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挫骨揚灰：喪氣散殺人無形，地溝油救死有功(4)

P>    （先祝各位朋友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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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簫師太本是豪爽的巾幗英雄，從不輕易流淚，此時眼淚竟也奪眶而出。立山聖母、周雲才和華克之等人齊聲尖叫驚呼。正經和尚、正智和尚等人也不住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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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此時，從窗外又飛進一個人來，黑布蒙面，只露雙眼。他朝大鬍子連發三掌，掌風強勁。大鬍子不敢大意，忙返身招架。那人卻趁大鬍子招架之機，抱起華得來朝門外衝去。華克之一驚，此人的背影頗為熟悉！大鬍子也大為吃驚地站在原地，並不追趕，似乎來人救走華得來頗出他之意料。正經和尚等人也非常吃驚。從功力上來講，大鬍子遠勝來人。加之那人身負華得來，如果大鬍子追趕的話，那人定然出不了大廳就該被他抓住揚了灰。大鬍子卻怎地放他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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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過神來時，大鬍子又朝華克之走來，邊走邊道：&ldqu;原來你就是丐幫幫？你也上西天去吧！&rdqu;隨即伸手來抓華克之的右手。華克之不暇多想，本能地一掌拍出。&ldqu;啪&rdqu;的一聲巨響，正中大鬍子的胸部。大鬍子身形略微晃了一晃，華克之卻被大鬍子身體自然而然產生的抗力震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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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掌的威力大出大鬍子、華克之和群雄之意料。一個時辰之前，華克之擊他一掌還軟弱無力，此時怎地突然變得如此剛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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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溼兒跟大鬍子僵持的一個多時辰中，華克之的內力已不知不覺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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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鬍子被擊一掌雖然並無大礙，但因毫無防備，也大大地受了驚嚇，不禁怒道：&ldqu;你小子竟敢使詐！剛才中毒都是裝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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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見對方受自己全力一掌居然沒事一般，而自己卻被震出兩步開外，不由得心下大駭。他自行走江湖以來，罕遇對手。當日在金瓶似的小山，更以一人之力擊敗三大門派掌門的圍攻，那是何等的威風？此人的功力又超過自己若干倍，估計三個自己也非他的對手。華克之可不似溼兒那般嘴功厲害，他老老實實地答道：&ldqu;剛才稀裡糊塗就中毒了，現在不知不覺便已恢復。&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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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胡說，沒有我的解藥，你焉能恢復？&rdqu;大鬍子曾在數武林高手身上試驗過&ldqu;垂頭喪氣散&rdqu;，無一例外地真氣凝滯，變成毫無內力的普通人。服了他研製的解藥後，方能恢復；沒有他的獨門解藥，便絕無恢復的可能。他原本對自己研製的垂頭喪氣散的功效極為自信。此刻，見華克之不似在說謊，加之剛才華得來並未中毒，不得不開始懷疑，是否自己的&ldqu;垂頭喪氣散&rdqu;真的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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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簫師太見華克之內力恢復，便也試著調息運氣，真氣果已運轉自如。她也縱身跳了出來，站到華克之身邊，對大鬍子喝道：&ldqu;你這狗屁毒藥失靈了吧？&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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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雄見狀，紛紛運氣檢測自己的內力恢復情況。立山聖母、周雲才掌門、正經和尚、正智和尚等內力深厚之人也都已恢復，紛紛圍了上來。只有功力淺的人，如令狐狸精等，仍然坐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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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簫師太見己方人多勢眾，膽子立即壯了起來，大聲道：&ldqu;各位齊心協力，滅了這個大惡魔，為華得來大俠報仇雪恨，為江湖除害！&rdqu;師太甚是喜歡華得來，不光因為這&ldqu;小夥子&rdqu;帥得可愛、武功高強，而且，正是因為他跟大鬍子拼死惡鬥，才為群雄贏得寶貴的恢復時間，以至於群雄在被消滅之前得以恢復功力，現在方能共同抵抗大鬍子這個惡魔。少林眾僧和丐幫諸人雖然恨華得來之前滅了他們的威風，但好歹華得來後來也救了他們，便也都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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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究竟是怎麼事？也太邪門了！自己驗證過多遍的毒藥竟然失了效。大鬍子思不得其解，不免有點心煩意亂。雖然在場眾人中，任何一個人都遠非大鬍子的對手，但他無論如何也抵敵不住數上千位高手的圍攻，加之剛才意外被華克之打了一掌，雖未受傷，卻也有了一點陰影。一見情況不妙，大鬍子呼呼兩掌，將眾人逼退。群雄只聽得一聲長嘯伴著一聲慘叫，大鬍子早已飛出大廳，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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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靠近門口的地方躺著一個被撕成兩半的人，五臟六腑散了一地，正是華山派掌門人高含沙。華克之曾在長安城領教過高含沙的掌力，雖然比他尚有不小差距，但也算一流高手。一招便將高含沙撕成兩半，大鬍子的武功真是高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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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兇手逃走，群雄卻不敢追出門去，只在大廳內一陣亂罵。