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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是我呀?我,小笛!」楊笛忙道。
「哦你等等」那個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接著她好像聽到他在嘀咕什
麼,心道,哼!不就晚一點麼?大不了少睡一會兒麼!有什麼好嘀咕的?不過想
想他有可能幫自己解決麻煩,心裡的小性子還是消了。
「喂!」聲音大了起來。
「嗯!我在聽呢!」楊笛故意生氣的語氣道。
「哦,那,那你有什麼事麼?」張鄆居然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真是不
得了了!
不過想想自己還有事找他,便軟了下來:「是這樣的,我現在急缺錢用,你
能不能先借我一下?」
楊笛不和他客氣,直截了當地提了出來。
「什麼?要借多少?」似乎很吃驚的,張鄆在那一頭明顯遲疑了下才問。
「沒多少,大概十來萬吧。」不知怎的,楊笛心中突然有一絲不祥的預
感,話到嘴邊借錢的數字立刻大幅度縮水。
「什麼!十萬?!」想不到張鄆竟大吃一驚的樣子!
「怎麼?沒有嗎?」楊笛心往下一沉,知道不妙。
「這太多了些吧」果然,張鄆口吃起來。
「那你能借多少?頭我按利息還你!」楊笛隱隱感覺沒戲,仍抱著線希望
道。
「這不是多少的問題要是一千兩千的我倒可以」電話另一頭是
張鄆吞吞吐吐的聲音。
「你!你混蛋你!」楊笛萬沒想到張鄆會這麼說!虧他還是自己的男朋友!
慢著!電話裡面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楊笛渾身一凜,不由自將手機貼緊了耳朵,仔細聽著。
果不其然,她聽到電話頭隱約地有一個年輕的女聲在說什麼,好像是在埋
怨張鄆怎麼還不來這類的話!
楊笛的一顆心徹底死了,果如她心裡隱隱擔心的,那個曾經信誓旦旦的負心
人另有了新歡!
這時電話裡雙傳來了張鄆的聲音:「這樣吧,我力爭籌到五千,多一分我就
比較難了,好不好?如果行的話,過兩天我寄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按利息還我
」
那個聲音此刻聽來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遙遠
楊笛將手機從耳邊移開,盯著那個發出聲音的小孔,從牙縫中迸出兩個字:
「再見!」便「啪」的把將手機扔到了牆角,那讓她厭惡的聲音也隨著戛然而止。
完了!
眼淚止不住地悄悄從臉龐滑落,流淌在她掩面的手心裡
怎麼辦呢?還能從哪兒借到錢呢?
她突然覺得在這個城市裡,她好孤獨,好無助!
她不自地想起自己從到這個城市裡來時的點點滴滴,想起自己為了工作
拿著學歷四處奔走、遊說,汗流浹背地擠人才市場,在苦心比較後,最後終於被
海通商貿錄用,並迅速成為公司力方案的過程;在海通商貿的三年裡她是如何
的競競業業,如何地為公司絞盡腦汁,又是如何地有了第一筆積蓄後雄心勃勃地
謀劃著做自己的事業,做自己一直都渴望做的時裝,然而卻一直都碰壁、負債直
至她今晚的遭遇
楊笛真正地感覺到了命運的無常
六
偏在這時,那扔在牆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果然好質量,一邊自嘲,她一邊前去將手機撿起,同時心裡湧現出一線希望,
會不會是張鄆的呢?也許
這個也許立刻就隨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不復存在。
那是她遙遠的外地的父母的電話。
不祥的預感再次湧上心頭。
她有些不敢接電話了。她今晚實在很不順利,她不敢想象這個父母的電話會
再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壞訊息。
「喂?是誰?我是小笛。」她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保持聲調的穩定。
「是啊小笛啊,我是媽媽呀!」電話裡傳來的緊張焦急的聲音令得楊笛的心
又是一沉。果然有事情!
「媽媽,您慢慢地說,啊?不要急,有什麼事情麼?」她努力緩和自己的焦
急,儘量用柔和的聲音安撫母親。
「是這樣的,你爸爸早上突然跌了一跤,到醫院一診斷,是腦溢血嗚
」電話裡母親哭了起來。
「那現在呢?他要不要緊?」楊笛也緊張了起來,一顆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了。
「現在還好醫生已經搶救了,人基本上醒過來了,就是不能動」母
親的聲音聽起來要緩和一些。
「醒過來了?那就好了!」楊笛也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今晚的訊息不
全是壞的
「不過,醫生說要進一步動手術,取出裡面的血塊,可是這要好的醫生和設
備的話至少四十萬呢!」
楊笛聽得渾身發涼!天哪!又是錢!她已經明白了,母親的這個電話是來問
她要錢的!
可是自己從哪裡弄這麼多的錢呢?!她自己還揹著生債啊!
