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夢》第十五回、輾轉回山：世上無難事，只怕內力深(3)

P>    溼兒的那匹白馬似乎懂得人的心意，悄無聲息地溜達到溼兒身邊來。溼兒大喜，抓起慕容虛給她的銀子，翻身上馬。剛跨上馬背，白馬便即飛馳起來，由東門進入城內。正在跟光頭綱交手的谷雲飛見狀，馬上甩開對手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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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雲飛的輕功原比一般的馬快很多，可是無論他怎麼提氣急追，也總是差著白馬數丈遠。白馬在人群中穿越起來竟然比谷雲飛還靈活得多。時間一長，谷雲飛更是被白馬越甩越遠。一盞茶的功夫，溼兒頭已望不見谷雲飛的身影。其後，溼兒又縱馬向南向北折返了幾次，把自己都繞得昏頭轉向之後，才找個客棧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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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在客棧內再次把自己女扮男裝起來。她知道，長得俊亦或長得醜都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此番便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打扮完畢，馬也不要了，從客棧後門溜出去，又換一間客棧住下。她本來極其捨不得扔下白馬不管。白馬通人性不說，還是她的救命恩馬。但這匹白毛勝雪的馬太過顯眼，擔心谷雲飛因為馬而認出了女扮男裝的自己，只得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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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日裡，長安城突然多了很多丐幫子。他們四處打聽溼兒的下落。溼兒猜想是堂兄派人在找自己。但這些丐幫子們武功極其低微，而自己的仇人們如西海五龍、正色和尚和北二俗等人都武功高強，非這些叫花子可以抗衡。溼兒還是對自己的喬裝打扮更有信心，不敢去跟這些丐幫子們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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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是練功之人，身體素質本來就好，在客棧休養幾日後，風寒便已痊癒。她便買了一匹又瘦又老的黃馬，偷偷出城，獨自向丐幫總舵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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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出長安城西門不久，後面一人飛奔而來。溼兒頭一看，嚇了一大跳。來者正是遊隼谷雲飛。溼兒剛想逃跑，谷雲飛已經來到她的馬前，將單刀往她面前一橫，喝問道：&ldqu;你見到一個身材嬌小、穿綠色衣衫、騎白馬的小姑娘沒有？&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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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馬上醒悟，自己這身打扮騙過了谷雲飛。谷雲飛詢問之人，正是前幾日他在長安城東門見到的自己。那時，自己穿的正是焦山口找來的綠色衣衫，騎的也正是一匹白馬。溼兒捏著嗓子道：&ldqu;我在北門見過，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快去看看吧。&rdqu;谷雲飛一聽，轉身便朝北門追去。溼兒暗自高興，關鍵時刻，自己的喬裝打扮技術還是頗有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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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晝夜兼程。一路無事，不幾日便過了閬中。溼兒放緩前行的速度，邊走邊欣賞起路邊的風景來。此時，山坡上的映山紅大部分已經開了。滿山紅燦燦的，煞是美麗。一陣春風吹來，把溼兒心中淤積已久的愁雲吹散了不少。春天多麼美好，生活多麼美好。自己被陸惹兒一頓打罵後，曾產生過厭世輕生的情緒。此時想來，那時的自己太幼稚。也多虧白馬救我，不然，就欣賞不到春天的美景了。唉，只可惜我的白馬，不知道被誰牽走了？它的新人待它好不好？待我神功恢復，第一件事便是將白馬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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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間或傳來杜鵑鳥的啼鳴。溼兒一聽這鳥叫，不禁秀眉一蹙，腦中冒出&ldqu;鳩佔鵲巢&rdqu;這個詞兒來。其中的&ldqu;鳩&rdqu;便指杜鵑鳥。這個成語說的是，杜鵑是一種面目猙獰、殘忍、專橫的鳥，是鳥中流氓。對撫養後代極不負責，自己懶得做窠，將卵產在其它鳥巢，由別的鳥替它孵化、飼餵。小杜鵑也很兇殘，不僅貪食，還將同巢養父母所生的小兄妹全都擠出巢外摔死，獨享養父母的恩寵。可惡的十三妹將華克之從我手中搶去，跟鳩佔鵲巢一般可恨。溼兒緊握小拳頭，在心中發誓道：&ldqu;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教訓莊十三妹這個小三。&rdqu;只是不知他們倆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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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身後又隱隱傳來馬蹄聲。溼兒知道仇人都認不出自己來，所以並不慌張，仍是漫不經心地催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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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頃，一匹馬馳到溼兒身後。馬上歪坐一人，獐頭鼠腦，賊眉鼠眼，正是當日在錦繡宮與溼兒同藏過床底的張潤土。他仍是一襲青衫，手提胡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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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自然沒有認出女扮男裝的溼兒來。衝溼兒抱拳一禮，問道：&ldqu;請問小兄，去丐幫總舵該怎麼走？&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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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本想說自己也是去丐幫總舵的，跟著她走就可以。轉念一想，可不要讓這個討厭鬼跟自己一起走。此人既然習慣逛窯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這條道暫時沒有岔路，又沒法跟他岔開。只得對他說道：&ldqu;你一直往前走，見到岔道後，走右邊那條。&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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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道：&ldqu;謝過小兄。莫非小兄也是去投奔丐幫總舵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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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奇道：&ldqu;丐幫總舵有什麼好投奔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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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道：&ldqu;當今天下大亂，江湖上各派割據，各自佔山為王。