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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P> 第四章過去和現在
蘇小芸儘管如願以償，拿到了兩萬塊錢的獎學金，可是那次被輔導員破處的事情，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事後那輔導員見到蘇小芸，還是那樣和藹可親的樣子，這倒蘇小芸產生了錯覺，就好象那天壓在她身上折騰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為了儘快忘記那件事，蘇小芸很快就找了個男朋友。戀人之間其他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剩下最後一關，蘇小芸堅守了一年，才半推半就地讓男友得手。由於緊張和疏忽，男友並沒有發現蘇小芸業已失身的事實。
得到兩萬塊，苦惱了一整年，現在想起來，蘇小芸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傻。
覺得自己傻不是因為失身和貞潔，而是因為太過於糾結。掉了十塊錢，你若每天都念叨一遍，你丟失的金錢就會成倍遞增。
身體是自己的，不是為某個男人備用的。
想到這裡，坐在辦公室裡發呆的蘇小芸突然感覺身後有個人。
&ldqu;蘇小芸，經理有事找你。&rdqu;
&ldqu;啊！&rdqu;公司餘秘書的話，讓蘇小芸從憶中驚醒過來，她趕忙起身，對餘秘書報以微笑道：&ldqu;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去。&rdqu;
冷豔的餘秘書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點頭，然後轉身而去，尖細的高跟鞋在鋪著瓷磚的地面上，踩出一長串急促的響聲。蘇小芸覺得剛才沒有早早發現她，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這樣高調的腳步聲，唯有公司裡的紅人餘秘書才配擁有。
蘇小芸衝餘秘書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後從桌上的手包裡掏出化妝盒補了補妝，收拾妥當了才去經理辦公室。
在走廊的盡頭，蘇小芸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喊請進的聲音之後，蘇小芸才推開門進去。
一進去，蘇小芸就綻開職業化的微笑，&ldqu;婁經理，您找我啊。&rdqu;
婁經理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她努力笑了笑，說：&ldqu;小蘇啊，今天晚上跟我出去應酬一下。就是電視臺那班人，電視臺的黎任上次來我們這裡視察，他還是記得你哦。&rdqu;
&ldqu;啊，&rdqu;蘇小芸一聽急了，下了班答應好了去接同學胡麗的，怎麼可能去應酬呢。&ldqu;婁經理，我晚上有重要的事情，這個應酬您還是安排別人去吧。&rdqu;
婁經理一聽，臉上兩根紋得很濃的眉毛擰起來，&ldqu;這樣啊，小蘇啊，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哦。你是我史教授介紹過來的，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哦。&rdqu;
&ldqu;謝謝經理的關照，&rdqu;蘇小芸趕緊點頭，滿懷愧疚地說道：&ldqu;我這也是跟別人約好在先的，要是您早點跟我打招呼，那我就不答應別人了。我同學剛來杭州，本來我上午就要去接他們，可是一看手頭上的事沒有做完，我就推到了下班之後，所以呢，這下班之後是萬萬不能推辭的了。再推辭，我就成了說話不算話的人了。&rdqu;
&ldqu;好了，晚上我安排別人跟我去，你就去接你同學吧。&rdqu;婁經理大度地笑了笑。
&ldqu;謝謝經理，謝謝。&rdqu;蘇小芸恨不得給姓婁的這個女經理鞠一躬。處於更年期的女經理平時對女下屬非常苛刻，動輒訓斥一番。今天忤逆了她的安排，那豈不是要惹來滔天的大怒啊！但奇怪的是，女經理雖談不上和風細雨，卻也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蘇小芸倒覺得真是撞了狗屎運。
