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大觀園記】第四十七回：馮紫英慎思箇中局，花襲人泣首五內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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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４/６/２４於xiashu.

    是否：是

    第四十七：馮紫英慎思箇中局，花襲人泣首五內結

    卻說馮紫英差使地痞鐵頭胡，去順天府大牢裡喬裝難友探問小顏生之口風。

    至夜間那鐵頭胡就來斜帽衚衕求見，馮紫英正由雲兒陪了，兩個丫鬟服侍著

    用晚膳。雲兒聽他要見外人，便要告安避，馮紫英卻道：&qut; 你不用躲，這個是

    我的地頭線上用得著的泥腿漢子，你且一起聽聽見見。頭如我有時不在京，說

    不定你有事還可以差使他。&qut; 便就命鐵頭胡進來說話。鐵頭胡自進來恭敬賠笑跪

    了，告了&qut; 老爺太太安好吉祥&qut; ，倒逗笑了雲兒。再細細話，卻說那小顏生是

    個雛兒，果然失意人快口，就信實了自己是個知己，在那牢房裡哭天抹淚口中只

    是抱屈：&qut; 自己做些小案子……那些個狗官就拿自己頂包……裡頭的太監卻不敢

    問了……還有那一等沒天理的，做出些更沒王法的事來，還不是褡包就跑了……可見

    老天沒張眼。&qut; 又絮絮叨叨只說有個小白臉，前幾日卻脫了班沒了蹤

    影，一直&qut; 和王爺園子裡的姑娘勾搭往來……該剮的罪，卻如今不比我逍遙的許

    多……&qut;.馮紫英便知是訊息露了頭，再問可曾說是哪個小白臉。鐵頭胡巴結笑道：

    &qut; 這卻沒說，不過這也不消他說，壽熙班裡幾個名角，京裡都是響噹噹的，一查

    便曉得了。

    前幾日，只有一個武生，叫柳湘蓮的下了牌不再登臺，想來就是他了。&qut; 馮

    紫英聽了沉思一刻，便命他自下去領賞。那鐵頭胡自磕頭去了。

    這廂雲兒見馮紫英半日果然有所得，心下也自賓服，她風月場裡出來，知道

    男人家最愛女子懇切賞讚，便柔聲羨道：&qut; 爺真是有大能耐的人物，難怪在朝廷

    裡如此得意。竟這麼快就捉著真賊了？這頭見五爺，又是大功一件。&qut; 馮紫英

    眯眼笑道：&qut; 只是摸到一條線……恩……誰是真賊，誰是假賊，卻也難說……&qut;

    雲兒一聽一愣，不解道：&qut; 爺的意思是……？&qut; 馮紫英笑著又胡亂用幾口湯羹，

    半晌才嘆道：&qut; 這天家王府的事，你辦差不仔細，哪個用你？但是光辦差仔細也

    是不成的，但是最要緊的，你得多琢磨裡頭的 戲.&qut; 雲兒笑道：&qut; 奴家就是不

    懂才問爺的麼……這等王爺家的事，我一個……外頭的瞎眼婆……哪裡能琢磨得

    透。&qut; 馮紫英似乎是自言自語道：&qut; ……天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最要緊是你

    得多想多思……我心裡雖然疑，但是真的抓到線頭兒，還要多思量……比如咱們

    五爺……他那個性子最介意什麼……&qut; 雲兒託粉腮鼓朱唇思了半日輕聲道：&qut; 五

    爺……外頭說是風流王爺。又這般沒意思的拘了那許多女孩子在個園子裡受用。

    想來最介意是……枕蓆上的事了。&qut; 馮紫英點頭道：&qut; 還說自己瞎眼婆…

    你可莫太謙了，你是江湖裡歷練過的，眼睛卻毒。這男人愛女人，除了那

    幾下哆嗦爽快，其實最要緊的還是心思上的受用。五爺得意的，就是這群芳依偎，

    眾星捧月的調調。以他這麼個荒唐性子，心急火燎的昨兒叫我進園子園，難道

    還真在乎幾個毛賊……一則是惱恨園子裡有勾結外頭偷盜的事失了分寸，二則……

    他最忌諱的還是有說不得的事……&qut; 他說得似透未透，雲兒卻已經明白，

    點頭道：&qut; 是了……在王爺看來……便是最沒身份的小丫鬟兒……既然入了園子，

    便是王爺的女人，心裡怎麼敢有旁人……若是和外頭好說不好聽的……王爺臉面

    上再下不去了……既如此……這個柳湘蓮可了不得……爺何不速速聯絡了官府，

    去捉拿他……&qut;

    馮紫英點點頭，又搖搖頭道：&qut; 是了。你也說了，王爺臉面上要緊。

    既然臉面上要緊……你說，要真有些個事情，我該怎麼打發呢？&qut; 雲兒一愣，

    她是最識透人心的，旋即明白，道：&qut; 難怪爺躊躇……也是……若真傳出去…

    …說個戲子就敢……動王爺的人……怕王爺臉上難看呢……&qut; 馮紫英沉吟片刻，

    又換了顏色哈哈大笑，忍耐不住在雲兒臉蛋上擰了一把，笑道：&qut; 這就是了…

    …所以我說，天家的事最難周全。你既要辦事妥帖，想事更要妥帖。&qut; 雲兒又誇

    贊一番，馮紫英便攬她入懷，箍著她軟軟的身子一番輕薄愛撫，半日，才一邊隔

    著裙衫輕柔撫弄著她的圓臀，一邊又嘆道：&qut; 要多想王爺的心思，想透了王爺想

    怎麼了局，才是當奴才的本事。不過，能想到這一層也就罷了。若是真想在北京

    城裡混個局面，凡事還得再往深想才是……&qut; 雲兒已經被他搓弄得情熱，口中含

    糊道：&qut; 爺……爺……別摸那裡……爺還有什麼可想的。&qut; 馮紫英嘿嘿一笑，幽幽道：&qut;

