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春天》 (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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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dqu;看見你最親，行了吧！&rdqu;<:p></:p></b>

    <b>&ldqu;你這純粹是敷衍，從實招來，我這老虎凳，辣椒水可都預備好了！&rdqu;雅欣知道我不吃辣椒，故意從她的辣鍋裡給我盛了一勺土豆。<:p></:p></b>

    <b>&ldqu;先坦白，昨天見了誰，去哪了？&rdqu;雅欣真的應該去報，當娛樂的編輯、記者什麼的，保證比她現在紮在實驗室裡苦幹有成果。<:p></:p></b>

    <b>我勉為其難地咬了一小口辣土豆，&ldqu;耿逸飛陪我去了趟西山。&rdqu;<:p></:p></b>

    <b>一時我倆都沉默了。<:p></:p></b>

    <b>雅欣喝了口酒，&ldqu;小心眼兒，告訴你個秘密。有次舅舅喝多了跟我說，他有點後悔一直單身。&rdqu;<:p></:p></b>

    <b>宋院長年輕的時候天南海北地跑，錯過了結婚的年齡，之後又一心撲在工作上，無暇顧及個人生活，知道的為他惋惜，不瞭解的就演繹故事。其實我滿喜歡宋院長，對人和藹親切，細心周到，雖然有時脾氣倔，但絕對是個讓人信任和尊敬的長輩。<:p></:p></b>

    <b>&ldqu;舅舅說，人是群居動物，家庭生活既然經過了上萬年的實踐證明適人類，就應該屈從這個會規律。&rdqu;<:p></:p></b>

    <b>&ldqu;所以你就開始穿裙子吸引雄性！&rdqu;我也喝了口酒。自我知道嘉偉和耿逸飛關係的第二天，雅欣就向我控訴了耿逸飛對他犯下的&ldqu;罪行&rdqu;，導致我之後每次在辦公室看見衣冠楚楚、一本正經的耿逸飛，心裡都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滑稽感。<:p></:p></b>

    <b>雅欣搖搖頭，&ldqu;句子的時態錯了！&rdqu;<:p></:p></b>

    <b>我愣了，十個月的功夫，從大學開始就對男生嗤之以鼻的雅欣，現在居然被她舅舅一席話改造的如此徹底，&ldqu;什麼時候拉出來溜溜？&rdqu;<:p></:p></b>

    <b>&ldqu;今天太趕了，下次約個時間，正式介紹你們認識！&rdqu;雅欣舉起酒杯和我輕輕一碰，算是說定了。<:p></:p></b>

    &ldqu;<b>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五一的時候，葉輝來北京出差，我們還見了一面。&rdqu;<:p></:p></b>

    <b>唉！葉輝，聽起來就像上輩子的事！我和葉輝屬於大學校園裡最常見的男女朋友，他也來自江南，是一個有抱負、典型的優秀農家子，我們一樣有過花前月下、濃情蜜意乃至海誓山盟：畢業後一同去上海，他會是優秀的金融家，我也會成為知名律師。<:p></:p></b>

    <b>但畢業前夕方雅欣和我在學校的湖邊走了三圈，一切就都結束了，今天看來，我不得不承認校園裡的浪漫的確脆弱。<:p></:p></b>

    <b>&ldqu;他快結婚了！好像是個什麼什麼的女兒！他說他對不起你！&rdqu;<:p></:p></b>

    <b>&ldqu;他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當初說分手的是我，我記得他說我勢利，為此甚至放棄夢想和愛情！&rdqu;我搖搖頭，唉！年少時的故事，開始的簡單，結束的容易！<:p></:p></b>

    <b>&ldqu;我猜&rdqu;雅欣抬眼看看我，停頓了片刻，&ldqu;他是想說，即使你們一同去了上海，也許他還會是今天的選擇！&rdqu;<:p></:p></b>

    <b>當年雅欣正正料到了這一點！而我，在內心深處對此有著深深的恐懼！<:p></:p></b>

    <b>我和葉輝都來自普通人家，要想出人頭地，對個人的些許微末付出又能指責什麼呢？我舉起酒杯，&ldqu;葉輝是個好男人，誰嫁給他誰有福氣！來！為葉輝同學乾一杯！祝他幸福！&rdqu;<:p></:p></b>

