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二章 索尼婭 第四節 老樹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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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P>    有關新春舞會的事很快就落實下來。這項活動由政工科和行政科牽頭,分別安排場部的文藝愛好者準備。時間定在一九六五年的一月三十一日,第二天就是農曆甲辰年的除夕。可是,一個意外事件的出現卻導致農牧場辦場以來的首次文藝活動胎死腹中。

    一月二十四日是星期天。行政科計劃安排一輛解放卡車裝人去狍子河鎮購買過年用品,可是汽車怎麼也發動不起來,儘管澆了好幾桶開水,司機哭喪著臉,就差沒掉淚了。行政科傅科長狠狠地訓斥了司機一頓,說這要是在戰爭環境,老子一槍斃了你。行政科長並非虛言,這個抗美援朝的運輸排長知道戰爭是怎麼事,他大腿上的傷疤可以作證,他運送彈藥換擋時,發動機熄火了,捱了飛機掃射的槍子兒。罵歸罵,事情還得辦,行政科長臨時安排大軲轆車去狍子河。

    天有不測風雲,哪知道大軲轆車行至三道橋的時候,河套裡突然竄出了一隻野雞,撲啦啦地往橋上飛,可車把式卻說那根本不是野雞,分明是一隻火狐狸從馬車前竄過,還扭頭往馬車上做了怪臉。不管是什麼東西,反正拉車的三匹馬頓時驚起來,沒命地狂奔,跑到二道橋的時候,由於橋高低不平,大軲轆車顛簸得十分厲害,把坐在前面的德爾大嬸甩到橋下去了,那橋離河面有五六米高,冰面和石頭差不多硬,結果可想而知。等人們制服了受驚的馬,下車來到河面時,德爾大嬸已死了。

    德爾悲痛欲絕,不吃不喝整整三天,達爾圖和奇布熱置自己悲傷於不顧,圍在父親身邊,希望以親情化解父親的悲傷,可終未見效果。時間又拖了一天,這可急壞了場部的人,個個急得抓頭撓腮,他們輪番勸慰,只是不見效果,起先,德爾還勉強應酬,後來見人來,他性閉上眼睛,連理也不理。沒轍了,人們唉聲嘆氣,眼看著老頭兒的眼眶漸漸凹下去。

    在這關鍵的時刻,老莫想起了那年出牧的時候金淑賢陪德爾喝酒的事,他還知道金淑賢每年都做一些乳酪送給德爾,心思如果能把金淑賢請來,興許能把老頭兒勸來。他把想法和劉科長說了,劉明德說死馬當活馬醫吧,可以試試。

    青騍馬又抖了千里駒的威風,二十華里只花了十五分鐘,冉大牛彷彿騰雲駕霧一般。到了黑瞎子溝,他想讓金淑賢騎青騍馬去場部,無奈青騍馬不讓金淑賢挨身,又是踢又是咬的,嚇得金淑賢連連後退,最後只好騎上老悶的棗紅馬。

    &ldqu;老書記,我估摸你的乳酪吃完了,這不給你送來了。&rdqu;當金淑賢甜美的嗓音在德爾的臥室蕩的時候,奇蹟發生了,德爾睜開了眼睛,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金淑賢掬起一個小包,在德爾的眼前揚了揚,然後從容不迫地從包裡取出一塊乳酪放進德爾的嘴裡。接食乳酪的時候,德爾嘴巴張得很貪婪,跟小孩飢不擇食差不多,吃了幾塊之後,他操著微弱地聲音說:&ldqu;再燒點奶茶吧!你應當會的。&rdqu;金淑賢馬上把小包放在德爾的身旁,溫柔地說:&ldqu;你先吃著,我這就去燒奶茶。&rdqu;德爾點頭笑笑。他們配得這麼默契,使得屋外注視的人都鬆了口氣。

