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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園子的圍牆雖不算厚實,然而要一口氣將它生生的推倒,並撞飛牆後的敵人,
其中所消耗的精力和心神,卻是絕對不少。
飛濺的塵土之後,似乎有綠影一閃。
「小神僧小心。」龐三海一聲惶急的喊叫傳入耳中,以此同時,玄奘見到一
道白晃晃的光芒破開塵土,閃電般劃了過來。
他心中一凜,身子猛力一扭。
左胸至肩膀的位置一陣銳痛,玄奘知自己已被那白光所傷。他手下沒有絲毫
停頓,右拳籍著扭身之勢,猛擊在殘破的圍牆上,彭的一下悶響,數塊磚石如同
彈丸一般,激射入塵土之後。
一拳擊出後,玄奘側身閃避在豁口邊的圍牆後。
園子裡傳來一陣磚石碎濺的銳響,還夾雜著一聲女子的低低驚呼,然後便再
無聲息。
過了一陣,濺揚的塵土漸漸平息下來,園子裡傳來龐三海虛弱的聲音:「小
神僧,無事了,陰陽宗的兩名惡人逃走了。」
玄奘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只覺得身子軟得厲害。
他左胸至肩膀被割了一道薄薄卻極深的口子,似乎是極鋒銳的物事所傷,他
只要稍稍一動,鮮血便如帶子般噴薄而出,恐怕已是傷著裡面的筋骨了。
玄奘撕下一幅僧衣,草草裹了傷口,皺眉想了想,從豁口走進了園子。
園子裡只餘下尖嘴猴腮的龐三海半死不活的躺臥在地上,黑臉青年和女子已
是無影無蹤了。
龐三海見玄奘滿身鮮血的走了進來,眼角微微抽搐一下,他方才只是病急亂
投醫的胡亂喊了一嗓子,只不過是存了禍水東流的念頭,不想這個看起來不通術
法的小和尚,竟然如此強悍暴烈,生生將陰陽宗兩名煞星打得落荒而逃。
龐三海勉力笑道:「小神僧的神通好生了得,陰陽宗那兩名惡人也算是有名
聲的了,在小神僧手下,直是土雞瓦狗一般。」
玄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小僧因一時的好奇,硬是被你拖進
這潭渾水,不必說那些無用的,還是說一下你和那兩人的恩怨吧。」
龐三海連連應聲,說道:「承蒙小神僧救命,我龐三海當知無不言。只是方
才的動靜不小,怕是驚動了不少人,那陰陽宗的勢力甚大,不知會否有其他門人
來,小神僧眼下也負了傷,實在不宜再跟那些人攪纏,我們不若找個僻靜的地
方,再細說其中因由。」
玄奘頭一看,圍牆的豁口之外,果然有影影綽綽的行人在探頭張望。
他當下點頭說道:「你指路罷。」說著伸手將龐三海的身子翻轉,拎著腰帶
將他提了起來,快步走出了園子。
龐三海在霑化城中租有一處宅子,離園子不算太遠,玄奘按著他的指點,一
路匿藏蹤跡,花了不少時間才安然抵達。虧得此時天色已黑透,否則兩人滿身鮮
血的穿街過巷,勢必會引發騷動。
宅子不大,只有一個小院子和一大一小兩間平屋,小平屋堆放著柴火雜物,
充作庖廚,大平屋則是臥房和會客室。
玄奘將龐三海放到大平屋的寢床上,奄奄一息的龐三海掙扎坐起來,強撐著
從床頭的一隻箱子裡取出一些丹藥,仰頭吞服下去,死人一般的臉色總算緩和了
一些,他又從取出一包藥粉,讓玄奘敷在傷口上。
玄奘聞了聞藥粉,自去打了一盆清水,將傷口清洗乾淨,敷上了一層藥粉。
這藥粉甚是靈驗,他左胸至肩膀的傷口,本是略一動彈,鮮血就噴薄而出,
