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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0-02
作者：星溪
2022/10/02
天色微亮，公雞嘹亮的啼鳴響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靜。我躺在床上，翻了個
身，猛然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嗯……幾點了啊？」迷迷糊糊的我拿起枕邊手機，手指一摁，刺目的光線
閃過，螢幕上赫然標明——4 ：00. 一股沒由來的火氣冒出，我氣得握拳錘床，
想到那些長有紅冠亮毛的公雞，咬牙切齒：「我等著過年的，到時候不只要喝你
們的湯，還要吃你們的肉！」
躺在床上，我睜大眼睛，呆呆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睡意漸漸淡去，又想起
昨晚回來的父母，不禁長嘆一聲，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感受。
我不想繼續胡思亂想，影響心情，於是雙腳蹬床跳起，走到桌邊，開啟電腦，
自言自語：「遇事不決就更新，加油！」
噠噠的鍵盤敲打聲響起，在我手指的按動下，瑩瑩發亮的螢幕躍出了整齊端
正的字型，連成文章，講述故事。
時間緩緩流逝，房裡充斥著輕緩的呼吸聲與排氣扇的風聲，天際透出一抹豔
紅，門外除了公雞的啼鳴，還多了鳥兒的鳴叫。
我越寫幹勁越足，身心投入，腰挺得直直的，雙眼盯著螢幕，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間，一陣踏踏的腳步聲響起，靠近我的房門並且停下，隨後是砰砰的敲
門聲，一句帶著試探的溫柔呼喊：「兒子，你起床沒，快吃飯了！」
我正在進行最後的校對，聽到媽媽的話，並不很想理會，裝作睡著，找出最
後一個錯字修改掉，點擊發布，關上電腦。
這時，媽媽又敲了敲門，嗔怪道：「還沒起床呀！快起來刷牙洗臉吃飯了！
真是的，都幾點了，還睡！」
聽言，我皺起眉頭，心裡湧現出了反感，不耐煩道：「我知道了，媽媽別催，
馬上就起來了。」
說完，我又在房間裡磨蹭了一下，躺在床上，刷刷讀者群，才一臉冷漠地打
開房門，上過廁所，刷牙洗臉。
做著這些事，我眼神渙散，細細思考：今早又更新了一章，晚上再更新一章，
就完成任務了。中間的空閒時間可以摸摸魚，去找朋友玩。這個月的成績還不錯，
反饋很好，繼續努力！
我是準高一學生，剛剛經歷中考，有著相對漫長的假期，閒來無事，便在網
上寫小說，沒想到還取得了可觀的成果，有了一批忠實的讀者，乾脆繼續寫下去
了。
寫網文這事，只是我自己的興趣，能把內心的想法與畫面表現出來，是一件
值得高興的事，而且隨著深入發展，也有了一筆可供自主支配的收入。
「快開學了啊……」我探手捧水，敷衍地抹了把臉，當作洗過，朝著飄滿飯
香的客廳走去，想到今天八月十五，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內心惆悵無比，發
出哀嘆。
我出生於位於偏遠地區的農村，這裡經濟落後，村民大多務農，或是如我父
親一般外出打工。一家人都擠在破舊的紅磚房裡，過著擁擠又和諧的生活。但是
這些年日子好過了不少，也有修建新房的打算。
客廳空間寬敞，石頭地面，沒有鋪瓷磚，木質天花板上掛著吊扇，扇葉沾有
灰塵，擺設很是簡單，僅有長桌、衣櫃、桌椅與雜物。
走進廳門，奶奶靠著坐椅，在看電視劇，父親坐在桌邊，皺起眉頭，拿著手
機，不滿地盯著我，母親則是端著瓷碗，手拿木勺，舀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看到這樣溫馨的場景，我內心一軟，低頭走了過去，找到位置坐下，輕聲招
呼：「奶奶，爸爸，媽媽。」
奶奶長誒回應，面容蒼老慈祥，嘴角含笑，拍拍我的大腿，說道：「乖孫，