    金淑賢其實不會燒奶茶,她把奇布熱拉到一邊小聲問怎麼燒?奇布熱說我也不會,但我見過我媽燒過,她如此一番地向金淑賢述說。金淑賢照葫蘆畫瓢,燒出一壺熱騰騰的奶茶,倒出一碗端進屋遞給德爾。德爾端起來嚐嚐,&ldqu;燒得好,卓雅燒的奶茶也是這個味。&rdqu;他又喝了幾口,就向外面招呼:&ldqu;達爾圖、奇布熱,你們進來,快嚐嚐,你們的媽媽燒出的奶茶就是這樣的味道。&rdqu;金淑賢趕緊從外面拎來茶壺和兩隻碗,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達爾圖和奇布熱端起奶茶,互相望了一眼,幾乎是同聲說出:&ldqu;謝謝金阿姨!&rdqu;

    屋子外面,傅科長和老莫看到了這一切,傅科長露出神奇的臉色,老莫伏在他耳邊說:&ldqu;那就讓金淑賢留在這兒照顧老書記幾天吧!&rdqu;傅科長馬上點頭說:&ldqu;應當這樣。你看我們對此無能為力,她一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rdqu;

    出人意料的事又發生了。春節後上班的第一天,德爾不聲不響去了海拉爾,來後立刻向大家宣佈:經組織上批准,他要和金淑賢結婚了。德爾五十歲,金淑賢二十七歲,這樣的年齡差距,在那保守的年代不啻為往人群裡扔了一串爆竹,把狍子河農牧場甚至狍子河鎮的人們炸得懵頭轉向。人們私下議論,老牛吃嫩草,娶了個和兒子一般大的人,這老頭子怎麼啦?有人馬上搭腔,廢話!一把嫩草和一把枯草,不論擺在什麼牛面前,我想它肯定會吃嫩草;也有人說平日裡看這老頭子挺好的,哪知道媳婦死了不到一個禮拜就變了心,太不地道了,幾十年的情感就值這倆錢?還有人扯得更邪乎,說金淑賢就是狐狸精,她身上的臊氣是專門燻男人的。

    冉大牛聽到這些輿論,甭說有多憋悶,德爾是他敬重的人,這件事受到這麼多人的詆譭,看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他又想不出不光彩在什麼地方。更何況他和金淑賢還有那麼一檔子見不得人的事,而她偏偏又要嫁給自己的恩人,心中愧疚得不得了,可世上哪有賣懊悔藥的呢?

    就德爾娶金淑賢的事,冉大牛想聽聽老莫的看法。老莫連想都沒想就說:&ldqu;很正常,沒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一個想娶,一個想嫁,難道年齡是障礙嗎?婚姻法也沒說相差二十歲以上不得結婚。&rdqu;冉大牛聽了直搖頭,老莫見狀又說:&ldqu;用常人的觀點看此事,難以理解。想一想他們是人,就解決了。&rdqu;這下子如大牛似乎聽懂了,但還是不那麼深切。

    &ldqu;他們有緣。&rdqu;王瑞娟插嘴說。

    &ldqu;你說婚姻是緣分?&rdqu;

    &ldqu;對!有緣的人,棒打不散,沒緣的人,粘都粘不到一塊兒。&rdqu;王瑞娟答。

    &ldqu;老莫,你們打算送什麼禮呀!&rdqu;

    &ldqu;沒想好,我這種身份,重了不好,輕了也不好,有點為難。&rdqu;

    冉大牛伏在老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莫聽了直襬手,&ldqu;不,不,這麼重的禮物還是你一個人送為好,他是你的貴人,會保佑你一生。&rdqu;

    &ldqu;你們說什麼呢?神神叨叨的。&rdqu;王瑞娟給了他們一個媚眼。這媚眼像一道電光閃耀,冉大牛心兒為之一振,心思師孃原來是這般可人,可以稱得上美女的。想到這兒,他的心不禁蹦蹦跳動,不是心動,而是自責,師孃是不可這樣想的。

