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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正是李子涵自小看到大的七星連芒,只是那天樞的位置微微下陷,缺了一塊
。
李子涵摘下玉佩放了上去,果然天衣無縫。
整個星象圖無聲的移開,露出一條通道。
李子涵拉著明月的手,若有所失,若有所盼的往裡面走,越走越緊張,抓著
明月的手不由收緊,捏的明月呼痛。
李子涵這次醒神,察覺自己的失態,歉意的看了看明月有些紅腫的小手,輕
輕地握著,終沒捨得放開。
空曠的地宮,長明燭逐一點燃,金券石門在暈暈燭光裡無不拖著長長的暗影
。
明月被李子涵拖著疾行,詫異無比,怎的這小哥哥竟似來過一般,遇到機關
陷阱處閉眼逢源,偶爾遇到岔路也毫不遲疑,。
「李子涵,喂,這是什麼地方?你是不是來過呀?我們要去哪裡呀?噯,你
看那石壁,好像刻著連環畫似的!」
月亮牆上果然刻著浮凋,卻不是該有的佛家八寶,竟全是一個柔婉靜美女子
的生平,前半生或琴或畫,閨趣處處,後半生禁苑宮庭,尊榮儼儼。
明月還要細看,就被李子涵扯起來,「噯,到底我們要去哪啊?」
去哪啊?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李子涵眼圈又有點泛紅,輕聲道,「去看我娘
!」
千古一翠「冰心玉潔」<a href=..>..
鏤凋的玉棺裡,絕色美女安靜的躺著,不知躺了幾年,還會再躺幾年。
麗人雙靨竟還能微微酡紅,彷佛只是睡了過去,只要誰輕輕一喚就能醒了過
來。
李子涵聲音不大但痛徹骨髓的喊了一聲「孃兒」,那麗人竟真的睜開眼眸,
對上明月的雙眼。
麗人眼裡的殺意冰冷的刺入明月的血液,鋪天蓋地的暗影嚮明月壓下來。
胸口咚的一下悶痛,明月拼命地掙扎,終於睜開雙眼,只見花影婆娑,錦團
不知從哪裡咬了一朵雪白的繡球,獻寶似的跳在她蓋著的薄被上。
明月怔怔的看著錦團的貓眼,想起剛才夢裡的那雙美極冷極的眸子,分不清
到底哪出是真哪出是幻。
那日明月不知怎的就暈在地宮內,再一醒來,已身處香閨。
被氣急的謝襄禁足半月,明月也不在意。
只是每每夢到那日地宮內看到的絕色麗人,總是被嚇醒,醒來又無數的疑問
,那是,李子涵的孃親?手中溫熱的玉兔,似乎是唯一的證明,證明那一夜,不
是幻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錦團看到明月小手裡的軟紅玉兔,渾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突然的衝明月伸
爪撓去。
明月一驚,鬆開小手,玉兔就被錦團搶了去,咬在嘴裡。
「噯,臭錦團,給我放下,那個不是給你玩的?」
明月掀開薄被,赤著足追了出去。
大丫鬟碧荷端著茶盞正要打簾,就聽裡面小子呼呼喝喝的聲音,然後一團
黑影衝著竹簾竄來。
心裡暗笑,這貓兒仗著明月的寵愛,定是又惹禍了,真真的物似人形,再
沒有三兩日能乖巧安份的。
碧荷思忖間不慌不急,趁那黑影衝出來的剎那,突然伸腳一絆兒,錦團瞬間
跳起,兩個玩耍慣了。
錦團躲開碧荷的絆子,得意的喵嗚一聲,可惜它忘了此刻口內還銜著物事,
那漢八刀的玉兔墜在清水石階上,咔嚓一聲。
明月慌忙的奔了出來,就手拿起,那玉兔應聲開裂,好端端的把物碎做兩段
。
氣的明月跺腳,「錦團,你越來越不乖了,什麼都敢叼,還弄壞了我的玉兔
,碧荷,這幾天不許給它肉吃,把它關起來,不許放它出去。」
那聲氣簡直和謝襄訓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碧荷半哄半攔,「哎呦,我的小姐,怎麼又不穿鞋到處跑,被嬤嬤看見又要
埋怨我們不會伺候,這天氣雖不冷,醒來也要披件衣服才好,傷了風又要怨藥汁
子苦了。不是婢子說,什麼稀罕物事,也值得動氣,錦團不好不理它就是了。要
說玉兔,府裡沒有八也有一千,再好的也就是了。」
碧荷去找明月的軟鞋,明月猶自恨恨,倒也不是多稀罕那玉兔,只是,這玉
兔是那晚無比刺激新奇的唯一證明。
她有些遺憾的展開手掌託在眼前細看,那兔子齊首斷裂,斷處如被一層透明
的膜封著,膜內似有液體。
「咦,這是什麼?」
明月伸出另外一隻手,用食指去戳那層液膜,瞬間一滴鮮紅瑩潤的液體滾了
出來,貼在那雪白的指尖處,一晃眼就滲了進去。