快吃飯了，奶奶特意拔了新鮮的菜，叫你媽媽做呢。」
爸爸勉強嗯了一聲，表情緊繃，沒有絲毫放鬆，語氣冷淡：「怎麼這麼晚才
起床，你媽早喊你了，還拖，菜都冷了。」
媽媽端著飯碗走來，放到爸爸桌前，嗔了他一眼，臉上掛著淺笑，輕聲道：
「別聽你爸的，菜才做好，你就來了，沒有冷。」
她長髮扎著馬尾，披在胸前，鵝蛋小臉不施粉黛，溫婉動人。嬌軀曲線起伏
有致，裹著普通的白衣藍褲，外面還套了一層沾著油煙的黑色圍裙，繫帶打著蝴
蝶結，綁住了纖細的柳腰。白皙的小腳踩著紅色的拖鞋，足趾小巧圓潤，沒有塗
指甲油，粉嫩乾淨。
被媽媽拆了臺，爸爸稍作沉吟，又換了思路說我，眼神嚴厲地責問道：「你
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
我不想理會這種沒由來的猜測。難道還要據理力爭，拍著桌子說，我是凌晨
睡不著爬起來，在寫小說嗎？沒必要。
我偏過腦袋，視線飄忽，跟著媽媽的腳步挪動，看她走到沙發邊，面對長桌，
伸出白淨的小手，解開腰間綁帶，脫下寬鬆的圍裙，飽滿胸部與修長美腿的曲線
展露無餘，帶著滿滿的活力，秀色可餐。
我當然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只是下意識地觀察，看完之後，又轉過頭，捧
起一隻空碗，想要起身裝飯，趕緊吃完，好出去玩。
「誒……」一陣香風吹來，媽媽嬌聲呼喊，小跑到我身前，搶過我手裡的碗，
把我摁坐到椅子上，笑著說道，「媽媽幫你裝吧！本來還想先解了圍裙再來的，
沒想到你這麼心急。是不是餓了呀，兒子？」
說完，她伸手輕撫我的臉，手掌溫潤柔軟，帶著暖意，而後邁著輕快的步伐
盛飯，回來端到我面前放下。
我低著頭，看著裝得滿滿的飯碗，熱氣撲面而來，燻得我眼裡都冒出了水汽，
呆呆沉默片刻，才說了聲謝謝媽媽。
誰知爸爸又是一句：「都這麼大了，你還給他盛飯，慣著他！」
一聽這話，我內心的感動盪然無存，唰的一聲拿起筷子，使勁往碗裡夾菜，
夾得滿滿的，鋪上了厚厚的一層，才站起身來，想要去外面吃。
爸爸一看，立馬伸手拉住了我，寬厚的手掌如鐵箍一般，勒得我的手腕陣陣
發疼，抿著嘴說：「吃著飯呢，你跑什麼跑，坐在這裡吃，我和你媽有話跟你說。」
媽媽這時也投來盈盈的眸光，秀眉輕蹙，神情有些複雜，一言不發。
面對如此嚴陣以待的情況，我沒法反抗，只得乖乖坐下，低頭伸筷，撥弄碗
裡的飯菜，暗自想：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重要的話？過幾天就要走了嗎？
初中三年，爸媽都外出務工了，而我則是獨自一人留在這裡讀書，還好有私
人經營的校車接送，平時可以回家，也有奶奶照顧，堂妹陪伴，不算太過孤單。
當然，最後一年，爸媽送我去了縣裡的中學讀書，堂妹也被叔叔帶去打工的
城市。那是人生最為黑暗的一段時間，我也因此到了所謂的叛逆期。
爸爸橫眉冷眼地看著我，眼裡有深深的失望，用宣佈式的語氣說：「高中是
最重要的時候，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我和你媽說了一下，讓她回來陪你讀書。
到時我也重新找份工作。」
我心有排斥，沒有回應，筷子輕輕戳飯，戳出個個小洞，暗自埋怨：又是這
樣，都沒跟我商量過，就決定下來。而且你們不是天天唸叨，那裡工資有多高、
待遇有多好嗎，現在怎麼想起我來了？
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爸爸看我這種抗拒的反應，心裡不滿，手掌一拍桌
子，厲聲道：「你怎麼回事，你爸跟你說話，你幹嘛不應？你媽回來陪讀是為了
你好，廠裡工資那麼高，你不樂意，我們還不樂意呢？要不是怕你和初三一樣叛
逆，我們至於這麼操心嗎？」
媽媽坐在一旁，輕眨眼眸，表情不是特別情願，幫腔道：「對啊，兒子，你
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可以跟爸爸媽媽說，我們再商量一下，不要這個樣子。」
