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西行記(4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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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走去。

    玄奘的腳程甚至快,小半個時辰不到,就揹負著那漢子奔昨夜歇息的小鎮。

    小鎮上的醫館名為春坊,是一名慈眉善目的白鬍子老醫師在打理。這老醫

    師也不避髒臭,仔細診斷過玄奘背來的漢子後,就拿了幾粒藥丸,撬開那漢子的

    牙關,用溫酒灌了下去,接著又開了一張方子,讓童子火速去煎藥。在煎藥期間,

    他揭開那漢子殘破的衣襟,用藥酒在那肋骨錯顯的胸膛上不停的搓擦著,一直到

    那藥湯煎好,他便住了手,把藥湯趁熱給那漢子灌了下去。

    老醫師如此忙活了一大輪,那漢子青黑的臉龐漸漸有了一絲血色,遊絲一般

    的呼吸也粗重了一些,老醫師才氣喘吁吁的罷了手。

    趁著老醫師診治的時間,玄奘去到醫館的後院,在水井邊打了清水沖洗身子。

    那漢子身上當真是汙穢不堪,玄奘背了他這麼一路,身上月白的僧衣都被染得烏

    黑了一大片,那腐臭之氣也自染到了身上,他足足沖洗了六七桶水,才堪堪將臭

    氣衝去。

    辯機一言不發的侍奉在玄奘身後,在玄奘沖洗身子時,他便默默的取過一隻

    木盤,將那那件換下來的汙穢僧衣用皂角搓洗乾淨,並晾曬起來。

    玄奘笑了笑,從行囊中取出一件潔淨的僧衣穿上,又去到醫館裡面。

    此時老醫師的救治已告一段落,正在氣喘吁吁的歇息。據老醫師說,這漢子

    乃是感染瘴氣引發了熱邪,本不算嚴重,然而這漢子應是一直在野外流浪,拖延

    著沒有及時醫治,飲食不濟,身體的元氣漸漸消耗光了,才會變成幾乎喪命的惡

    疾。幸得這漢子本身的底子還算強健,這才挺了過來,不過怕是要細細照料一段

    時日,方能徹底痊癒。

    玄奘與老醫師商議過後,便決定在醫館裡租一間廂房來安置這漢子。

    玄奘此行乃是去長安參加法會,不好在此處逗留照看這漢子,辯機囊中尚有

    不少錢財,支付了三個月的醫館費用後,也還有許多剩餘。那老醫師也善心,只

    是酌情收了一些成本藥費,連房租都免收了。

    談妥漢子的安排後,在老醫師的強烈要求下,醫館的童子燒了一大鍋熱水,

    又從雜物間滾了一隻碩大的木桶出來,玄奘和辯機便將那汙穢不堪、尚自昏迷不

    醒的漢子架到了後院,扒個精光,放到木桶裡頭,從頭到腳的仔細清洗一番。

    這漢子瘦骨支離,身量卻是甚高,比玄奘還要高了一頭,師徒二人忙得滿頭

    大汗,費了甚多的澡豆和好幾桶熱水,才將這漢子徹底洗刷乾淨。

    師徒二人將漢子送到醫館的廂房安置好後,天色已是近黑了,師徒二人便去

    酒家吃了晚飯,又到昨日住宿的客棧歇了下來。

    睡寢前的大半個時辰,循例是玄奘的講經時間。

    玄奘講經時,辯機一改往日的全神貫注,不時的抓頭撓腮,頗有些坐臥不安。

    玄奘看在眼裡,也不理會,徑自將一段經文講解完畢後,才笑笑說道:「徒

    兒,你入我門下的時間尚短,佛義尚未學得透徹,有些事情難免不知如何決擇。

    今日之事,為師並不惱怒於你,你日後隨為師研習佛法的時間久了,自會生出慈

    悲心腸,你不必憂心,也不必妄自菲薄了。」

    辯機低頭向玄奘重重的行了一禮,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直繃緊的臉色鬆了

    下來,低聲說道:「徒兒慚愧,定會銘記師父的教誨,日後必不再犯此等過錯。」

    他說罷,自去打了一盆熱水,服侍玄奘洗了腳,師徒二人便歇息了下來。

    次日清早,師徒二人又去到那醫館。

    那漢子經過老醫師的調治,已然醒了過來,正自躺在床上,一雙無甚神氣的

    眸子呆呆的看著房頂,見師徒二人走了進來,他的目光緩緩向玄奘和辯機一轉,

    便閉上了眼眸,枯瘦的臉上一片麻木,沒有半分表情。

    玄奘走到床前,打量了那漢子一陣,微微一笑,探手按著他的頭額,揚聲說

    道:「汝且聽好了,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未來種種譬如今日生。」他卻是用上

    了些許獅子吼的法門,一時間,廂房裡盡是響著他洪洪烈烈的吟喝聲。

    那漢子茫然睜開眼眸,有些失神的看著玄奘。

    玄奘看著他,又是一笑,緩緩說道:「世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以前的你

    已死去,如今你的性命,乃是貧僧所給予的,所以你不可輕慢之,汝可聽明白了?」

    那漢子轉動呆滯的眼珠子,緩緩打量著玄奘,過了一會,才搖了搖頭。

    玄奘再笑了笑,又說道:「佛門有金剛經,經裡有四句偈子,正你如今的

    情形,你若一時聽不明白,也不打緊,有空時不妨多多琢磨。你且聽好了,偈子

    是這般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玄奘吟唱完偈子,也不看那漢子的應,轉身與辯機走出了廂房。

