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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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第五章

    走出吧,我徑直朝東港站走去。這個客運站也就在附近,佔地面積不大,

    卻是臨港這一帶公交車和長途車的終點站和始發站,3 多米的距離動動腳就到

    了。光看外表,客運站應該是這一帶唯一沒有變動過的地方了,已經褪色的金屬

    站牌,門口的鐵欄杆生滿赤鏽,到處亂扔的垃圾廢物,都和記憶裡的樣子差不多。

    站在站門前有一種時空穿越的幻覺,那種年久失修、破爛不堪的樣子與周邊的高

    樓大廈、車水馬龍格格不入。

    已經是6 點多了,天色已經灰濛濛的,路邊吹過來的風也帶了幾絲涼意。客

    運站裡已經停滿了到班的客車,只有三三兩兩的散客在出門,一個清潔工在慢悠

    悠地掃著垃圾,站門口售票處的臺階下,有一個矮小的身影坐著,守著個修鞋攤

    子。

    我稍微走近了一些,昏黃的燈光下鐵柺李的身體看上去更矮了,那張醜臉與

    八年前一般幾無變化,只是原本不多的頭髮現在更為稀疏了,黝黑的臉上好像多

    了幾道疤痕,配上那又大又扁的鼻頭,突出的下顎和厚唇也遮不住的牙齒,活脫

    脫就像只大猿猴。他身上穿的那件碼頭工作服從我認識起就好像沒換過一樣,原

    本藍色的布料已經髒得看不出來,更接近於一種黑紫色。他那根隨身的拄拐就擱

    在修鞋工具邊,杖身經過長年的使用已經油光滑亮,倒是杖頭支撐的那一段比較

    新,用白色的亞麻布料包裹著,看上去好像是新換了不久的樣子。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什麼生意了,鐵柺李也不忙著收拾攤位,而是點了根菸在

    那裡吞雲吐霧,眼神不時瞟向路過的漂亮女性,跟隨著她們的大腿雙臀移動,直

    至我高大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鐵柺李像是被我嚇了一跳,菸頭抖了抖帶著幾絲火星落在他的腿上,燙的他

    直吸冷氣,等他拍平褲子,抬頭看到我,原本有些惱怒的神情立馬堆上笑容,有

    些諂媚的說:「老,有鞋要修嗎,價格優惠,坐等立取。」我在他對面的一個

    小凳坐了下來,一隻腳抬起來踩在他的工具上說:「我是有東西要修,但不是

    鞋子。」鐵柺李見到我的舉動後,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不慌不亂的拿起一把鞋刷,

    輕輕的刷起在我腳上的皮鞋,用一種緩慢的節奏說:「這位老不知要修什麼,

    柺子我已經是一老頭了,除了修鞋其他東西都不會。」我把身子逼近,雙目緊盯

    著著他那雙汙濁的三角眼不放,抽出那張收藏了很久的照片放在他眼前,沉聲說:

    「我要你好好看看這個,然後告訴我這上面的人是誰,他們現在住哪裡?」。

    鐵柺李目光轉到照片上,初看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待他看了幾眼後突然有

    些緊張的抓住照片一角,移動著他那顆沒多少毛髮的頭湊近了細看,他一邊用一

    雙骨節奇大、髒兮兮的手摩挲著照片上的人物,一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

    看了半天才悶聲說道:「柺子這麼老了還沒討過婆姨,這個俊俏婆姨和小後生又

    不是柺子家的,我哪裡會知道是什麼人?」他那種無賴狡猾的眼神讓我無名火起,

    劈手搶照片。鐵柺李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快,一點都不比健全人遲緩,忽的跳起

    來身體後退,同時左手掄起拐柱就準備反擊,誰知道我的出手更快,稍一收縮小

    腹,就從凳子上躍了起來,本來高蹺著左腳疾如閃電,說時遲那時快,猛地踢在

    鐵柺李唯一完好的腿上,他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我不等他恢復過來,飛身上

    前,左腳踩住他,右腳發力將他的拐柱踢飛。

    這幾下動作只發生在幾秒內,向來強悍的鐵柺李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被我踩在了腳下。我左腳稍一發力,鐵柺李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我喝令他住

