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美瑩的婚紗照

    

    （４）美瑩的婚紗照

    欣妍善良的願望在世俗的生意場上並沒見效。大偉的那單銷售最後沒有拿下

    來，傳言他說我一點尿性都沒有，不想跟我這種人做生意。

    不久以後因此失去了第一份工作的我，在事業上越發不順利。

    後來欣妍就不敢在我面前提大偉了，每次說到美瑩也很小心。

    「做伴娘可以省份子錢。」

    欣妍此時的語調保持著和平時一樣的澹然，為的是儘量讓我不為日漸增多的

    如何省錢的話題而窘迫，順便把憶中的我拉現實。

    「我覺得他們應該找個未婚的伴娘比較適。」

    「嗯，我想也是。那我去給她解釋一下。」

    接下來幾天，欣妍沒有再提起美瑩的婚禮，我想她應該已經絕掉了。

    那天臨睡前我衝完澡到臥室時，欣妍不在床上。我靠在床頭上點了根菸隨

    手翻看著微信，直到一根菸抽完她也沒進來。

    想起剛才吃飯前她接過一個電話，跑到書房裡聊了半天才出來。我隨口問了

    句是誰的電話，欣妍微微一愣，馬上說是若欣打來的。若欣是欣妍的雙胞胎妹妹。

    我下了床走出臥室，看見從書房虛掩的門裡透出燈光，於是走過去推開門。

    坐在電腦桌前的欣妍一下子關掉了螢幕上的畫面。我一瞬間瞥見剛才似乎是張婚

    紗照。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欣妍扭頭溫婉地看了我一眼。

    「我這不是在等你嗎？剛才是美瑩他們的婚紗照吧？」

    「嗯，他們發給我讓我幫他們選一選。」

    「哦，那讓我也看看。」

    「算了，太晚了。再說拍得都不錯，也沒什麼好幫他們選的。」

    「哦，那就早點睡吧。」

    欣妍陪著我到臥室上了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無關的話，然後轉過身

    去睡了。

    我關了床頭的檯燈，望著黑黢黢的天花，心想她剛才怎麼連一句美瑩的婚

    禮也沒提。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她有什麼東西瞞著我。我很想知道欣妍

    剛才在電腦前到底在看什麼。

    我聽到欣妍發出均勻而深沉的呼吸，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確認她睡著了。我

    馬上躡手躡腳下了床出了臥室，一進書房趕緊輕輕關上門打開了電腦。

    在「圖片收藏」裡，我發現了一個名為《美瑩的婚紗照》的新資料夾，一點

    開它螢幕上立刻跳出來好幾個子資料夾。我先點開第一個名為《西式經典》的翻

    看起來。一張張照片上大偉身著白色或黑色的燕尾服，和身披一襲白色曳地婚紗，

    頭髮精心盤起頂著花冠的美瑩，在各種室內和室外的背景牆前，擺出種種婚紗照

    才有的典型姿勢。

    我在大學裡其實也注意過美瑩，如果不是有欣妍的話，我想自己應該會看上

    她。美瑩是那種飽滿額頭，銀盤圓臉的長相，和欣妍根本不是一個型別。這樣看

    來我對女人的口味屬於那種比較寬泛的，也可能只是因為我喜歡這種江南小城女

    子的調調。

    美瑩的新娘妝化得不算太濃，因為那雙充滿靈性的水漾明眸和俏皮的鼻子，

    讓整張臉看起來已經足夠明麗。不知是否因為燈光的關係，美瑩酥胸半露的脖子、

    肩膀和胳膊都比我想的要纖細和白皙。一臉寫滿了幸福的她，那股略帶成熟的女

    人味，會讓不少男人著迷。我一邊翻看著照片，一邊想要不是大偉上中學起就和

    她談戀愛，美瑩或許能嫁個更好的男人。

    欣妍忽然出現在一張照片裡，她穿著一身白色無肩的伴娘禮服，雙手戴著白

    蕾絲手套，和美瑩一樣捧著一把彩色的玫瑰花束。

    怪不得欣妍剛才那樣躲著我。看到她偷偷在婚紗照裡為美瑩做伴娘，我意識

    到自己低估了反對欣妍做伴娘，會給這對閨密所造成的缺憾。我甚至還有衝動遊

    說欣妍連美瑩的婚禮都別去參加，一想到這些心頭不禁湧上了一陣歉意。

    接下來依次是《中式古典》、《日常生活》、《野外探險》等資料夾，裡面

    無非是時下各種流行的婚紗套系。美瑩和大偉穿著各種衣服，在各種背景前，做

    著各種表情和動作。欣妍往往出現在最後幾張裡，來烘托一下場景。

    我饒有興味地點開了《沙灘泳裝》那個套系，映入眼簾是腆著張五官暴突的

    黑方臉，穿著條緊身泳褲露著一身白花花肥肉的大偉，真可惜了搔首弄姿的美瑩

    那曼妙的身材。她的胸部比我想像得要豐滿，特別是從連身式泳裝換成三點式時，

    那對沉甸甸的乳房似乎要擠破胸衣。後來她換上那種特別省面料的三點式，更是

    把大半個乳房都露在外面。

    看著美瑩不失平坦的小腹下那條條勾勒著肉體線條的小三角褲，我急切地往

    後翻著照片。欣妍終於也穿著同樣的三點式出現在畫面裡時，我禁不住還是吃了

    一小驚。

   張是身穿三點式的美瑩和欣妍，各自躺在兩張並排的沙灘椅上，背景是

    藍天白雲白沙灘。大偉身旁也多了個小夥子，從健碩的身材，黝黑健康的膚色，

    和俊朗的相貌上看，應該是個平面男模特。兩個只穿緊身泳褲的男子，擺出竊竊

    私語的動作，像是在評論眼前兩個泳裝女郎。

    第二張裡美瑩和欣妍都從沙灘椅上坐起身，兩個男人一手拿著防曬霜，一手