    玄奘又找到醫館的老醫師,交待了一些事情,就與辯機上路而去。

    師徒二人望長安而行,不覺又走了十餘天,這一日來到了雍丘縣城。

    雍丘縣城乃是河南道最西面的一個城池,過了這雍丘縣城,便是進入了都陵

    道,都陵道乃是前朝國都所在,過了都陵道,就到了京畿道,那便是長安的所在

    了。

    雍丘乃是三國時陳思王曹植的封地,曹植被世人稱之為「仙才」,七步便可

    成詩,所作的詩賦流傳千古,《洛神賦》、《白馬篇》、《七哀詩》等名篇至今

    仍膾炙人口,曹植身故後便是葬在了這雍丘。

    玄奘一面給辯機講述著雍丘的歷史,師徒二人一面緩緩行到了雍丘城前。

    這雍丘城的城門緊閉,城頭上雖是笙旗升旗飄飄,卻是空無一人,通往城池

    的道路上也不見有任何的行人,四下有一種詭異的安靜,只有風吹過笙旗發出獵

    獵的聲響。然而,此時不過是日色偏西時分,離那關閉城門的天黑時分尚遠著,

    師徒二人打量著城池,心中大是疑惑。

    便在此時,一個頗有幾分鬼祟的聲音小聲說道:「兀自兩名和尚,你們是何

    來路?怎生在這個時候來雍丘城?」

    師徒二人抬頭瞧了一陣,方找到那說話之人。那是一個頭戴皮盔的軍士,他

    在城頭的一個垛口中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小半邊腦袋。

    師徒兩人又對望了一眼,玄奘上前幾步,十高聲說道:「這位軍爺,貧僧

    和小徒乃是無棣縣金山寺的僧人,此番前往長安參加水陸法會,途徑此地,不知

    這雍丘城緣何會這般早就閉了城門?」

    那軍漢啊了一聲,說道:「原來是去長安參加法會的高僧,難怪了,不過咱

    不能做,你們且等等,咱去稟報上官,看能不能開啟城門放你們進來。」

    他說著就縮腦袋,城頭上便又復寂靜無人的光景。

    師徒二人面面相窺,只得在城門前等候。過了半晌,聽得城頭上一陣匆匆的

    腳步聲,旋即有一個長著亂蓬蓬鬍子、戴著明晃晃鐵盔的腦袋探出垛口,那人左

    右掃視了幾眼,壓著聲音說道:「城下的,可是前往長安參加法會的高僧?」

    玄奘仰頭說道:「正是,貧僧金山寺玄奘,身後的是小徒辯機,不知是哪位

    大人當面?」

    那人搖著亂蓬蓬的鬍子說道:「某乃是雍丘縣的縣丞,姓張,身負看守城池

    的職責。今城門已閉,即便是有緊急軍情,依律也是不能擅開的,還請禪師見諒。」

    玄奘皺眉說道:「張大人,這雍丘城為何這般早就閉了城門?」

    那張縣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邊東張西望著,一邊壓著嗓子說道:「禪師,

    此事說來甚是話長。某就簡單與你們說下箇中的……」他這樣隔著城頭,小聲的

