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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你是怎麼和他們接觸上的呢？隋老有些疑問。
你知道我開始就是傅家店這片的混混，三教九流，啥都接觸。後來認識了一
個姑娘，我就想幹點正事兒。可那年偏偏出事兒了，被抓進去關了大半年。等我
出來時，那個姑娘居然嫁給了我二叔！後來才知道是我二叔故意做扣讓她爸吃了
官司，就以她做要挾。她沒辦法，就只好嫁給了我二叔。幾年後才和我二叔離了
婚，去了蘇聯。來後，就找到我。開始只是給她打聽點兒訊息，後來才正式給
他們幹活！
那你現在和她……？隋老試探地問道。
老羅苦笑了一下，說：我是想娶她，可她不同意。雖然離婚了，可她說畢竟
曾經當過我二嬸。還有……還有就是，她現在周旋於各個高官、名流之間。她覺
得她不乾淨，所以……。
老羅，我還真沒看錯你，有情有義！只要是為國家做事，怎麼的都比那些漢
奸乾淨！
隋老說道。
那曉寒真的是日本人？隋老又問道。
老羅點點頭。
有證據嗎？隋老又問道。
開始沒有，只是像咱倆猜測的一樣，知道不是真心嫁給翰武。可後來我們得
知日本在那兩年增派了大批女特務進入東北，她們大多以日本料理店作為掩護。
那些所謂的料理店，其實就是妓院。這些人年輕貌美，專門勾引中國的達官貴人、
紈絝子、高階軍官和秘密團頭目到妓院歡作樂，以此獲取情報。
老羅喝了一口酒，接著說：出了當妓女，她們中有些有文化的，就被派到各
地嫁人或做實權人物的情婦，獲取情報後隨時撤離。
她們有個統一稱號叫「阿菊」。在日本札幌專門有一個培訓學校，這些姑娘
有自願的，也有家裡貧困被迫的。
當年張大帥被日本人炸死，參與此事的漢奸劉載明就是被一個日本女間諜送
到大連的。
前幾年中俄邊境最大的那股馬賊，也是被一個日本「阿菊」掌控著。
你發現曉寒的具體證據了嗎？隋老又問道。
我們跟蹤過她，可以肯定她是透過借書還書來傳遞情報的。今年春節大家跳
舞，可能是酒喝多了，或者是想起了她日本的家，她跳的二人轉有明顯的歌舞伎
舞蹈的動作，我在日本料理店見過。
她來咱們家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和鬍子有關？隋老問道。
老羅點點頭，答說：日本人一直在拉攏各地鬍子。你想光咱們周圍就有幾
萬，全東北不知有多少呢？如果把他們收攏過來，既省軍力，又可以反過來對付
東北軍。不過鬍子雖然禍害姓，可也有血性。知道投靠日本人對不起祖宗，一
般不想走這條路，可也有搖擺不定的。日本人在很多綹子裡都安插了密探，他們
會把各個綹子的人數、槍支、行動等情報傳出來。咱們的大車店就是他們交換情
報的最佳地點。
可住宿那邊，家裡的女眷是不過去的，她怎麼去和日本探子接頭呢？難道是
咱店裡有……有內應？隋老疑惑地問道。
老羅點了點頭。
老，店裡的人你比我熟悉，應該能猜到是誰吧！老羅說道。
大老李？隋老有點不肯定地說。
對，就是他！他每天都在店裡忙活，沒時間出去，所以就需要有人來替他把
情報送出去！您也懷疑過他？老羅問道。
以前沒有，但那次你和我在二樓琢磨曉寒來的原因，在桌子上劃了個圈。我
一下子想到了在雙城堡的一件事！有一年，店裡一個叫二寶的夥計被人勒死在大
道旁，臨死前在地上也劃了一個圈。誰也不明白什麼意思，最後警局就稀了糊塗
地結案了。你劃的圈是表示日本人，我突然想起大老李曾經在店裡接觸過日本商
人，還學了幾句日本話。二寶的意思是大老李乾的？
老羅搖搖頭說：這個還真不好確定！大老李是遼東人，對吧？
隋老點頭示意。又說道：當年和他一起逃過來的有好多人，有的是一個村
的。不知他什麼時候開始為日本人幹事的？
（老羅在幾年後知道了二寶死亡的真實原因，但他不能告訴隋老！只是說
因為二寶發現大老李為日本人幹事，才被大老李殺害的！）
隋老又問：你發現他們交換情報了嗎？
沒有，我不敢盯的太緊，因為萬一被發現，我怕連累咱們一家人！我晚上又
不在店裡，所以一直沒有看到具體情報。老羅說。
那曉寒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有情報？或者怎麼把情報傳給大老李呢？隋老疑
問道。