    你想，這個小顏生是半月前偷的東西，便是這個柳湘蓮，也是前幾日就跑了…

    …那麼……昨兒晚上……大觀園裡的 賊影 又是誰呢？&qut; 雲兒一愣，一想

    果然有理，不由問道：&qut; 難不成還另外有個賊……？&qut; 馮紫英哈哈一笑，也不接

    著演說，半晌才道&qut; 嘿嘿……這裡頭必然是有文章的……你頭讓爺舒坦了…

    …爺就再教你這個乖……&qut; 說著似乎情動意熱，就橫腰一把抱起那雲兒軟軀，幾

    步橫託著進得內帳，上得暖床，將個雲兒只勤壓倒，口中嗚咽胡唚，手上一通剝

    落，腰腿亂掙亂動，只管奸弄淫玩，這雲兒也是個可意的，此種種郎情妾意，探

    峰徑，春鳴秋悲一夜，倒也自是風情，不必細述。

    第二日，馮紫英卻是養就得好筋骨好性子，必是雞鳴既起，轉頭見身邊雲兒

    香韻沉眠，軟噓嬌臥，被窩邊軟軟圓圓露著香肩一彎，白膩紅潤，柔媚萬方，自

    也得意。他卻起身，到院子裡練了一趟拳腳，出了身小汗。讓通房的丫鬟服侍擦

    了臉漱了口，到正房裡用些早點。那雲兒也才起了，過來賠笑侍奉端粥送羹只告

    &qut; 奴家起晚了，爺倒早&qut;.他卻笑道今兒還有正事要忙。仍然命雲兒等在宅內自便，

    用了幾口早點，自己喚了轎子就去詹事府廳堂。

    這詹事府本是前朝儀制，掌管太子內務事宜。因康熙朝太子壞了事、雍正朝

    又不立太子。後來就轉為管宗室貝子貝勒之應用內務、又管些嬪妃家人、皇親內

    外迎送之事。故此正堂設在大內偏門景政殿外，辦差的一半是文吏買辦，一半是

    太監侍衛。說起來，倒是個連線中外的油水衙門，論起差事來，要忙自然是有忙

    不完的差事，要閒起來也是無事可做。只今兒馮紫英心中有事，進了書房，便喚

    下頭太監佟客雙來吩咐皇莊上安置宗室後人的差事，細細叮囑幾句&qut; 去內務府選

    幾個還沒淨身的小孩子過去侍奉&qut; ，&qut; 要緊辦妥帖了，這等事情馬虎不得&qut; ，那

    佟客雙本是大內六品藍頂太監，本算不得詹事府下屬，只因為辦這份差事，卻對

    馮紫英恭敬如神明，更早是銀子餵飽了的，有什麼不明白的，忙不迭應是，頭

    見馮紫英批的文箋，卻是從大內支銀，安置紋銀四千兩，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恭

    敬笑道：&qut; 大人就候著好兒。這說起來都是宗室的正經差事，奴才定辦的妥妥的。

    如今承德外頭龍興莊正是正黃旗名下，幾處院子都還妥帖，不富貴華麗卻也

    素靜，最不招人側目的。只是一向沒人住，得僱人打掃。天子產業，佃戶們也都

    本分，隔不遠就是承德驃騎營大營盤，也容易看管。頭內務府或是禮部總能指

    些個先生出來教讀書的。這些子年紀都小，已經安排了年家小三爺去掌總兒。

    那也是個前頭壞事的破落子。能有這份恩典，敢不誠惶誠恐，一定不能辦

    砸了差事，萬事總是妥帖的……再安排幾個陪讀的，奴才必細細依著王爺和大人

    的吩咐選來。

    頭一併安置……&qut;

    馮紫英見他太監老婆舌頭絮叨，揮揮手就想端茶，又想起一事問道：&qut; 昨兒

    ……進裡頭去打掃那位姑娘呢？……&qut;

    佟客雙忙諂笑道：&qut; 大人放心，都妥帖著呢。昨兒就在西頭宮裡將就了一夜。

    該見的人都能見著的。一大早我就派了小德子送園子去了……恩……這是

    王爺的恩典，大人的提攜。王府的人，憑她是個小姑娘，奴才也是不敢怠慢的，

    處處都留意細密著……奴才幾個腦袋，敢把王爺吩咐的事只管怠慢。&qut;

    馮紫英笑著連說&qut; 那就麻煩公公&qut; 端了茶。佟客雙才辭了出去。馮紫英正要

    打點去大觀園見弘晝話。門上來報說是今年嬪妃省親的名冊來了，卻只得又費

    神了半日，歸了檔，安排小太監去大內報喜。待諸事妥當，才一個隨從不帶，獨

    自騎馬，去大觀園見弘晝。

    他本是聰慧油滑之人，既知弘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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