她常年陪在爸爸身邊，自然不太願意回來陪我。說到底，還是怕我叛逆，繼
續幹出逃學的事來。所謂的商量也不是真的，我要真說不願意，那就變成說服了。
我嘆息一聲，無奈點頭，給出回應：「是，都是為了我好。我答應你們，行
了嗎？」
「你……」爸爸一時氣結，伸出手指指我，胸膛起伏了幾下，斥責道，「你
什麼意思，爸媽都對你這麼好了，你還想怎麼樣？你看有哪個人，上了高中還要
媽媽陪讀？說出去都丟臉！」
聽到這裡，強烈的委屈感冒出，我鼻子一酸，眼裡有淚花打轉，拍案而起，
嘶聲道：「是，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那我出去，不礙著你
們了，好嗎？要打工，要陪讀，都隨便你們！反正事情不是由我來決定的。」
說完，我跑出客廳，朝朋友家奔去，兩行熱淚不自覺地從臉頰滑落，在地面
滴出了深色的水痕，隱隱聽到了父母的交流。
「你看看你兒子，才說了幾句話，就這樣，真是越來越叛逆了！」
「你快別說了，氣到了可不好。小軒沒事吧，要不我追過去看看？」
「他能有什麼事？只會發脾氣，一點都不理解我們。不理他，我就不信他晚
上不回來。」
……
這樣的爭吵時常都有發生，我早就不在意了，在朋友家瘋玩了整整一天，午
飯也沒吃，臨近傍晚，才回了家。
經過一番自我安慰，我也想通了：陪讀並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吃住條件都好。
而且還能把電腦帶過去，繼續寫小說。
家裡大門敞開，院子和客廳都沒有人，只有沖涼房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我試
著喊了一聲：「媽！」
房裡傳出媽媽的回應，帶著沉悶：「誒，兒子，你回來啦！」
我走到紅色的大水桶旁邊，舀了一勺清涼的井水，張嘴灌了進去，喉嚨咕咚
滾動，渾身都變得舒爽起來，發出一聲暢快的低喊。
正在沖洗身子的媽媽顯然聽到了，猜出我在做什麼，嗔怪道：「小軒，你又
在喝井水了，井水很髒的，客廳裡明明有放涼的開水。」
我嘿嘿一笑，抹了把嘴，應了聲好，心說下次還敢，轉身要回房間。
房裡水聲停止，這時媽媽發出了疑惑的輕嗯聲，沉默片刻，而後嬌聲喊道：
「小軒——你先不要走。」
「怎麼了，媽媽？」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應答，想趕緊回房開啟電腦，
看看新章節的反饋。
我還沒走遠，能聽到媽媽輕細的喘息聲，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
才小聲說：「媽媽忘拿衣服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你幫我拿過來，好不好？」
我不樂意，只想快點回房，便出聲道：「我要回房間了，媽媽你自己穿上要
換的衣服，去客廳裡拿就行了。」
媽媽輕哼一聲，彆扭道：「這怎麼可以？我才剛洗完澡，穿要換的衣服豈不
是又要弄髒了。幫幫媽媽嘛——我的好兒子。」
說到最後，她使出了撒嬌的絕技，聲音嬌嗲柔膩，每一個字都在擊打男人的
軟肋。
我摸摸鼻子，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覺得很尷尬：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媽媽還當小時候哄。
「好，我幫你拿！」不想再作糾纏，我轉身走到客廳，看到沙發擺著一套衣
物：素白帶花紋的裙子，有蕾絲邊的黑色胸罩和內褲。
我只掃了一眼，便把這些衣服揉作一團，拿在手裡，回到沖涼房門口，說道：
「媽媽，開門，我拿過來了。」
「謝謝兒子——」媽媽語氣歡快，邁步走來，小手握著門把一拉，似是太過
興奮，沒控制好力度，竟然直接將門拉開小半，顯露出了無限美好的春光。
時間彷彿陷入停滯。我恰好抬著頭，看到眼前美景，整個人都呆住了。
