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第三十四回:芳歌雅句詩詠秋雨,溫言婉詞順承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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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催搖朱棟暖繡床

    且畫娥眉紋秀色

    自誘閨深覓文章

    常知西陸朔風冷

    雪釵只願君一藏

    眾人又自豔羨,湘雲卻拍手道:&qut; 人莫只顧賞玩……寶姐姐還沒做呢…

    …,園子裡頭,寶姐姐本就是詩翁,論起詩才來,必是隻有寶姐姐可屬的……&qut;

    鳳姐此時但覺眾人品評詩詞,冷落了自己,見是個話縫,便笑道:&qut; 雲妹妹

    莫說嘴,寶丫頭自然是好的,平日裡不是也聽你說,林妹妹有才,不在寶丫頭之

    下麼?……&qut;

    弘晝本來得意洋洋,意興正濃,只管賞析眾美之詞,聽鳳姐此言,不由眉心

    一鎖,抬頭看一眼鳳姐,半有惱怒半有詢問之色。鳳姐何等乖覺,忙掩了口不說。

    弘晝本是一片得意之色,此時刺心一提,想起適才晴雯之事,更是陣陣不快

    壓抑不住,臉色已是漸漸冷了,口中無味道:&qut; 很是……瀟湘館裡那位……叫什

    麼來著……林黛玉呢?&qut;

    眾人見弘晝忽的冷了臉,知道是鳳姐無意間提起黛玉,弘晝覺得不快,既然

    帶出這等責問之色。眾人一時都慌了手腳,適才間吟詩作對之融融氛圍再也不見。

    惶恐之下,鳳姐忙得跪下,眾美也再坐不住,各自跪了,鳳姐只勉強笑道:&qut;

    子的話……林妹妹自來身體不好……&qut;

    弘晝自圈了賈府眾美入大觀園,只是隨著性子,各處奸玩臨幸園中女孩子。

    一則他也知眾人既為自己之奴,若在私下侍奉自己,則不敢不盡興盡力,若是隻

    管聚在人前,家相見,畢竟是往日族內親眷,羞澀有多,淫意不足,難免不如

    自己之意;另則自己來自數年之後,與今朝男尊女卑之別甚遠,難免以為有些

    些閨房之樂還是私密些個更對心意,故此亦給眾女子留著顏面,若是奸玩淫弄,

    儘量也在各自房中,並不喜這等眾人聚會。

    只是既然有此等匯聚眾美奉承之時如此稀有,這黛玉卻總是蹤影不見藉故

    避,竟然不知怎得,於那羞澀恥辱逃避之外,品著幾分厭棄之意,他與數年後

    乃是凡俗之眾,此時卻是當朝親王,鳳子龍孫,位高權重,便是常朝中大員,

    亦是不敢不敬重阿諛,久而久之,實在是已經習慣了自己為人中龍鳳,千萬人之

    人上人之身份。便是朝中次一等之侯門子女,自己要來淫樂,實在是常事,

    哪等人家,敢不恭謹奉獻,哪等千金,敢不裸呈伺候。這賈府不過是一介公爵之

    後,便是無有這等滅門鉅變,自己若是開口要幾個族中子女來充實王府禁臠後

    宮,只怕是府內千金,侯門明珠,亦不免循禮奉上,何況這林黛玉,論起來不過

    是賈府一介外戚,自賈府遭難,這等妙齡女兒家,本是最輕也要淪為軍妓遭披甲

    人洩慾奸玩一世,最終更有姘刑之辱,能入王府,坐享富貴,雖一般要遭男子奸

    玩淫樂,然終究只有自己這當朝倜儻王爺一個男人,算是被自己救出火炕平步青

    雲,如此怠慢自己,如何能一忍再忍?!

