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詩系情】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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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5-31

點自責,或許這次事件自己真的太過孟浪了。

    正當杜立能沉浸在憶中時,他那四個球友又紛紛從窗外冒出頭來,其中一個敲著玻璃告訴他說:「你老爸、老媽都來了,現在已經到會議室去開會。」

    這是訓導會議必然的作業,所以杜立能並不意外,因此他只是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們先家吧,這場會議恐怕要耗很久才會結束。」

    果然被杜立能一語中的,會議至少開了兩個半小時才結束,不過最早出現在訓導處的既非老猴也不是蔡頭,那是一個西裝筆挺、面帶威嚴的中年人,當他雙手負在腰後,靜靜的走進來時,光看他那唇紅面白、養尊處優兼帶點帥氣的模樣,儘管長相跟陳志遠並不怎麼神似,但杜立能一看就知道這位八九不離十,應該就是校長急著要巴結的陳將軍了。

    坐在椅子上的杜立能,不亢不卑的望著對方,他既不畏懼也不在乎,就那樣兩人互相對看了好幾秒,最後還是那個中年人先走過來說道:「你跟那個師父學的功夫?」

    杜立能搖頭應道:「沒有,我只是喜歡運動和愛看些雜書,特別是武俠小說和亞森羅頻。」

    中年人揚了揚眉又問道:「無師自通可以打敗一個經過嚴格訓練、和多位名師調教出來的搏擊冠軍?」

    杜立能偏頭想了一下說:「原因可能有很多,不過最要可能是他一開始就太輕敵。」

    聽杜立能這麼一說,中年人倒是愣了一下說:「有道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確實是兵家大忌。」

    他想了一想之後,又盯著杜立能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杜立能點著頭說:「你應該是姓陳、陳將軍。」

    陳將軍突然兩眼精光畢露的問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陳志遠的父親,那麼你有沒有想要跟我道歉、或是希望我能夠不嚴加追究?」

    杜立能毫不遲疑的搖著頭說:「沒有,我跟你兒子的架已經打完了,我覺得沒什麼好說。」

    陳將軍再度緊盯著他說:「你真的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杜立能依舊篤定的說道:「如果是要我道歉那就不必了,因為現在躺在醫院的也有可能是我,不過我不會要求任何人道歉,若是我不服氣的話,我會再找你兒子討來。」

    陳將軍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真的沒有使用任何武器或不光明的伎倆打敗我兒子?」

    「那不是我的作風也根本沒有必要。」杜立能不自覺的比了一下大力金剛指的手勢說:「事實上最後一擊我已經手下留情。」

    陳將軍沉臉皺眉的問道:「莫非我還應該跟你道謝?」

    杜立能搖頭應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明,很多事在事發當時都只是一念之間的差別而已。」

    陳將軍兩眼精光再現、同時有些訝異的說道:「你完全不像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子。」

    杜立能毫不做作的答道:「可能是我雜書看太多,所以顯得有點早熟。」

    陳將軍突然臉上肌肉一鬆的點著頭說:「也好,我常常告訴我兒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就是聽不進去,或許經過這次教訓以後,他會明白這個道理也說不定。」

    說完他並沒等杜立能有所應,便逕自轉身朝門口走去,倒是杜立能在他即將踏出訓導處時,突然開口說道:「其實,陳將軍,你只要把你這種氣度教給你兒子就夠了。」

    中年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頓了頓身形之後才又轉頭邊走邊說道:「呵呵,你這小子有意思、真有意思!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話講完時人已經站在杜立能面前,而且還動伸出右手熱情的說道:「來,咱們握個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敝姓陳、陳鎮國,鎮國大將軍的鎮國,是陳志遠的爸爸。」

    杜立能手一伸出去,便知道遇上了練家子,那隻厚實度與他不相上下、但手掌卻比他大了許多的巨靈掌,一握住他的手便使上暗勁,不僅在兩手相握的瞬間就大力夾住他的手掌,並且還一邊講話一邊加重力道,表面上陳將軍表現的非常熱誠,骨子裡卻是想先發制人,企圖要殺一殺杜立能的銳氣,然而事情並沒他預料的簡單。

    

    ..