土豪劣紳又都狠命欺負窮苦人家。只有丐幫，才替窮人做，打土豪分田地。凡是有遠大理想抱負的青年人，就都會奔丐幫總舵而去。&rdqu;接著，用胡叉一指漫山遍野的映山紅，即興唱道：&ldqu;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若要盼得喲丐幫來，嶺上開遍喲映山紅。&rdqu;唱罷，又正色地對溼兒道：&ldqu;全天下的窮苦老姓，都盼著咱們丐幫去解救他們。&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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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打量了他一下，道：&ldqu;你可不是丐幫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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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道：&ldqu;我現在就去加入丐幫！我心已加入丐幫久矣！&rdqu;溼兒見他說這話之時，兩眼放光，就似看到了一條光輝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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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趁熱打鐵，又對溼兒道：&ldqu;小兄，你也隨我一起加入丐幫吧！&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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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心中暗覺好笑。自己雖然沒有加入過丐幫，但堂兄卻是丐幫裡說一不二的老大。自己在丐幫總舵時，住的便是丐幫的權力中心魏家山。自己跟丐幫委實分不開。自己加不加入，又有什麼別？假裝不解道：&ldqu;要打土豪，便自個兒去打土豪，為什麼要加入丐幫？&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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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道：&ldqu;打土豪不是靠個人英雄義，而是要發動群眾。任何一個人，不管武功多麼高強，都不能將土豪劣紳殺盡。只有廣泛發動群眾，才能徹底鎮壓他們。人多力量大嘛。&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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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道：&ldqu;沒興趣！你自己請便！&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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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並不勉強，而是跟溼兒攀談起來。自我介紹道：&ldqu;在下乃浙江舟山人士，姓張名潤土，字溼之。請教小兄高姓大名？&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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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早就在錦繡宮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命中水多，要將多餘的水用來澆灌作物，方能避免洪水氾濫。她本不想理他，但見他如此熱情，便也拱手禮道：&ldqu;小我姓華名不來。&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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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仔細打量了溼兒一番，見&ldqu;他&rdqu;身形單薄，不像練家子，便問道：&ldqu;小兄是江湖人士麼？&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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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道：&ldqu;非也。小我只是一個平常人，不會武功。&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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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點點頭道：&ldqu;我瞧也是。你跟我一起走正好，我可以保護你。誰也不敢欺負你！&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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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見識過張潤土鑽床底的本事，知道此人武功低微，但頗好吹牛。便調侃道：&ldqu;張兄是哪個門派的？&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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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眉毛一揚道：&ldqu;本人專修赤練神功，自成一派，人稱赤練大俠。&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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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早知道他叫赤練大俠，此時聽來，仍是不禁一驚，問道：&ldqu;張兄跟赤練仙子李莫愁怎麼稱呼？&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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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笑道：&ldqu;我跟她沒有關係。我的功夫可沒那麼陰毒。哈哈哈。如有雷同，純屬巧。哈哈哈。&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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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溼兒略失所望，繼續問道：&ldqu;那你這功夫憑啥也叫赤練神功？&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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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潤土哈哈大笑道：&ldqu;那是因為本人練功之時必須赤身裸體，所以便叫&lsqu;赤練&rsqu;神功。&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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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為什麼練功之時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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