    鳳姐不提自己也勉強只當沒看見,既然當著眾人提及,這弘晝不由怒上心頭

    來。何況眾人只以為弘晝是隨意圈了一府女眷為奴,淫樂悅己而已,這黛玉雖容

    貌身量世人難及,然王爺也未必在意記得一個賈府外甥女。卻不知弘晝來自後世,

    這林黛玉之仙姿驕嬈、絕世才華、孤高氣質,實在是歆慕已久,甚至可說之所以

    瞧得上賈府眾女,倒有幾成只為了這釵、黛之美色。如何能不放在心上。今日聚

    眾賞畫作詩,本來樂樂也就罷了,既然提起,才想起論起李杜之才,大觀園裡首

    推這林妹妹,頓覺今夜此聚失色不少。又想著適才鳳姐提到晴雯之事,故此再也

    壓抑不住內心之尷尬與火氣,冷冷道:&qut; 身體不好?!!!本王今日不是傳話進

    園子,本王跌落馬背……難道不該來探望?!難道她的身子竟比本王還金貴?&qut;

    眾人聽弘晝問出這等話來,更是唬得厲害,可卿忙叩頭道:&qut; 子言重了

    ……奴婢等……皆是子之奴,此身此心皆以子為先,豈敢驕矜……&qut;

    鳳姐亦道:&qut; 是……林妹妹一向身子骨不好是真的,三災兩病得還日日用藥

    煨著……必是難以掙扎起來,便是掙扎來了,只是咳喘,倒怕過了病氣給子還

    了得?心中不敢不掛念子的……&qut;

    此時連弘晝身邊之寶釵、玉釧兒亦已兩下跪了。只那玉釧兒跪道眾人身後,

    尚在鴛鴦等人之後。寶釵見弘晝仍然是臉色冰冷,便是一向豁達如她亦驚惶失措

    起來,只道:&qut; 子……求子不要著惱,子今日高興,卻不要為了我們這等

    人兒,掃了興致……我等雖蒙子善待,體貼關懷,其實心下每每自警自惕,寶

    釵連和林妹妹都曾分說,我等只是子娛樂之人,狎玩之體,便如小貓小狗燕兒

    雀兒一般,子高興了……逗我們玩耍會子,若能用身子換子片刻歡愉,更是

    子給我們臉面……若子不高興。只管發落……憑是怎生處置,都是當得的,

    並不需要緣由。以我等之身份,若子任何發落有絲毫怨懟,便是不知天恩,不

    成個人了。只求子不必為我們生氣,想怎得就怎得,子千金之體,我等卑賤

    之人,不敢絲毫擾了子興致……&qut;

    弘晝本來是一肚子不快,已經到了發作之邊緣,這寶釵言語恭順,更說成眾

    美&qut; 小貓小狗燕兒雀兒&qut; ,倒聽了幽默亦罷了,心頭卻是悠悠一蕩,竟然泛起幾

    分淫意。氣便消了幾層。只是適才晴雯之事自己便已經裝看不見了,若是此時就

    此揭過,自己也覺得臉面無光。便語氣仍是冷冷的,口中已經是婉轉了三分:&qut;

    既如此……就著落到你身上……你就親自去瀟湘館看看,若那黛玉真是病了也就

    罷了,若是還能走動,你就傳她過來……&qut; 說著說著,火氣亦上來,伴隨著適才

    被眾人挑起之慾,接著冷冷道:&qut; 本王今日興致本就不錯,她願意也罷,不願意

    也好,若是瞧著還算有幾分顏色,今日就偏偏要她侍奉……嚐嚐這處子的身子,

    哼,倒要瞧瞧她身上哪塊肉兒特別,便有這許多金貴難得……&qut;

    寶釵聽得身子一顫,忙叩下頭去,伏地不敢起身道:&qut; 是……寶釵便去瀟湘

    館瞧瞧林妹妹……若能掙扎得動,必伴妹妹同來請子懲罰……&qut;

