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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4-05
作者：平平無奇
2023/04/05
正文
七月夏日的朝陽一如往日般準時的灑下，照耀在許城高中那莊嚴的校門上形
成一道華美的金色，昭示著，神聖的校園又引來了嶄新的一天。
不過此時，正值高考剛剛過去的年歲，較之於往日，許高失去了往日的凝重
緊張，反倒是因為那三三兩兩群聚著，在校門前後那稀疏的樹蔭下嬉笑著，抱怨
著校長那以畢業證為威脅強行將自己從步入大學前最為美好的暑假中拖出來，繼
續為期七日的行為課程的暴政的青年準大學生們，換上了一抹俏皮的顏色。
這些剛剛脫離了苦海的學長們，也倒是苦中作樂，善意與惡意並存的阻攔著，
拖延著，嘲弄著那些偶有路過的，急匆匆奔向教師的學弟們，以他們那慌慌張張，
羞澀不已的神情為最大的笑談，在學弟學妹們那不滿的目光中與咕噥聲中，開懷
大笑著。
很是美好呢。
同為畢業生中的一員，我微微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在剛剛過去的三年之中，我過得十分幸福。
成績不好不壞，既品嚐過年級第一時同學們驚異羨慕的目光，又體驗過倒數
時老師翻起的白眼，體驗過形單影隻的孤寂又還是在知心好友的幫助下交上了許
多朋友，有挑燈夜戰晝夜苦讀的發奮，也有翻牆逃課，於網咖酣戰一夜，甚至在
之後和小混混們物理上打成了一片，有過肥面油頭卻和你臭味相投的基佬同桌，
也有過柔柔弱弱，令人保護欲大起的嬌美學妹那一期之間值得懷念的同伴，受過
表彰也捱過批判，心中也更是有了一位……絕美如天仙的學姐。
可以說，如同夢境一般，除了一場懵懂的愛情以外，一個人所能在這如花骨
朵般待放的年華在校園中所能體驗的所有美好都曾經降臨在我身上，完美的，符
合了我個人完美主義的美學與信條。
沒有一絲遺憾，完滿的好像童話故事的大結局那樣……
哈，除了，那以外……
我抬起手看了看腕間的電子錶，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校門口，期待著。
學姐就快到了，她一向都很準時的。
對，就如你所想的那樣，我想彌補那個缺憾！
藏在包裡的手緊攥自己在清晨時用平時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結餘買下的嬌豔
玫瑰花束，直到被花莖間的銳刺微微刺痛方才緩緩鬆開。
蕭落語學姐是我心中的女神。
雖然各位可能會感覺到有些奇怪，但那位小了我一歲，如今和我同級的美麗
女孩確實大了我足足兩屆，是我名副其實的學姐。
至於為什麼會與我同級？說實話我並不清楚，但絕非是因為成績差勁，在十
三歲那年跳級進入高中的她怎麼會真的差勁呢？在我入學高中的時候，她可就是
以全省的最高分輕鬆得到了我國最最知名高等學府最好專業教授的俯身相請，但
是啊，沒人知道她為什麼拒絕，選擇復讀，在來年又再次拒絕，直到如今，已經
成為了我們全校所有人公認的學姐，顯得分外神秘。
可能是在等待什麼緣分吧，從入學後的第一眼，就看上了當時擔任著學生會
長的她，在高二於學生會與她共事一年後終於在高三如願以償的成為學姐同學的
我一度這樣認為著。
說不定，就是在等我？請原諒我的年輕氣盛，但我，不止一次的如是幻想過。
一向不喜歡留下遺憾，說做就做的我唯獨在這一方面猶猶豫豫的，很是體驗
了一把患得患失的心情，分外清晰的品味到了自己初戀悸動的酸澀美好，卻又直
到一切都悄然塵埃落定，分離即便是被強行接續也仍然近在眼前的此刻，仍然仍
然沒有行動。
所以無論我親愛的同學們如何看待，無論我們那老學究般木訥古板的老校長
倒底是什麼個想法，我都無比的支援著眼前的補課。
用於了卻這心願，正式的畫上一個句號，這樣的早晨真實在合適不過了。
同學們產生了一陣細微的異動，學校鐘樓的那口黑色的古樸大鐘也應時的與
