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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獲罪，皇上定得是打入冷宮，沒有賜死的旨意。王爺收容賈府罪餘的人，奴婢心
下便認定王爺是個慈悲心腸的人，才來求王爺做……&qut;
弘晝追問道：&qut; 你是怎麼知道有人毒害元春的……&qut;
抱琴道：&qut; 是奴婢還在冷宮裡服侍大小姐時，冷宮上下太監宮女便常來欺凌，
這也罷了，後來大小姐的飲食有一次是外頭送進來，因為加了幾色葷菜，我們搶
不過人家，被外頭的掌事嬤嬤拿走了，誰知掌事嬤嬤當夜就暴斃了……&qut;
&qut; 不用說了&qut; 弘晝阻止抱琴，心下轉了各色念頭，一時已經有了計較，便溫
言道：&qut; 元春獲罪，但是皇阿瑪沒有賜死的旨意，她還是皇阿瑪的女人；你說的
……本王不信，也不當真，只是也不能容後宮有陰暗之事，既然你這麼說，本王
就做個，你若願意也吃得苦，就許你冷宮去繼續伺候元春……此事重大，本
王思量後再辦……&qut;
那抱琴大喜，跪叩著還要說話，弘晝揮揮手讓她下去。月姝見弘晝臉色，便
引著抱琴且出去。不一時又來道：&qut; 子，我已經讓內務府的何公公去安置
了……&qut;
弘晝恩了一聲，問道：&qut; 你瞧著，是個什麼情形……&qut;
月姝思量一刻道：&qut; 這事體且有些奇怪……元春獲罪已經到了這地步，若非
是昔年在宮中得罪了哪宮的妃嬪，也不得再來害她得……只是這等事情太過冒險
……居然也有人敢幹，到底只是出口氣，又能圖個什麼？奴婢疑心，裡面還有別
的緣由……竟似有人要滅她的口似的。&qut;
弘晝想了想，道：&qut; 頭，你讓順喜去找一下馮紫英，就說傳我的話：要他
照看，且不能讓元春不明不白死在宮裡……如今，詹事府能管此事。賈府的事
……看來我還要插手才成……既然這許多女孩子都做了本王的性奴，她們的家人
總不能由著人作踐，否則我臉面上有什麼光彩。你再親自找由頭去一次冷宮，和
元春和抱琴談談，看看是個什麼情形……&qut;
月姝笑道：&qut; 子的心思奴婢明白，奴婢……請子示下……恩，既然要施
恩，現放著園子裡現在也缺人手，要不要去問內務府要些個婦人婆子來使喚…
…&qut;
弘晝一笑，又忍耐不住上去隔著衣衫捏捏月姝的乳房，輕薄一番道：&qut; 你個
蹄子，在本王面前還繞什麼彎子……這也著落到馮紫英頭上就是了……就依著你
的說頭，旁人且不顧，園子裡幾個伺候的好的，比如寶釵、湘雲、鳳姐要給點恩
典。恩，薛王氏，賈王氏，這一對姐妹，換個名牌使喚到園子裡去安頓……這事
並不大……難道辛者庫還敢說個不字……只讓馮紫英辦得妥帖些就是了。&qut;
月姝道個是，便就著話頭道：&qut; 子收了她們也是她們的造化……既能母女
團聚，又免了苦頭。只是怕……嘻嘻……怕園子裡羞不過&qut; 她心下想想，說是接
園子來使喚，還能使喚個什麼，無非是添幾個供弘晝享用淫玩罷了。只是著薛姨
媽，王夫人又自不同。一則本是名門望族的高貴夫人，淪為苦役是一事，淪為
性奴又是另一層的屈辱了。這且罷了，明擺了進了園子少不得要由母女、姑侄、
姐妹同侍一人之事。想來也是說不盡的羞滋味。
弘晝卻笑道：&qut; 無妨……鳳丫頭和寶釵都懂得輕重，自然是想過了……更何
況，說到底只是讓本王淫樂，她們越羞才好，難道到了這個地方，還講什麼尊榮
體面……&qut;
月姝跟弘晝久了，也聽慣了這荒淫王爺的話頭，也不以為意，道個是又道：
&qut; 既然如此……子又預備如何發落其他的呢……比如……賈府的男人？&qut;
弘晝道：&qut; 蓉、璉二人是自己作孽，本來饒他們不得……只是可卿、鳳丫頭
如今在園子裡都有個名份，伺候也算盡心，看在她們的面子上，饒他們一條命就
是了……但是不宜太輕縱了他們，哼，說起來，他們家那麼多女孩子落到今天這
下場，還不是這群男人做的孽？頭我再想想……，再說這不比女子，終究是案
子裡的人，太輕縱了他們讓皇阿瑪知道，便是不教訓，也沒個好臉色……恩…
…&qut;
月姝本在聽著，卻見弘晝若有所思，便小心得問道：&qut; 子……還有什麼掛
念？&qut;
弘晝搖頭嘆道：&qut; 我還在想適才抱琴所說之事……&qut;
月姝見弘晝皺眉，便也大膽找著話頭逗弘晝笑，道：&qut; 子想是見她顏色也
不錯……其實一個冷宮宮女，子要喜歡，給內務府言語一聲，調去園子伺候