蘇小芸剛一轉身，婁經理就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ldqu;黎任，晚上的事情有變化什麼情況啊是這樣的那個小丫頭今天有事情嗯，她去不了，要不我安排餘秘書餘秘書太冷淡這樣啊，那就等下次吧，非常抱歉啊&rdqu;婁經理滿臉堆笑地說著，這情況若是被她的下屬看見，簡直就不會相信這個象電影青樓里老鴇一樣，滿臉堆笑的老婦人就是她們以嚴厲著稱的經理。
掛了電話，婁經理想到蘇小芸推辭的樣子，不由得恨恨地想到，要不是姓黎的老色鬼對蘇小芸有意思，她也許早就蘇小芸滾蛋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蘇小芸第一個衝出公司。
跑到外面的街上，蘇小芸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上去就說：&ldqu;到汽車北站。&rdqu;
計程車開了半個小時才到汽車北站，在那間叫神遊的吧門口，蘇小芸看見了從吧裡跑出來的胡麗。
&ldqu;麗麗。&rdqu;
&ldqu;芸芸。&rdqu;
兩個大學時期無話不談的死黨加閨蜜，擁抱在了一起。
&ldqu;臭芸芸，怎麼才來呀？是不是打算把我們丟在這裡不管呀？&rdqu;胡麗用手輕輕捶了蘇小芸幾下。
&ldqu;哎喲，我的姑奶奶，您以為還是上大學啊？想翹課就翹課，想上哪就上哪啊？姐現在端著別人的碗，姐就得受人家管，懂不？&rdqu;蘇小芸故作委屈地說。
&ldqu;怎麼樣，什麼時候上鏡頭？是播新聞還是搞持啊？&rdqu;胡麗興高采烈地問道：&ldqu;什麼時候帶我去參觀一下電視臺啊？我做夢都想去呀&rdqu;
&ldqu;還早呢，現在還是試用期，沒那麼隨便就讓一個新人去做播的。&rdqu;蘇小芸神色一暗。
&ldqu;芸芸，我相信你一定行的，你會唱歌，又會跳舞，尤其是普通話，&rdqu;胡麗說著，繼而眼睛一轉，笑嘻嘻說道：&ldqu;尤其是普通話，那說的，是比張柏芝還標準哪。&rdqu;
&ldqu;你不想好吧，臭丫頭。&rdqu;蘇小芸一聽，便拿眼睛瞪胡麗，氣呼呼地說：&ldqu;看我不掐你的嘴，怎麼比喻呢？&rdqu;
胡麗躲開蘇小芸伸過來要掐她的手，自己笑得伸不直腰了。
蘇小芸看見肖剛從吧里拉著拉桿箱出來，便跟他打了個招呼，&ldqu;嗨，帥哥！&rdqu;
&ldqu;美女，你好，&rdqu;肖剛有些不好意思。
&ldqu;時間不早了，我先帶你們去出租房吧。&rdqu;蘇小芸拉著胡麗的手，說：&ldqu;先去你們倆的愛巢，把東西放那裡。看看缺什麼東西再出來買，晚上我請你們上飯店。&rdqu;
蘇小芸挽著胡麗的手在前面走，肖剛吃力地拖著拉桿箱跟在後面。
&ldqu;芸芸你也住在這裡嗎？&rdqu;胡麗問。
&ldqu;我啊，住前面的和睦新村，離這裡三四站路吧。&rdqu;
&ldqu;那為什麼我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呢，芸芸，&rdqu;胡麗撅著嘴說道：&ldqu;住在一起，有什麼事情也好跟你商量啊。&rdqu;
&ldqu;我也是跟別人租的，兩居室的房子，已經沒有空房間了，你以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啊。要不，&rdqu;蘇小芸壞笑道：&ldqu;你去跟我住，讓你老公一個人住這裡？&rdqu;
&ldqu;啊？&rdqu;胡麗搖頭道：&ldqu;那誰給他做飯洗衣服啊？&rdqu;
這下輪到蘇小芸吃驚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胡麗，說：&ldqu;你可真是賢妻良母型的啊，這才剛嫁人呢，就想著做飯洗衣服，他一個大男人，自己沒手嗎？以後你上班了，還要來給他做飯洗衣服你不是要做白領麗人嗎？&rdqu;
&ldqu;白領麗人就不能給老公做飯洗衣服嗎？&rdqu;胡麗反問。
&ldqu;完了完了，好好的，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就這樣毀了，&rdqu;蘇小芸頭衝肖剛說：&ldqu;你是用了什麼邪術，把我們的麗麗哄得如此的鬼迷心竅啊？&rdqu;
肖剛尷尬地笑著。
胡麗捶了蘇小芸一下，說：&ldqu;別亂講。&rdqu;胡麗又說：&ldqu;芸芸，我一進大學就挺佩服你的。你聰明能幹，遇事不慌，有辦法。哪象我呀，沒什麼見，你要是不在杭州，打死我也不敢帶著行李就跑過來了。&rdqu;
&ldqu;你別誇我，我沒你想的那麼有本事，要真有本事，那我早就替你找好工作了，&rdqu;蘇小芸有些失落。
