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1集 崑崙鐘鼓 第4章 豪族草芥 門派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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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不是你失心瘋了,是為師失心瘋了才陪你
賭這一把。可憐一大把年紀,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吳徵做出這個決定,受影響的絕不是他一人。崑崙派上上下下都要淪為笑柄,
作為崑崙掌門,奚半樓首當其衝……

  「五年為限!」奚半樓豎起一隻手掌:「若不能成,為師要廢去你內力,從
頭開始修起。到時根基大損恐再難有此天賦,屆時莫要怪罪為師。我奚半樓的弟
子可以走錯路,但不能渾渾噩噩一輩子。」

  有言在先,死生無怨。

  師徒倆順路前行,奚半樓指著青雲崖上荒僻的小屋道:「給你三日時間收拾
東西,三日後搬到這裡來住。其餘的事情為師替你扛了,內門弟子這是誰也保不
住你。」

  看著吳徵一臉落寞,猜想當慣了大師兄地位尊崇,忽然從雲端墜落難免心態
落差太大,又安慰道:「那裡曾是為師的居所,偏僻了點,日常打理勤謹些環境
清幽,極適合靜心修煉。」

  吳徵心中感激!

  奚半樓已盡了最大能為,將吳徵安排到此處未嘗沒有保護的心思。在一處清
淨的所在能安心修煉是一說,再來也可暫避風頭,免得四處流言蜚語惹得心煩意
亂。

  順著山道一路迤邐下行,崑崙派山門逐漸現出身形。蜿蜒的山路上階梯一徑
延伸,像只盤山的大蛇。階梯盡頭的平臺上便是崑崙重地,議事之所――春秋閣。

  這是一處佔地足有兩畝大的廳堂,亦裝飾得極為奢華,軒峻壯麗!鎏金的屋
頂灑下四角飛簷,五張門臉,中央的大門日常都是緊閉著的,今日因奚半樓回山
而大開。

  堂前栽著成排的松柏,其間點綴著花盤盆景,藤蘿翠竹。從大開的門臉望去,
便能見兩側壁上寶兵與名畫間錯懸掛,寓意文武雙全。中央兩列楠木桌椅隔著可
五人並行的過道對望,延伸至底則是五級臺階上的掌門之位。

  「你先回吧。」奚半樓打發吳徵離開。

  「勞師尊費心了。」他一走了之自是躲過一劫,只是奚半樓便不得不面對多
方責難。

  奚半樓笑著向春秋閣走去:「誰讓為師倒了血黴,收了這麼個徒兒呢?」

  春秋閣裡一眾同門齊至,連早早出嫁的林瑞晨都到了。大秦國侍中胡浩年歲
本不與她般配,只因髮妻早亡,續絃時便選中了這位崑崙派二弟子。

  奚半樓在掌門大位上坐定,亦是暗感頭疼。這一輩八大弟子一個不缺,實在
太過事關重大。答應吳徵容易,要給同門一個交代卻是難了。

  「掌門師兄,徵兒的事如何了?」林瑞晨亭亭起身施禮問道。她一身穿金戴
玉貴氣逼人,模樣也極是端莊嫻雅,大襯侍中夫人的身份。

  奚半樓沉吟道:「難以勸得他回頭……」

  「師兄!」顧不凡豁然起身又跪地磕頭:「徵兒定是魔怔了!可不能由著他
亂來啊。」情急之下連掌門二字也不喊了。

  奚半樓皺眉道:「師弟快起來。咱們慢慢說。」

  顧不凡斷然搖頭:「師兄不阻止徵兒,我不起來。」

  「哎……」奚半樓嘆息一聲:「一個個都這般執拗。他不願學,強逼著又有
何益?不如讓他試試罷。實在不成再另想辦法不遲。」

  「不遲?怎生不遲?」顧不凡爭鋒相對厲聲道:「就算廢了他武功從頭修起,
根基大損之下至多是庸才一個,師兄,您現下袒護他,實則是害了他!您是他師
傅,師命難違,便是他現下心中不快,久後也當能明白一番苦心才是。明年三月
便是藏經閣再開之時,我將入閣之機讓與徵兒,讓他好好參悟《天雷九段》,總
好過荒廢年華萬劫不復!」