    <b> </b><b>雅欣又點上了一支菸，繼續噴雲吐霧，經不起那時時飄來的誘惑，我也點了一支，一時我們都沉浸在繚繞的煙霧中，半晌無話。<:p></:p></b>

    <b>窗外，夏日的陽光慘烈地折磨著乾渴的北京城，店裡的吃客漸漸稀少了，我們倆又要了瓶酒，和男人間的斗酒不同，女人在一起喝酒，高興的因素佔大半，所以就算再來兩瓶小紅星，我們也喝不醉，人生知己，久別重逢嘛！</b>

    <b></b>

    <b>看著她跟在聞律師身後走進來，我眼前頓時一亮，辛夷把頭髮剪短了。</b> <b>那天一見她，對她的長髮就有著說不出的焦躁不安，也許她的長髮對於我就像她的過往，我希望她剪去長髮，忘掉過去，接受我，她是否明白我的暗示？</b> <b>我迎向聞律師，像往常一樣寒暄，&ldqu;聞律師，好久不見，劉律師告訴我說您這兩天生病了，好點了吧？今天還得勞您親自出馬，幫我們把把關！&rdqu;</b> <b>聞弘儀律師是我國後接觸律師中的佼佼者，她曾在大學教過書，也出去過，為人正直，實踐經驗豐富，劉小開這種眼睛長在腳後跟的人私下談起來都直翹大拇指，大於（於建華）一提起聞律師就只有點頭的份，辛夷更是把聞律師奉為她職業生涯的奮鬥目標。</b> <b>聞律師清瘦的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ldqu;劉律師連這麼小的事都跟耿總彙報啊！沒什麼，小小感冒，早好了！把關說不上，今天我就是帶著耳朵來的，具體的事情還得辛律師多辛苦，她週末剛來就趕上了這個專案，是鍛鍊也是機會，今後你們多溝通吧！&rdqu;說完，她轉向辛夷，&ldqu;辛律師，耿總是個大忙人，大事小情的你得多提醒他！&rdqu;。</b> <b>辛夷一直注視著聞律師，這才注目於我，&ldqu;耿總，你好！希望作順利！&rdqu;</b> <b>我伸出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小手溫暖乾燥，骨幹十足：&ldqu;辛律師，見到你真高興！怎麼樣？時差倒過來了嗎？&rdqu;</b> <b>&ldqu;我很好！謝謝耿總！&rdqu;</b> <b>&ldqu;不好意思，這麼快就給你佈置作業了，你寫的保密協議我沒意見，胡靜正在準備，一會兒就用。另外，今天會後可否請你留一下，還有些小事，麻煩你給點意見！&rdqu;見辛夷點頭，我才轉身招呼剛進門的會計師老許和小任。</b> <b>老許雖說年紀比我大，卻是我的師。我來後在校友會上偶然遇到他，以前在一塊兒滑雪的交情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今天的作，再說他們那家會計行全世界數一數二，老許的精明在業內也有目共睹，誰再說我拉幫結派，任人唯親我還是認準了個理：既是作就講究個配默契，能一個眼神解決的問題，非要開兩個小時的會溝通，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有空兒我還去跑步呢！</b> <b>老許什麼都好，就是一見年輕姑娘比較嚴肅，在他們會計行裡挑的助手都是一水兒的小夥子，老許家裡的那位我也熟，挺賢惠大方的，真不知道他這毛病是怎麼落下的！人啊！誰知道內心深處藏的都是什麼樣的故事！</b> <b>辛夷出去唸書的事大家都知道，今天遇上免不得一番問候，我也趁機添了把火，&ldqu;我聽劉律師說，辛律師上的也是</b><b>C大，這咱們又添了個小師妹！&rdqu;我真的是實話實說。</b> <b>老許睜大眼睛抬了抬眉毛，再次伸出手和辛夷重重地又握了握，&ldqu;小師妹，以後更要多多關照了！&rdqu;</b> <b>&ldqu;許總千萬別這麼說！你們可是正經唸了好幾年，標準的</b><b>24k，我才唸了一年，不過是4K的鍍金。如果下次我再把數寫錯了，看在校友的份上，許總少嘆一聲氣就行！&rdqu;</b> <b>大家都笑了，小任依舊不依不饒，&ldqu;辛律師出去這趟太值了，以前不過是鐵嘴鋼牙，現在保準連牙上都鍍了層金！&rdqu;</b> <b>這個沒譜的小任啊！辛夷一直覺得自己的牙有點黃，平時我根本不敢提，他倒好，直奔題！我正要岔開話題，辛夷點指著小任，&ldqu;小師！