    她起身退步便往屋外走去。弘晝聽窗外雨聲淋淋,心下一動,便道:&qut; 外頭

    雨大,你們房裡奴兒都去了,蕊官……你打個傘,賠淑小同去……&qut; 蕊官忙

    應個是,寶釵眼圈一紅,亦不敢說什麼,只隨著蕊官兩人去了。

    一時屋內氣氛尷尬,弘晝本來興致濃濃,也知被自己說得掃興,便破顏一笑,

    揮揮手道:&qut; 你們都起來……&qut;

    鳳姐等便依稀起得身來,鳳姐便是膽大,上前笑道:&qut; 子……子惱了

    ……我們能不怕麼?!還是適才寶妹妹那話……子身子金貴,不著為我等惱

    了。若是伺候有個一絲半點惹子不快,子只管發落懲戒我等就是了。&qut;

    弘晝亦不喜氛圍尷尬緊張,乾脆就調笑道:&qut; 什麼發落懲戒……你身為園子

    裡的首位,打點不周,一點小事也辦不好,本王就懲戒你,就要在這裡當著眾人

    之面,弄弄你的身子來快活,可成?!&qut;

    鳳姐臉唰的通紅,亦不能辨弘晝是玩笑還是當真,一咬牙勉強笑著話道:

    &qut; 子說笑了……我是子之性奴,身子給子玩,供子取樂是頭號本分…

    …便是辱了,我的恥辱,能換子一分適意,便是值得了,哪裡有我成不成的念

    頭?&qut;

    弘晝聽她答得如此得體,也自得意,攜著她的嫩手,拖到身前笑道:&qut; 這就

    是了……你們即為本王之奴,本王疼惜你們也好,凌辱你們也罷,都要用心體味

    承受,作養你們侯門富貴,小姐身份,詩書體面,都也只是為了本王受用,能多

    幾分快活……卻不要正經擺出小姐嘴臉來,那還成的?不過你們幾個也不用恐惶,

    現下伺候都還算好,本王亦還滿意……算得上用心,比如鳳哥兒你,這房內夠溫

    順,床上夠風騷……哈哈……本王受用得緊。&qut;

    鳳姐見弘晝如此言語都出了口,通紅著臉蛋幾乎要埋到床炕上去,但是到底

    亦知道弘晝火氣漸消,便也嬌笑道:&qut; 人……其實人還是疼我們的。我們敢

    不感激涕零,越發用心用身子報答子萬一之恩麼?比如適才……子還不是心

    疼寶妹妹的……&qut;

    弘晝哈哈一笑,轉眼再和緩了顏色,只和眾人繼續品評詩詞,一時說湘雲的

    &qut; 妖嬈一季乾坤洗&qut; 卻有秋色,一時說蚰煙的&qut; 西風催盡蘭若香&qut; 有畫意,瞧了

    半日還道今日所作之詩,首推可卿之詩旖旎風流,倜儻妖嬈,當為魁首。連那李

    紈,也應景又獻上了一闋五言絕句奉承。

    眾人正自調笑,門外顧恩殿的丫鬟秀鳳卻打了門簾,亦不進來,只在門外

    話道:&qut; 子……眾位妃子小、小姐姑娘……&qut;

    鳳姐見弘晝正品詩也不答,便對著門外道:&qut; 什麼事?&qut;

    門外秀鳳道:&qut; 是……是淑小陪著……陪著櫳翠庵的小姐妙玉,在門外雨

    地裡,跪了請罪……&qut;

    眾人都是一奇,這明明寶釵去喚黛玉,怎麼整出妙玉來,又怎麼個在門外請

    罪法子?

    弘晝先是一愣,本要問聲,轉念低頭,瞧那桌上《秋月夜雨訪蘭若》中風雨

    悽迷,蘭若道姑窈窕雨中顧門盼望,不由心下一動,淡淡道:&qut; 喚她們進來…

    …&qut;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君恩從來似雨露

    君怒自古多雷霆

    詩書才貌風流女

    禍福榮辱皆由君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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