敷上藥粉後,血就馬上止住了,隨著熱熱的藥力徐徐侵入,傷口深處那種被銳器
不停切割的痛楚,也隨之緩解。
玄奘點點頭,就將剩餘的藥粉收入懷中。
龐三海看得臉皮一抽,苦著臉說道:「小神僧,這藥名為刀兵千金散,您為
符妖女的劍罡所傷,這藥最是對症不過了。只是這藥物著實來之不易,龐某當年
千辛萬苦才向一名前輩求得這麼一小包,小神僧可否惠留一點,留個想念,不要
一下子就斷了龐某的根啊。」
玄奘靜靜的看了他片刻,從懷中取出藥粉包,放到箱子裡。
尹小花曾經對他說過,修行者之人為求勇猛精進,行事就算不擇手段也在所
不惜。雖非是本意,自己畢竟是拼死血戰一場,救下了這龐三海一命,如今為了
些許將來可能用得上的護身藥粉,這龐三海就能捨下一張臉皮,看來此人也是一
個勇猛精進之輩。
龐三海頗是尷尬,囁嚅的道:「小神僧,這……,這刀兵千金散,您若是喜
歡,全拿去也是無妨的。」
玄奘搖頭說道:「小僧並不貪圖這等身外之物,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兩人沉默了一陣,玄奘說道:「小僧看你也緩過來了,就且說說那兩人的來
歷,還有你們之間的恩怨吧。」
龐三海苦笑道:「小神僧,這事說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龐三海乃是蒼梧山子,習得一身真水道法,慣使一根烏龍攪水棒。
他道法略有小成後,就孤身赴東海之濱居住,日夜觀摩水性以修煉道法。前
些天他收到師門傳命,命他速速前往霑化城待命,他趕到霑化城後,卻是找不到
師門的接應子,便在城中租了一間宅子住下來。
今日他在城中閒逛時,遇見了陰陽宗的黑臉青年及其師妹。
陰陽宗乃是名聲甚響的大修行門派,遠非蒼梧山這等小山門可比,陰陽宗的
子多習體雙修之道,每每出行都是一男一女相伴。
陰陽宗的黑臉青年名為閻東清,其師妹名為符紅瑤,二人與龐三海曾有數面
之緣。
三人碰面後,陰陽宗的兩人就邀龐三海至僻靜的地方相談。龐三海見是舊識,
同時也想打聽一下同門在霑化城的情況,便隨二人去了。
哪知剛到園子,二人就驟然出手偷襲。
龐三海也算是機警之人,險險避開偷襲,就抽出烏龍攪水棒進行反擊。奈何
雙拳不敵四手,很快就被重創倒地,烏龍攪水棒也被符紅瑤的劍罡斬成兩截。
接下來,玄奘便非常湊巧的出現了……
玄奘沉吟了一陣,皺眉問道:「如此說來,你不知道那兩人為何要襲擊?」
龐三海眨巴眨巴眼睛,苦笑道:「確實不知。」
玄奘又想了一會,嘆息道:「既是如此,你我便在此靜心養傷,陰陽宗的人
一時半刻不見得能找到此處。小僧如今要出去一趟,處置一些事情。」說著脫去
染血的僧衣,找了一件的乾淨衣衫換上,就推門而出。
龐三海張張嘴巴,卻什麼沒有說,看著他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龐三海聽到院子大門咿呀一聲,猛的醒
了過來,正驚疑不定,就見玄奘負著一個小行囊推門而入,這才鬆了口氣。
玄奘將一個包了醬肉和饅頭的油紙包放在桌上,招呼龐三海起來進食。
他方才海潮寺一趟,悄悄的取了度牒及衣物等,留下一張信箋,上面只說
自己因事自行離開,來不及請辭云云。他被捲入修行者的爭鬥當中,若是留在海
潮寺,恐會為這座世俗寺廟帶來滅頂之災。
無論他是否願意,他打傷陰陽宗兩名門人已是事實,如今想要抽身而出,幾
是不可能,既是如此,就只好與龐三海同舟共濟了。按龐三海的述說,這次的衝