    從老莫家出來,冉大牛徑直家,取了那張已經熟好的火狐狸皮,用一張報紙包好。為了熟這張火狐狸皮,冉大牛頗費心思,拐彎抹角地詢問爹哪個皮匠熟皮子熟得好,冉老擀盯了兒子半天,問兒子偷打了什麼東西?冉大牛為了保證皮子能熟好,只得將打火狐狸的事講了。冉老擀心兒一震,心思這孩子膽子忒大了,火狐狸也敢打,不怕報應?但事情已經做了,況且是送給德爾的,難為他有這樣感恩之心,也許這感恩之心能減輕他的罪孽,他說:&ldqu;把它交給我,我保證給你一張好皮子。&rdqu;

    冉老擀見兒子拿著那張火狐狸皮走出屋,情不自禁地捲了一支菸,點著了,猛地吸了幾口。牛淑賢見丈夫抽菸的饞相,便眯起了眼睛細細地打量丈夫。她知道丈夫此時想什麼,因此問道:&ldqu;你不是認為卓雅死在那張火狐狸皮子上吧?&rdqu;冉老擀悶聲悶氣地說:&ldqu;明擺著的事,還能是什麼原因?&rdqu;他重重地嘆口氣,&ldqu;這個東西不知深淺。偏偏要惹這禍。&rdqu;牛淑賢說:&ldqu;也不一定是禍呢,除非你認為我就是禍。&rdqu;冉老擀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不無責備地說:&ldqu;說什麼呢!你是我的福星。老冉家感激你都來不及。&rdqu;他吧嗒吧嗒嘴,&ldqu;現在這張皮子是媒人呢!跟那張皮子一樣。&rdqu;他指指牆上木掛鉤上的火狐狸皮帽子。牛淑賢說:&ldqu;莫說,還真的是德爾和金淑嫻的媒人呢!&rdqu;冉老擀咯咯地笑了,&ldqu;緣分這東西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但我還是擔心大牛這孩子,他造了孽,總是要償還的。&rdqu;牛淑賢說:&ldqu;別擔心,大牛這孩子有福。有福之人不怕災星。&rdqu;冉老擀又嘆了一口氣,&ldqu;但願吧!&rdqu;

    當年,冉老擀從那個挖參的朋友家報喪來後不久,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出現了。朋友的妻子突然跑了一多里地來到他家,要求嫁給他。原來,朋友去世後,他漂亮的老婆一直受到當地一個極有權勢的土豪騷擾,要娶她為三姨太,土豪買通了她的公婆,他們站在一起威逼她。孃家貧窮,她指靠不上,倔強的她只有出逃一條路。往哪逃呢?她想起了冉老擀,儘管他們只見過一面,可冉老擀臨行前的深情注目,使她看到了希望,她覺得有冒險的必要。結果她成功了。冉老擀的母親一眼就看中了這個漂亮而又健壯的女人,認為這和她壯實的兒子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冉家在當地勢力強大,不在乎遠在裡之外的土豪。說起來,他們還真的是那張火狐狸皮帶來的緣分。

    這天,恰好德爾一個人在家,冉大牛獻上火狐狸皮,把德爾驚詫得張嘴結舌,說你這小崽子從哪兒弄來的?冉大牛把套火狐狸的經過說了一番,&ldqu;早都想送給你,沒找到適的機會,現在送給你結婚用吧!&rdqu;德爾高興得不得了,連忙把皮子珍藏在樟木箱子裡,邊放邊說:&ldqu;早都想一頂火狐狸皮帽子,就是搞不到,哈爾濱秋林公司倒是有一頂,你猜猜多少錢?二千多塊呀,差不多一年半的工資,怎麼也捨不得。&rdqu;收好了火狐狸皮,德爾又坐在炕沿上。

    &ldqu;大牛,和我說實話,都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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