澡房木門老舊，媽媽探出螓首，烏黑溼潤的長髮披散在清麗無暇的俏臉旁，
眼眸晶瑩剔透，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小巧瓊鼻經過清洗，白膩如脂，鼻尖泛著
誘人的粉色，嫣紅的唇角原本輕輕翹起，含著淺淺的笑意，此時卻是僵住了，不
知所措。
秀氣的香肩下，高挑的嬌軀半遮半露，鎖骨精緻細瘦，乳房渾圓碩大，白皙
的乳肉正因手臂的發力而劇烈顫動，嫣紅的蓓蕾若隱若現，俏皮勾人，越過盈盈
一握的纖腰，兩條美腿頎長緊實，曲線優美，一抹朦朧的黑色藏在腿間，看不分
明。
還沒等我完全看完，愣了一下的媽媽便反應過來，俏臉漲紅，伸出沾滿水珠
的玉臂，搶過我手上的衣服，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呆立在門前，面上刮過一陣勁風，耳朵震得嗡嗡作響，鼻間餘有濃郁的芳
香，腦海仍在回憶方才看到的景象，白花花的一片，揮之不去。
媽媽窸窣穿衣，想要緩解尷尬，開口道：「兒子，今早的事，你要體諒一下
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才這麼做的。你怎麼能一言不發地跑出去呢？不想媽媽
陪你讀書嗎？」
我無言以對，旖旎的感覺消散一空，沒等媽媽出來，匆匆說句「媽媽我回房
間了」，便轉身離去，耳邊響起責怪的話語：「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不懂事。」
我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回到房間開啟電腦，看到反響不錯的新章評論，
整個人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精氣神十足，稍作準備，便噼裡啪啦地碼起字來。
天色昏暗，面前螢幕光亮刺眼，門外傳來模糊不清的人聲與響動，一縷炊煙
攜著菜餚香氣襲來，直鑽鼻腔，勾起了我的饞蟲。
我嚥下一口唾沫，肚子咕咕作響，散發著強烈的飢餓感，打字的速度漸漸慢
了下來，大腦也難以保持專注，想著今晚做的飯菜是什麼。
「不行，頂不住了。」無法忍受這種感覺，我不顧還沒寫完的小說，合上電
腦，起身開門，邁著彷彿快要餓死的步伐，朝著客廳奔去。
菜沒完全炒好，廚房煙囪還在冒煙，傳來鍋鏟翻動的聲音，客廳裡坐著奶奶
和爸爸，正在看著電視，有說有笑。
我走到桌邊坐下，眼睛發綠，直盯桌上的兩盤菜，一盤是冒著油光的翠綠青
菜，另一盤是表面煎黃的鯽魚魚仔，香氣撲鼻，惹人垂涎。
我想伸手拈起嚐嚐，顧及到身旁的爸爸，又不是很敢，只好手臂交疊，端端
正正坐著，嘴裡不斷分泌口水，餓得不行。
注意到我進來，爸爸神情一變，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冷說道：「你還知道
回來？中午飯都不回來吃，長能耐了啊？」
我緊繃著臉，沒有吱聲，心裡憋著一團火氣，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爭吵一觸即發。這時，奶奶回過頭來，瞪了快要發作的爸爸一眼，又伸出滿
是皺紋的手，輕輕拍打我的手臂，關切道：「軒仔，你回來了。中午沒吃飯，餓
了吧。快去廚房催一催，叫你媽炒快點。」
一股暖意湧來，我輕輕點頭，應了聲好，不去理會面色難看的爸爸，徑直離
開客廳，走向廚房。
廚房陳設簡陋，一張擺有各種廚具的石桌、一座紅磚砌成的柴火老灶，角落
還有一處圍有石壁、用於放柴的空間，僅此而已。
媽媽黑髮如瀑披散，小臉映著火光，身穿精緻白裙，站在冒著油煙的鐵鍋邊，
手握大鍋鏟，專注翻炒鍋裡的鴨肉。
她動作嫻熟利落，炒菜之餘還抽出時間，坐在灶門前的小板凳上，新增柴火。
廚房憋悶燥熱，她光潔白皙的肌膚都涔出了細密的香汗，猶如抹上了一層油光，
既嬌媚，又狼狽。
其實媽媽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柔弱，反而很是堅強。她出生在北方，家庭條件