  「師弟有心了。這倒用不著,徵兒真的想學也該是我這個做師傅的來讓,何
須你來?」顧不凡一心為著門派,奚半樓心知肚明:「只是……我覺得徵兒並非
魔怔了,倒想讓他試試。」

  顧不凡勃然變色,顫抖著起身:「原是師兄也這麼想!哈哈,哈哈……崑崙
三代奇才本該光耀世間,卻代代衰落。師兄,兩年後門派大比咱們能勝麼?您勝
得過向無極麼?本門已連敗三場,第四場看著便已難為。七年後再次大比,難道
還要一敗再敗,直至一敗塗地麼?」

  「恐難取勝。」奚半樓並無隱瞞據實以告。雖是派內議事,如此示弱可見形
勢岌岌可危,實無把握。

  顧不凡慘笑道:「徵兒修習《道理訣》便是徹底廢了。七年之後又拿什麼去
抵敵青城?師兄難道不知迭雲鶴之女迭輕蝶已是二品下修為,絲毫不弱於徵兒麼?」
他大怒之下滿臉漲紅:「小師叔祖肆意妄為,弄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師兄本該
坐鎮大秦中樞卻被趕去荒僻的涼州,也是當年不顧大局,為名女子惡了聖上……」

  春秋閣中人人面色大變。「不凡住口!」林瑞晨厲聲道:「你滿口胡言什麼?」

  奚半樓擺了擺手,神情蕭索道:「讓他說吧,沒有外人。」

  「師兄見諒。」被二師姐喝了一聲,顧不凡略微冷靜:「崑崙派不能再衰落
下去。如今聖上多般猜忌外患當頭,徵兒是希望之所聚,若能循序漸進再耐心以
待良機,必有翻身之時。萬萬請師兄三思!」

  「你說的我都明白。」奚半樓凝目望天,只是棟樑交錯的屋頂遮住了視線,
一如當今紛亂複雜的形勢:「本門如今的局面,我有責任。只是把期望全寄託在
一個孩子身上,不覺有些過分麼?」

  「二師妹,胡侍中可有帶了話?」作為天子近臣,胡浩的話極具分量。

  「徵兒的事情倒是未提,只說聖上近來脾氣越發暴躁,此後的動作怕是不會
少。讓掌門師兄在涼州小心行事。至於益州地界的諸多生意我盡力維持便是。」

  「聖意難測。韓車騎閉門不出韜光養晦,咱們這一系被打壓至深,本就該收
斂羽翼。青城派聖眷正隆,敗給他們幾場也算不得什麼。不凡,你當記住,無論
何時何地,都不該喪失信心,怨天尤人!徵兒與崑崙派上下歷代門人都不同,他
……很怪異。《道理訣》我看過,也看不明白。徵兒方才卻對我說,他能看懂。
是能看懂,不僅僅是想學《道理訣》。你們真以為徵兒是失心瘋了麼?以他的聰
慧早熟,這話不會是亂說。我思來想去,徵兒這一齣未嘗不是一個順勢而為機會。
眼前便是泥潭,咱們主動踏進去,總比被人推下去好得多……」

  「但能站在岸上,總比掉下去好得多?誰知道泥潭裡有什麼?掉下去,還上
不上得來?」顧不凡挺起身姿,鋒芒畢露:「師兄近年在涼州,我殫精竭慮督促
門人弟子,便是為了崑崙能挺直脊樑。」

  奚半樓走下掌門寶座,拍拍顧不凡肩頭道:「過剛易折。拳頭先收回來,再
打出去才能更有力量。」崑崙掌門比個架勢右拳握在胸前引而不發,不愧是名滿
天下的絕頂高手,簡簡單單的比劃便讓顧不凡感覺全身都在拳勢籠罩之下,處處
破綻。「這一招暗林虎伏還是小時候我傳授給你的。武學之道非止強身健體,從
中亦有許多處事道理。」

  顧不凡聽掌門師兄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心中一軟:「師兄之意不凡不敢違抗。
只是門派無小事,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依然認為此事太過草率直如兒戲一般。
師兄還請再三思量。明年藏經閣再開,師兄修煉《天雷九段》已至關鍵處不可中
斷,徵兒若回心轉意,我的機會還是讓與他。」