子就是了……嘻嘻……子若是真喜歡，跟皇上說說，說不定連元春也一併賜了
子，豈不是護了她們，賈府四春光景，都來伺候子，也是全美……&qut;
弘晝哈哈一笑道：&qut; 作死的小丫頭……倒變著法子，比本王還荒淫起來…
…&qut; 又正色一思道：&qut; 居然有人冒險，敢在後宮毒害一個已經失勢的嬪妃，連帶
著難道不想想本王這裡的關聯？冒這麼大險，圖得是什麼呢？……&qut;
這等事情，月姝委實難以插嘴，只能陪弘晝呆想了一會子。弘晝又是自言自
語道：&qut; 可惜……這幾日難離這裡……倒真想園子裡的日子了……恩……似乎今
日還是湘雲的生日，頭你叫內務府賜些玩意進園子去給湘雲吧&qut; ……
月姝也是無奈，笑著答個是字……
果然這一日是湘雲生日，弘晝不在，此時園子裡眾人也就是由鳳姐帶著聚宴
一番，可卿又叫了戲班子來助興唱戲，自己卻稱病沒出來。雖然弘晝不在，只是
沒了拘束，可卿鳳姐又不在一堂少了尷尬，反而眾美鶯鶯燕燕嘰嘰喳喳也是盡興。
那湘雲還被眾人鬧著，酒蓋了臉，混唱了一支《慶餘年》。
正在高樂，黛玉又喘咳起來，鳳姐便勸黛玉去休息，紫鵑便侍奉著黛玉瀟
湘館去。
黛玉腳步子慢，且行且止，到了枕霞居外海棠林外，又呆呆看那海棠落花，
紫鵑看不過，知她又想起傷心起來，安慰道&qut; 姑娘……&qut;
黛玉慘然一笑道：&qut; 混叫什麼……我是小姐……不是姑娘……&qut; 紫鵑知道黛
玉心細，明明是不甘心入園子做弘晝性奴，卻偏偏要提這等小姐，姑娘的稱呼來
刺自己的心，便只能勸道：&qut; 是，小姐……小姐，秋起這花兒都敗了，我們就別
看了，屋去歇著吧……彆著了涼又要咳嗽了……&qut;
黛玉嘆道：&qut; 是啊，這花兒都敗了……入了園子，花兒總是要敗的……&qut; 說
著，又滾下兩行淚來。
紫鵑只能排解：&qut; 姑娘……哦……小姐……您又白白傷心了……您一直稱病
在屋子裡……子……子也沒有召幸您啊……您身子不好，鳳妃說了……只管
養著就是了……&qut;
黛玉恩了一聲，卻仍是幽幽道：&qut; 你不要寬慰我……我自己知道……躲得了
初一，躲不了十五，園子裡的小姐，只有我還沒有侍寢了……子就算再寬容
……也知道我稱病只是藉口了……&qut;
紫鵑皺眉道：&qut; 小姐……可是您身子是一直沒有好利落啊&qut;
黛玉哀哀一嘆，又淌下兩行清淚來：&qut; 傻丫頭……子若是要玩，我們的身
子好不好算得了什麼……我們早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不過是一個個供子淫樂的
玩偶罷了……除非……除非是死了……怎麼能逃得過去……&qut;
紫鵑忙勸道：&qut; 小姐莫胡說了……也不怕忌諱……其實小姐……我以為…
…&qut; 躊躇得卻說不出口了……
黛玉嘆道&qut;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且別說了。罷了，我今日也不想去了…
…適才又用了點子桂花酒，要不，我們去前面坐坐船，你帶我去湖心亭散散心吧。
&qut;
紫鵑也無從勸慰，便讓兩個使喚宮女去將那湖面上的小槓子撐來，黛玉顫顫
巍巍上了船，紫鵑伺候上去，兩個宮女便上去撐槓子。
見湖光在秋日下閃耀點點，氣浪清晰，岸邊越來越遠，湖心亭漸漸可見，黛
玉不由得痴痴吟道&qut; 秋波馳意斷腸處……&qut;
紫鵑見黛玉吟詩，自己接不上嘴，便只些話來跟黛玉聊天，又說些茶涼飯
暖、釵舊環新之事，分些黛玉的心思。黛玉見她這般，心下也不過意，只臉上不
帶出來，只道：&qut; 寶姐姐上次送來的幾本琴譜我都瞧完了，你晚上讓雪雁去趟櫳
翠庵，上妙玉替我改得那闕《慧心解雨霖》得了沒，如得了，取了來，並替我
謝謝她這番心意了……&qut;
紫鵑只管應著，笑道：&qut; 自來除了淑小來看小姐，還是妙玉姑娘常來和小
姐說話……難得她以往那麼個孤傲的性子，居然現在也能想到別人……&qut;
黛玉仍是痴痴得，淚眼汪汪泛著愁色，呆了一陣才道：&qut; 你不曉得她，其實
她的心思也苦……&qut; 紫鵑看著黛玉，且候著她說怎麼個不曉得怎麼個心思苦，卻
又沒了下文。
一時舟靠了岸，紫鵑攙著黛玉扶扶搖搖下了槓子，恐沾溼了繡鞋，搭一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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