尚可，不說大富大貴，起碼衣食無憂，順風順水地讀到了高中。
高中以後，十八歲的她獨自來到南方闖蕩，遇到在大城市裡工作的爸爸，發
展了一段戀情，然後遠嫁到了這座偏遠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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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公雞嘹亮的啼鳴響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靜。我躺在床上，翻了個
身，猛然清醒過來，睜開眼睛。
「嗯……幾點了啊？」迷迷糊糊的我拿起枕邊手機，手指一摁，刺目的光線
閃過，螢幕上赫然標明——4 ：00. 一股沒由來的火氣冒出，我氣得握拳錘床，
想到那些長有紅冠亮毛的公雞，咬牙切齒：「我等著過年的，到時候不只要喝你
們的湯，還要吃你們的肉！」
躺在床上，我睜大眼睛，呆呆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睡意漸漸淡去，又想起
昨晚回來的父母，不禁長嘆一聲，有種說不清的複雜感受。
我不想繼續胡思亂想，影響心情，於是雙腳蹬床跳起，走到桌邊，開啟電腦，
自言自語：「遇事不決就更新，加油！」
噠噠的鍵盤敲打聲響起，在我手指的按動下，瑩瑩發亮的螢幕躍出了整齊端
正的字型，連成文章，講述故事。
時間緩緩流逝，房裡充斥著輕緩的呼吸聲與排氣扇的風聲，天際透出一抹豔
紅，門外除了公雞的啼鳴，還多了鳥兒的鳴叫。
我越寫幹勁越足，身心投入，腰挺得直直的，雙眼盯著螢幕，不知過了多久。
忽然間，一陣踏踏的腳步聲響起，靠近我的房門並且停下，隨後是砰砰的敲
門聲，一句帶著試探的溫柔呼喊：「兒子，你起床沒，快吃飯了！」
我正在進行最後的校對，聽到媽媽的話，並不很想理會，裝作睡著，找出最
後一個錯字修改掉，點擊發布，關上電腦。
這時，媽媽又敲了敲門，嗔怪道：「還沒起床呀！快起來刷牙洗臉吃飯了！
真是的，都幾點了，還睡！」
聽言，我皺起眉頭，心裡湧現出了反感，不耐煩道：「我知道了，媽媽別催，
馬上就起來了。」
說完，我又在房間裡磨蹭了一下，躺在床上，刷刷讀者群，才一臉冷漠地打
開房門，上過廁所，刷牙洗臉。
做著這些事，我眼神渙散，細細思考：今早又更新了一章，晚上再更新一章，
就完成任務了。中間的空閒時間可以摸摸魚，去找朋友玩。這個月的成績還不錯，
反饋很好，繼續努力！
我是準高一學生，剛剛經歷中考，有著相對漫長的假期，閒來無事，便在網
上寫小說，沒想到還取得了可觀的成果，有了一批忠實的讀者，乾脆繼續寫下去
了。
寫網文這事，只是我自己的興趣，能把內心的想法與畫面表現出來，是一件
值得高興的事，而且隨著深入發展，也有了一筆可供自主支配的收入。
「快開學了啊……」我探手捧水，敷衍地抹了把臉，當作洗過，朝著飄滿飯
香的客廳走去，想到今天八月十五，還有半個月就要開學了，內心惆悵無比，發
出哀嘆。
我出生於位於偏遠地區的農村，這裡經濟落後，村民大多務農，或是如我父
親一般外出打工。一家人都擠在破舊的紅磚房裡，過著擁擠又和諧的生活。但是
這些年日子好過了不少，也有修建新房的打算。
客廳空間寬敞，石頭地面，沒有鋪瓷磚，木質天花板上掛著吊扇，扇葉沾有
灰塵，擺設很是簡單，僅有長桌、衣櫃、桌椅與雜物。
走進廳門，奶奶靠著坐椅，在看電視劇，父親坐在桌邊，皺起眉頭，拿著手
機，不滿地盯著我，母親則是端著瓷碗，手拿木勺，舀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看到這樣溫馨的場景，我內心一軟，低頭走了過去，找到位置坐下，輕聲招
呼：「奶奶，爸爸，媽媽。」
奶奶長誒回應，面容蒼老慈祥，嘴角含笑，拍拍我的大腿，說道：「乖孫，
快吃飯了，奶奶特意拔了新鮮的菜，叫你媽媽做呢。」
