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17-06-03
最後,船在東海岸南岸的一個新興城市亞特蘭大靠岸。船長詹妮請我在亞特蘭大最豪華的酒店東海岸大酒店住了一晚上,又親自開車,送我到機場去。亞特蘭大和當年的上海的感覺有些像,機場的規模也不錯。機場裡停了五六架飛機,其中一架,便是直飛水月城的客機。票價看來也挺貴。但詹妮卻非常慷慨的替我付清了所有的費用。她還問我是不是要些零用錢?——詹妮似乎猜測出我們是什麼big man,所以,她希望能投資一下。我感謝了她一下,想了想,便向她借了一萬塊——大概相當於我們一趟單飛亞特蘭大至水月城的機票的錢。
最後,飛機起飛後兩個小時。平穩地降落在水月城的機場。
水月城看起來挺繁華的,它現在是一個化工和鋼鐵工業城市,並不非常適合人的居住。城外原來清澈的湖水,因為魚類生物被滅絕過一決,所以,水草茂勱,讓湖水看起來顯得汙濁。現在的城市,已經比六十年前,擴大了至少六十倍!愛麗斯的別墅,便在水月城東側,星星海的西岸。
當我出現在那幢別墅的門口時,一個有兵,禮貌的檔住了我們。
她問我是誰,找誰?
我問這是不是愛麗斯的別墅?
哨兵說這就是愛麗斯部長的別墅,並再次問我是誰。
我想了想,說:我是她的一個親戚,姓何。我從方舟來,你只要這樣通報就行了。
過了幾分鐘。從院子裡衝出一個人影來,正是愛麗斯!她手裡拿著一隻還噴著水的水壺,大概剛才正在院子裡澆花。見到我,咣噹一聲,噴水壺落在地上,水汩汩地流了一地。
“何?”她顫聲問道。而淚水,也嘩嘩的在她她臉上流了下來。
我的嗓子發鹹,只覺得像是被什麼硬硬的東西堵住一樣。沒有說括,只是上前抱住她。
她老了。畢竟她是八十多歲的人!雖然保養得不錯,看起來,只像那個船長詹妮那樣大的年紀。但歲月無情!
我抱著她,輕輕摟著她的腰,她的腰,要比記憶裡粗了一倍,而且,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彈性十足了;她的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清澈見底;她的聲音,也不再像往日那樣的圓潤動聽,而是有一些沙啞……
她還在等著我,但她的青春,卻已經消逝在時光裡了。
……
喜妮站在一邊。侷促不安。她在我抱著愛麗斯一動不動幾分鐘之後,拉了拉我的手臂,問我:“她……是媽媽嗎?”
我一愣,搖了搖頭,輕輕放開愛麗斯,慢慢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說:“我們進屋吧。”
愛麗斯如夢初醒。她退了兩步,像是仍然不敢相信一般,說:“這是真的?你真的回來了?”剛剛擦乾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別哭了,像個小丫頭片子似的!”我再次用手替她擦了擦淚水。
愛麗斯不好意思了,她仰起頭,看了看天,然後才恢復常態,說:“你回來就好!我這老太婆可以安心走了。”
“別說傻話!”我說,但心裡卻有些忐忑不安,擔心愛麗斯真的因為我回來,忽然失去精神支柱,忽然也像海倫她們那樣,隨風而逝。
進了屋,便有僕人倒上清香撲鼻的清茶。
“混得不錯嘛!愛麗斯!我的老婆!”我笑著說。雖然她老了,但是,奇怪的是,最初的幾分鐘時間的不適應過去後,我心裡卻一點也不覺得她老,而且,覺得她是那樣的親切。但喜妮卻聽到我的話一下子愣在那裡。
我拍了拍喜妮的臉說:“她是我老婆。在我和你見面之前。”
“你們?”喜妮不相信:“是不是她逼你和她結婚的?要不,是她買了你?”