    各自指著一個女人的身體，像是在動請纓為兩位女郎服務。兩位靚女裝出受驚

    嚇的表情，伸手掩著自己暴露出來的大半個酥胸。

    第三張照片就更過份了。大偉站到美瑩的跟前，雙手叉著腰挺出肥厚的小腹

    對著她。依舊坐在沙灘椅上的美瑩拉開了大偉的泳褲，探頭往裡看的她臉上露出

    誇張的吃驚表情。旁邊是美男雙臂環抱在胸前，故意繃緊了胸口和手臂上的肌肉，

    也將露著人魚線的小腹挺出來。

    同樣坐著的欣妍一隻手勾在美男泳褲腰上，一隻手掩著嘴，扭向一邊的臉上

    露出樂不可支的表情。畫面中欣妍因身體微朝鏡頭方向傾，她露出的大半個乳房

    在胸前擠出條深深的乳溝。

    資料夾裡的這最後一張照片讓我看得心口亂跳。我不是那種保守的丈夫，也

    帶著欣妍穿著三點式去過幾次公共泳池。每次倒是她嫌布料太窄小，只要一齣水

    就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走了光。我還笑她神經過敏，雖然早注意到她所到之

    處，一直是異性眼睛的焦點。每當那些目光肆無忌憚地來撫摸著她裸露的白皙

    肌膚，我心裡的感覺很複雜，既有獨佔美人的春風得意，也有一種被挑戰和受侵

    犯的興奮。

    到上一級資料夾後，我又胡亂翻了一會兒，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照

    片。徒勞了半天后，我放開滑鼠頹然仰靠在椅背上。琢磨著剛才畫面所呈現的如

    果是一個故事，似乎不該就這麼結束了。我忽然想到了隱藏資料夾這事，立刻

    手忙腳亂地又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當那個隱藏的資料夾終於呈現出來，《致青春》的名字讓我的心莫名地狂跳

    起來。資料夾被設定了密碼，我接連試了幾個欣妍常用的密碼都不正確。我略一

    思輸入了我的生日，資料夾才被開啟。

    果然裡面是《沙灘泳裝》的繼續。

    在第一張照片裡，欣妍和美瑩交換了剛才最後那張裡的動作。美瑩手指勾著

    大偉的泳褲腰，把臉扭到一邊笑得樂不可支。欣妍拉開了美男的泳褲，像美瑩剛

    才那樣探頭往裡看，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第二張照片裡，欣妍和美瑩都重新躺了沙灘椅，各自高高地抬起一條腿，

    兩個男人正殷勤地幫她們往腳上抹防曬油。

    第三張照片，欣妍和美瑩身體雙雙向前傾，兩個男人正往她們背後抹防曬油。

    嬉笑的女人們上身的胸衣已經不見了，美瑩雙手按在胸口那對Ｄ杯木瓜奶上，像

    是陷在一堆酥軟的麵團裡。

    第四張照片裡，兩個女人都站起身，只用一隻胳膊擋著胸口的重要部位。兩

    個男人分別站在她們倆一左一右，各自伸手拉著兩個女人三角泳褲一側的繫帶。

    女人們用另一隻手拽住被解開的繫帶，嬉笑裡流露著吃驚的表情。

    我覺得嗓子發乾，手帶顫抖點開下一張照片。兩個男人換到了各自女人的另

    一側，用手拉著女人泳褲另一邊的繫帶。欣妍和美瑩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按著已

    經半邊垂下的泳褲。女人們在照片笑得更加興奮。

    我說不出是懷著怎樣複雜的心情，點了前往下一張的箭頭。照片裡欣妍和美

    瑩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衣物，只是一手擋在胸前，一手捂住小腹，衝著鏡頭俏皮地

    吐著舌頭。兩個男人把泳褲甩在空中旋轉，咧嘴開懷大笑著。

    點開下一張照片時，我憤怒地自語著，「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怎麼玩。」畫

    面裡，欣妍和美瑩側身對著鏡頭，面對面緊緊摟在一起。她倆乳房壓著乳房，小

    腹貼著小腹，扭頭看著各自背後的男人。大偉一手拿著防曬油，一隻手掌直接插

    在美瑩的股溝裡。而美男正往欣妍赤裸的翹臀上擠防曬油，泳褲的前面隆起成一

    個小山包。

    看到前面欣妍往美男泳褲裡探看那張時，我還在琢磨那條小小的緊身泳褲裡

    是怎麼打底的。不然憑我對欣妍的瞭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當親眼看見

    欣妍後來竟然一絲不掛，雖然並沒露出任何重要部位，她一直以來清純的形象在

    我心中瞬間模煳了。

    螢幕上出現最後一張的提示時，我心裡五味雜陳。在畫面中欣妍雖然遮住了

    自己的隱私部位，可在攝影現場站位，擺動作的過程中，以這樣的裸露程度，難

    免會被人窺見那些不該露出的地方吧。

    一想到一直被自己奉為女神的欣妍，她的春光不止被這個男模特，還被大偉，

    甚至被攝影棚的所有男工作人員全都欣賞了，我的心頭無端地湧起一種對她難言

    的惶惑。

    退上一級資料夾，看到下一個子資料夾的名字是《青春狂野》，我的心勐

    地往下一沉。我摸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在肺裡憋了一會兒才用力噴

    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