你再煽風點火我就立刻青面獠牙了！&rdqu;</b> <b>我特意把今天的會議安排在和我辦公室相連的小會議室，所有人圍著不大的會議桌坐下來，辛夷和小任打開了電腦，我示意秘書胡靜關上門並要求大家關閉通訊工具。</b> <b>我認真地環視了一下眾人，&ldqu;在開始今天的會議內容之前，我要求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內，簽署一份檔案。如果讀了這份檔案你不願意籤，沒問題，但必須立刻離開會議室，並且簽署另一份檔案，保證不洩露你在這裡聽到、看到的任何內容，不然就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rdqu;</b> <b>胡靜將準備好的檔案分發給在座的所有人，重新讀了一遍辛夷寫的這份保密協議後，我認真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抬頭掃視會議室內的另外三女兩男，三位女士要麼早已熟悉檔案的內容，要麼就是對這樣的程式習以為常，看來在我之前就簽好了字，只有那兩位會計師，本著他們一貫的職業態度，字斟句酌，好一會兒後才簽字。</b> <b>胡靜把協議收好，將厚厚的資料夾分別放在各位與會者的面前，我等著他們開啟檔案，粗略地看了兩頁，才深吸了口氣，把足足準備了兩年的腹稿一吐為快：&ldqu;今天要和在座諸位討論的是位於</b><b>S的A8地塊的開發&rdqu;</b> <b>我一邊講一邊注意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他們有的興奮進而雀雀欲試，能參與到這個專案中來將會在他的職業履歷上寫下最輝煌燦爛的一筆；有的面無表情，他看到的也許是專案背後隱藏的種種是非曲折，和將要付出的也許是顆粒無收的心血；有的表情輕鬆，她知道作為上位者，只需提出正確的參考意見即可；其實我最關心的，於公於私都與她關係最密切的，卻一直埋頭電腦，讓我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b> <b>我講完又等了好一會，才見大家從厚厚的檔案中抬起頭，我環視了一圈，有點緊張地著等待這些專業人士的意見。</b> <b>老許猶豫了片刻，第一個開口，&ldqu;耿總，這個計劃，目前有多少人知道？&rdqu;他從看見檔案後就一直在皺眉，本就稀疏的眉毛無論怎麼皺，看起來還是不夠有氣勢。</b> <b>我明白他的意思，</b><b>A8地塊將面臨的風險和難以預計的成本絕不是這幾頁紙上寫的那麼輕鬆、簡單，如果趁著事情有足夠的餘量，加上專業的意見，必要時我可以全身而退，絕不會影響未來我在這個行業的前途，可我是耿逸飛，認準的事情什麼時候往後退過？</b> <b>&ldqu;就現在而言，除了在座的諸位，不超過二十個人，對這個專案，我的把握只有兩成，這兩成是我們公司上層的態度、諸位的專業配還有我個人對北京未來的信心！&rdqu;</b> <b>聞律師看了老許一眼，慢條斯理地開口，&ldqu;從我的角度看，這份保密協議約束的不僅是我們在座的每個人，還包括我們身邊的其他作者、同事、甚至是有親屬關係的人，根據我個人的經驗，這個專案進展到一定階段，涉及的資料將是非常敏感的，希望在座的諸位能引起足夠的重視！&rdqu;</b> <b>聞律師說完望望辛夷，辛夷沒有抬頭，看著手裡的電腦，&ldqu;這個專案的前期準備工作我已經初步列了個表，會後將傳給諸位。我們事務所會盡全力配，這個專案將會是我職業生涯面臨的最大挑戰，同時我相信，如果這次申奧成功，專案的成功率就多了分之五。&rdqu;說到這，她抬眼看我，&ldqu;耿總，你對這次申奧有信心嗎？&rdqu;</b> <b>我笑了，&ldqu;謝謝辛律師對我的信任，這樣吧，我和在座諸位約定，這次申奧成功，我個人請諸位喝酒，到時候請一定帶家屬。如果沒有其他問題，諸位去後請仔細閱讀</b><b>A8地塊的詳細資料，我希望儘早收到諸位的專業意見！&rdqu;</b> <b>胡靜關上辦公室的門，我頓時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看向坐在正對面的辛夷，&ldqu;到時候想買什麼車招呼一聲，我可在加油站打過工，給你當參謀應該沒問題！