北和東三面,都是懸崖,而另外一面,南面就是瀉湖。瀉湖東西兩面的山體,像是伸出的兩隻手,把瀉湖抱在懷裡……看樣子海盜對它熟悉得就像是自家的鍋灶!但也正是因為它地勢險要,所以,一段時間裡,成了海盜們的大本營。再加上它以前是個著名的商港,所以,水文環境,所以人都心知肚明,要是有其他勢力打這個小島的主意……也太容易不過了。所以,小島幾經易手後,所有的海盜都明白過來,這小島,太不適宜海盜居住了。過往的商船,卻要遠遠地繞過這瀉湖綠島了。一旦小島遠離了主航線,海盜們更覺得不方便。於是,也就放棄這個絕妙的海島了……
現在,她們又殺了回來,很快地上了岸。那十三條海盜船,穩當當地停靠在碼頭邊上,看起來倒也很壯觀!一條小船上的海盜人數有二三十,大船上的海盜卻有近百人,所以,這一次,海盜們算是人多勢眾了!六百多人,要來對付七個人,也算她們看得起我們了!而且,看她們的架勢,並不輕敵,似乎,要穩打穩紮地把我們消滅!
“進戰車。”我說。讓她們幾個都鑽進了戰車,甚至包括兩個公主和那個水手。
我曾經喜歡用的微衝,子彈只有三個彈匣了!而且,這一次艾麗斯交代了,最好捉活的,最好是傷的都不要!我便穿上了那身奈米材料做的盔甲,手裡提著那杆三百多斤重的大槍,站在戰車邊上。等那些海盜過來把我們包圍。
據我俘虜來的那個水手說,海盜們一向以自己的強壯為榮,而且,海盜們見面如果火拼,也是在兩條船中間放上跳板,然後,最勇猛的人先上,很規矩的一一捉對廝殺。如果哪個海盜退縮了,可以從跳板上跳下海去,也不會有人追殺……但那個海盜一生的榮譽不再存在了,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她們在陸地上是不是也守這樣的規矩,但有戰車在,我想我就算打不敗她們,突圍也應該沒有問題的,所以,心神安定。
海盜的頭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上下打量打量我,用一種我幾乎很難聽懂的語言說:“有點樣子,要是現在投降,我可以饒你們的性命!”
我把手裡的大槍輕輕晃了晃說:“我沒有意見,但我手裡的槍不同意!”
那個海盜頭目眼睛眯著,似乎很好奇地再次上下掃了我兩眼,點了點頭說:“那按規矩!”
我也點了點頭,說:“公平!”
那個女人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隊伍,衝著某人點了點頭。
一個手裡拿著彎刀,臉被熱帶的陽光烤得有點紫的丫頭,站了出來。很結實……總之,像我印象裡的一個敦厚的男人一般。至於什麼線條……似乎我那雙有透視功能的眼睛,也看不出來她的線條在哪裡,她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殺戮的機器了!在她的身上,我感覺得到一股濃濃的殺氣和綿綿不絕的力量。
有點驚訝——有這等身手,竟然在海盜裡混,真是可惜了!心裡暗暗地把曾經是帝國軍官的肯維妮和她比較了一下:要說好看,肯維妮比她強一萬倍。要說功夫,只怕這丫頭要比肯維妮要強十倍!
更讓我奇怪的是,這丫頭竟然很有禮節,竟然把刀抱在懷裡向我鞠躬,然後,更禮貌地請我先出手……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我是男人,在這世界上是弱勢群體,而她這樣的禮貌,大約像是我理解的所謂“尊重婦女”之類的騎士精神……
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讓,手裡的長槍緩緩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