&ldqu;工作的事不急。&rdqu;胡麗說：&ldqu;我和肖剛都計劃好了，用一個月時間來找工作，那怕先一個人找到了工作也沒關係啊。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rdqu;
一路有說有笑，蘇小芸帶著胡麗鑽進那個廣告牌後面的小衚衕。
從外面光鮮的馬路進來，就象一下子鑽進了城市的盲腸，藏汙納垢的景色盡現眼前。
象大多數城郊結部的情況一樣，這裡到處都是外地人。兩邊的房子都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小飯店，日雜店，賣菜的，燒開水供應，遊醫開的小診所，沒有牌照的黑吧，裝著鋁金推拉門的髮廊，更深一些的門面房就都是住家的了，一家三四口擠在一間小屋裡吃飯的情況比比皆是。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仲夏的黃昏，衚衕裡好多住戶當街生起了煤球爐子，準備做晚飯，也有在燒舊傢俱上面的材的，炊煙瀰漫，幾乎都看不清道路了。
還有一些穿得髒兮兮的孩子往來奔跑著，把他們原本天真的童年，依附在了這異鄉髒亂的街巷裡面。
越往裡走，胡麗發皺起眉頭。蘇小芸看她這樣子，不禁笑著說：&ldqu;你們剛來，錢不多，先住這樣的地方，等以後有工作了，房子可以隨時換啊！&rdqu;
&ldqu;我不是嫌地方不好，&rdqu;胡麗說：&ldqu;就是沒想到，有天堂之稱的杭州，居然也有這樣的地方。&rdqu;
&ldqu;沒想到的地方還多著呢。&rdqu;蘇小芸走進一家院子，說：&ldqu;就這裡了。&rdqu;
這處院落裡，中間是一棟五層的樓房，一種中西璧的款式，斜屋面，加底下的弧形大理石臺階，新的日子想必很有氣派，只是現在院子一圈都是低矮的平房，被分割成一間間的住滿了人。樓就好象一個巨人，被底下這些低矮的房子擋住了去路，越發顯得逼仄擁擠和委屈。院子裡停放了腳踏車電瓶車和三輪車，僅剩中間一條小路通向樓。
第五章接風洗塵
蘇小芸租的房子在最高的一層。房間的面積倒不是很小，有二十幾個平方的樣子，居然有一個衛生間，衛生間很小，僅僅有一個蹲便器和一個噴淋頭，沒有熱水。廚房挨著衛生間，只有一圈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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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芸儘管如願以償，拿到了兩萬塊錢的獎學金，可是那次被輔導員破處的事情，還是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事後那輔導員見到蘇小芸，還是那樣和藹可親的樣子，這倒蘇小芸產生了錯覺，就好象那天壓在她身上折騰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
為了儘快忘記那件事，蘇小芸很快就找了個男朋友。戀人之間其他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剩下最後一關，蘇小芸堅守了一年，才半推半就地讓男友得手。由於緊張和疏忽，男友並沒有發現蘇小芸業已失身的事實。
得到兩萬塊，苦惱了一整年，現在想起來，蘇小芸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傻。
覺得自己傻不是因為失身和貞潔，而是因為太過於糾結。掉了十塊錢，你若每天都念叨一遍，你丟失的金錢就會成倍遞增。
身體是自己的，不是為某個男人備用的。
想到這裡，坐在辦公室裡發呆的蘇小芸突然感覺身後有個人。
&ldqu;蘇小芸，經理有事找你。&rdqu;
&ldqu;啊！&rdqu;公司餘秘書的話，讓蘇小芸從憶中驚醒過來，她趕忙起身，對餘秘書報以微笑道：&ldqu;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去。&rdqu;
冷豔的餘秘書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點頭，然後轉身而去，尖細的高跟鞋在鋪著瓷磚的地面上，踩出一長串急促的響聲。蘇小芸覺得剛才沒有早早發現她，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這樣高調的腳步聲，唯有公司裡的紅人餘秘書才配擁有。
