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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4
第二天黃昏時分,我因為頭一天和秦望吵架的事,沒心情出門,一個人躲在四院的小屋裡。
突然秦望來了,我說&ldqu;你不怕被大爺發現?&rdqu;
他說,&ldqu;我帶你去中關村吃小食一條街。然後帶你去學五跳舞如何?&rdqu;
&ldqu;這還差不多。&rdqu;我和他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膩在一起,還真很少出去。
我穿上了那件下襬很大的白裙子,挽著他的手臂出了四院。他的腳踏車停在院門口。我坐在後座上,他腳一蹬腳踏車就風馳電掣跑開了。我的白裙子飄了起來。我摟住了他的腰,臉也貼在他的後背上。在火紅的夕陽中,我們從西校門進去,穿過勺園旁邊的荷花池,再經過圖書館,穿過兩旁是槐樹覆蓋的林蔭路,出了南校門不遠就到了中關村一條街。
這裡是一排電器商店,電腦公司,號稱中國的矽谷,在9年代初,不過是組裝電腦,倒賣電器而已,並沒有多少真正的高科技。如今又在夜晚開了小吃一條街。
夜幕降臨,路燈點亮,一個個小吃攤熱氣蒸騰。由於是盛夏季節,我對炒這個炸那個的沒太大興趣,倒是一個西瓜盅吸引了我。西瓜盅的做法是在西瓜表面雕刻各種圖案,頂部切出個小蓋,將西瓜瓤全部掏出,然後放入冰塊,荔枝,部分西瓜瓤和其它冷品混,再把之前切出的小蓋蓋去。我們倆一人拿個勺子從裡面舀著吃。整個西瓜吃完後,基本上飽了。煎餅果子就不提了,是那時大學裡的流行小吃。
我們一個一個地逛,大部分只是過去聞聞味,或看看小吃是怎麼做成的。兩個人一起來吃是好,每種只買一份,兩個人分著吃,可以嚐到更多的花樣。戀人尤其適,連盤子都可以共用。
正當我們從一個小吃攤挪步到另一個時,一位時髦女郎單肩揹著一個包,登著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了過來,和我迎面撞上。
&ldqu;春江&rdqu;&ldqu;蘭子&rdqu;我們倆同時認出了對方。
春江是英語專業,比我高一屆,我大二那年參加學校組織的生存訓練時認識的。生存訓練的內容是分文不帶,不買票,趴火車去秦皇島看大海,而且在秦皇島還要呆七天七夜。春江和我一個組,組裡另外還有兩個男生。我們倆當時就顯示出了卓越的生存能力。我們找到了一家餐館,那個年代不能隨便打工。我倆花言巧語地說服老收留我們在餐館幹活,有吃有住,還能拿些剩飯去養活那兩個找不到工作在火車站就寢的慫爺們。
我最後一次見春江是我大三那年元旦前,在燕南園圍牆外的小路上。我下了自習從圖書館往宿舍方向走,她從反方向來。月色下,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帽子戴在頭上,嘴裡唸唸有詞,像個巫婆似的。
&ldqu;你這是準備去哪兒,這麼晚了。&rdqu;我說。
她見是我,停了下來。&ldqu;我去排練。&rdqu;劇的名字我不記得了,好像是莎士比亞戲劇,用英文演。我當時還想,人家比我專業多了,路上還背臺詞。不像我演的那個歌舞劇,沒幾句臺詞,大部分時間都在假唱,排練就是對對嘴型。
沒想到今天在中關村小食一條街又碰到了春江。她說她也住附近,算北漂族的一員。 她畢業後分到旅行,現在是導遊。
&ldqu;這是你男朋友吧!&rdqu;春江咪著眼睛打量著秦望。
還沒等我介紹,秦望就伸出手去跟春江握手,&ldqu;我叫秦望,經濟系的研究生。&rdqu;
接著春江開始一頓砍。內容跟她導遊見聞有關。&ldqu;砍&rdqu;是北大人的專用語,意思是砍大山,吹牛,聊天。它是用來鑑別一個北大學生是否真正畢業的唯一標準。和我修的打扮,打牌課相比,&ldqu;砍&rdqu;相當於是畢業資格考試。如果有人說&ldqu;這哥們兒真能砍!&rdqu; 那是對這哥們兒的極高評價。北美崔哥如果放到北大,應該能贏得這個稱讚。
對文科生來說,能用來砍的內容較多,光是他們學過的課都可以拿來砍,比如有一次,一箇中文系的跟我聊天,講現代文學和當代文學的別,一砍就是兩小時,不帶停的。這種話題即便外行也有興趣聊聊;理科的就可憐了,專業所學沒能拿的出手用來砍的。程程相親那天,那個可憐的清華博士剛要說夸克就被嘉雲打斷了。如果聊拓撲,偏微分方程這類東西,別說外行聽不懂沒興趣,就是內行想著都頭疼。所以理科學生在砍上不佔優勢,但也不乏能砍的天才,如金如楊,一次砍幾個小時沒問題。
春江的砍顯然讓秦望這個西安交大出身的大開眼界,見識了北大文科女生的厲害。
臨別時春江要我的住,她從包中取出紙筆,我給她畫了個草圖,還標上街名和門牌號。她說有事要先走,我們約好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春江來看我,一起做飯吃。
春江走遠後,秦望說,&ldqu;春江這女孩挺有魅力。我要是先認識她,可能會和她好。&rdqu;
&ldqu;真的假的?就她長那樣,像個巫婆似的,你也喜歡?&rdqu;
&ldqu;這個你不懂。她舉手投足間透出一種勾著男人上的風韻。&rdqu;
&ldqu;那我。。。你覺得怎麼樣?&rdqu;我想趁機瞭解一下男人對我的看法。
&ldqu;你表面看著清純,骨子裡是個。。。&rdqu;他趴到我耳朵上壓低聲音,&ldqu;騷貨&rdqu;。
&ldqu;騷貨&rdqu;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居然讓我聽得心裡癢癢的。
&ldqu;你氣質儒雅,風度翩翩,卻成天想著。。。&rdqu;我也壓低了聲音,在他耳朵上說&ldqu;耍流氓。&rdqu;
他聽了哈哈大笑。隨後摟著我的肩膀說,
&ldqu;娶老婆還是要娶你這樣的,至於春江,更適做情婦。&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