那潔白色的細帶高跟涼鞋踏入校園大門的那聲清脆的啪嗒聲同時沉沉響起，將沉
浸在回憶之中的我輕輕敲醒，也讓我驚喜不已的欣賞起了眼前的美景。
彷彿夏日的驕陽的更加明媚了幾分，眼前那彷彿從神話中走出的如同美神般
的少女正邁著優雅的步調不急不緩的走在這她曾經無數次往返過的小徑之上，在
與我們這些前來瞻仰她的子民目光短暫相接之時，那波光流轉的美眸之間溫柔含
笑，卻又不過分親近，好似一位親民的神祇在巡視著自己守護的神國。
只見她那雙令人垂涎的修長美腿自然而筆挺的隨著她那並未刻意也依然有著
一種貓步般優雅誘惑的步伐微微搖晃，盡情展露著自身哪怕隱藏在漂亮的黑色絲
襪之下也依然耀眼的雪白與曲線，由那在夏日間顯得過分長了的我校校服裙下延
伸而出，一氣呵成的自上而下，越過那誘人遐思的優美腳踝，來到那蹬著細帶高
跟涼鞋的那有如豆蔻般嬌美的金蓮，猶如一位偏執的崇尚著完美的神靈用無盡的
歲月設計雕琢出來的藝術品般完美無暇，無可挑剔。
噠……噠…噠！
隨著美人兒一步步的接近，我方才收回了那近乎於對她那雙美腿視奸著的目
光，越過那無比吸引我，卻又被牢牢保護在衣物下的密部，纖細卻有力的腰肢，
那即使被違反季節的重重包裹也仍然呼之欲出，幾乎要破衣而出，卻又堅守優雅
與主人的曲線維持著完美平衡的高傲豐挺，纖細有力的腰肢，及腰的青絲長髮，
還有那有如白天鵝般完美到令人簡直不禁想要給她佩戴上什麼褻瀆之物來打破這
一切的修長美頸，停留在了學姐那如同從畫裡，從夢裡走出的那般精緻知性的面
龐之上，安心的欣賞著她那冷淡神色之中仍然透著掩蓋不住的溫柔波光。
並非如她那被公認的學姐名號所自然聯想而出的御姐形象，縱使超前了多屆，
她的年齡依然比我們在場的絕大多數畢業生們乃至少數並未離開的學弟學妹們還
要小上一些，正是如初綻蓮花般純美的年歲，少女的美好不帶一絲的汙穢，高挑
的身段曲線優美，卻又不顯半分早熟，帶著一種含苞待放的柔美，再加上她往日
展現出來的如玉石般溫潤的性情，在我們這些青年人眼裡，是毫無疑問的女神，
也是我們這些小懶鬼們即使是早起也要日日欣賞的美景。
「啊，蕭學姐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呢。」
「確實啊，也不枉我這麼早的跑到學校裡來了。」
「每次看都得說，那身段，真難以想象穿的是我們的校服，和我們真的是一
個世界的人麼？」
「就好像仙女一樣唉！」
「可惜咯，就是到臨走了都沒有那個幸運兒能夠一親芳澤哦，說起來，真想
看看換上真正的漂亮衣服學姐能有多漂亮……」
耳邊傳來的口哨聲以及此起彼伏由衷的對心上人的讚歎令我高興不已，不自
覺的帶上了一點笑意，但隨後又在那陡然不同的聲音中消失不見。
「切，我們看不到不代表那些有錢人看不到。」
「啊？」
「你是今年高一的學弟？怎麼這都不知道？」
「啊？學長怎麼知道的？還有要知道什麼啊？」
「哼哼，是個人都知道，那個蕭落語啊，在外邊是個婊子！」
「啊？聽說她是個大小姐啊？」
「要不怎麼說她下賤呢。」
「就是，就是，我都看見過好幾次，起先都不敢相信。」
「每次來除了時間一樣以外方向永遠不同，不是去『上班』了誰信啊！」
「我就說，我那天好像就看到……真噁心。」
「也虧得是我請她輔導學習的那幾天留了個心眼，發現她總是偷偷那啥，不
然就給這賤人騙過去了。」
「那啥啊？學長？」
「呃……就是那啥。」
「說是這麼說，到底沒有證據，再怎麼說……不可能吧。」
「你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放棄幻想？醒醒吧，要不她怎麼一直復讀呢，不就是
靠著賣由上邊人改的麼，不敢去大學怕露餡呢。」
「唔……」
「唔什麼，我聽說了她常去賣的的地方了，改天帶兄弟你去看看，順便…
…嘿嘿，嗯，對了學弟你去不去？」
「啊？」
……
這樣的聲音還有很多，可能是因為真的臨近畢業，所以格外的肆無忌憚。
我攥緊了拳頭，忍住不去和周圍的人爭論。
學姐的風評很不好，明明在校期間端莊典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人接物