    嘴,他反而抽瘋了似的越發大聲嚷了起來,淒厲的叫聲在這空蕩蕩的場所十分刺

    耳。

    雖然這個時間站門口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還是有幾個等計程車的散客聞聲轉

    過頭來,那個清潔工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這邊看。我不想節外生枝,抓起他攤

    子邊一隻待修的女士高跟鞋,用鞋頭那一邊塞住了鐵柺李的嘴,那雙女士高跟鞋

    雖然不大,但是塞住鐵柺李的嘴巴已經綽綽有餘了,鐵柺李的怪叫聲馬上發不出

    來了,只是支支吾吾的還在試圖說著什麼。

    我順手舉起另一隻女鞋,把女鞋高跟的那一頭對準鐵柺李,那鞋跟是細跟金

    屬的,大概有6 釐米高,鞋底剛打好了鐵釘,我把鞋跟尖頭的那一面貼在鐵柺李

    的右眼皮上,冷冷的說:「你再給我玩什麼花樣,我這個手只要一用力,你的臉

    上就會多個血窟窿,你要不要試一試。」我這幾下可把鐵柺李震懾住了,他估計

    頭次見到這麼兇悍的角色,立馬安靜下來,只是一雙小眼珠溜來溜去,目中透露

    出懇求的神色。我稍微把對準他右眼手臂收點。

    「我說什麼,你就答什麼,你要是有半點隱瞞和半點虛假,每說錯一句話

    我會讓你身上少一樣東西,你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就眨兩下眼。」說完,我把

    鞋跟移開了點,讓他的眼皮可以活動。

    鐵柺李趕緊眨了兩下眼,好像生怕我改變意似的。我把他嘴裡塞著的另一

    只鞋拔了出來,那雙鞋底本身有防滑的齒溝,在他的嘴巴里塞了有五分鐘多,嘴

    唇和口腔內膜都被劃破了幾道口子,弄得他滿嘴是血,血紅的牙齒在燈光下有些

    猙獰可怖,更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他乾嘔了幾下,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看著我的眼神軟了下來,用一種討好的