喜妮覺得,像我這樣的小夥子,卻是這樣的一個老太婆的男人,那麼,肯定是愛麗斯老牛吃嫩草了!在這樣的一個女權社會里,一個老太婆,哪怕已經九十多歲了,她去找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做男人,也只是像一個男權社會里,一個糟老頭,找個如花似雖的處女做老婆一樣的自然,可以理解。但是,喜妮覺得,我,卻不是這樣的人。甚至,她的眼睛裡滿是殺氣——她一定想殺了愛麗斯,然後,帶著我遠走天涯。一直以來,她順從,便如果需要,她會非常樂意扮演一個“救美英推”,救我於水深火熱。
我拍了拍喜妮的手,讓她安靜下來,說:“不!在我離開她的時候候,她比我的年紀還要小,她還帶著我們的兒子。那時候,我們的兒子,只有八歲,是吧。對了,愛麗斯,我們的兒子今年多大年紀了?還好嗎?”
愛麗斯點了點頭。說:“嗯,那小子以後就交給你囉!不過,他已經六十八歲了,嗯,看起來,像是比你大一些,他……曾經是整個地球聯邦最有權勢的男人。不過,他也退休了。我們還有兩個孫兒,一個孫女。兩個孫兒一個年紀是四十五,一個是四十三,孫女的年紀……如果她還話著的話應該已經是四十二了。不過她在五年前的一次戰爭中戰死了。嗯,我們還有重孫六個,重孫女三個,其中一個重孫女,前兩天派人來告訴我,說她懷孕了……我還讓亞歷山大去看一看,送一點補品給她呢……”
我聽得頭都大了。
愛麗斯只是笑。她知道我是怕麻煩的一個懶人——這麼多的孩子,可如何是好?而且,我們的兩個活著的孫子,看起來,似乎也比我大了不少。那一群重孫輩的孩子,也不比我小多少——生理年齡。
“兒子現在生活在哪裡?怎麼不在你身邊?”我問她。
“在加丹特別行政區。整個地球聯邦的中心城市,再起就在北加丹島上。他退休之後,便在加丹島在定居了,他喜歡熱鬧,而我喜歡清靜。前些日子,他剛來看我,還勸我也搬過去住呢!”愛麗斯樂呵呵地說。
“你怎麼不去?”我問。
“還不是在這裡等你!六十年前,肯維妮傳來訊息,說你有危險。我們便開始發兵,開始向北方大陸進伐。一方面,是為你報仇,另外一方面,你也知道,我們加丹發展工業,工業品總要有市場,另外,也需要有原料的供應地。所以,你那時候,突然出事情,整個加丹的怒火與雄心,都借這個機會,發洩出來。也正是借這個機會,加丹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當時,是海倫帶兵出征的。她用現代化的武器,橫掃北聯邦、而瑪利亞,便跟在大軍後面,救治傷兵,負責剛佔領城市的善後工作並傳播主的福音,而戴安娜和我,便接下來負責北聯邦戰後的重建,比如土地改革、發展工業和推進市場自由化等等。這樣,花了十年時間,終於平定了整個北聯邦。”
“在征服了飛馬帝國之後,經過審問,明白是飛馬帝國的女皇,勾結星星海里的‘異形’,用一種叫‘人肉水母’的水生物,來害你的,也直接導致你從那時起下落不明——大家都認為你讓那人肉水母吃了……一怒之下,我們便生產了幾百萬噸六六六藥粉,將整個星星海變成一個死海。”
“我們也仔細搜尋了整個星星海,不過,設有找到任何線索……”愛麗斯說。
“什麼?你沒有發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和漩渦底部的大金字搭?”我問。心裡想,那麼大的一個漩渦,也不難發現吧!
