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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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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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小吉剛起床,志明就打了一個電話來,問小吉昨天晚上散場後為什麼不等他。小吉撒了一個小謊說實驗室有一個實驗要完成,不得不先走,心裡暗暗吃驚自己第一次沒有向志明講真話。志明在電話那頭哦了一聲,沒有在意,然後問小吉晚會辦得怎樣,滿不滿意。小吉籠籠統統地說很好,特別是殷承宗那段。志明也說真沒有想到,前些年紅遍全中國的大明星,現在竟落魄到這般田地。小吉問志明下一個活動他準備辦什麼。志明說辦完這一次就夠了,忙得學業都顧不上了,下一次改選他不想當學生會席了,不然拿不了博士學位。從現在起他得一心一意做實驗論文,爭取發幾篇文章。

    志明很關心地問起小吉科研有沒有進展,全然不知小吉的重大突破以及最近的一些煩惱。小吉在電話這頭沉默了片刻,不知該不該和志明說這些。這時志明突然說有人敲門,讓小吉等一下,然後放下活筒去開門。從電話裡傳來了志明和一個女孩子說話的聲音,小吉聽出那是肖芳的聲音。兩人高高低低地談晚會的一些善後的事情。過了一會志明拿起話筒,很抱歉地對小吉說:“小吉,有人找我有事,過兩天我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小吉說好,就掛了電話。她默然坐在床邊,覺得心裡有一個小紅球慢慢在隱去,一直退到內心深處的一個未知的地方。

    舒特到學校去彙報了任的情況,結果是意外地糟。校長哈頓一味地偏袒任,說作為科室領導,實驗室的所有成果他都有權過問和參與,並且成為要作者。來後,舒特的情緒非常地糟,小吉想安慰他,自己卻流了淚。為了不落人後,他們只有趕快將自己的文章按計劃寄給了英國的《自然》雜誌。任已經將他們的文章寄給了美國的《科學》雜誌。這是目前世界科學界最具權威性的兩家性學術刊物。

    小吉中午到自助餐廳吃飯,碰到了麗莎。看見小吉情緒低沉,她顯得十分地吃驚,問小吉出了什麼事情。兩人端著食物在一個靠牆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這牆其實是一面茶色的大有機玻璃,外面的景色歷歷在目。外面是寬廣的河面,豔陽下河水奔騰,不少私人遊艇在河面上乘風破浪,快速猛進。那些遊艇像飛魚般飛離水面,後面是兩道白鏈般的波浪排開。沿河並進著高速公路,大小車輛對馳飛流如水。小吉一五一十地將最近科室裡發生的任剽竊一事講了,對科學界裡的這種不道德行為非常痛心。麗莎聽了不服氣,用手絞著金頭髮,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小吉說,那又怎麼樣呢,他是任,權術玩得山響,又有校長作後臺。麗莎問為什麼不向上反應,小吉告訴她舒特在校長那裡碰釘子一事。

    麗莎聽了十分地慍怒,眼睛裡燃起了一團無名之火:“真有這事?”她的臉都有些因氣憤而漲紅了。小吉點點頭,眼圈又止不住泛紅。

    “我不喜歡我父親那個圈子裡的人,就是因為商界裡的爾虞我詐,巧取豪奪。沒想到這神聖的科學殿堂也有這臭氣。”忽然麗莎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玩世不恭的表情,眨著眼對小吉說:“讓他們互相鬥鬥,看看誰的手腕高,以惡制惡。”

    小吉聽出了她話裡有音,問她要怎麼著。麗莎笑笑,讓小吉寬心,並轉告舒特,保證沒事。小吉不好再問,轉個話題,說好久沒有看見安德魯了。

    這輪到麗莎紅眼圈了,她嘆了口氣說:“他最近酗酒酗得很厲害,而且專喝從蘇聯進口的伏特加,止他不住。”

    “為什麼呢?”小吉不無關心地問。“還不是為他以前的那個女友。聽說那個女友國後就自殺了。”麗莎悲哀地說。

    小吉的心靈裡猛地震顫了一下。那只有著洛神般美貌的白天鵝自殺了!小吉還記得舞臺上的她是那樣地盡善盡美,把神話中的天國表演得純真純潔,卻經不住人世間的摧殘。這生活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不幸和不公不平,悲傷的故事世世代代演不完?