  奚半樓點了點頭道:「此事便如此定了。我這便回涼州,其後尚有諸多事務
煩勞師弟見機處置。」

  送別了掌門師兄,一眾同門散去。每人心頭都泛著異樣的心思,事情鬧到如
此地步,期盼吳徵創造奇蹟者有之,冷眼旁觀者有之,茫然無措者有之。

  奚半樓亦心知肚明,然則事已至此也暫無良策,只得等待時光推移心緒略微
平定之後再行寬慰。思量至此,不由搖頭苦笑:徵兒啊徵兒,真是給為師出了好
大一個難題。所幸者即使你不懂武功,想要出人頭地亦是不難。

  踏上撲天雙鵰的背脊騰空飛去,奚半樓沒有看到顧不凡一臉心喪如死,捏的
雙拳嘎嘎作響的模樣,更聽不到他的心聲:崑崙完了,崑崙完了!

  引發這一場大風暴的吳徵早早調整好心態置身事外,這一場風波想著就令人
害怕,索性不去多想。

  雖有三天期限,但第二天他便搬離了林錦兒的小院。與此前的前呼後擁相比
甚為淒涼。同門中只有楊宜知前來幫忙,據他傳來的訊息,顧盼原本要來,不過
被陸菲嫣禁足……

  林錦兒只是旁觀,數次欲言又止,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或說不知從何說起。

  八年的經歷從腦海裡一晃而過,吳徵回過神時楊宜知依然在他腿上痠麻處不
輕不重地推拿揉捏。他來時林錦兒已捎來口信,明日起吳徵將被剝去內門弟子身
份,貶為外門弟子。自從事發之後待吳徵一如從前的,也只有林錦兒與楊宜知兩
位了。

  「走吧。給你做好吃的。」吳徵站起身來,招呼楊宜知回去居所。

  「哈哈,這句小弟愛聽得緊。」

  做了外門弟子,老莊頭此後可由不得他呼來喚去,今日的材料是楊宜知來時
帶的。兩位回到荒僻小院,不想庭中平白多了一人。

  一個大大的酒糟鼻子極為顯眼醒目,正半躺在搖椅上一臉愜意地滋溜著小酒。
――吳徵收拾小屋時可未曾見過,也不知這又髒又破的搖椅是師叔祖朱泊從哪兒
找來的。

  師兄弟倆吃驚過後趕忙磕頭行禮:「小師叔祖。」

  「格老子的,小楊這麼喚便罷了,你小子喚什麼小師叔祖?不知道老夫的身
份嗎?」朱泊言語粗俗,說話更是高深莫測――簡直摸不著頭腦。

  吳徵愣了一會,小聲試探道:「師祖?」

  朱泊乜眼一瞟:「倒是有點小聰明,反應也快,怪道半樓對你青眼有加。」

  「師祖來此可有吩咐?」吳徵不敢接話。

  「這裡是老子的居所,怎麼?老子來不得了?」朱泊又從酒葫蘆裡吸了一大
口,施施然道:「老子餓了。」

  師兄弟倆趕忙告退去準備飯食。吳徵心中感動,奚半樓將他安排來此居然大
有深意,能跟在師祖身邊自有無窮好處,這一頓飯食做得分外賣力。

  酒菜上桌,朱泊渾然沒有長輩風範,吃得狼吞虎嚥如風捲殘雲一般。尤其一
道肉末茄子被他一掃而空,遞過酒葫蘆,滿是油脂的嘴角含混不清道:「此間進
去牆角處左行三步,把毯子掀開,入地窖再打一壺上來。你們倆也喝點……罷了,
過些年頭再喝。」

  吳徵打好了酒再回來時,朱泊已是連連打著飽嗝,半靠在躺椅上消食:「半
樓贊你有易牙之能,果是不錯!嘿嘿,這徒兒倒是有孝心給老子找個乖徒孫。乖
徒孫,日後老子的飯食便由你包了。」

  「師祖喜歡,徵兒每頓都給您做。」吳徵收拾碗筷笑笑答道,分外乖巧。

  「放下,那個先不忙,自有婆子來收。嘿嘿,你個外門弟子沒人管,難道還
敢不管我老人家?」朱泊說話時老神在在的模樣口氣頗為倚老賣老,見之讓人生
厭,偏生看在吳徵眼裡順眼已極,這是自家沾了師祖的光,免去許多俗務。

  「都坐下。說起《道理訣》倒是與老子有些淵源。嘿嘿,當年不聽師尊教誨,
非要強學的也是老子。」朱泊一臉得意洋洋……「徵兒說來聽聽,到底看出了什
麼棒槌玩意?就不信你一個鳥毛都沒長的孩子,能比老子看出的還多?」

  吳徵狠汗了一把!