雖然冷漠但從骨子裡的溫和足以讓所有與她接觸的人如沐春風，智慧聰敏又懂禮
節，在同學們偶有衝突的時候能夠很出色的扮演仲裁者的角色，作風刻苦努力又
專注，就連成績體育都優異的無可挑剔，還出身於國內有名的大集團董事長家庭，
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討人喜歡的大小姐。
但事實上，她的風評確實很不好。
起初只是一些女生們出於嫉妒傳播的碎語謠言，但到了今日卻總是被說得有
鼻子有眼變得越發露骨，甚至從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公認的事實，這也算得上是我
在這場戀情之中的另外一層遺憾，對這我哪怕進行過千百次的鬥毆，萬語千言都
無法抹去的惡評，最終只能無奈接受的遺憾。
我因此擔憂的注視著學姐的眼睛，注視著她那雙如秋水般會說話的靈動眼眸。
很是清楚的看出了那正默默的聽著人群那毫不掩飾的惡意，如常前行著，仍不減
半分優雅，流露出半分猶疑的她所深藏在雙眸深處只有如此熟悉她的我才辨別得
出來的彷徨與傷心，不由得心中一痛。
明明很是在意，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學姐，我，還有好多其他人都會幫你的。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
不必再猶豫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近乎於衝了上去。
「蕭學姐，還記得我麼，我，趙新，希望請你能……能夠和我來一下！」
「啊，小趙？嗯……」再過去的很長時間裡已經習慣瞭如今這種場景的蕭學
姐很明顯沒有預料到此時居然還有人和自己接觸，尤其還是在過去一同在學生會
共事，搭檔許久，熟悉的我，很是驚訝的捂嘴低呼了一聲，旋即定了定神，認真
的看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到心中女神已然給予了首肯，按下了心中的雀躍，我再也不想忍受周圍人
群那因為我的行為而悄然變調的私語，暗道一聲冒犯，一把抓起蕭學姐的一條藕
臂，在她又一聲可愛的驚呼聲中將她拉到自己早就選好的遠在教學樓另一側的僻
靜小巷，方才輕輕鬆開手，有些拘謹的站在了她面前。
「感謝你的解圍，小……趙新同學，那麼，請問是什麼事情呢？」眼見我終
於停了下來，學姐很是鬆了一口氣，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我的牽拉奔跑而顯
得有些凌亂的衣衫後，方才對我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提問道。
當然，又有什麼必要問呢？
我想著，想必學姐已經有了猜測了吧，但是該來的總得是要來的。
「蕭學姐，自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思考，我
很確信我對你的心意是真誠的，蕭落語小姐，我喜歡你，我希望……我希望和你
交往！」
我一把抽出早就藏好的玫瑰，高舉過頭單膝跪地，強忍著不斷加速的心跳，
一如我曾經無數次在腦海中推演過的那樣大膽的抬頭凝視著學姐的美眸，大聲的
宣告著。
噠……
能夠看得出來，哪怕已經有了一點猜測，學姐還是感到了一點困擾，下意識
的躲閃了一下目光以掩蓋自己些微的動搖，同時後退了半步，擺出了一個隱含著
拒絕的姿勢。
答案不言自明，當然，又怎會如此容易呢？
苦笑著的我瞭然想著，感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這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
的戀情終於還是被傳達到了，哪怕結局並不完美。