    知道人家在試探他的內功以後,杜立能也談笑自若的應道:「我叫杜立能,杜甫的杜、立正的立、能源的能,很高興今天能認識當今的鎮國大將軍。」

    儘管先機已失,整隻手掌彷彿完全使不上勁而被對方控制,不過杜立能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在說到能源的『能』之際,他突然五指一緊反握了去,那根本令對方無法抵擋的內勁,雖然任陳將軍連續試了三次,但都徒勞無功,在確定自己已然被一個小男孩一下子就扳平局勢以後,陳將軍立刻哈哈大笑的收手說道:「好、好,我兒子今天輸的並不冤枉。」

    他說完退了一大步,然後帶著欣賞的眼光,仔仔細細打量了杜立能老半天以後才說道:「要是陳志遠能跟你當朋友就好了,唉,你知道嗎?杜立能,全天底下最難教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看到這位大將軍好像有感而發,杜立能也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說:「有可能,老爸也常罵我是朽木難凋。」

    聽他這麼一說,陳將軍立即又發出爽朗的笑聲說道:「不會、不會!我敢打賭你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有點出息。」

    他趨前重重拍了兩下杜立能的肩膀,然後便又轉身大步往外走著說:「對了!告訴你父母,醫藥費也不用賠了,那點小錢我這個鎮國大將軍還付得起,哈哈有機會再見囉,杜立能。」

    一件轟動校園的大事就這麼悄悄落幕、後續也迅速結束,杜立能被記一支大過外加暑期輔導課程,雖然有許多學生和老師都在打聽事後的處理過程,但在雙方家長及參加訓導會議的老師們都諱莫如深的情形下,始終沒有人知道究竟校長是如何善後的,儘管有記者風聞到一點訊息,不停到學校想要刺探更多搏擊冠軍被學生毆打住院的訊息,但皆不得其門而入,即使是找到杜立能本人,他也一概搖頭否認,再加上沒幾天之後就開始放暑假,一件可能被炒作成大新聞的事件就此煙消雲散,不過另一件任誰都料想不到的事情,也因這個意外的結局,正在無聲無息中展開它的契機。

    杜立能被父母禁足十天以後,隨著暑期輔導班的開課,馬上又像一尾活龍般的到學校,本來大家都以為他會像平常那樣,只要碰到英文及數學課就會跑到操場去踢足球,然而這次剛好相反,對拿手的科目他通通不上,最多就是被老師叫上臺去畫些他最擅長的教學地圖,接著他便抱著足球往外跑,但是這他不但去上班導師的數學課,而且還動選修了由竺勃負責的英語加強班。

    對他這位算是意外訪客的特殊學生,竺勃在第一天上課看見他時,臉上有著掩抑不住的驚喜,不過他們倆都未動聲色,因此在竺勃第一次點名時,也沒有那個學生髮現這對師生曾經互相眉來眼去,一直捱到下課以後,竺勃才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問他:「你不是最不愛上英文課嗎、今天怎麼跑來了?」

    杜立能看著那對彷彿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笑道:「因為老師不同呀,其他的英文老師可沒誰幫我包紮過傷口。」

    竺勃既高興又豪爽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虧你還記得這件事,我以為你早就忘掉了;不過既然來上我的課,就得給我好好加油,本姑娘為人向來可是鐵面無私喔。」

    杜立能顯得毫無信心的說道:「那我不就慘了?對英文這歪七扭八的東西我實在沒什麼興趣。」

    竺勃自信滿滿、抬頭挺胸的說道:「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對這些豆芽菜產生高度興趣。」