突來得甚無理由,而且理虧在對方,料想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雖然陰陽宗勢大,
若是龐三海身後的蒼梧山出面的話,擺平糾紛想必不是甚麼難事。
那刀兵千金散甚有神效,不過數天,玄奘的傷口就收了痂,看樣子只要再過
幾天,就會完全痊癒. 龐三海傷在內腑,他這幾天不斷吞服丹藥,傷勢也好不少,
至少起身走動是不成問題。
每日的午時,龐三海用銅盤盛滿清水,對著水面畫符作法,據他說這是蒼梧
山的聯絡秘術,只要有同門在方圓裡就可互生感應,只是他連續施法了數天,
沒有得到任何應。
這日早上,兩人吃過早飯,坐在桌前閒聊著一些修行者的迭事,這龐三海雖
然樣貌不堪,心思也頗重,然而見識甚廣,頗為健談,所談說的迭事,全是玄奘
從未聽聞的異事秘聞,玄奘聽得興致盎然,數天相處下來,兩人倒是頗為相得。
正自談說得口沫橫飛的龐三海忽然怪叫一聲,探手扯出掛在頸脖上的一道木
牌,那黃褐色的木牌一閃一閃的發著微微的紅光,他大喜道:「天見可憐,終於
有同門找上龐某了。」
他忙取來銅盤清水,畫符作法,那銅盤陡然一震,水面蒙上了一層紅光。
玄奘好奇的湊了上前,見那本是清澈的水面玄晦不清,一些模糊的紅色符文
在水面上翻滾湧動,那銅盤也自微微發熱。
龐三海努力辨認了一會,揮手散去那紅光,轉頭對玄奘說急急的說道:「這
是本門師長髮出的真水召令,凡是接收到資訊的本門子,須馬上趕至城西三十
裡外的裂谷集。小禪師,你也隨龐某出發吧。」
兩人數天相處下來,覺得頗為投契,彼此的稱呼也自改了。
玄奘微笑著點點頭,兩人草草收拾了行囊,便出門僱了一輛驢車,出城而去。
5失身(上)
霑化城西面是一片連綿的懸崖峭壁,滿眼盡是黑黢黢的巖壁和穿空亂石,無
數的海浪在一陣陣的轟鳴中,拍擊著崖壁和礁石,散作千堆碎雪濺玉。
驢車出了霑化城不久,就停下來,前方盡是亂石峭壁,無路可行。
龐三海見此,就打發了驢車,領著玄奘踏踩著各種嶙峋怪石,緩緩前行。
兩人行走了一個多時辰,就見前頭的一片峭立的崖壁中間,裂出有一道十數
丈寬的口子,龐三海欣喜的說道:「就是此處了。」
玄奘抬頭打量著,那龐三海連身上的傷勢也不顧了,大步向那裂谷入口走過
去。
玄奘沉吟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進入裂谷後,迅烈的海風緩和了不少,地上也長有一些低矮的灌木,拐過一
個轉彎後,眼前便是一片開闊的谷地,有七八人零零散散的席地而坐。
谷地的盡頭長著一棵歪脖子老樹,老樹上倒吊著一名枯瘦的葛衣老者,一動
不動的隨風搖擺,早已死得透了。
龐三海身形驀然一僵,看著吊在樹上的老者,嘶聲悲呼一聲:「師傅!」
玄奘眼中精光一閃,那席地而坐的七八人當中,當日偷襲他的綠衣女子符紅
瑤赫然在列,不問可知,這些應都是陰陽宗的子。
他若有所覺的頭,便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男一女,正滿臉冰霜的看著他
們。
龐三海臉色灰白,轉頭對玄奘說道:「我們中陷阱了,這恐怕不能生離此
地了,龐某連累小禪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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