那麼，還有最後一件……嗯……
不等學姐思考出婉拒我的措辭，我猛地低下頭，竭力隱藏起自己的尷尬與羞
恥，同時飛快收起自己手中的玫瑰花藏在胸口，從另一個口袋中拿出了自己數月
以來拼湊出的五百塊錢雙手呈上。
「學姐，聽……聽說你有從事那方面的……工作，這是我湊下的錢，如果不
夠的話我還可以再補，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有幸……」
真是不要臉的屌絲行為呢，就算打定了主意，甚至專門演練過，但這冒犯的
話語還是被我說的很是磕絆，不過總也是說出來了。
當然會拒絕的吧，學姐這樣如高山雪蓮般的女孩，會感到生氣，然後衝上來
給我一巴掌吧。
這樣，不就恰恰證明了她的貞潔了麼？
啊，對，我不否認，作為一個凡人，大眾的觀點最終還是影響了我，在這最
後，我希望用這樣的方式維護我回憶中那道身影的絕對美好，所以我願意拋下自
己的一些顏面，扮演這樣一個小丑般的角色。
「……能和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幻想中的疼痛出乎意料的始終沒有到來，我只能繼續著自己的話語，將我那
本想嚥下的穢語猶猶豫豫的緩緩吐出，忐忑的等待許久，可還是沒有迎來回應。
可能是太過生氣，太過害羞了？
微微抬起一些眼角將學姐的玉足納入視線，小心的打量著眼前學姐鞋襪之下
那因為緊張而微微縮緊的小巧的腳趾，我猜測著，半晌後才鼓足勇氣，抬起頭，
重新看向那已被自己冒犯了的女神的容顏。
赤紅如血，有如晚秋楓林中那遲遲不肯落下的紅葉，目光下意識的左右遊移
著訴說著心情的紛亂，修長纖蔥的手指下意識的交叉於校服裙前很是胡亂的攢動
著，連帶著整個身軀都微微的彎曲著，如同炸毛了的小奶貓般擺出了一個警惕的
姿勢。
很漂亮，很可愛，也很迷人。
只是似乎沒有什麼生氣的表現呢？
也是，她畢竟是個很溫柔的人，自然不會計較自己這種沒有行動的冒犯。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我就感到分外的安心與放鬆，只是默默的等待著，等
待著這位神明對我這位瀆神的信徒作出宣判，好讓這一切圓滿的畫上句號，存入
我那完滿的高中回憶。
但……
當她那如詩畫般的臉上的紅霞漸漸消退之時，冷靜下來的蕭學姐臉上露出了
一個令我不懂的，如釋重負的、自暴自棄的微笑。
「所以說，趙新，你也想當我的主人麼？」
用一種我從沒有聽過的帶著點點顫抖的強自鎮定的語氣，說著我完全聽不懂
的話，蕭學姐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直直的，失禮到甚至有了一絲侵略性的凝視著我
的眼睛，紅唇輕動，輕聲問著。
「你想……買下我。」
提問，卻是陳述的語氣。
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我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冷汗直冒，學姐不
會是準備把我扔進號子裡去了吧。
「是的，學姐，我……我想。」
猶豫了片刻，我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聽到我的回答，學姐略微低下頭，藏住了自己的表情，雙肩微微抽動，旋即
在因她出人意料的舉動而變得慌亂起來了的我困惑的目光中，重新抬頭，展顏一
笑。
那是令人難忘的絕美的一笑，哪怕那眼角的晶瑩與隱隱的淚痕說明了這並不
是因喜悅而笑，就算笑容之中難掩悲傷，但蕭學姐那由衷的發自內心的笑顏也依
舊徹底的征服了我的內心。
就在我因為這從未見過的笑容心醉之時，學姐接下來的話語讓我的腦海瞬間
化為一片空白。