爸爸勉強嗯了一聲，表情緊繃，沒有絲毫放鬆，語氣冷淡：「怎麼這麼晚才
起床，你媽早喊你了，還拖，菜都冷了。」
媽媽端著飯碗走來，放到爸爸桌前，嗔了他一眼，臉上掛著淺笑，輕聲道：
「別聽你爸的，菜才做好，你就來了，沒有冷。」
她長髮扎著馬尾，披在胸前，鵝蛋小臉不施粉黛，溫婉動人。嬌軀曲線起伏
有致，裹著普通的白衣藍褲，外面還套了一層沾著油煙的黑色圍裙，繫帶打著蝴
蝶結，綁住了纖細的柳腰。白皙的小腳踩著紅色的拖鞋，足趾小巧圓潤，沒有塗
指甲油，粉嫩乾淨。
被媽媽拆了臺，爸爸稍作沉吟，又換了思路說我，眼神嚴厲地責問道：「你
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
我不想理會這種沒由來的猜測。難道還要據理力爭，拍著桌子說，我是凌晨
睡不著爬起來，在寫小說嗎？沒必要。
我偏過腦袋，視線飄忽，跟著媽媽的腳步挪動，看她走到沙發邊，面對長桌，
伸出白淨的小手，解開腰間綁帶，脫下寬鬆的圍裙，飽滿胸部與修長美腿的曲線
展露無餘，帶著滿滿的活力，秀色可餐。
我當然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只是下意識地觀察，看完之後，又轉過頭，捧
起一隻空碗，想要起身裝飯，趕緊吃完，好出去玩。
「誒……」一陣香風吹來，媽媽嬌聲呼喊，小跑到我身前，搶過我手裡的碗，
把我摁坐到椅子上，笑著說道，「媽媽幫你裝吧！本來還想先解了圍裙再來的，
沒想到你這麼心急。是不是餓了呀，兒子？」
說完，她伸手輕撫我的臉，手掌溫潤柔軟，帶著暖意，而後邁著輕快的步伐
盛飯，回來端到我面前放下。
我低著頭，看著裝得滿滿的飯碗，熱氣撲面而來，燻得我眼裡都冒出了水汽，
呆呆沉默片刻，才說了聲謝謝媽媽。
誰知爸爸又是一句：「都這麼大了，你還給他盛飯，慣著他！」
一聽這話，我內心的感動盪然無存，唰的一聲拿起筷子，使勁往碗裡夾菜，
夾得滿滿的，鋪上了厚厚的一層，才站起身來，想要去外面吃。
爸爸一看，立馬伸手拉住了我，寬厚的手掌如鐵箍一般，勒得我的手腕陣陣
發疼，抿著嘴說：「吃著飯呢，你跑什麼跑，坐在這裡吃，我和你媽有話跟你說。」
媽媽這時也投來盈盈的眸光，秀眉輕蹙，神情有些複雜，一言不發。
面對如此嚴陣以待的情況，我沒法反抗，只得乖乖坐下，低頭伸筷，撥弄碗
裡的飯菜，暗自想：我倒要看看，是什麼重要的話？過幾天就要走了嗎？
初中三年，爸媽都外出務工了，而我則是獨自一人留在這裡讀書，還好有私
人經營的校車接送，平時可以回家，也有奶奶照顧，堂妹陪伴，不算太過孤單。
當然，最後一年，爸媽送我去了縣裡的中學讀書，堂妹也被叔叔帶去打工的
城市。那是人生最為黑暗的一段時間，我也因此到了所謂的叛逆期。
爸爸橫眉冷眼地看著我，眼裡有深深的失望，用宣佈式的語氣說：「高中是
最重要的時候，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我和你媽說了一下，讓她回來陪你讀書。
到時我也重新找份工作。」
我心有排斥，沒有回應，筷子輕輕戳飯，戳出個個小洞，暗自埋怨：又是這
樣，都沒跟我商量過，就決定下來。而且你們不是天天唸叨，那裡工資有多高、
待遇有多好嗎，現在怎麼想起我來了？
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爸爸看我這種抗拒的反應，心裡不滿，手掌一拍桌
子，厲聲道：「你怎麼回事，你爸跟你說話，你幹嘛不應？你媽回來陪讀是為了
你好，廠裡工資那麼高，你不樂意，我們還不樂意呢？要不是怕你和初三一樣叛
逆，我們至於這麼操心嗎？」
媽媽坐在一旁，輕眨眼眸，表情不是特別情願，幫腔道：「對啊，兒子，你
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可以跟爸爸媽媽說，我們再商量一下，不要這個樣子。」
她常年陪在爸爸身邊，自然不太願意回來陪我。說到底，還是怕我叛逆，繼
續幹出逃學的事來。所謂的商量也不是真的，我要真說不願意，那就變成說服了。