  不僅因為川中方言棒槌可不是甚麼好東西,師祖句句不離生殖器令人難堪,
更因這段秘辛從未聽任何人說起過,想來門派已下了封口令。

  他所不知的是師祖雖說外貌不佳,年幼時可堪稱名震世間的神童。只因選了
《道理訣》當時便在崑崙引發軒然大波。怪道始終覺得奚半樓答應得如此輕易有
些奇怪,原來上樑不正下樑歪,師傅的師傅也幹過這等蠢事。

  說來也怪,自朱泊起崑崙派每一代總要出些離經叛道的弟子。朱泊極為硬氣,
定是要修習《道理訣》,否則寧肯不練。師長們拿他沒辦法,只得將訊息重重封
鎖由得他去。幸虧如此,此事才未曾流傳出去,只有崑崙派歷代中堅知曉此事。

  朱泊強修失敗之後,前代掌門大發雷霆,險些便生生毀了《道理訣》。他如
今的模樣,也是因為二十歲被廢了一身武功根基大損,才導致瘦小枯乾比常人顯
老得多。

  不過吳徵細細一想:師祖能被遣去守衛藏經閣,現下武功之強可想而知,恐
怕不弱於列位師祖。這麼一來,其當年天賦之高更是駭人聽聞。

  吳徵不敢說話,只是低頭不答。

  朱泊一指楊宜知道:「小楊先出去。待對完了口訣再喚你進來。」

  楊宜知告退之後,朱泊見吳徵仍是不言不語,笑罵道:「好個奸猾的小鬼頭。
聽好了,世間萬物,微塵之沫繫於無形絲線包覆之所聚也……」

  翻翻滾滾唸了一大段才打消吳徵心中疑慮,露出個抱歉的笑臉,吶吶得有些
不好意思。

  師祖修過《道理訣》,當是對其中利弊有了切身體會。奚半樓安排吳徵住在
此處,其心思深遠與拳拳關愛之意簡直快突破天際。吳徵心中感動得無以復加。

  「徒孫幼時曾受過傷。」吳徵沉吟一番,露出左臂一處傷疤。疤面不大,卻
有色澤較深,且如肉丘一般,可見傷口較深。以儘可能淺白的話語道:「當時徒
孫疼得狠了便盼望傷勢癒合得快些。可惜事與願違!待大了之後幾次回想幼年童
稚之言,每每失笑。是以看見微塵之沫便有心有感。」

  能夠教訓加教育師祖,一股智商與見識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藏經閣裡徒
孫便在想,為何只需人之未死,即使不敷藥物傷口也可慢慢復原?」

  朱泊的聰明大出吳徵意料之外,聽到這裡渾濁的眼珠陡然一亮:「這個慢字
說得既妙又準!大合微塵之沫本意!入你先人闆闆,老子當年怎地就沒想到如此
簡單的一層?」

  聰明人之間說話就是暢快,吳徵見朱泊一下就抓住了關鍵,忍不住就要朝他
豎個大拇指。

  「且住!小楊滾進來,日你娘賣批的,今日著你得個天大的好處。給我坐下
好好聽清楚,能悟多少悟多少,出了這門給老子爛在肚子裡,敢提一個字就要你
小命。哼哼,長得五大三粗,用不著猜便學了《金剛橫眉》是不?《登天青雲》
就不敢去看一看?杜中天那小子也是個蠢豬,沒藥救了。」

  楊宜知一頭冷汗,小師叔祖進來一頓劈頭蓋臉,先問候了自家孃親,又臭罵
師傅,不需交代這事也得爛在肚子裡。

  吳徵將心中所知挑挑揀揀緩緩道來。當然不能把人體系統說得明白清楚,一
則太過驚世駭俗,二則現代科學都尚未研究清楚這個複雜到極點的東西,他又能
說清什麼?只能含含糊糊,說人體之內當是微塵之沫所聚且有再生之能,當有無
形絲線相連,否則怎能解釋為何腦中所想,便能讓身體四肢百骸相應而動?

  「有理!有理!」朱泊聽得手舞足蹈:「老子分明是眼睛看見個漂亮女人,
腦子裡想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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