“沒有呀?哪裡有什麼漩渦?”愛麗斯驚訝道。
我想了想,大概,這漩渦,並非一直在,而是,在某種條件下被偶然的觸發出來的。比如,一定時間,當年我們在方舟基地時,是在那年那月的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射時;比如,需要某種道具,像我們當初在方舟基地時,用一塊水晶頭骨;比如,需要某個人作法,像我們當初是一個印第安巫師唸咒語——然後,那個方舟基地,幾百裡方圓之地,成了一個傳送陣,將我們送到這個世界上來。而那個星星海里的漩渦,大概也是在這些條件符合的情況下才出現的。然後,這些條件不符合,那漩渦便慢慢消失了。
……
“孩子很好!我們的孩子很幸運。戴安娜,海倫,還有瑪利亞,她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孩子,所以,她們都把亞歷山大,當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愛麗斯緩緩說。
“她們……都沒有結婚?”我歉意的問。
“嗯,但是……你當年傳來話,讓她們過正常人的日子的。所以,她們都像這世界其他世欲的女人一樣,有自己的男人。嗯,比如,海倫還有過許多……當然,我是亞歷山大的母親,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愛麗斯說。
我抱著她,親了親她那不再年輕的臉龐,心裡有些酸楚:“你的修行……”
愛麗斯淡淡地笑了笑,說:“下一輩子吧!這一輩子,我們的殺戮太多。征服這世界,儘管我們船堅炮利,在戰爭中幾乎是海陸空一體化的部隊,對付對手半火器半冷兵器勉強武裝起來隊伍,但畢竟對手太多太多了,所以它的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征戰中,我們因為自己不時損失一些自己的戰友,都不太理智。幾場慘烈的仗打下來之後,我們不得不按照當年成吉思汗的做法——每次兵臨對手城下時,都告訴他們,要麼投降,或看屠城!這樣的做法,雖然總體上殺的人少了,但是,在某些拼死抵抗的城市裡,我們還是殺了太多的人。特別是前些年在征服亞洲的征戰裡,有幾百個大中城市,最後都是以屠城告終!好多城市都是被我們的飛機投擲空氣燃料彈,燒成一片白地!等我們的軍隊進城時,一個活人都見不到了!真不明白,我們東方人怎麼那樣的固執,我倆也是東方人,怎麼不像他們那樣?明明他們不是對手,卻偏偏要拼死堅持,他們怎麼就不想一想他們是在維護他們那落後的社會制度?雖然說他們死有餘辜,但對於我這樣的修行者來說,仍然是犯下了殺戒……”
我點了點頭,卻說:“也許,殺戮,也是一種修行。”
愛麗斯笑了笑說:“流血太多,畢竟不是好事。所以,我特別擔心,上帝會懲罰我,不再讓我見上你一面……”
“實踐證明,事情不是這樣!你已經被原諒了,被我們的神靈寬恕了!”我說。
“你回來了,有什麼打算?”愛麗斯問我,我沉默了半天,才說:“我只打算陪著你,一直陪在你身邊,沒有別的打算了。這些年,你一直等我,我欠你的太多了,也欠我們的兒子。”
“……開始的幾年,會很想念你。後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過去了,大家都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海倫還說,你說不準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回我們來的那個世界呢!”愛麗斯笑道。
“要是我有這能力就好了!”我說:“你們受苦了!”
“只是……生命裡,整整六十年,你都不在我身邊……想一想,覺得有些光陰虛度。”愛麗斯說:“一轉臉,你卻像個半熟的大青年,出現在我老太婆面前!我常常會覺得自己似乎仍然年輕,但鏡子裡的卻是一張蒼老的容顏……”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突然又問:“何!我是不是又老又醜?”
“不!”我親了親她那已經不再彈性十足的臉頰,說:“只是我,這六十年,躲在時光的甘後,然後,今天,突然跳出來。不然,我應該每天與你相互偎依著,一同慢慢的老去。所以,想起這些,我只會覺得自己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一個父親的責任……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愛麗斯的臉上,綻放出紅潤,她看著我,眼光一如以前那樣的溫柔。就這樣,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兒,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想和你在一起生活的更久一點,但我活不了多少天了!”
“為什麼?”我一把握住她的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