    吃完了午餐,小吉到實驗室,和舒特一起討論了下一步的實驗計劃。舒特決定實驗還是要超前趕,不能在挫折面前屈服,停止不前。小吉驚奇地發現舒特和剛從校長那裡來時情緒上判若兩人,好像冶煉出來了一般。他的眼睛裡閃動著奇亮,有一種亢奮。小吉感覺得到他顯然在一系列的思想鬥爭中得到了超脫。就像孫悟空從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跳出來了一般。世界上有兩種人,或在打擊面前一蹶不振,從此放棄;或剛強奮起,視壓迫為動力,直視人生。舒特屬於這後一種人,他意志不倒,內心堅強,對衰老學的熱愛一往情深。他其實很年輕,可是為人處事成熟而深沉。他真是一個正直、勇敢、才華橫溢的人。小吉望著那金黃色的頭髮和淡藍色的眼睛,心裡想著,無形中情緒得到了感染。

    談完了實驗,舒特輕鬆愉快,對小吉說:“今晚有沒有時間,給我助助興。我和任在俱樂部擊劍決鬥。” 小吉當然去,她應該給舒特支援,更想看好戲。

    古典氣息的俱樂部裡燈火通明,俱樂部成員和家屬們都來了,黑壓壓有幾號人。大家都想看看以往獨霸劍壇的任和新加盟的舒特誰高誰低。

    舒特和小吉走進俱樂部時,任已經先期到了,正在做準備活動,看見他們,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繳械投降吧,何必上去出洋相呢!”

    舒特把劍袋放到地上說:“你手下留情就是了。不比比,對不起觀眾。”

    任一臉自負,怡然自得地說:“那倒也是,讓你少輸幾分就是。”

    舒特臉上謙恭而詭秘地一笑。他轉過身子向小吉眨了一下眼睛,就進去換服裝去了。小吉會心地一笑,她堅信舒特一定會贏。

    擊劍臺是一個窄窄的長方形,小吉撿了一個最前面的位子擠著坐了下來。俱樂部經理先上臺講了幾句話,介紹了兩位比賽者的簡歷。然後宣佈比賽開始,勝者將獲得資格參加紐約市錦標賽。

    比賽開始了。任和舒特都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擊劍服裡,看不見表情。舒特身子顯得略高,英俊挺拔。他先把長劍端舉在胸前,劍身筆直向上,和鼻樑平行,靜立片刻,劍猛地下滑,一道弧光帶出了響聲,向任行了一個擊劍禮。然後擺好姿勢,身體略略後傾,右手緊握劍柄,臂肘微彎,劍尖直指對方的鼻端。左手則向後高高舉起,彎成一個弧形,似一隻站在山岩頂端傲視乾坤的雄鷹。這架勢立刻引起了全場的驚歎,令對手站在那裡微微發愣。

    “古典式,絕對的古典式。”小吉身旁的一個滿頭銀髮的教練驚歎道,他對另一個教練說:“現在用這個招式的人已是鳳毛麟角了。”這兩人都是其它俱樂部來觀摩的。

    另一位教練說:“現在的年輕人見都沒見過,我也只是在一次歐洲大賽上見過一次,那人後來拿了冠軍。來後我翻了一下古譜,是古普魯士一位酷愛劍術的王子創立的。當時他用這個招數打遍天下無敵手。只是太難掌握,人們不得其要領,幾近失傳。”

    “看來這年輕人有點來頭。”銀髮教練說。

    任似乎對全場的讚歎聲不滿,他用劍身敲了敲劍臺的邊緣,把大家的注意力引過來,然後也擺好了架勢。隨著裁判的發令,兩柄長劍略略對峙了片刻,便似銀蛇般絞在了一處,人們眼前隨即一片弧影翻飛,叮噹閃耀。任的劍氣十分霸道,劍如其人,左右開弓,欲取欲奪。舒特並不急於進攻,卻是緊緊逼住對方,不讓對手有絲毫的緩衝餘地。敵進我退,敵退我進,那高高懸於頭頂的左手不斷搖晃,似乎洞察一切,指揮著右手一一化解對方的兇猛招數。慢慢地人們看出來了,舒特的劍術如蟒蛇纏身,越纏越緊。任幾番進攻,均未得手,想撤調整一下,對手的劍又直逼門戶,胸口吃緊,窮於應付。特別是對手劍法怪異,神出鬼沒,防不勝防。有時那劍刺花花招數不斷地遞過來,眼前明晃一片。有時那劍蓄而不發,以靜觀動,卻討不得他半點便宜。舒特和平時訓練時判若兩人的表現讓任發急心虛,招法有點亂了,一個疏忽,當胸已吃了一劍。

