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寒梅】第一章 開端(母子 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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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19

作者:北斗星司
2023/09/19

 風雨送春歸,風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第一章 開端

  自我有記憶起,母親就是我的英雄。

  我成長在北方的農村,自打我三四歲懂事起,我就知道我的家庭與別人的家
庭不太一樣,別的人家裡面有很多親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很多兄弟姐妹,
而我家只有我和我的母親,不大的院子裡有兩間正房和一間用作廚房的西房和西
南角的廁所。

  院子雖然不大可我總感覺有一些空蕩蕩的感覺,我也問過一次媽媽我為啥沒
有爸爸,爺爺奶奶。

  媽媽沉默了一陣,和我說爸爸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他們就回來了。

  說完後媽媽就轉過頭不讓我看見她的臉,不久我就聽見媽媽壓抑的抽泣。

  我雖然懵懵懂懂,不知道母親為什麼哭,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母親哭泣,我
便告訴自己以後不要問這個問題,省的惹母親傷心。

  我那時雖然不知道母親具體是幹什麼工作的,但也知道母親的工作和其他小
朋友父母不一樣,他們的父母是在地裡工作種地的,而我的母親則是在工廠工作
的。

  別人的父母皮膚被太陽曬得黑黑的,常年的在地裡從事體力勞動,受到紫外
線的照射顯得也十分老態,身上的衣服又破又髒,離近了還有一股汗臭味。

  而我的媽媽皮膚很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一般穿著一套中山裝,和別
人的父母很不一樣。

  但那時我其實有點羨慕別的小朋友,他們的母親只要不去地裡就會陪著他們,
而我的媽媽每天都要上班,媽媽在我上小學前找了一個奶奶照顧我,每天我睡醒
了,媽媽給我做完早飯,那個奶奶就來了,媽媽就騎上腳踏車上班去了,等到晚
上快吃晚飯的時候,媽媽才會回來,我那時候每次媽媽騎腳踏車到街口時,我在
院子裡就聽見了腳踏車的聲音,就會趕緊跑出去迎接媽媽,媽媽總是輕快的跳下
腳踏車,把我抱起來放在車座上,一隻手摟著我一隻手推著車子,一邊問我今天
中午吃什麼了,玩的開不開心,一邊推著車子回家。

  媽媽不能一直陪著我是我小時候快樂時光的唯一惆悵的地方。

  小時候的時光總是飛快,轉眼間,我也到了上小學的日子,我穿著媽媽給我
新買的衣服和鞋還有媽媽親手給我做的書包去隔壁村裡上小學,坐在班裡的凳子
上,打量著周圍的同學,我內心還是有點驕傲的,早上有很多家長送他們的孩子,
我媽媽最好看,而且只有我媽媽是騎著腳踏車來送我的,而且周圍的同學他們穿
的衣服都是他們家做的,只有我的衣服是買的十分好看,很多同學都沒有書包,
只拿了一個破袋子,我卻背了一個我媽媽親手給我做的軍綠色的書包,上面還有
紅紅的五角星。

  結果這也給我帶來了爭端,下午的時候,下課了,我正想著老師上節課講的
數學題,同班的一個同學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頭,我十分生氣,正想問他怎麼
回事,結果看清了他長得又高又壯,話到了嘴邊我又沒敢說出去,於是便問他幹
什麼?他說給我看看你的外套。

  我脫了下了遞給了他,他看了看沒說什麼就還給了我。

  他又說,給我看看你的書包,我的書包是當時村裡面放的紅色電影裡面八路
軍解放軍揹著的那種軍綠色的斜挎包,當時幾乎所有的小朋友無論男女都非常喜
歡,我也不例外,這個包也是我求著媽媽才給我做的,我十分喜歡。

  我把包拿在手裡,讓他看,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書包上的五角星說:你的
包給我背幾天好不好?我一聽這還行,趕緊抓緊了我的包說不行,我們爭吵了幾
句,結果不知怎麼的我和他就抓著包搶了起來,搶著搶著我就聽見刺啦一聲,我
一看我的包被他搶的開了線,布被扯下了一半,我十分生氣就罵了他一句,他雖
然有點不好意思弄壞我的包,但是全班的人都看著我們倆,他也不想丟面子,就
罵了我一句操你媽逼,我聽到這一句話,一下子血氣上湧,整個腦子都要炸了,
心想你弄壞了我媽親手給我做的包還敢罵我媽,我弄死你。

  我就直接衝上去和他扭打在了一起,他畢竟比我高比我壯,我還是打不過他,
我氣急了,跳上去抱住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痛的叫了一聲推開我一腳踹
在我肚子上,我倒在地上但是沒感覺到痛,反而有一種戰慄的感覺,我感覺到嘴
裡有一股血腥味,我往旁邊吐了一口就站了起來朝他衝了過去,他看到我還要過
來便轉頭就跑,我也追出了教室。

  剛出教室就遇到了來上課的班主任。

  班主任十分生氣把我們倆一手抓一個拖到了辦公室。

  等老師放開了我,我又衝過去打了他一拳,當時的老師基本都是打罵政策,
尤其在我們那種北方農村,打罵學生來教育學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家長也幾
乎沒有找老師的情況,都是任由老師打罵,甚至還有學生被老師打的出現殘疾的
事情。

  我那個班主任也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看我在辦公室還敢打架,而且還咬
的另一個同學脖子都流血了,一腳踢到我側腰上把我踹飛出去,這一下可比剛出
重多了,疼的我到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之後班主任給那個同學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就讓我們倆在辦公室裡罰站他就去
上最後一節課了,等到放學了,因為我的媽媽來接我,便被老師直接叫到辦公室
了,和我打架的同學則因為是本村的自己放學回家,班主任就和他一起回家叫家
長過來。