「那麼，主人，我就是你的了……」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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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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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夏日的朝陽一如往日般準時的灑下，照耀在許城高中那莊嚴的校門上形
成一道華美的金色，昭示著，神聖的校園又引來了嶄新的一天。
不過此時，正值高考剛剛過去的年歲，較之於往日，許高失去了往日的凝重
緊張，反倒是因為那三三兩兩群聚著，在校門前後那稀疏的樹蔭下嬉笑著，抱怨
著校長那以畢業證為威脅強行將自己從步入大學前最為美好的暑假中拖出來，繼
續為期七日的行為課程的暴政的青年準大學生們，換上了一抹俏皮的顏色。
這些剛剛脫離了苦海的學長們，也倒是苦中作樂，善意與惡意並存的阻攔著，
拖延著，嘲弄著那些偶有路過的，急匆匆奔向教師的學弟們，以他們那慌慌張張，
羞澀不已的神情為最大的笑談，在學弟學妹們那不滿的目光中與咕噥聲中，開懷
大笑著。
很是美好呢。
同為畢業生中的一員，我微微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在剛剛過去的三年之中，我過得十分幸福。
成績不好不壞，既品嚐過年級第一時同學們驚異羨慕的目光，又體驗過倒數
時老師翻起的白眼，體驗過形單影隻的孤寂又還是在知心好友的幫助下交上了許
多朋友，有挑燈夜戰晝夜苦讀的發奮，也有翻牆逃課，於網咖酣戰一夜，甚至在
之後和小混混們物理上打成了一片，有過肥面油頭卻和你臭味相投的基佬同桌，
也有過柔柔弱弱，令人保護欲大起的嬌美學妹那一期之間值得懷念的同伴，受過
表彰也捱過批判，心中也更是有了一位……絕美如天仙的學姐。
可以說，如同夢境一般，除了一場懵懂的愛情以外，一個人所能在這如花骨
朵般待放的年華在校園中所能體驗的所有美好都曾經降臨在我身上，完美的，符
合了我個人完美主義的美學與信條。
沒有一絲遺憾，完滿的好像童話故事的大結局那樣……
哈，除了，那以外……
我抬起手看了看腕間的電子錶，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校門口，期待著。
學姐就快到了，她一向都很準時的。
對，就如你所想的那樣，我想彌補那個缺憾！
藏在包裡的手緊攥自己在清晨時用平時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結餘買下的嬌豔
玫瑰花束，直到被花莖間的銳刺微微刺痛方才緩緩鬆開。
蕭落語學姐是我心中的女神。
雖然各位可能會感覺到有些奇怪，但那位小了我一歲，如今和我同級的美麗
女孩確實大了我足足兩屆，是我名副其實的學姐。
至於為什麼會與我同級？說實話我並不清楚，但絕非是因為成績差勁，在十
三歲那年跳級進入高中的她怎麼會真的差勁呢？在我入學高中的時候，她可就是
以全省的最高分輕鬆得到了我國最最知名高等學府最好專業教授的俯身相請，但
是啊，沒人知道她為什麼拒絕，選擇復讀，在來年又再次拒絕，直到如今，已經
成為了我們全校所有人公認的學姐，顯得分外神秘。
可能是在等待什麼緣分吧，從入學後的第一眼，就看上了當時擔任著學生會
長的她，在高二於學生會與她共事一年後終於在高三如願以償的成為學姐同學的
我一度這樣認為著。
說不定，就是在等我？請原諒我的年輕氣盛，但我，不止一次的如是幻想過。
一向不喜歡留下遺憾，說做就做的我唯獨在這一方面猶猶豫豫的，很是體驗
了一把患得患失的心情，分外清晰的品味到了自己初戀悸動的酸澀美好，卻又直
到一切都悄然塵埃落定，分離即便是被強行接續也仍然近在眼前的此刻，仍然仍
然沒有行動。
所以無論我親愛的同學們如何看待，無論我們那老學究般木訥古板的老校長
倒底是什麼個想法，我都無比的支援著眼前的補課。
用於了卻這心願，正式的畫上一個句號，這樣的早晨真實在合適不過了。
