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八節 北京來個漂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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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在誠摯的情感面前,說這樣的客套話,即便不是虛偽也屬於多餘。離開優越的京城生活環境,離開那個書香門第,風塵僕僕地來了,揹著個右派分子家屬的身份來了,走進的應是神聖的情感殿堂,還會在意新房的好壞嗎?

    &ldqu;老書記,我想和王瑞娟今天結婚,可尹隊長說要打報告讓你批准。可時間來不及呀&rdqu;

    德爾擺擺手,讓老莫不要說了,&ldqu;那是形式。&rdqu;他做出神秘的神色,&ldqu;猜猜看,我來做什麼?&rdqu;老莫搖頭,&ldqu;我哪能知道你們領導的事呢?猜不到。&rdqu;德爾還是堅持,&ldqu;不妨猜猜看。&rdqu;老莫仍然搖頭。

    &ldqu;老書記莫不是來為我們證婚的吧?&rdqu;王瑞娟脫口出讓莫文海絕對驚詫的話,但她絕不是盲目。

    她來到農牧場場部的時候,有人把北京來了一個漂亮的青年姑娘告訴了德爾,還說那個女的長得特別妖豔。德爾迎了出來,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ldqu;來找莫文海的?&rdqu;她驚得眼睛一亮,隨即做了肯定地答。德爾又問:&ldqu;常住還是暫住?&rdqu;她說:&ldqu;我的調動手續帶來了。&rdqu;德爾二話沒說,馬上吩咐行政科傅科長安排大軲轆車把她送到黑瞎子溝,還一再囑咐,&ldqu;要注意安全,好生地給我送到了,出了問題拿你姓傅的是問。&rdqu;當時,王瑞娟覺得奇怪,農牧場的一把手為什麼這樣關懷一個右派分子?看來文海在這兒幹得不錯,她原先不安的心緒稍微落實下來。她記得,臨行前父親關照過自己,既然抱定去赴難,就要有遭受冷遇的思想準備,這個會一方面清平,另一方面也很殘酷,特別是對待被打入另類的人。她說:&ldqu;父母放心,我為良心活著,為感情活著,遑論他人冷眼。最壞地準備,最好地努力。這就是我應對一切的方略。&rdqu;

    &ldqu;王老師不簡單,能猜透我的心思。實話說吧,我見到你的那一刻,甭說多高興了,我農牧場的孩子終於有了好老師,北京來的老師呀!王老師,我保證為你買一架鋼琴。在出牧點,我得知你是鋼琴教師,來後我打聽了,三角鋼琴要幾萬,咱們買不起,咱就買一架立式的,讓你教我們的孩子彈鋼琴,多美的事呀!農牧場的孩子可以學鋼琴,想也不敢想啊!現在卻變成了現實。哈哈&rdqu;

    &ldqu;老書記,你真是來為我們證婚的?&rdqu;

    德爾點著老莫說:&ldqu;你說你這個人,沒王老師聰明。&rdqu;他又指著王瑞娟說:&ldqu;她知道我來做什麼,而且還說出來了,而你卻不相信。&rdqu;德爾一邊說一邊搖頭,做出難以置信的樣子,他一邊說一邊往外走,&ldqu;你們聊著,我去看看趙科長怎麼審問傅二比。&rdqu;

    &ldqu;傅二比怎麼啦?&rdqu;

    &ldqu;你說他,&rdqu;德爾氣得擺手,&ldqu;想老婆想昏頭了,偷偷摸摸地和一個軍婚搞上了(軍婚,意即現役軍人的妻子或者戀人。受法律保護。如有人和軍婚發生性關係或者戀情,一般會被判處三年左右的徒刑),還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少說也得判上三年。&rdqu;

    &ldqu;那女的是什麼地方人?&rdqu;