明月還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又對著陽光看自己的指尖,指尖鮮紅欲滴
,突的劇痛,那痛楚燎原一般順著血脈一路燒盡心房,明月一聲痛呼,又暈了過
去。
那日明月與子涵在地下遇到的死人叫李悠然,乃是天一宗三十五代傳人。
天一宗源起春秋年間,承自李耳,「師造化,法自然,遨遊於天地之間」,
天一宗講求的就是天人一。
天一宗千年來薪火獨傳,一代只有一個子。
李悠然於地宮之中中了機關,傷了要害,逃至盜洞行將即斃,唯恐天一宗就
此失傳,便將畢生精元與功法匯作一滴鮮血,藏於玉兔之中。
只盼天道垂憐,開一線,予天一宗一線生機。
李悠然數十載的精元滲入明月的身體,又豈是一個小小幼女能夠承受的。
此番著實危險,若是個成人若無人護法早就走火入魔,還好明月年幼,靈境
未破,躲過了走火入魔的危機。
那滴精元順著明月的奇經八脈反覆遊走,改造磨明月的經脈骨髓,最終停
於銀海正中的泥丸,慢慢散去。
明月這一昏倒可不要緊,鬧的整個謝府沸反盈天。
揚州城裡數得著名號的大夫流水般的拘了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偏生謝
家大小姐高熱不退,藥湯子煎了一碗又一碗,毫無效果。
最後還是韓氏孃家請來了父親韓澄,親自給明月看診問藥,方才止住了燒
熱。
梅娘守在明月的床邊,日日啼泣,恨不能替了她去。
後來也不知哪個提了句,別是中邪了吧!梅娘便信了真,無論僧道神婆,都
請了來,打譙唸經跳大神,鬧的益發不堪。
謝襄正正經經的孔子門生,再不信這些的,可是愛女心切,死馬當作活馬醫
,竟也默許了梅娘。
明月如被火焚了半個月,昏昏沉沉的,只覺在火海里從皮肉燒到骨頭,拼命
掙扎也找不到出路。
這一日,忽然覺得銀海深處一涼,像被觀音大士的甘霖澆過一般,隨即周身
的不適都褪了去,舒爽的每個毛孔都在呻吟。
「夫人,夫人,你快看,小姐,小姐睜開眼睛了,小姐醒了!」
碧荷這些日無比自責內疚,深恨自己照顧不周,因此跟著日夜守著,熬得雙
眼都瞘?了。
梅娘見明月果然醒了來,先念了聲佛,緊緊握著明月的小手,「我的兒,你
這是要摘了孃的心肝呀,唬死娘了!可感覺受用些了?快請大夫再來瞧瞧!」
又驚又喜,忽的又想起別是病情有了變故,忙吩咐下人去請大夫。
「孃兒,我沒事了,好好的,不要大夫,我餓了,孃兒」,明月軟軟的
蹭到梅孃的膝上,嬌痴痴的扭纏。
梅娘摟著她,不知怎麼疼才好,一迭聲的吩咐給她做愛吃的。
好容易梅娘看著明月進了湯粥,周事穩妥,便被勸著休息。
明月的閨房方才安靜下來,只剩下僕幾個。
碧荷噗通跪在腳踏上,眼淚滾珠似的落,「小姐,都是我沒伺候好,害小姐
受這麼大的罪!」
明月忙扯住她,「傻子,快起來,有你什麼事!快別這麼著。我這純屬無妄
之災,不過,也難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嘻嘻!」
碧荷幾個也不知她在說什麼,見她笑的喜歡,也跟著笑起來。
此番焦急絕望之後,見她好好的在那笑,幾個丫頭無不覺得安心美好,小小
的閨房,此刻滿是溫馨。
「碧波姐姐,你扶我起來散散,躺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明月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碧荷在邊上忙按住她,「小祖宗,再不敢由著你了,你倒是安穩些吧!才好
些冒了風可不是頑的!」
明月見她臉都急的白了,自知這次嚇壞了她,也不便再做次。
眼珠一轉,覷著她的臉色,又說道,「不起就不起,可我實在悶得慌,你把
窗扇子支起來,讓我看看月亮好不好?」
碧荷還在遲疑,碧波在邊上笑說道,「姐姐,依我說,小姐好好的,這病純
粹就是悶出來,你不依著她,她心裡憋著團火,更好不起來。」
一行說,一行便支起了守著玉蘭樹的那扇窗。
此時堪堪月初,一彎上弦月遙遙半懸,銀河流瀉,漫天繁星璀璨。
碧波看了看星空,頭欲和明月說笑,卻凝住了話語。
明月的雙眸便似這星空一般廣袤,無數星芒匯成大海,神秘又聖遠。
天一宗的心法與禪宗有異曲同工之妙,並無言傳身教之說,歷來以萬物為師
,講究的就是個頓悟。
此刻明月不知不覺悟到一重功法「浮光掠影」,將那漫天星海剪藏於雙
眸之內。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