蘇小芸衝餘秘書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後從桌上的手包裡掏出化妝盒補了補妝，收拾妥當了才去經理辦公室。
在走廊的盡頭，蘇小芸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喊請進的聲音之後，蘇小芸才推開門進去。
一進去，蘇小芸就綻開職業化的微笑，&ldqu;婁經理，您找我啊。&rdqu;
婁經理是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她努力笑了笑，說：&ldqu;小蘇啊，今天晚上跟我出去應酬一下。就是電視臺那班人，電視臺的黎任上次來我們這裡視察，他還是記得你哦。&rdqu;
&ldqu;啊，&rdqu;蘇小芸一聽急了，下了班答應好了去接同學胡麗的，怎麼可能去應酬呢。&ldqu;婁經理，我晚上有重要的事情，這個應酬您還是安排別人去吧。&rdqu;
婁經理一聽，臉上兩根紋得很濃的眉毛擰起來，&ldqu;這樣啊，小蘇啊，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哦。你是我史教授介紹過來的，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哦。&rdqu;
&ldqu;謝謝經理的關照，&rdqu;蘇小芸趕緊點頭，滿懷愧疚地說道：&ldqu;我這也是跟別人約好在先的，要是您早點跟我打招呼，那我就不答應別人了。我同學剛來杭州，本來我上午就要去接他們，可是一看手頭上的事沒有做完，我就推到了下班之後，所以呢，這下班之後是萬萬不能推辭的了。再推辭，我就成了說話不算話的人了。&rdqu;
&ldqu;好了，晚上我安排別人跟我去，你就去接你同學吧。&rdqu;婁經理大度地笑了笑。
&ldqu;謝謝經理，謝謝。&rdqu;蘇小芸恨不得給姓婁的這個女經理鞠一躬。處於更年期的女經理平時對女下屬非常苛刻，動輒訓斥一番。今天忤逆了她的安排，那豈不是要惹來滔天的大怒啊！但奇怪的是，女經理雖談不上和風細雨，卻也是波瀾不驚的樣子，蘇小芸倒覺得真是撞了狗屎運。
蘇小芸剛一轉身，婁經理就抓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ldqu;黎任，晚上的事情有變化什麼情況啊是這樣的那個小丫頭今天有事情嗯，她去不了，要不我安排餘秘書餘秘書太冷淡這樣啊，那就等下次吧，非常抱歉啊&rdqu;婁經理滿臉堆笑地說著，這情況若是被她的下屬看見，簡直就不會相信這個象電影青樓里老鴇一樣，滿臉堆笑的老婦人就是她們以嚴厲著稱的經理。
掛了電話，婁經理想到蘇小芸推辭的樣子，不由得恨恨地想到，要不是姓黎的老色鬼對蘇小芸有意思，她也許早就蘇小芸滾蛋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時間，蘇小芸第一個衝出公司。
跑到外面的街上，蘇小芸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上去就說：&ldqu;到汽車北站。&rdqu;
計程車開了半個小時才到汽車北站，在那間叫神遊的吧門口，蘇小芸看見了從吧裡跑出來的胡麗。
&ldqu;麗麗。&rdqu;
&ldqu;芸芸。&rdqu;
兩個大學時期無話不談的死黨加閨蜜，擁抱在了一起。
&ldqu;臭芸芸，怎麼才來呀？是不是打算把我們丟在這裡不管呀？&rdqu;胡麗用手輕輕捶了蘇小芸幾下。
&ldqu;哎喲，我的姑奶奶，您以為還是上大學啊？想翹課就翹課，想上哪就上哪啊？姐現在端著別人的碗，姐就得受人家管，懂不？&rdqu;蘇小芸故作委屈地說。
&ldqu;怎麼樣，什麼時候上鏡頭？是播新聞還是搞持啊？&rdqu;胡麗興高采烈地問道：&ldqu;什麼時候帶我去參觀一下電視臺啊？我做夢都想去呀&rdqu;
&ldqu;還早呢，現在還是試用期，沒那麼隨便就讓一個新人去做播的。&rdqu;蘇小芸神色一暗。
&ldqu;芸芸，我相信你一定行的，你會唱歌，又會跳舞，尤其是普通話，&rdqu;胡麗說著，繼而眼睛一轉，笑嘻嘻說道：&ldqu;尤其是普通話，那說的，是比張柏芝還標準哪。&rdqu;
&ldqu;你不想好吧，臭丫頭。&rdqu;蘇小芸一聽，便拿眼睛瞪胡麗，氣呼呼地說：&ldqu;看我不掐你的嘴，怎麼比喻呢？&rdqu;
胡麗躲開蘇小芸伸過來要掐她的手，自己笑得伸不直腰了。
蘇小芸看見肖剛從吧里拉著拉桿箱出來，便跟他打了個招呼，&ldqu;嗨，帥哥！&rdqu;
&ldqu;美女，你好，&rdqu;肖剛有些不好意思。