    將雍丘城提早關閉城門的原委給師徒二人述說了一遍。

    原來,這雍丘城不知何緣故,半月前就開始鬧鬼患。

    每日一至入夜時分,雍丘城中便陰風四起來,鬼影幢幢,啾啾的啼哭之聲不

    絕於耳,宛若鬼蜮,甚至還會出現鬼夜行的驚悚場面。雍丘城的知縣心憂無比,

    便急急請來一位茅山道人作法驅鬼,不料茅山道人在作法時,被鬼物反噬,軀體

    憑空被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橫飛,下場極是慘厲。

    知縣大驚之餘,連續召了數撥術法高人前來治鬼,然而不是被鬼物所害,便

    是察看過城中的景況後,便二話不說的倉皇逃離了。這雍丘城的鬼患,倒是越鬧

    越烈了。

    知縣一時無了奈何,只得每日早早閉了城門,下令城中姓過午便不得擅自

    出門。幸好城中的鬼物雖猖獗,卻也不侵擾姓人家,只是四下飄蕩嚎叫,城中

    的姓只要閉了家門不外出,便可保得平安。

    如此一來,城中的富貴人家紛紛舉家搬離,剩下的一干無力搬走的平頭姓,

    便只好趁著陽光猛烈時分出來勞作活動,申時起便緊閉家門,不敢出門。

    這張縣丞不敢放玄奘師徒二人進城,卻是指點他們,由這城門往南走上三五

    裡,有一處前朝遺留的荒廢廟宇,倒可以是借宿一宵,那廟宇雖已無香火,卻還

    有殘牆壁廢殿,也有佛像鎮護,這雍丘城的鬼物雖然猖獗,卻是不敢去那處侵擾

    的。

    張縣丞說完了話,就從垛口中縮腦袋,城牆上又是一派笙旗飄舞空無一人

    的光景。

    玄奘見天色漸暗,既然無法進城,附近又無投宿的地方,便只得領著辯機,

    向張縣丞所說的那座荒廢廟宇行走而去。

    師徒二人走了約莫一刻鐘,就見著一道只剩下斑駁殘破的山門。

    那山門立在一座斜緩山坡的腳下,山門上的牌匾已是不知去向,那本該雕花

    重彩的門柱,被風吹雨打不知多少年頭,如今只剩下幾根灰褐色的木頭勉強相連

    著。

    師徒二人順著山門向山坡上望去,在那雜草野樹掩映當中,依稀可見一片殘

    破不堪的廟宇建築。

    玄奘帶著辯機穿過那隻剩下門框的殘破山門,行上了山坡。辯機看著面前的

    大片殘垣,搔著腦袋問道:「師父,俺看這寺廟規模甚大,比之金山寺還自宏大

    了幾分,怎地就廢棄了?廟裡面的僧人哪裡去了,為何不看守好自家的寺廟?」

    玄奘嘆息了一聲,緩緩說道:「此處應是北朝時滅佛的遺蹟。」

    辯機嚇了一跳,說道:「滅佛?滅甚麼佛?」

    玄奘打量著殘破的廟宇,淡淡的說道:「佛法傳入中土後,日漸興旺,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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