    杜立能故意偏頭望著她沉吟道:「我想我跟其他男生都一樣,還是對人會比較有興趣。」

    被他這麼一說,竺勃不免有些臉紅的推著他說:「好了,少在那邊胡說八道,趕快家去背單字,我也準備要去打球了。」

    真要嚴格講起來,杜立能並未胡說八道,因為在加強班裡,幾乎都是一些太保學生,除了被指定必須接受輔導的以外,會自動選擇要來上這個班的五個學生裡面,就算扣除杜立能以後,其他那四個可能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再加上那些成天圍繞在竺勃身邊的男老師,老實說,無論是上課時間還是放學以後,竺勃能落個清閒的空檔並不多,因此杜立能真正能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其實極為有限,不過只要能聽到她甜美的聲音和看見她曼妙的身影,那間可以容納六十人的教室,倒成了暑假以來杜立能最愛去的地方。

    兩個人雖然不常說話,但彼此之間似乎又有著一層微妙的關係,有時候是竺勃會刻意多給杜立能一些功課、或是公開指導他的發音練習,有時候則是杜立能會特地苦苦守候,好讓自己可以時常與美女教師來個「不期而遇」,就類似今天在川堂等待那一幕,無意間杜立能竟為自己搏到了一個知道竺勃確切身高的好機會。

    一向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的杜立能,這次在操場才盤了一會兒球,心裡便越想越不對,在勉強又長射了兩次球門以後,他決定跑到樹蔭下去多背幾次那二十個單字,在拿著小石頭邊默唸邊自我測試了三次,他才滿意的把沙地上那些字跡掃平,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早早就到地理教室那邊,一等下課鐘響,他馬上衝進去拿了書包就跑向英文加強班。

    整堂課他都繼續在默背那些單字,等到下課前十分鐘,竺勃一把隨堂測驗的題目發下來,他不到五分鐘便把二十個中翻英的答桉全部填滿,也沒等班長來收考卷,他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跑到講臺把考卷交給竺勃說:「老師,這次我最快。」

    竺勃瞄著手上的考卷說:「還有時間你怎麼不再檢查一下?」

    杜立能自信十足的應道:「我有把握這次一定全對,一分。」

    竺勃瞋了他一眼說:「才怪,複數都沒加S還會一分?我看別不及格就好。」

    可能是為了怕干擾到其他同學,所以講完之後竺勃便坐辦公桌去改那張考卷,剩下杜立能自己一個人臉色有點尷尬的站在那裡,不過已經習慣英文常拿紅字的他,在搔了搔後腦勺之後,便一邊走座位、一邊調侃著自己說:「怎麼這些豆芽菜好像真的跟我有殺父之仇?」

    終究是輔導班的學生,杜立能這句話一脫口,立刻有不少人笑了出來,竺勃大概也看慣了這種場面,所以她這次並沒叫班長收考卷,而是吩咐杜立能說:「既然你閒著沒事幹,那麼下課鐘一響,你就負責把考卷收來交給老師。」

    其實竺勃這麼做是別有用心,因為收考卷的人必然要較晚離開教室,因此當杜立能把整迭考卷交還給她時,她也把那張已經改好的考卷遞給杜立能說:「還不錯,九十分,去把錯掉的那兩個單字各罰寫一七十七次。」

    杜立能瞪大了眼睛說:「一七十七次?老師,這樣會不會太多了?」

    竺勃故意著臉說:「怎麼會太多?我說一七七就是一七七,你想說一七六都不行,明白嗎?」

    被竺勃這麼一點,杜立能隨即恍然大悟的應道:「好,一七七就一七七,這件事一定是老師說了算。」

    兩個人會心一笑之後,竺勃望著還留在教室裡的三個學生低聲說道:「我的身高全校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不準給我洩露出去喔。」

    杜立能也壓低聲音答道:「我保證,老師,不過妳不會真的要我各寫一七十七次吧?」

    竺勃一邊把收拾好的東西放進手提袋、一邊依舊注視著那幾個尚未離去的學生,或許是不想讓人發覺任何異狀,她在轉身要朝門口走去之前,才趁機嬌聲低啐道:「傻瓜,我又沒叫你要交,寫不寫就隨便你了。」