  我在辦公室站著滿心的委屈與身體上的疼痛,看見母親開門進來我再也忍不
住了叫了一聲媽,就撲進母親的懷裡哭了起來。

  媽媽抱著我坐了下了,輕輕的拍著我的背一邊說寶寶,媽媽的寶寶,沒事了,
媽媽抱抱,不哭了不哭了。

  聽著媽媽的輕聲安慰,感受著媽媽溫柔的擁抱,聞著媽媽淡淡的體香,我慢
慢平靜下來,抽噎著抬起頭。

  媽媽看著我慢慢抬起的頭,突然神色十分慌張趕忙問我嘴角邊的血跡是怎麼
回事,一邊問著我一邊就要抱著我出去,我趕忙說不是我留的血是和我打架那小
子的血,我咬了他一口,這才讓媽媽停了下來。

  媽媽抱著我坐了下了緩了一陣才把我放下來開始問我事情的經過,聽到了我
被老師踢了一腳後,媽媽的神情變得十分清冷凝重,我知道那是媽媽生氣了,小
時候,有些村裡的二流子或者老婆子會在我們家門口故意說一些關於我父親母親
爺爺奶奶的閒話,當時媽媽便是這種神情,她不像普通的女子一樣默默忍受,媽
媽會像村裡放的紅色電影裡無所不能的解放軍,八路軍一樣,像保護老百姓一樣
保護著我,她會勇敢的走出去趕走這些噁心的人,慢慢的也就沒有人敢當著我媽
媽的面說一些閒話,因為我媽媽和他們記憶中和他們認識中的那些面對這些只會
忍讓的女人不一樣。

  我知道媽媽生氣後,怕媽媽和老師吵架就和媽媽小聲說:媽媽,我感覺老師
打的我也沒多疼,媽媽你別生氣了。

  媽媽聽到了我說的話,溫柔的對我笑了笑,柔柔的注視著我的眼睛,輕柔的
對我說:媽媽的寶寶,你不用這樣委屈自己,媽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你難道不相信媽媽嗎?黃昏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媽媽的身上,空氣中的灰塵在陽
光的照射下飛舞,我的母親坐在陽光中,臉上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顯現出來,那
可愛的白白嫩嫩的臉龐,那充滿母愛卻堅毅的神情,那充滿漣漪的溫柔的秋水眼
眸,那黑黑的柔順的梳成麻花辮的頭髮,那整潔端莊的中山裝,那淡淡的好聞的
體香,那挺拔的像楊柳一樣的身姿,那一瞬間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是我第
一次認真的觀察我的母親,這個女人,不,這個女神真的是我的媽媽嗎?媽媽看
見我愣住了,在我臉上揮了揮手,說寶貝怎麼了?我回過神來趕忙過去抱住媽媽
的腰,生怕我的女神我的媽媽飛到天上去,媽媽也溫柔的抱住我,輕輕的撫摸我
的後背。

  沒過多久,班主任和與我打架的同學和他爸爸走進了辦公室,班主任對我媽
媽和那個家長說:這兩個孩子在班裡打架了,我問了一下班裡的同學事情的經過,
現在大概講一下,你們兩位家長看看有沒有什麼和你們瞭解的不一樣的。

  很快,老師三言兩語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完了,班主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
偏差,唯獨少了他罵了我的媽媽。

  我趕緊上前補了一句:他還罵了我的媽媽,班主任看了看我沒說什麼。

  我媽媽看到老師沒什麼要說的便率先開口說道:這個同學在我兒子明確拒絕
的情況下強搶我兒子的書包,往小裡說這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往大里說這可是
搶劫。

  母親的聲音雖然不大,我卻看到那對父子明顯被震撼了一下,那同學的父親
抿了抿嘴唇小聲說到:孩子還小,不至於這麼嚴重,我回去狠狠的揍他,保證他
再也不敢做這種事。

  班主任也連忙說:不至於不至於,這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不至於上升到
這種程度。

  媽媽冷冷的看著他們說:現在還是孩子,這樣的錯誤還能被原諒,等成年了,
可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辦公室陷入一片沉默,我依偎在母親的身邊感覺到母親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
場似乎能讓和人感到不自覺的緊張。

  突然我聽見同學刺耳的哭聲,我看到他父親狠狠的打著他的屁股,同時嘴裡
還在說:我打死你,讓你搶別人東西。

  我這次才看清同學的父親,裡面是一個髒髒的背心原本的白色都變成了黃灰
色,外面套著一個深藍色破舊的外套,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上面有著白色汗漬,
黝黑蒼老的臉上佈滿了汗水與泥土,衣服帽簷上還有地裡玉米秸稈枯黃的葉子,
現在真是秋收時節看來是在地裡做農活被叫來的。

  和我母親一對比,不像是一輩的人,更像是我同學的爺爺。

  班主任趕緊拉開了他們,我媽媽緊接著說:你教育你的孩子是你的事情,但
我還要說一下,不能只用打的手段,而是要講清楚道理,讓孩子認識到錯誤,這
事情我兒子也有錯,先動的手,並且還咬破你孩子,但你孩子也打了我的兒子,
讓他們互相道歉,並且讓你孩子保證不再欺負我兒子這件事就算了,你看行嗎?
同學的父親連忙說:可以,我肯定不會讓他在欺負別人。

  媽媽轉頭看向班主任說:老師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班主任似乎第一次見到
我媽媽這種家長,一下沒反應過來,頓了頓說:你們兩位家長同意就好,只是回
家後還有告訴孩子們發生矛盾要告訴老師來解決,不要動手打人。

  很快我們便在老師的指揮下,相互道了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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