&ldqu;時間不早了，我先帶你們去出租房吧。&rdqu;蘇小芸拉著胡麗的手，說：&ldqu;先去你們倆的愛巢，把東西放那裡。看看缺什麼東西再出來買，晚上我請你們上飯店。&rdqu;
蘇小芸挽著胡麗的手在前面走，肖剛吃力地拖著拉桿箱跟在後面。
&ldqu;芸芸你也住在這裡嗎？&rdqu;胡麗問。
&ldqu;我啊，住前面的和睦新村，離這裡三四站路吧。&rdqu;
&ldqu;那為什麼我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呢，芸芸，&rdqu;胡麗撅著嘴說道：&ldqu;住在一起，有什麼事情也好跟你商量啊。&rdqu;
&ldqu;我也是跟別人租的，兩居室的房子，已經沒有空房間了，你以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啊。要不，&rdqu;蘇小芸壞笑道：&ldqu;你去跟我住，讓你老公一個人住這裡？&rdqu;
&ldqu;啊？&rdqu;胡麗搖頭道：&ldqu;那誰給他做飯洗衣服啊？&rdqu;
這下輪到蘇小芸吃驚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胡麗，說：&ldqu;你可真是賢妻良母型的啊，這才剛嫁人呢，就想著做飯洗衣服，他一個大男人，自己沒手嗎？以後你上班了，還要來給他做飯洗衣服你不是要做白領麗人嗎？&rdqu;
&ldqu;白領麗人就不能給老公做飯洗衣服嗎？&rdqu;胡麗反問。
&ldqu;完了完了，好好的，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就這樣毀了，&rdqu;蘇小芸頭衝肖剛說：&ldqu;你是用了什麼邪術，把我們的麗麗哄得如此的鬼迷心竅啊？&rdqu;
肖剛尷尬地笑著。
胡麗捶了蘇小芸一下，說：&ldqu;別亂講。&rdqu;胡麗又說：&ldqu;芸芸，我一進大學就挺佩服你的。你聰明能幹，遇事不慌，有辦法。哪象我呀，沒什麼見，你要是不在杭州，打死我也不敢帶著行李就跑過來了。&rdqu;
&ldqu;你別誇我，我沒你想的那麼有本事，要真有本事，那我早就替你找好工作了，&rdqu;蘇小芸有些失落。
&ldqu;工作的事不急。&rdqu;胡麗說：&ldqu;我和肖剛都計劃好了，用一個月時間來找工作，那怕先一個人找到了工作也沒關係啊。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rdqu;
一路有說有笑，蘇小芸帶著胡麗鑽進那個廣告牌後面的小衚衕。
從外面光鮮的馬路進來，就象一下子鑽進了城市的盲腸，藏汙納垢的景色盡現眼前。
象大多數城郊結部的情況一樣，這裡到處都是外地人。兩邊的房子都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小飯店，日雜店，賣菜的，燒開水供應，遊醫開的小診所，沒有牌照的黑吧，裝著鋁金推拉門的髮廊，更深一些的門面房就都是住家的了，一家三四口擠在一間小屋裡吃飯的情況比比皆是。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仲夏的黃昏，衚衕裡好多住戶當街生起了煤球爐子，準備做晚飯，也有在燒舊傢俱上面的材的，炊煙瀰漫，幾乎都看不清道路了。
還有一些穿得髒兮兮的孩子往來奔跑著，把他們原本天真的童年，依附在了這異鄉髒亂的街巷裡面。
越往裡走，胡麗發皺起眉頭。蘇小芸看她這樣子，不禁笑著說：&ldqu;你們剛來，錢不多，先住這樣的地方，等以後有工作了，房子可以隨時換啊！&rdqu;
&ldqu;我不是嫌地方不好，&rdqu;胡麗說：&ldqu;就是沒想到，有天堂之稱的杭州，居然也有這樣的地方。&rdqu;
&ldqu;沒想到的地方還多著呢。&rdqu;蘇小芸走進一家院子，說：&ldqu;就這裡了。&rdqu;
這處院落裡，中間是一棟五層的樓房，一種中西璧的款式，斜屋面，加底下的弧形大理石臺階，新的日子想必很有氣派，只是現在院子一圈都是低矮的平房，被分割成一間間的住滿了人。樓就好象一個巨人，被底下這些低矮的房子擋住了去路，越發顯得逼仄擁擠和委屈。院子裡停放了腳踏車電瓶車和三輪車，僅剩中間一條小路通向樓。
第五章接風洗塵
蘇小芸租的房子在最高的一層。房間的面積倒不是很小，有二十幾個平方的樣子，居然有一個衛生間，衛生間很小，僅僅有一個蹲便器和一個噴淋頭，沒有熱水。廚房挨著衛生間，只有一圈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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