我嘆息一聲，無奈點頭，給出回應：「是，都是為了我好。我答應你們，行
了嗎？」
「你……」爸爸一時氣結，伸出手指指我，胸膛起伏了幾下，斥責道，「你
什麼意思，爸媽都對你這麼好了，你還想怎麼樣？你看有哪個人，上了高中還要
媽媽陪讀？說出去都丟臉！」
聽到這裡，強烈的委屈感冒出，我鼻子一酸，眼裡有淚花打轉，拍案而起，
嘶聲道：「是，你們都是為了我好，什麼事情都是我的錯！那我出去，不礙著你
們了，好嗎？要打工，要陪讀，都隨便你們！反正事情不是由我來決定的。」
說完，我跑出客廳，朝朋友家奔去，兩行熱淚不自覺地從臉頰滑落，在地面
滴出了深色的水痕，隱隱聽到了父母的交流。
「你看看你兒子，才說了幾句話，就這樣，真是越來越叛逆了！」
「你快別說了，氣到了可不好。小軒沒事吧，要不我追過去看看？」
「他能有什麼事？只會發脾氣，一點都不理解我們。不理他，我就不信他晚
上不回來。」
……
這樣的爭吵時常都有發生，我早就不在意了，在朋友家瘋玩了整整一天，午
飯也沒吃，臨近傍晚，才回了家。
經過一番自我安慰，我也想通了：陪讀並不是什麼壞事，起碼吃住條件都好。
而且還能把電腦帶過去，繼續寫小說。
家裡大門敞開，院子和客廳都沒有人，只有沖涼房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我試
著喊了一聲：「媽！」
房裡傳出媽媽的回應，帶著沉悶：「誒，兒子，你回來啦！」
我走到紅色的大水桶旁邊，舀了一勺清涼的井水，張嘴灌了進去，喉嚨咕咚
滾動，渾身都變得舒爽起來，發出一聲暢快的低喊。
正在沖洗身子的媽媽顯然聽到了，猜出我在做什麼，嗔怪道：「小軒，你又
在喝井水了，井水很髒的，客廳裡明明有放涼的開水。」
我嘿嘿一笑，抹了把嘴，應了聲好，心說下次還敢，轉身要回房間。
房裡水聲停止，這時媽媽發出了疑惑的輕嗯聲，沉默片刻，而後嬌聲喊道：
「小軒——你先不要走。」
「怎麼了，媽媽？」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應答，想趕緊回房開啟電腦，
看看新章節的反饋。
我還沒走遠，能聽到媽媽輕細的喘息聲，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
才小聲說：「媽媽忘拿衣服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你幫我拿過來，好不好？」
我不樂意，只想快點回房，便出聲道：「我要回房間了，媽媽你自己穿上要
換的衣服，去客廳裡拿就行了。」
媽媽輕哼一聲，彆扭道：「這怎麼可以？我才剛洗完澡，穿要換的衣服豈不
是又要弄髒了。幫幫媽媽嘛——我的好兒子。」
說到最後，她使出了撒嬌的絕技，聲音嬌嗲柔膩，每一個字都在擊打男人的
軟肋。
我摸摸鼻子，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覺得很尷尬：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媽媽還當小時候哄。
「好，我幫你拿！」不想再作糾纏，我轉身走到客廳，看到沙發擺著一套衣
物：素白帶花紋的裙子，有蕾絲邊的黑色胸罩和內褲。
我只掃了一眼，便把這些衣服揉作一團，拿在手裡，回到沖涼房門口，說道：
「媽媽，開門，我拿過來了。」
「謝謝兒子——」媽媽語氣歡快，邁步走來，小手握著門把一拉，似是太過
興奮，沒控制好力度，竟然直接將門拉開小半，顯露出了無限美好的春光。
時間彷彿陷入停滯。我恰好抬著頭，看到眼前美景，整個人都呆住了。
澡房木門老舊，媽媽探出螓首，烏黑溼潤的長髮披散在清麗無暇的俏臉旁，
眼眸晶瑩剔透，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小巧瓊鼻經過清洗，白膩如脂，鼻尖泛著
誘人的粉色，嫣紅的唇角原本輕輕翹起，含著淺淺的笑意，此時卻是僵住了，不
知所措。
秀氣的香肩下，高挑的嬌軀半遮半露，鎖骨精緻細瘦，乳房渾圓碩大，白皙
