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小別重逢：不識溼兒真面目，只緣心在佳人身(1)

sp;溼兒在心中連&ldqu;哦&rdqu;了三聲，感情堂兄武功天下第一啊！難怪他一天到晚&ldqu;我意已決，不必多言&rdqu;呢。華克大哥和權長老也都對他尊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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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妹的父親又道：&ldqu;第三位當是本幫的八大長老並列。&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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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心道：&ldqu;江湖人物吃飽了撐的，都喜歡給天下英雄排名次。這個九袋子看來就要給大家排個先後了。自己且洗耳恭聽，看看能不能提到自己。自己剛剛藝成下山，似乎被提到的可能性極小。不過，這種排名的觀性太強，極為偏頗。如果堂兄排第一、華克大哥排第二的話，那把西海龍王和拉二胡的大叔放在哪裡？前段時間八大長老都來給自己傳授武功，權長老的武功明顯高出其他幾個長老一大截，只怕不輸華克大哥，甚或有超過的可能。魯長老的功夫可能要在八位長老中位列末座。十三妹她爸卻愣說八人並列第三，自然是在拍魯長老的馬屁。&rdqu;轉念一想，自己不也很關心江湖排名麼？說別人吃飽了撐的，不過是五十步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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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謙虛道：&ldqu;魯某豈敢。權長老武功高強，當列第三，魯某心服口服。少林掌門正經大師、峨眉掌門玉簫師太以及立山寨立山聖母等人都是當世高手，他們應該排在咱們其他幾位長老的前面。&rdqu;溼兒心想，魯長老說得沒錯，這老頭當真是憨厚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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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妹的父親又道：&ldqu;其實在整個歷史上，不紅前輩和華幫都要排在前二位。&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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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心道：&ldqu;這馬屁拍得夠狠！&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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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忙道：&ldqu;莊兄言過其實，言過其實！不紅前輩在歷史上排第一當無異議，華某能進入歷史上前一名也就知足了。&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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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十三妹的爹爹姓莊。溼兒心中暗暗好笑，&ldqu;日出東方，唯我不紅&rdqu;，就這名兒能排歷史上第一？我看堂兄的名頭就不如大姐的響亮。&ldqu;日出東方，唯我不敗&rdqu;，那才叫一個響亮呢！什麼時候讓堂兄跟大姐打一架，準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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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魯豬腳旁邊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九袋子插話道：&ldqu;各位好像漏掉了一位重要人物。&rdqu;十三妹的父親問道：&ldqu;梅兄，我漏了哪一位？&rdqu;姓梅的九袋子答道：&ldqu;魔教教東方不敗，想必大家不陌生吧？&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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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眾人的身子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彷彿發生了九級地震。日月神教的東方教，如何陌生得了？溼兒心內也是一激靈，終於有人提到大姐了，且聽他們如何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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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妹的父親道：&ldqu;我大大地該死，居然漏掉這麼一位極厲害的人物！&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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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梅的又道：&ldqu;我在想，咱們的不紅前輩是否和東方不敗是兄妹呢，名字竟然如此接近，兩人的武功又都這般高強。&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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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姓梅的這麼說，溼兒吃了一嚇。因為她知道堂兄不希望外人知道他跟旭日山莊的關係，偏偏在座的魯豬腳因為曾上山給自己傳授武功，自然知道堂兄和大姐是兄妹。她斜眼偷瞧魯豬腳，見他悠閒地品著香茶，陶醉其間，不像要說話的樣子。溼兒心想，魯豬腳對堂兄真是忠心耿耿，堂兄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他便絕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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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道：&ldqu;名字雖然相近，但卻沒有親戚關係。東方不敗出生於旭日山莊，他們那邊都是這麼報名字的。&rdqu;隨即學著溼兒當初的樣子，站了起來，雙手一叉腰，冷冷地道：&ldqu;日出東方，唯我不敗。&rdqu;學完了溼兒報名的樣子，他又坐了下來，接著說道：&ldqu;咱們的不紅前輩報出名字來能嚇死你，&lsqu;東方不紅，太陽不升。&rsqu;雖然不紅前輩語氣平和，聽到的人卻莫不脊背發涼。太陽都不敢升了，那是什麼水平？東方不敗差得太遠。&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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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在往日，溼兒看到華克之學自己的樣子，必定哈哈大笑。可是，溼兒今天心情不好，正憋屈著呢，如何笑得出來？這也是溼兒第一次聽到堂兄的名號，令她大大地吃了一驚。你東方紅，我太陽才能升；你東方不紅，我太陽就不能升。