    語氣說:「老,柺子我真服了你了,你想我說啥我就說啥,但求您大人有大量,

    高抬貴手下,柺子已經夠醜怪了,不想再當個獨眼龍。」我不客氣的讓他再說一

    次照片里人物是誰,威脅他如果再跟我打馬虎眼就不客氣了。

    這他不再嬉皮笑臉了,把照片看了又看,帶著一種迷惑又有點戒備的神情

    看著我。

    「老,你不用再玩我了吧,柺子我心臟不好,受不起刺激啊。」「有話直

    說,別磨蹭,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把右手朝他的眼睛又逼近了幾釐米。

    「你真的不是在耍我?」他的臉色難得嚴肅了下來,答他的是眼皮碰上金

    屬的觸感。

    他那雙三角眼泛著奇異的光芒,死死盯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這個照片

    裡的女人是原來三港公司一個職工的老婆,照片裡的小孩子是他們的兒子。」這

    個答並不能讓我滿意,因為我稍存的記憶裡已經模糊有些感覺了,我讓他再具

    體點說她們的名字和住。

    鐵柺李這沒有做更多的糾纏,很快就告訴我:「這女人姓白名叫莉媛,照

    片中的孩子叫小石頭,我就知道這些,再多也沒有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我,

    好像試圖從我的反應中挖掘出點什麼,我的臉依然像大理石般毫無表情,這兩個

    名字對我來說還很陌生,而我除了知道自己姓高之外,唯一的線就是照片中的

    兩個人了。

    「他們現在住在哪裡,有沒有?」我繼續追問,鐵柺李好像有些失望,

    很快就告訴我他所知道的,據他說這個女子還住這個,頗為湊巧的是她家就

    在我下午待著的那個福佑中心內,除此之外鐵柺李就不了更多東西了。

    我鬆開壓制鐵柺李的腳,把拄拐撿來還給他,隨手扔了五張毛席給他,

    他撿起錢也不說什麼,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轉身

    離開這個地方。

    走在路上,夜色已近,從上午到晚上8 點,我踏上這片土地來還沒有停歇過

    片刻,即使我壯得像頭牛,但也不免飢腸轆轆,筋疲力盡。我順著大道走著,找

    了幾家賓館旅店,但是公安要求每一家住宿場所都要登記住客的身份證,我只好

    趕在前臺起疑前匆匆走開。

    獨自走在華燈四起的街上,穿過各色各樣的人群,不知不覺中我走進了一條

    人流較少的行道,三三兩兩的情侶在樹蔭下漫步、駐足、擁抱,更有大膽者直接

    在路邊做出各種動作,正如走在我前面的那對男女,不但交臂相擁,東歪西倒的

    走著,那男人的右手都快伸進女人的內褲裡了。

    那男人個頭瘦瘦高高的,穿著花襯衣和黑西褲,頭髮有點長。女的從後面看

    上去可以算身材姣好,細腰肥臀,雙腿瘦瘦的,昏暗的燈光下只是模模糊糊看出

    穿著條短裙,白白的大腿露在燈光下很誘人。男人好像說著些什麼,讓身邊的女

    人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還時不時用小拳頭輕捶幾下男人,男人伸入她屁股的

    手越發用力的揉動,被掀起的粉色小內褲下兩團白肉在晃動。

    拐了個彎,前面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我才發現繞了一圈走了一個熟悉的

    地方,一排行道樹的盡頭,「幸福家園」四個大字極為顯眼,原來這裡就是我中

    午所在的小的另一個方向。

    那對男女也在前面不遠處停住了,兩個人開始肉緊的貼在一起,相互撫摸親

    吻起來,明亮的路燈下甚至可以看見女人舌尖上閃亮的口水,更不用說兩個人的

    臉了。那個女人穿著碎花裙子和金色涼拖,短髮齊肩白皙俏麗,不正是「便利西

    施」姚姐嗎,但是此刻抱著她親熱的那個男人,身材高瘦、打扮入時,鬢角長長

    的,肯定不是姚姐的丈夫老張。

    兩人親熱了幾下,說了幾句話後,男人就朝另一條路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大

    力拍了下姚姐的翹臀,惹得姚姐直跺腳嗔怪不已。姚姐原地發了陣呆,臉上浮現

    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歡愉笑容,一隻手向後捋了捋頭髮,稍一側身就對上了我的眼

    神,她稍稍楞了有幾秒,馬上很自然的跟我打招呼,眼神中卻掩不住的嫵媚。

    我向前走近,直到胸口貼在她的胸前雙丸為止,看著她的眼睛皺眉說:「姚

    姐,你自個在這裡?老張呢。」姚姐仰著頭看著我,一對水汪汪的杏眼中沒有半

    絲異色,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說:「他今天晚上負責看店,就睡在店裡了,我自

    已一個人在家呢。」然後她看了看我提著包的樣子,就問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路上走著。我只是簡單的告訴了她找到新的了,但是時

    間太晚了不好去找,忽略了中間經歷的那些事情。在得知我暫時找不到可以落

    腳的住處後,姚姐的眼睛忽的一亮,拉住我的胳膊說可以去她家裡借宿一宿。

    雖然這個建議對我來說很有誘惑力,但是我跟她只認識了不到半天,除了在

    一個便利店的地上透過手指有過親密接觸外,兩人對於彼此都是陌生人,這樣

    的邀請對於我和她來說都是很不常理的,難道她不怕我對她做些什麼嗎,或者

    她想對我做些什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沒有惡意。

    否則,我又可以去何處呢?總不會比露宿街頭還糟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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