的乳肉正因手臂的發力而劇烈顫動，嫣紅的蓓蕾若隱若現，俏皮勾人，越過盈盈
一握的纖腰，兩條美腿頎長緊實，曲線優美，一抹朦朧的黑色藏在腿間，看不分
明。
還沒等我完全看完，愣了一下的媽媽便反應過來，俏臉漲紅，伸出沾滿水珠
的玉臂，搶過我手上的衣服，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我呆立在門前，面上刮過一陣勁風，耳朵震得嗡嗡作響，鼻間餘有濃郁的芳
香，腦海仍在回憶方才看到的景象，白花花的一片，揮之不去。
媽媽窸窣穿衣，想要緩解尷尬，開口道：「兒子，今早的事，你要體諒一下
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才這麼做的。你怎麼能一言不發地跑出去呢？不想媽媽
陪你讀書嗎？」
我無言以對，旖旎的感覺消散一空，沒等媽媽出來，匆匆說句「媽媽我回房
間了」，便轉身離去，耳邊響起責怪的話語：「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不懂事。」
我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回到房間開啟電腦，看到反響不錯的新章評論，
整個人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精氣神十足，稍作準備，便噼裡啪啦地碼起字來。
天色昏暗，面前螢幕光亮刺眼，門外傳來模糊不清的人聲與響動，一縷炊煙
攜著菜餚香氣襲來，直鑽鼻腔，勾起了我的饞蟲。
我嚥下一口唾沫，肚子咕咕作響，散發著強烈的飢餓感，打字的速度漸漸慢
了下來，大腦也難以保持專注，想著今晚做的飯菜是什麼。
「不行，頂不住了。」無法忍受這種感覺，我不顧還沒寫完的小說，合上電
腦，起身開門，邁著彷彿快要餓死的步伐，朝著客廳奔去。
菜沒完全炒好，廚房煙囪還在冒煙，傳來鍋鏟翻動的聲音，客廳裡坐著奶奶
和爸爸，正在看著電視，有說有笑。
我走到桌邊坐下，眼睛發綠，直盯桌上的兩盤菜，一盤是冒著油光的翠綠青
菜，另一盤是表面煎黃的鯽魚魚仔，香氣撲鼻，惹人垂涎。
我想伸手拈起嚐嚐，顧及到身旁的爸爸，又不是很敢，只好手臂交疊，端端
正正坐著，嘴裡不斷分泌口水，餓得不行。
注意到我進來，爸爸神情一變，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冷冷說道：「你還知道
回來？中午飯都不回來吃，長能耐了啊？」
我緊繃著臉，沒有吱聲，心裡憋著一團火氣，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爭吵一觸即發。這時，奶奶回過頭來，瞪了快要發作的爸爸一眼，又伸出滿
是皺紋的手，輕輕拍打我的手臂，關切道：「軒仔，你回來了。中午沒吃飯，餓
了吧。快去廚房催一催，叫你媽炒快點。」
一股暖意湧來，我輕輕點頭，應了聲好，不去理會面色難看的爸爸，徑直離
開客廳，走向廚房。
廚房陳設簡陋，一張擺有各種廚具的石桌、一座紅磚砌成的柴火老灶，角落
還有一處圍有石壁、用於放柴的空間，僅此而已。
媽媽黑髮如瀑披散，小臉映著火光，身穿精緻白裙，站在冒著油煙的鐵鍋邊，
手握大鍋鏟，專注翻炒鍋裡的鴨肉。
她動作嫻熟利落，炒菜之餘還抽出時間，坐在灶門前的小板凳上，新增柴火。
廚房憋悶燥熱，她光潔白皙的肌膚都涔出了細密的香汗，猶如抹上了一層油光，
既嬌媚，又狼狽。
其實媽媽並沒有看起來那麼柔弱，反而很是堅強。她出生在北方，家庭條件
尚可，不說大富大貴，起碼衣食無憂，順風順水地讀到了高中。
高中以後，十八歲的她獨自來到南方闖蕩，遇到在大城市裡工作的爸爸，發
展了一段戀情，然後遠嫁到了這座偏遠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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