    看著竺勃快步離開教室的動人背影,杜立能心頭溢滿了甜蜜又幸福的感覺,他吹著口哨走座位揹起書包,本來心情無比愉快的他已準備家,但就在跟那三個一直逗留在教室的同學揮手道別時,其中一個小不點阿旺突然向他怪異的眨著眼說道:「你不去操場看排球大賽喔?今天可是本校三個美女老師全部要上場耶,不去欣賞豈不是太可惜了?」

    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杜立能,面帶疑惑的問道:「什麼排球大賽?」

    「你稍等我一下。」阿旺先朝他比了個手勢之後,立即催著另外兩個同學說:「你們到底要不要?都已經給你們試看五張了還在討價還價,如果不想買,我拿去賣別人了。」

    那兩個同學湊了半天才苦著臉說:「可是我們兩個身上總共就四二十塊,你又不肯打折。」

    阿旺略顯不耐煩的把錢搶過去說道:「唉,好啦、好啦,八十塊就先讓你們欠到下禮拜,東西我就先給你們吧。」

    他說完從書包裡拿出一盒撲克牌丟在書桌上說:「八十塊只讓你們欠到下個禮拜一,要不然每天要多收兩塊利息。」

    那兩個同學一拿到撲克牌,根本不管阿旺在說什麼,馬上拖著書包一熘煙跑了出去,直到這時杜立能才看著阿旺說:「你這隻瘦皮猴又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阿旺得意的把錢放進褲袋說:「嘿嘿那可是好東西,每張都是金髮碧眼的波霸照片,呵呵都是沒穿衣服的,真是棒呆了!你想不想看?我可以免費借一副給你瞧瞧。」

    杜立能斜眼望著他說:「不必了!你那來的貨源?不會是去偷來的吧?」

    阿旺賊頭賊腦的貼在杜立能耳邊說道:「雖然是偷來的,不過你放心,反正是從我開印刷廠的堂叔那裡幹到的,他這也是違法偷印的,所以安啦。」

    杜立能搖著頭說:「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絕幹不出好事,而且一副就賣五,老實給我招來,你總共幹了多少副牌?」

    阿旺還是賊眼熘熘的說道:「不多,兩箱,總共三副。」

    杜立能故意誇張的說道:「哇!那你豈不要發筆小財了?」

    阿旺笑得樂呵呵的應道:「哈哈是小賺了一筆,這樣吧,晚一點看完美女的球賽,我請吃麵。」

    一提到這件事,杜立能隨即想起剛才竺勃刻意避開阿旺他們三個人,不想讓他們注意到的畫面,因此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賣這種東西幹嘛不去外面還故意留在教室裡,難道你不怕被老師逮到?」

    這阿旺神秘兮兮的詭笑道:「因為只有留在教室才能讓他們拿撲克牌上的洋妞跟竺勃比身材和相貌呀,嘿嘿我敢打賭至少有一半人買去以後,一定是一面看波霸照片、一面幻想著竺勃五打一。」

    一聽阿旺滿腦子淫穢的壞點子,杜立能忍不住一巴掌掃過他的頭頂罵道:「我這才叫五打一,你怎麼連這種餿意都想得出來?竟然敢利用竺勃賣色情撲克牌。」

    儘管腦袋捱了一下,不過阿旺還是邊跑邊笑著說:「好了、好了,咱們還是趕快到操場去看球賽,免得浪費那些波濤洶湧的騷鏡頭。」

    杜立能追上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小不點以後,馬上追問他說:「今天到底是誰跟誰在比賽?」

    阿旺搔著頭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賽,聽說就是教務任要過生日,所以他自己先拿了兩萬當基金,讓有興趣的老師組成兩隊打友誼賽,輸的那隊要再出兩萬,然後到五星級大飯店辦兩桌海鮮大餐一起幫任慶生,所以有很多老師都報名參加,不過最要的是竺勃、孔曉蘭和李雨蓉三個美女都在同一組,因此知道訊息的同學大概都會跑來瞧一瞧。」

    【未完待續】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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