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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1
作者：幕後師爺
字數：3019
＊＊＊ ＊＊＊ ＊＊＊ ＊＊＊
【１６】桃子－從前，森林裡面有一隻柴狼！
嗚咦？這﹑這算甚麼啊？
別擅自在人家的家裡玩分手啦！
咦？不﹑不是玩的嗎？
喂…佳琳…你是認真的嗎？！
喂喂，別擅自跑了去好嗎？
喂﹑喂喂！
小道枯萎了。
對，這一個表情，這一個軀體，這一個氛圍。除了「枯萎」以外，沒有更貼
切的形容詞了。
「小道……」我輕喚了他一聲，但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怎麼辦？
枯萎的小道﹑佳琳離開後再次緊閉的大門……我在兩者之間來回目視，但誰
也沒有告訴我答案。
「…不去追…可以嗎？」我說。
雖然……但是……
佳琳始終是我的表妹。
至於小道……
我到底該怎麼辦？
噗噗。
胸口一緊。
「嗚…」不爭氣的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柔…柔伽姊？」
「唔…我…沒事……」
「這個樣子怎麼會是沒事？！」
噗噗！
「嗚！」胸口痛得我想伸手進身體裡抓住心臟！
「柔伽姊！」小道衝了過來，扶住了我。
「小…道……」小道的臉變得模糊。「…去…追…佳…琳……」
「別說話了！我﹑叫救護車！我叫救護車！等我！等我！」
小道……小道……
桌子上的木紋放大﹑然後收細……燈光變得暗淡……耳邊傳來的…唦唦唦唦
的…是雨聲嗎？
胸口痛楚的感覺越來越遠了…
沒事吧……大概……
＊＊＊＊＊＊＊＊＊＊＊＊
刺眼的白色燈光。
消毒藥水的刺鼻味道。
遺憾地熟識的特殊環境－醫院。
張開沉重的眼簾，看到在床的左方有一個枯萎的身影。
「…小道。」雖然眼睛還未習慣光亮而看不清楚，但我對這人的身份無容置
疑。
「柔伽姊？」小道張開筋疲力竭的眼睛，凝視著我。
「抱歉呢，小道。」我說。
「身體怎樣？還會痛嗎？」小道緊張的追問。
「唔唔～不痛了。」我向他微笑。
我這副沒用的身體，總是在這種關頭拖累我……
說起來，最近好像變得頻密了。在圖書館裡那一次，還有今晚…原本就是有
點不適才讓小道過來的。
家裡很少只剩下我一個人，今晚算是特例。但正因為這樣，身體只有少許狀
況便令我緊張得不得了……結果是因為太緊張了嗎？
因為這樣的我，害小道和佳琳吵架……他們最後還分了手。
滿滿的罪惡感充斥在胸口。
「對﹑對了，我去找醫生過來。」小道說著便往房外跑了。
「哎，別用跑的啦……」沒力氣的聲音，大概也無法傳到他的耳裡吧？
「呼～」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雖然有點開心就是了……
咦？我在想甚麼？
開心？哪裡有值得開心的地方啊？
不過…看著小道為了我在奔波……心裡感覺甜甜的。
這樣算是壞心眼嗎？
「呼……」
雙眼漸漸適應光度，我再次環視病房裡的佈置。毫無生氣的泛黃白色牆壁﹑
各種各樣跳動著數字的儀器﹑半睡半醒的病人……
沒有半點令人喜歡之處，心情卻可以完全平靜下來。難道這裡才是適合我的
地方嗎？
即使自嘲了一下，甚麼也不會因此改變。我這一個貧血的毛病並沒有嚴重得
必須住院的程度，偶爾的心絞痛也只是因為心情大幅波動而形成的症狀，每一次
入院都會被醫生或好言或責罵的訓話，而醫生們的言詞我大概都可以背誦如流了。
每一次入院，小道和家人都會很著緊，反倒是自己只會覺得是「又來了」般
的平凡。
小道帶來了醫生，醫生替我做了簡單的檢查後便離開了。說觀察一夜沒有異
狀的話，明天便可以出院。
也許是小道在場的關係吧？這一次醫生沒有念我。（笑）
啊，連醫院裡的醫生也變得熟識，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柔伽姊，這不是該笑的時候吧？」
「唔？我嗎？」
「別人擔心得要死的時候還在笑，是甚麼意思嘛？」
「唔？我嗎？」
「還有誰？！」
「殊……這裡好歹是醫院耶～嘿嘿嘿……」我微笑著把手指輕點在自己的嘴
唇上。
小道看著我無奈地透了一口氣。
一股淡淡的幸福感在我的心頭裡盪漾著。
彷彿……在佳琳手中把小道搶回來了……
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很任性。
可是，我不能夠任性嗎？
小道……本來就是我的啊。
我向小道伸出了手，他沒有多想便握住了我的手。
這只是對病人的問候和關懷，甚至只是屬於病床前的禮儀，我知道。
利用這一點的我很狡猾吧？
可是……小道的手…真的很溫暖啊！
我可以不放開嗎？
嗯，就任性一回吧。
小道，我是…披著老婆婆外皮的柴狼哦～（笑）
＊＊＊＊＊＊＊＊＊＊＊＊
幸福的時間在日出後終結。
弟弟友明趕到醫院來的時候，我和小道已經辦理完出院手續了。
友明一臉緊張﹑手腳不其然地震動﹑眼神彷彿﹑心不在然﹑欲語還休的樣子，
那絕對不會只是「僅僅」擔憂著我身體狀況的表情。
然而他甚麼也沒說，只是強硬地把正要替我拿東西回家的小道趕跑而已。
摸不著頭腦的小道只好先行離開，而瞭解到弟弟此舉一定是有其用意的我也
沒有留住小道。畢竟，友明的態度實在太不尋常了。
「好了，有甚麼事？」看到小道的背影終於消失在遠處後，我開口說。
「沒事，回家吧！」友明強擠出笑容。
「嘿嘿，你以為你瞞得住我啊？」我向他展示著別有深意的笑容。
「這件事，家姐你就別管了啦！」友明彷彿要逃避我的追問般快步前行。
「喂！我好歹也是剛出院的病人啊！」我向他大喊。
「能夠發出這麼響亮的聲音，家姐你才沒有病啊～」友明頭也不回地說。
「嘖！」
到底是甚麼事情，友明非要小道先離開不可？
昨晚……啊！
我從幸福快樂的小紅帽童話故事中醒來，離開作為避風港的醫院，回到實實
在在的現實世界……
是啊，小道和佳琳在我的家裡分手了啊……
所以是…佳琳？
友明自小一直在暗地裡偏袒佳琳，這個我都看在眼內。
要說佳琳與我們家裡關係最好的人，也應該是友明沒錯啊？雖然那也許只是
０和０。１的分別而已。但最少是佳琳如果要跟我們家裡聯絡的話，通常都是先
找友明的。
那麼……這次委派獵人把小紅帽從柴狼手中搶走的人也是你吧？黑心皇后？
可是…友明的樣子……有必要這麼緊張兮兮的嗎？
在前面的友明步伐越來越快，快要消失在人群中了。
「噯，就算再偏袒佳琳，也最少看顧一下我好嗎？我才是你親家姐啊－！」
孤獨的柴狼在車站前呼嘯──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