這也忒霸道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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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梅的又道：&ldqu;竊以為，不紅前輩排第一，華幫排第二，東方不敗排第三，然後是咱們的八大長老。魯長老，得罪得罪！&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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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道：&ldqu;傑超兄說哪裡話，東方不敗自然遠勝我等八人。&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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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妹的父親又道：&ldqu;東方不敗為了練習《葵花寶典》上的絕世武功，為爭天下第一，忍痛揮刀自宮。現在發現不紅前輩和華幫沒有自宮也比她厲害，她定然腸子都悔青了。&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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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傑超&ldqu;哎喲&rdqu;一聲，猛地一拍大腿道：&ldqu;莊兄說到自宮，我忽然又想起一位厲害人物。東方不敗只自宮過一次，可以稱做東方一變。歷史上還有一位自宮過三次的，喚作柳三變。其武功遠遠強於東方不敗。&rdqu;十三妹的父親道：&ldqu;梅兄說的可是詞人柳永柳三變？&rdqu;梅傑超道：&ldqu;正是！&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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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妹的父親道：&ldqu;凡有井水處皆能歌柳詞。他只是寫詞厲害，倒沒有聽說過他會武功。&rdqu;梅傑超奚落十三妹的父親道：&ldqu;哎喲，莊兄，虧你還精研《孫子兵法》，被大夥兒稱作莊孫子呢，你竟然連柳三變會武功也不知道？&rdqu;莊孫子慚愧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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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傑超又道：&ldqu;其實，若論文學功底，柳永的詞寫得著實差勁。為什麼凡有井水處皆可歌柳詞？那便是因他武功天下第一。他強逼你歌，你不歌，就殺了你。世人都怕死，就自然都歌了。到了後來，大家都認為他是大詞人，反倒沒人知道他會武功了。&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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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補充道：&ldqu;傑超兄說得極是。魯某其實還聽色魔獨孤求伴講過他的祖師爺劍魔獨孤求敗和柳三變的故事。&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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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魔獨孤求敗和柳三變的故事？那定然有趣極了！好幾個叫花子齊聲道：&ldqu;魯長老說來聽聽。&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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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道：&ldqu;話說柳三變逼大家歌他的詞，絕大多數人都迫於他的淫威，歌了。少數不歌的人都被他殘忍殺害。卻有那麼一人，沒有歌，也沒有被他殺掉。此人便是劍魔獨孤求敗。&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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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吃了一口菜，又接著說道：&ldqu;一開始，劍魔還想著為民除害，要把柳三變殺了。可是跟柳三變一交手，才發現自己遠非對手。不過，劍魔的水平自然也不弱，他總算逃脫了柳三變的魔掌，躲到深山老林去了。柳三變雖然恨他，卻也不願花時間去找他。劍魔為了躲避柳三變的追殺，終身不敢走出深山老林一步，只好自欺欺人地在石頭上留下後來楊過看到的那些字。說什麼&lsqu;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奸人，敗盡英雄豪傑，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rsqu;這廝後來被金庸一寫，居然大家當真認為他牛逼。實際上，他不過是柳三變手下敗將一名。&rdqu;魯豬腳說得興起，都忘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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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孫子道：&ldqu;原來如此。魯長老真是見聞廣博。金庸這人就喜歡胡寫亂寫，把史實改得亂七八糟。他要讚揚一個人，便只寫那人的優點，缺點統統不寫。那人便比誰都厲害，從來不可能輸過一招半式。實在是偏頗之極！&rdqu;說罷，連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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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又道：&ldqu;柳三變當道的時候真是荒唐，大家吃飯都要先歌柳詞。你們想知道是什麼樣子嗎？&rdqu;幾個年輕叫花子齊聲答道：&ldqu;當然想！&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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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豬腳道：&ldqu;以前大家吃飯都是這個樣子，先歌一句柳詞，然後吃一口飯，&rdqu;他突然斂住笑容，神色變得莊重無比，筆直地站了起來道：&ldqu;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rdqu;說罷，低頭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當作是吃了一口飯，接著說道：&ldqu;都門帳飲無緒，方留戀處、蘭舟催發。&rdqu;說罷，又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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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魯豬腳嚴肅認真的表演，群丐齊聲大笑，大家不免心裡慶幸自己沒有生在柳三變的時代，否則吃飯都不順暢。魯豬腳表演完畢，自己也跟著群丐笑了起來。溼兒也覺得大家說的事兒很新鮮，這可是她在武俠書上從來沒有讀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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