&rdqu;辛夷現在的住處位於</b><b>A8地塊的東北角，她能得到的拆遷費應該能買輛不錯的車。</b> <b>辛夷收拾著桌上的電腦，聽我說這話，搖搖頭，&ldqu;耿總的意思是我買輛扎人眼的車，天天繞著北京城轉，晚上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rdqu;</b> <b>我想知道你打算在哪兒落腳，&ldqu;辛律師是打算先買房？有目標了嗎？&rdqu;</b> <b>&ldqu;我得先掙錢，耿總最清楚，我現在就剩半壺醋錢了！&rdqu;說完，她遞給我一個信封。</b> <b>信封裡是存摺，附著密碼。</b> <b>辛夷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我就勢挪到她身邊坐下，&ldqu;談談你對</b><b>A8的看法，說實話以前信心滿滿，現在真正開始運作了，我反倒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rdqu;</b> <b> 她倒是沒猶豫，&ldqu;我在那兒住了十幾年，沒想到有一天會親自上陣拆自家的房。&rdqu;我捕捉到她眼裡閃過的一絲興奮，&ldqu;這個專案的關鍵是土地使用權和拆遷。想必你之前對A8也做了不少調查，前面那麼多家都沒有進行下去的關鍵就在使用權的劃分和期限，這是專案的關鍵，咱們得把A8土地使用權的歷史捋清楚，把各個家的要求瞭解了，分別做好工作，對症下藥，還是有希望的。至於拆遷，那一帶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住戶，人員多，情況複雜，如果知道你這個金大頭要拆他們，留神你的錢袋子，這也是聞律師提醒的注意保密的關鍵。&rdqu;</b> <b>如果說剛剛在會上辛夷的支援給了我信心，現在她這番直指要害的分析讓我眼前的迷霧又少了一層，這個專案對於我何嘗不是職業生涯的最大挑戰？更何況眼前這個小女人對我同樣意味另一重挑戰！</b> <b>&ldqu;借你辛大律師的吉言，這專案要是成了，你買房的錢就不愁了。&rdqu; 我晃了晃手裡的信封，&ldqu;這樣吧，就你今天的話，我連利息都不收了。&rdqu;</b> <b>&ldqu;千萬別，耿總還是該怎麼收就怎麼收，你越是沒條件我就越害怕。&rdqu;辛夷忽然笑了，&ldqu;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守在羊圈邊上的大灰狼，對小羊說看看外面的草多好，快來吃吧，我還可以帶你去更豐美的草地，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rdqu;</b> <b>我被她的話逗樂了，&ldqu;你呀，整個一個快成精的狐狸，還小綿羊！羊要是長了你的腦子，就不是狼吃羊，而是羊吃狼了！&rdqu;見她要起身，我一下抓住了她的手，&ldqu;咱倆來個狐狸和狼的組，如何？&rdqu;</b> <b>她看看我的手，&ldqu;咱倆是狐狸和狼，再加上許總這頭獅子替咱們看著錢，這個專案的前景就更明朗了。&rdqu;</b> <b>我心裡嘆了口氣，放開她的手，站起來，&ldqu;一會兒我就把你這話告訴老許，他給我寫賬單的時候能少寫一個零。&rdqu;</b> <b>辛夷也站起來，向我伸出手，&ldqu;耿總，不論你說我是狐狸還是羊，給你的賬單保證一分錢都不會少，我可指著這個專案名利雙收呢！&rdqu;</b> <b>我握住她的手，&ldqu;作愉快！辛律師！&rdqu;</b><b><:p></: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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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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