    &ldqu;狍子河鎮上貨門市部任的小姨子,在她姐姐家帶孩子。&rdqu;說著,德爾走出門外。

    老莫哦了一聲,儘管心裡有點疑惑,但眼前的事需要抓緊辦,管不了那麼多閒事。他撓撓頭,一臉的無奈,&ldqu;事情來得這樣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老書記來為我們操辦婚事,可我連一粒糖果都沒有,喜事,讓大家甜甜嘴是必須的。&rdqu;王瑞娟說:&ldqu;我看你對外面的形勢一點也不瞭解。現在外面別說是糖果,連一兩紅糖粉都買不到。聽說安徽和河南餓死了不少人。來的時候,我抱定了捱餓的準備,可你們這地方像沒事似的,個個臉色都紅撲撲的,你們沒餓肚子吧?&rdqu;老莫笑了,&ldqu;農牧場的糧食定量夠吃的,牧業隊還有牛奶喝,有牛羊肉吃。再餓肚子豈不成了笑話?不過,聽說牙克石海拉爾那地方糧食定量不夠吃,老姓都湧到農場麥田揀麥穗。&rdqu;王瑞娟說:&ldqu;老天保佑,比想象的要好多了,吃飽肚子,不受歧視,天堂般的日子。&rdqu;老莫假意揶揄道:&ldqu;墮落了,這樣就是天堂般的日子,那麼富強民的新中國呢?&rdqu;王瑞娟頓時黯然神傷,說話也沒了氣力,&ldqu;越來越遙遠了,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rdqu;老莫說:&ldqu;那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我們還是想想晚上怎麼辦?總不能兩手空空把婚事辦了?&rdqu;王瑞娟說:&ldqu;別操心了,臨來時,媽媽為我們準備了一些東西,是她託老姐妹在友誼商店用代價卷買的。&rdqu;(代價卷:當時,國家外匯緊張,有華僑從海外匯款到國內,國家留下外匯,付給收款人以人民幣,但同時付給一定比例的代價卷。人們可以用代價卷在友誼商店購買緊俏稀缺商品。)老莫嘆口氣,&ldqu;蒼天有眼,不負人心。&rdqu;王瑞娟糾正說:&ldqu;說錯了。這叫蒼天有眼,媽媽有心。&rdqu;

    他們正說著,尹隊長的愛人下班來,她見面就說,&ldqu;老莫,你走吧,快去把自己打扮打扮,王老師就在我家化妝,大姑娘出嫁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得像事。&rdqu;她見老莫沒走的意思,又催促說:&ldqu;快去吧,老尹他們正在忙著佈置飯堂,天現在都快黑了,食堂裡的手扒肉都快燉爛了,你還磨蹭什麼?&rdqu;老莫愁眉苦臉,此時哪還有打扮的心思,馬上就要舉行婚禮,新房還不知道在哪兒,問誰呢?總不能跑到老書記面前說別辦了,咱沒新房,他能來為咱操辦婚事是喜出望外的事,不能再煩他老人家了。王瑞娟似乎看出了莫文海的心思,也催促說:&ldqu;去吧,走一步看一步,比原來的預計要好多了,是吧?&rdqu;老莫笑笑,心思也只能這樣了,剛邁開腳步,想起了傅二比的事,&ldqu;尹嫂,知道趙科長在哪兒嗎?&rdqu;尹嫂說:&ldqu;在隊部,聽說傅二比犯事了,碰了火眼。&rdqu;老莫心思尹嫂真會比喻,把不能碰的女人比成火眼,他噗哧一下笑出聲來,&ldqu;得,我去看看。&rdqu;尹嫂提高了嗓門,&ldqu;你哪還有這份閒心,快忙你自己的事吧,再遲就不趕趟了。&rdqu;老莫沒理會,急匆匆地走了。

    他還沒到隊部,就聽到那兒傳來淒厲的嚎叫,&ldqu;媽呀,饒命!&rdqu;隨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之後,那饒命聲叫喊得更響了,又傳來二驢子的吼叫,&ldqu;想要命,就得招了。&rdqu;

    &ldqu;我招,我招,我們倆是有那麼擋子事?&rdqu;

    &ldqu;你知道她是軍婚嗎?&rdqu;

    &ldqu;不知道的。&rdqu;

    &ldqu;媽的比,還嘴硬!&rdqu;又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ldqu;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她是軍婚呀!&rdqu;

    &ldqu;好,就算你說的是真話,現在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操的她?&rdqu;

    &ldqu;我沒操她,連嘴都沒敢親一下。&rdqu;

    &ldqu;我叫你硬嘴,你沒操她,她肚子難道是驢操大的?&rdqu;屋裡傳出來的不再是噼裡啪啦的聲音,而是沉悶的聲響。

    老莫推門進屋,二驢子慌忙放下手中的木棍,老莫看了一眼抱頭蹲在地上的傅二比,心兒一陣痠痛,他走到二驢子身邊,說著耳語:&ldqu;不能這樣,打死了你得蹲笆籬子。要搞清他是怎麼認識那女的。我不相信黑瞎子溝的牧工,能輕易地和狍子河鎮上的做家務的女孩子好上了,這裡面有名堂。&rdqu;

    二驢子眯起眼睛反反覆覆打量了老莫幾遍,心裡也疑惑起來。這個案子是狍子河鎮派出所長親自來農牧場交辦的,說有確鑿證據證明傅二比破壞軍婚,還把那個女人出具的證明材料給趙科長看了,那上面約會和做愛的時間地點寫得清清楚楚。按理說,在派出所長和老莫兩者之間選擇,他當然相信派出所長,可老莫這個人有頭腦,他說的話有道理,偏僻的黑瞎子溝的牧工怎麼能和遠在幾十裡外的一個陌生女人好上的?這事得認真調查。