同學們產生了一陣細微的異動，學校鐘樓的那口黑色的古樸大鐘也應時的與
那潔白色的細帶高跟涼鞋踏入校園大門的那聲清脆的啪嗒聲同時沉沉響起，將沉
浸在回憶之中的我輕輕敲醒，也讓我驚喜不已的欣賞起了眼前的美景。
彷彿夏日的驕陽的更加明媚了幾分，眼前那彷彿從神話中走出的如同美神般
的少女正邁著優雅的步調不急不緩的走在這她曾經無數次往返過的小徑之上，在
與我們這些前來瞻仰她的子民目光短暫相接之時，那波光流轉的美眸之間溫柔含
笑，卻又不過分親近，好似一位親民的神祇在巡視著自己守護的神國。
只見她那雙令人垂涎的修長美腿自然而筆挺的隨著她那並未刻意也依然有著
一種貓步般優雅誘惑的步伐微微搖晃，盡情展露著自身哪怕隱藏在漂亮的黑色絲
襪之下也依然耀眼的雪白與曲線，由那在夏日間顯得過分長了的我校校服裙下延
伸而出，一氣呵成的自上而下，越過那誘人遐思的優美腳踝，來到那蹬著細帶高
跟涼鞋的那有如豆蔻般嬌美的金蓮，猶如一位偏執的崇尚著完美的神靈用無盡的
歲月設計雕琢出來的藝術品般完美無暇，無可挑剔。
噠……噠…噠！
隨著美人兒一步步的接近，我方才收回了那近乎於對她那雙美腿視奸著的目
光，越過那無比吸引我，卻又被牢牢保護在衣物下的密部，纖細卻有力的腰肢，
那即使被違反季節的重重包裹也仍然呼之欲出，幾乎要破衣而出，卻又堅守優雅
與主人的曲線維持著完美平衡的高傲豐挺，纖細有力的腰肢，及腰的青絲長髮，
還有那有如白天鵝般完美到令人簡直不禁想要給她佩戴上什麼褻瀆之物來打破這
一切的修長美頸，停留在了學姐那如同從畫裡，從夢裡走出的那般精緻知性的面
龐之上，安心的欣賞著她那冷淡神色之中仍然透著掩蓋不住的溫柔波光。
並非如她那被公認的學姐名號所自然聯想而出的御姐形象，縱使超前了多屆，
她的年齡依然比我們在場的絕大多數畢業生們乃至少數並未離開的學弟學妹們還
要小上一些，正是如初綻蓮花般純美的年歲，少女的美好不帶一絲的汙穢，高挑
的身段曲線優美，卻又不顯半分早熟，帶著一種含苞待放的柔美，再加上她往日
展現出來的如玉石般溫潤的性情，在我們這些青年人眼裡，是毫無疑問的女神，
也是我們這些小懶鬼們即使是早起也要日日欣賞的美景。
「啊，蕭學姐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呢。」
「確實啊，也不枉我這麼早的跑到學校裡來了。」
「每次看都得說，那身段，真難以想象穿的是我們的校服，和我們真的是一
個世界的人麼？」
「就好像仙女一樣唉！」
「可惜咯，就是到臨走了都沒有那個幸運兒能夠一親芳澤哦，說起來，真想
看看換上真正的漂亮衣服學姐能有多漂亮……」
耳邊傳來的口哨聲以及此起彼伏由衷的對心上人的讚歎令我高興不已，不自
覺的帶上了一點笑意，但隨後又在那陡然不同的聲音中消失不見。
「切，我們看不到不代表那些有錢人看不到。」
「啊？」
「你是今年高一的學弟？怎麼這都不知道？」
「啊？學長怎麼知道的？還有要知道什麼啊？」
「哼哼，是個人都知道，那個蕭落語啊，在外邊是個婊子！」
「啊？聽說她是個大小姐啊？」
「要不怎麼說她下賤呢。」
「就是，就是，我都看見過好幾次，起先都不敢相信。」
「每次來除了時間一樣以外方向永遠不同，不是去『上班』了誰信啊！」
「我就說，我那天好像就看到……真噁心。」
「也虧得是我請她輔導學習的那幾天留了個心眼，發現她總是偷偷那啥，不
然就給這賤人騙過去了。」
「那啥啊？學長？」
「呃……就是那啥。」
「說是這麼說，到底沒有證據，再怎麼說……不可能吧。」
「你都這麼多年了還沒放棄幻想？醒醒吧，要不她怎麼一直復讀呢，不就是
靠著賣由上邊人改的麼，不敢去大學怕露餡呢。」
「唔……」
「唔什麼，我聽說了她常去賣的的地方了，改天帶兄弟你去看看，順便…
…嘿嘿，嗯，對了學弟你去不去？」
「啊？」
……
這樣的聲音還有很多，可能是因為真的臨近畢業，所以格外的肆無忌憚。
我攥緊了拳頭，忍住不去和周圍的人爭論。