    再戰,任改變策略,卻不改本性,一上來就大吼大叫,大劈大刺,不跟對手纏,想速戰速決。小吉看得出任有些情緒化,甚至有點惱羞成怒。他大概沒有料到自己的手下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相讓地和自己比高低,以他那樣的氣量和心胸,這口氣實在難嚥。舒特在來勢洶洶的對手面前,不慌不亂,不緊不慢,一柄劍舞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贏得觀眾席上一片喝彩聲。任打了半天無功而返,卻氣喘噓噓。他殺得興起,求勝心切,毫不鬆懈地一波又一波地向前遞猛招。不想後方空虛,門戶洞開,被舒特看準機會,四兩撥千斤,又被擊中。

    小吉坐在那裡,和所有的觀眾一起欣賞舒特那精湛絕枝,剛開始的擔心已經全無。連她這個外行也能看得出,只兩,任已經只有招架之功。在這劍壇上鬥狠鬥智,他完全不是舒特的對手。小吉這時心裡非常地解氣。

    旁邊兩個教練又發話了。

    一個說: “這年輕人太棒了,看來今年的紐約冠軍非他莫屬。”

    另一個說:“他這水平,多訓練一下參加全國職業選手的大賽,拿個名次也不稀奇。”

    兩人都轉過身來,非常和善地和小吉打招呼,知道他們是一路來的,就向小吉打聽舒特的背景。當聽說舒特是大學教授時,兩人那驚訝神情表露無遺。

    第三剛一開始,小吉就見任猛一發力,以自殺的方式向前突刺,那架勢顯然是要和舒特同歸於盡,這樣他可以和舒特各得一分,不至於抱鴨蛋。那力道是那樣地兇猛,他幾乎是用整個身體撲向前去,一切看來勢所難免。小吉心中叫道不好,怕舒特受傷。不料舒特一聲大吼,右臂一揮,力道千鈞地迅疾以劍相迎,活生生將任的劍震脫了手,那劍哐當掉落在地。任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束手就擒。舒特用劍尖在他面罩上先畫了一個圓圈,然後輕輕在他身上一點,又得一分。

    此後任方寸大亂,像一隻老鷹手下的小雞一樣任人擺佈,完全喪失了鬥志。舒特卻不急於將他處死。貓玩老鼠一樣地東晃一劍,西刺一劍,直殺得任心驚肉跳。在場的恐怕只有小吉一個人能夠了解舒特此時的心理狀態,他想讓任好好嚐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滋味。任在工作上的蠻橫霸道,巧取豪奪,不擇手段,實在傷透了這兩個年輕人的心。看著舒特那毫不留情的戲弄,任的狼狽實在慘不忍睹。到最後,任的神經實在忍受不了這羞辱,憤然摘下面罩摔在地上,沒有比賽完就離開了場地。

    離開了俱樂部,舒特和小吉走在秋夜略帶涼氣的大馬路上,兩個人的心裡不知有多痛快。誰也沒有想到將來任會對他們怎麼樣。路邊有一個小酒吧,殷藍和淺紅的霓虹燈映著啤酒“Millar”的牌子。舒特的身子還在發熱,他買了一瓶冰鎮啤酒,一古腦兒喝了個精光。

    小吉的腦子裡還在為剛才比賽的情景激動著。她又想起了那兩個教練的話,心裡好奇,想探個究竟。她問舒特是怎麼學起擊劍來的。舒特說,那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小時候,有一年暑假,他父親帶他德國看望住在那裡的祖母。每天早晨,他都看見一個遠房的叔叔在場子裡練劍,那漂亮的雄姿一下子就讓他著了迷,看著不肯走。那位叔叔很喜歡他,試著教了他幾招,後來就跟這位叔叔學上了。為此他留在了德國上中學。這位叔叔在歐洲巡比賽,他就跟著,耳濡目染,劍術突飛猛進。本來想跟這位叔叔一起當職業劍手的,無奈父親不同意,只好又美國念大學。

    “聽說這劍術是一位普魯士王子創立的?”小吉問。

    舒特驚奇地問小吉是怎麼知道的。小吉告訴他是從兩位教練那裡聽來的。舒特說確有其事。

    “這麼說你是皇族後裔了?”小吉問。

    “家譜上是這麼記載的,其實也沒什麼,歐洲的皇族後裔多著呢,現在幹什麼營生的都有。只是這劍術很珍貴,有幾手絕招,只在族人中世代相傳。”舒特道。

    兩人談著走到地鐵站,剛好有一輛地鐵開來。他們上了一節車廂,裡面人不多,顯得有點空曠。甫才坐定,小吉無意中看見志明和肖芳正坐在前面,背對著這邊說笑。他們並沒有看見自己。小吉心中一陣發跳,心中很不是滋味。舒特和她說話,她低著頭不作聲。舒特對她突然沉默覺得有點奇怪,問她怎麼啦。小吉說可能是剛才看比賽太興奮了,現在有點乏。