    &ldqu;起來!你先去。告訴你,你不要試圖逃跑,也不要投河上吊。有些事情總是能說得清楚的,也是能調查清楚的。&rdqu;

    傅二比膽戰心驚地爬起來,兩隻眼恐懼地望著二驢子。二驢子低沉地喝了一聲快走,嚇得二驢子一崴一瘸地走了。

    屋子裡剩下了二驢子和老莫二人。二驢子問:&ldqu;你肯定傅二比冤枉?&rdqu;老莫說:&ldqu;趙科長,傅二比這個人雖然有些傻氣,但身上要還是學生氣,我們從出牧點來才幾天呀,不到倆月,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可能嗎,除非那個女人是個臊豬,撓撓就躺下的那種人。&rdqu;二驢子迷惑的眼睛開始明亮起來,&ldqu;嗯,也是,有道理。&rdqu;他突然改了話題,&ldqu;哎,老書記沒和你說什麼嗎?&rdqu;老莫搖頭。恰巧德爾進來了,&ldqu;你這個趙橫,肚子裡怎麼就擱不住話呢?&rdqu;二驢子見德爾進來,嘿嘿地笑了。德爾說:&ldqu;老莫,去找件好衣服穿上,怎麼說結婚也是件大事。食堂那邊快準備好了。&rdqu;二驢子說:&ldqu;老莫,走,我陪你去穿衣服,要不老書記會著急的。&rdqu;德爾說:&ldqu;趙科長,你別急著走,我剛才見一個人走路崴崴的,是不是你又打人了?&rdqu;二驢子像犯了錯的孩子,一臉的難堪,&ldqu;他不老實,我就給了他幾下。&rdqu;德爾說:&ldqu;那幾下可是不輕啊!走路都一瘸一瘸的。&rdqu;德爾的眼睛開始冒火,他指著二驢子的腦門,&ldqu;下次再見你打人,我就把你的保衛科長擼了,信不信由你,我德爾說話算數!&rdqu;老莫見狀,拉著二驢子往外走,&ldqu;老書記,你消消氣,我請趙科長替我掌眼,穿什麼衣服好。&rdqu;

    路上,老莫說:&ldqu;趙科長,你怎麼喜歡打人呢,這可不是好習慣。&rdqu;二驢子說:&ldqu;保衛科長不打人,哪個怕你呀!今後這治安還怎麼搞?&rdqu;老莫笑了,&ldqu;老書記權力比你大,他靠打人嗎?靠的是言行服人。&rdqu;二驢子嘿嘿笑,&ldqu;說得也是,俺沒文化,老粗一個。今後還靠你提醒提醒。俺和老邢是戰友,老邢說你人好,俺就信你。&rdqu;老莫說:&ldqu;動動腦筋,把傅二比的案子斷明白了。你的威信就樹起來了。&rdqu;二驢子說:&ldqu;那是,俺知道了。&rdqu;

    到了宿舍,老莫先把鬍子颳了,找了一件嶄新的華達呢中山服穿上,褲子也換了條新的,又把那雙埋在包裡許久的皮鞋也拿出來穿上。把二驢子看得發呆,&ldqu;你真像個有學問的人,呆在這裡可惜了。&rdqu;老莫說:&ldqu;可惜什麼?我覺得在這兒挺好的,你們沒把我當外人,我感激不盡。&rdqu;二驢子說:&ldqu;感激什麼,我們都一樣,看看我們農牧場的人,哪個身上沒有疤,老英和老謝是明擺著的壞分子,其他的人大都是從內地偷偷跑出來的,要麼是家庭出身不好,在內地日子難過,要麼是逃婚的,這兩年關裡逃荒的人越來越多了,聽說那裡餓得邪乎,死了不老少人。所以,我們農牧場就是一個大收容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光光全全的人那個會到這種地方來。老書記他們場領導知道這一點,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管你什麼地富反壞右,管你會關係有多複雜,只要你聽話能勞動,在這兒就能過上一般人的生活。&rdqu;老莫說&ldqu;是啊,我們牧業隊都是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哎,聽說你和老邢都是解放軍軍官,怎麼也被髮配了?&rdqu;二驢子說:&ldqu;是啊,我是中尉,他是少尉。都是抗美援朝死裡逃生拿命換來的。從朝鮮來,我們原先都在南方縣城的兵役局(現改為武裝部)上班,中央號召支援邊疆,領導上首先就動員我們報名,什麼自願報名啊,不自願行嗎?號上你了,再說你看我們這個老粗樣,字寫得像鱉爬的,呆在機關也確實不適。還是自己給自己拉倒吧!起先,他們把我們打發到北大荒,北大荒建設好了,又被打發到這兒來了。&rdqu;他說著擺擺手,&ldqu;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上飯堂去,說不定王老師已經在那兒等候了。&rdqu;老莫說:&ldqu;你先去吧,我得找到大牛。我有事吩咐他。&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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