華山派眾人則哭成了一團。玉簫師太尚在掛念華得來的安危。少年英雄，卻突遭強敵毒手，怕是好人命不長。不由得嘆道：&ldqu;不知華得來華大俠傷勢如何？&rdqu;心下卻想，他該不會歸西了吧？那樣的話，就太可惜了。群雄也是一般地擔憂華得來的生死，心中默默為他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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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山聖母突然問華克之道：&ldqu;華幫，老太太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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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忙道：&ldqu;聖母有何指教？但說無妨。&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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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山聖母道：&ldqu;竊以為，大鬍子輕功卓絕，如果只是往做飯燒菜的鍋裡撒一點毒藥，自然易如反掌。但剛才大鬍子說，毒藥是由幾種食物混而成。老太太就不明白了，大鬍子卻如何安排你們的食材和菜譜？請你給天下英雄一個交代！&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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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城山周雲才掌門也道：&ldqu;聖母問得好。這幾種食物是大鬍子研究出來的配方。你們的廚師為何也按他的配方給大家整治食物？&rdqu;言下之意，是廚師受了大鬍子的脅迫，還是廚師跟大鬍子一夥，是他的內應？倘若是後一種情況，丐幫自然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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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山聖母和周雲才一起頭，群雄也紛紛質疑，丐幫的廚師為什麼按照大鬍子垂頭喪氣散的配方整治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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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頓覺事態異常嚴重。倘若不能給群雄一個理的解釋，群雄定要將丐幫總舵鬧翻。菜譜並非他所定。華克之忙道：&ldqu;待華某將廚師長叫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rdqu;隨即吩咐魯豬腳道：&ldqu;煩請魯長老將廚師長帶出來詳加審問。&rdqu;魯豬腳答應一聲，隨即帶領幾個子小跑著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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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其中一個子慌慌張張跑來報通道：&ldqu;啟稟幫，廚師長費典已經死了！&rdqu;華克之大驚，忙往廚房奔去。群雄也立即跟隨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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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廚房一看，廚師長費典果然安靜地躺在地上，面部劇烈扭曲。華克之蹲下抬了抬他的胳膊，發現軟綿綿的，正是遭了挫骨揚灰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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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忙問其他廚師道：&ldqu;廚師長死多久了？&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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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廚師戰戰兢兢地答道：&ldqu;剛剛，剛死不久。&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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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心下甚是奇怪，大鬍子明明從前面逃走的，怎地如此迅捷就返廚房要了一命？此人的輕功也太  便又問廚師道：&ldqu;他怎麼死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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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師答道：&ldqu;幫，子們正在忙，忽聽一聲慘叫，頭一看，發現廚師長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呼吸。&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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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又問道：&ldqu;是什麼人乾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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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師答道：&ldqu;沒看到有人進來，子們剛才還說有鬼呢。&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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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廚師補充道：&ldqu;感覺眼前花了一下。&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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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克之繼續問道：&ldqu;這次的菜譜是誰定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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