學姐的風評很不好，明明在校期間端莊典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人接物
雖然冷漠但從骨子裡的溫和足以讓所有與她接觸的人如沐春風，智慧聰敏又懂禮
節，在同學們偶有衝突的時候能夠很出色的扮演仲裁者的角色，作風刻苦努力又
專注，就連成績體育都優異的無可挑剔，還出身於國內有名的大集團董事長家庭，
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討人喜歡的大小姐。
但事實上，她的風評確實很不好。
起初只是一些女生們出於嫉妒傳播的碎語謠言，但到了今日卻總是被說得有
鼻子有眼變得越發露骨，甚至從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公認的事實，這也算得上是我
在這場戀情之中的另外一層遺憾，對這我哪怕進行過千百次的鬥毆，萬語千言都
無法抹去的惡評，最終只能無奈接受的遺憾。
我因此擔憂的注視著學姐的眼睛，注視著她那雙如秋水般會說話的靈動眼眸。
很是清楚的看出了那正默默的聽著人群那毫不掩飾的惡意，如常前行著，仍不減
半分優雅，流露出半分猶疑的她所深藏在雙眸深處只有如此熟悉她的我才辨別得
出來的彷徨與傷心，不由得心中一痛。
明明很是在意，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學姐，我，還有好多其他人都會幫你的。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
不必再猶豫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近乎於衝了上去。
「蕭學姐，還記得我麼，我，趙新，希望請你能……能夠和我來一下！」
「啊，小趙？嗯……」再過去的很長時間裡已經習慣瞭如今這種場景的蕭學
姐很明顯沒有預料到此時居然還有人和自己接觸，尤其還是在過去一同在學生會
共事，搭檔許久，熟悉的我，很是驚訝的捂嘴低呼了一聲，旋即定了定神，認真
的看著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見到心中女神已然給予了首肯，按下了心中的雀躍，我再也不想忍受周圍人
群那因為我的行為而悄然變調的私語，暗道一聲冒犯，一把抓起蕭學姐的一條藕
臂，在她又一聲可愛的驚呼聲中將她拉到自己早就選好的遠在教學樓另一側的僻
靜小巷，方才輕輕鬆開手，有些拘謹的站在了她面前。
「感謝你的解圍，小……趙新同學，那麼，請問是什麼事情呢？」眼見我終
於停了下來，學姐很是鬆了一口氣，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我的牽拉奔跑而顯
得有些凌亂的衣衫後，方才對我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提問道。
當然，又有什麼必要問呢？
我想著，想必學姐已經有了猜測了吧，但是該來的總得是要來的。
「蕭學姐，自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喜歡上你了，經過這麼多年的思考，我
很確信我對你的心意是真誠的，蕭落語小姐，我喜歡你，我希望……我希望和你
交往！」
我一把抽出早就藏好的玫瑰，高舉過頭單膝跪地，強忍著不斷加速的心跳，
一如我曾經無數次在腦海中推演過的那樣大膽的抬頭凝視著學姐的美眸，大聲的
宣告著。
噠……
能夠看得出來，哪怕已經有了一點猜測，學姐還是感到了一點困擾，下意識
的躲閃了一下目光以掩蓋自己些微的動搖，同時後退了半步，擺出了一個隱含著
拒絕的姿勢。
答案不言自明，當然，又怎會如此容易呢？
苦笑著的我瞭然想著，感到了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這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