    車開到42街的中央車站,志明他們下去了。去志明的學校,必須在這裡轉車。小吉從車窗裡一直看著他們消失在通道的盡頭。

    這個週末,小吉沒有加班,哪裡也沒去,一個人在房間裡想心事。她想了許多許多。只是搞不明白,和志明之間好好的,怎麼不知不覺地就脫了軌。大家都忙,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是一個客觀因素。但這遠遠不是要原因。要原因是肖芳的出現。小吉在腦子裡仔細地把肖芳的音容笑貌過濾了一遍,想找出她特別吸引人的地方。志明從來沒有向自己提起過她,要麼覺得很一般很正常的關係,沒有必要提起。要麼自己新交了女友,故意隱瞞。不過不太像是後一種可能性,小吉非常瞭解志明的為人。當然最有可能的是孟選告訴她的情況,是肖芳追志明,以志明那樣的才氣和條件,這是很自然的。志明是不知不覺,暗中埋伏。作為志明的女友,小吉對他們之間的無拘無束,真誠相待的態度是不能忍受的。小吉的腦子裡像晃盪的漿糊,在事業和愛情的挫折面前不知該怎麼辦好。

    一個週末就這樣糊里糊塗地過去了。星期一去上班,剛一齣電梯,在走廊上就聽見任和舒特在舒特的辦公室裡大聲爭吵。門是關著的,聲音聽不大真切。小吉心想任真要報復了。小吉走進實驗室,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揉著發脹的眼睛。這時實驗員走過來告訴小吉,學校讓任把他的那篇關於衰老學的論文撤來,不能發表。小吉問為什麼,上個星期校長還一味地偏袒任,怎麼才一個星期就變了呢。實驗員說她也不清楚,她是剛才在樓道里聽任對舒特說的,那個時候門還沒有關。

    這可是一個好訊息, 小吉壓抑的心情像注射了一針強心劑,興奮了起來。她到實驗室的門口去張望了一下,舒特辦公室的門還關著,不過裡面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小吉到冷室裡去沖洗沉析柱,準備提純細菌生物工程表達的衰老因子,這是她和舒特上個星期討論的新實驗。冷室裡小吉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她仔細檢查了所有要用的儀器,一切都正常。剛一齣冷室,就迎面碰上任從舒特的辦公室出來,他滿臉怒氣衝衝,看見小吉,一雙眼睛瞪得溜圓,恨不能將小吉吃了。要是以前小吉見了這神態一定要嚇壞了,今天卻很泰然。特別是看了他在擊劍臺上的外強中乾表現,更有幾分瞧不起他。經過舒特辦公室門口時,小吉被叫了進去。舒特關好了門,那表情既高興又迷惑。

    “有人打電話到《科學》雜誌去,把任剽竊的事告發了,雜誌今天早晨通知任不刊用他寄去的那篇文章。這事是不是你乾的?”舒特問,“希望你講實話。”

    小吉搖著頭:“我沒有哇。”

    “另外學校董事會也知道了這件事,責成校長調查,校長已經和任通了氣,讓他把論文撤來。這又是怎麼事?”舒特又問。

    小吉還是搖搖頭,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舒特自言自語地說,“他剛才來向我大發了一通火,以為是我乾的。”

    “不管是誰幹的,這很對呀。我們的成果他憑什麼強行奪走。”小吉說。猛然間小吉想起來了,“我知道是誰幹的。”

    “誰?”舒特趕緊問。

    “麗莎。”

    “麗莎?!”小吉講起了那天在自助餐廳碰見麗莎的情形。

    “原來是這麼事。”聽完後舒特如釋重負,“有她出面,任和校長就奈何不得了。”

    小吉說:“中國古時候有一個詩人說過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怎麼講?”舒特自從那次在中國餐館用過筷子後,就對中國文化大感興趣。

    “中國的這位叫陸游的詩人曾經說,‘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舒特想了一下,連連擊掌:“妙,妙。真是一位天才詩人。多麼複雜的事情,這麼簡單地就表達得淋漓盡致。只有會用筷子的民族,才能培養出這麼偉大的詩人來。這首詩和筷子有異曲同工之妙。”舒特已經對中國的筷子文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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