「小笛啊,你看你能不能」母親在那頭急切地道。
咬一咬牙,楊笛脫口道:「不要緊的,媽,我明天就給您寄去!」
「啊呀,那就好了!媽就知道沒白疼你,現在一講你就行了那好了,媽
不打擾你休息了,掛電話了!你愉點睡吧!」
楊笛答應了後,母親便掛了電話。
房間裡重又陷入令她窒息的寧靜中。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楊笛不由呻吟起來。
自己從哪裡弄這麼多的錢呢?!天哪!難道真的要她去偷去搶麼?可是她連
這個本事都滑啊!
難道問同屋的姐妹們借?可是現在連房租都交不出,又如何讓人家相信自己
可以還得出呢?再者即便她們肯借,四十萬,這麼大的數目,短時間裡,她們也
未必拿得出來啊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驀地,一個人從她腦海裡一閃而過齊羽!
對了,自己怎麼就把他給忘了呢?聽柳琪說那「雲中漫步」都是他的,他一
定不會為這點錢操心的!
看他今天對自己的和氣樣子,應該有一線希望的吧
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立刻緊張地思著,動著齊羽的腦筋。
自己畢竟和他只是一面之交,而且自己還欠著他的房租不,嚴格來說還
有飯錢!他又如何會憑空相信自己呢?
然而翻來覆去卻想後,她竟發現眼前只有找齊羽這一條路了!
這時她不由又想了,看來這位齊先生說不定真的是自己的救星!
不是麼?自己在這種困境中,正無路可走的時候,卻讓自己遇上了他!
可是,她又一轉念,自己拿什麼來還人家呢?
這時她已經把齊羽看作是救命恩人了,彷佛齊羽已經把錢借給了她,而她所
要擔心的只是如何還錢的問題了。
楊笛仔細在腦中盤算了一下,自己也不禁搖頭,這樣七七八八地一算,她豈
不是要欠齊羽近一萬麼?這麼一筆巨資,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法律限定的期
限內還清的!
思前想後,她只能一咬牙,心道,不管這麼多,先試著借一下看看,要是能
借到的話,要自己做牛做馬也認了!關鍵是先解眼前父親的危急!
想到此,她立即撥起了齊羽的電話。
「喂?是哪位呀?」齊羽懶散的聲音剛一響起,楊笛便後悔了,自己太急躁
冒失了,這麼晚了,齊羽能不睡麼?自己這樣做,不是讓人家對自己反感嗎?
雖然後悔自己的冒失,但既然電話已經接通,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是我楊笛」她小心翼翼地道。
「楊笛?」似乎在想憶一下是誰,齊羽的口氣有些遲疑。
「就是晚上剛和您一起吃飯的那個呀!」楊笛忙道。
「我們在『雲中漫步』吃的,在您的專用包間裡的」見沒有響應,她忙
解釋道,同時暗暗擔心,看來這位齊先生已經記不起自己了,這可怎麼辦呢?
「哦!我想起來了!是楊小姐呀!」齊羽在電話另一頭恍然大悟道。
「對對對!就是我!」楊笛見億想起來了,高興得連忙應道。
「怎麼?這麼晚了,找我有急事麼?」齊羽奇怪地問道。
「這個」話到嘴邊,楊笛反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說吧,有什麼事儘管說吧,看我能不能幫上忙!」齊羽在電話另一端客氣
地道。
「這個」一咬牙,楊笛決定說出來:「我現在急需一筆錢用,不知道您
能不能借給我?」終於說出了口,楊笛不由吐了一口氣。
「哦」齊羽有些遲疑,「要借多少?」
「大約四十萬吧!」楊笛快速報出數字。
「什麼?」齊羽也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乖乖!這個女人好大的口氣!竟然
向初次相識的人借這麼多錢!儘管這筆錢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微不足道和數字,但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可就不是小數字了!
「你到底有什麼用處麼?」齊羽脫口問道,這實在太令他驚訝了。
「我」楊笛正要說出來,卻被齊羽打斷道:「不要多說了,這樣吧,明
天我們見面再說,好不好?今天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啊?」
「嗯!」楊笛不由自地順著齊羽的話應道。齊羽又叮囑了句早點睡的話後
便收了線。
看著沒了聲音了手機,楊笛突然想到,明天就要把錢寄出去了呀,要是明天
談,三弄兩不弄的,萬一齊羽一時之間籌不到這麼多錢,那她可怎麼辦呢?
想玻此,她趕忙又撥響了齊羽的電話。
「喂?」齊羽問道。
「齊先生,還是我,楊笛!」她惴惴不安地道。說實話,她還真的害怕他生
氣。
「哦怎麼?還有事情麼?」齊羽依然是那麼耐心,這令她不由自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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