的戀情終於還是被傳達到了，哪怕結局並不完美。
那麼，還有最後一件……嗯……
不等學姐思考出婉拒我的措辭，我猛地低下頭，竭力隱藏起自己的尷尬與羞
恥，同時飛快收起自己手中的玫瑰花藏在胸口，從另一個口袋中拿出了自己數月
以來拼湊出的五百塊錢雙手呈上。
「學姐，聽……聽說你有從事那方面的……工作，這是我湊下的錢，如果不
夠的話我還可以再補，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有幸……」
真是不要臉的屌絲行為呢，就算打定了主意，甚至專門演練過，但這冒犯的
話語還是被我說的很是磕絆，不過總也是說出來了。
當然會拒絕的吧，學姐這樣如高山雪蓮般的女孩，會感到生氣，然後衝上來
給我一巴掌吧。
這樣，不就恰恰證明了她的貞潔了麼？
啊，對，我不否認，作為一個凡人，大眾的觀點最終還是影響了我，在這最
後，我希望用這樣的方式維護我回憶中那道身影的絕對美好，所以我願意拋下自
己的一些顏面，扮演這樣一個小丑般的角色。
「……能和你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幻想中的疼痛出乎意料的始終沒有到來，我只能繼續著自己的話語，將我那
本想嚥下的穢語猶猶豫豫的緩緩吐出，忐忑的等待許久，可還是沒有迎來回應。
可能是太過生氣，太過害羞了？
微微抬起一些眼角將學姐的玉足納入視線，小心的打量著眼前學姐鞋襪之下
那因為緊張而微微縮緊的小巧的腳趾，我猜測著，半晌後才鼓足勇氣，抬起頭，
重新看向那已被自己冒犯了的女神的容顏。
赤紅如血，有如晚秋楓林中那遲遲不肯落下的紅葉，目光下意識的左右遊移
著訴說著心情的紛亂，修長纖蔥的手指下意識的交叉於校服裙前很是胡亂的攢動
著，連帶著整個身軀都微微的彎曲著，如同炸毛了的小奶貓般擺出了一個警惕的
姿勢。
很漂亮，很可愛，也很迷人。
只是似乎沒有什麼生氣的表現呢？
也是，她畢竟是個很溫柔的人，自然不會計較自己這種沒有行動的冒犯。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我就感到分外的安心與放鬆，只是默默的等待著，等
待著這位神明對我這位瀆神的信徒作出宣判，好讓這一切圓滿的畫上句號，存入
我那完滿的高中回憶。
但……
當她那如詩畫般的臉上的紅霞漸漸消退之時，冷靜下來的蕭學姐臉上露出了
一個令我不懂的，如釋重負的、自暴自棄的微笑。
「所以說，趙新，你也想當我的主人麼？」
用一種我從沒有聽過的帶著點點顫抖的強自鎮定的語氣，說著我完全聽不懂
的話，蕭學姐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直直的，失禮到甚至有了一絲侵略性的凝視著我
的眼睛，紅唇輕動，輕聲問著。
「你想……買下我。」
提問，卻是陳述的語氣。
就好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我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冷汗直冒，學姐不
會是準備把我扔進號子裡去了吧。
「是的，學姐，我……我想。」
猶豫了片刻，我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聽到我的回答，學姐略微低下頭，藏住了自己的表情，雙肩微微抽動，旋即
在因她出人意料的舉動而變得慌亂起來了的我困惑的目光中，重新抬頭，展顏一
笑。
那是令人難忘的絕美的一笑，哪怕那眼角的晶瑩與隱隱的淚痕說明了這並不
是因喜悅而笑，就算笑容之中難掩悲傷，但蕭學姐那由衷的發自內心的笑顏也依
舊徹底的征服了我的內心。
就在我因為這從未見過的笑容心醉之時，學姐接下來的話語讓我的腦海瞬間
化為一片空白。
「那麼，主人，我就是你的了……」
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