老羅接話道：在院裡西面的磚牆上！我發現了不停變換的三角形，四方形，
波浪形等圖案，很隱蔽，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這可能就是代表情報的內容，緊
迫性等等。我也說不清具體含義！
那她為什麼突然撤走了呢？隋老又問道。
大部分綹子已經明確態度不和日本人作，所以她在這兒的價值也不大了！
日本人很快就會佔領哈爾濱，到時候就不需要這樣秘密地交換情報了。也許是她
有新任務，或許別的原因？這個說不準。而且，我覺得她不是一個格的間諜，
好惡表現的過於明顯。就拿和翰武的關係看，她不喜歡就會表現的十分明顯，這
很容易被人發現！老羅答道。
那翰文跟她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隋老擔心道。
應該不會！她很情緒化，看得出她是喜歡翰文的。我估摸他倆在一起還是感
情因素！也有可能兩人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呢！要不給我們留個條就行了，
沒必要偽造個車禍現場！
哎，不管了！隋老嘆了一口氣。
翰武在和你一起做事兒？又問道。
以前我想讓他跟著我，也做過一些邊邊角角的小事兒。可後來看翰文那樣，
翰武得支撐這個家啊！我就沒把他拉過來！
隋老趕緊接話說道：說到翰武，孩他娘昨天跟我說了曉寒拿片子的事兒！
那個是真的嗎？
老羅笑著說：我那是哄太太安心。那片子是從國外剛進來的，我想就連大夫
也未必都看得懂！何況咱們了！隨便拿一張，都能把咱們唬蒙了！
那她是如何能讓自己不懷上孩子呢？隋老不解地問。
老羅說：用一塊海綿，在同房之前放進去，海綿會把進去的東西吸掉，這樣
就懷不上了！
隋老點點頭，又說：這麼說，處子之身也是裝的了？
也是把一塊用血浸泡的海綿放進去！妓院常用這招來騙嫖客！老羅答說。
隋老嘆道：真是煞費心機啊！
老羅頓了頓說：老，我打算撤出店裡，日本人來了，以後更危險了，我不
能連累咱們全家啊！
老羅啊，你還在這兒吧！我想好了，我把這個店給你！你找個名義上的老，
你還在這兒幹你的老本行！隋老說道。
那您……？老羅疑惑地說。
我和太太商量了，這車店太操心，以後還得和日本人打交道，煩得慌！還有
翰武和倪靜，我們想把他倆撮到一塊兒，就讓義山做翰武的兒子，這樣以後的
羅亂也少些！我們就去一個偏遠地方，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安靜的日子！隋
老說道。
那您打算去……？老羅問道。
我已經找好了，就在拉林河的上游，離這兒有３多公里，叫黑泥崴！到
那自己種地，自己收割，過過田園生活！隋老笑著說。
你在這兒，也留心點翰文的情況。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樣都惦記啊！隋
老有些傷感地說。
您放心，有訊息，我一定馬上告訴您！老羅鄭重地說。
隋老又有些憂慮地說：那個大老李，還得留他？
我們不能動他，他出了事，日本人馬上就會懷疑我們！見機行事吧！老羅說。
那好吧，小心點兒！哪天日本人滾蛋了，我們還在一起喝酒！隋老有點激
動地說。
老羅也說：那我就最後敬您一杯，後會有期，您保重！
９３２年月，隋家大車店被一家商行收購，改名萬通大車店！
老是一位戴眼鏡３歲左右的女人！
（上部完）
[ 本章完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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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開始就是傅家店這片的混混，三教九流，啥都接觸。後來認識了一
個姑娘，我就想幹點正事兒。可那年偏偏出事兒了，被抓進去關了大半年。等我
出來時，那個姑娘居然嫁給了我二叔！後來才知道是我二叔故意做扣讓她爸吃了
官司，就以她做要挾。她沒辦法，就只好嫁給了我二叔。幾年後才和我二叔離了
婚，去了蘇聯。來後，就找到我。開始只是給她打聽點兒訊息，後來才正式給
他們幹活！
那你現在和她……？隋老試探地問道。
老羅苦笑了一下，說：我是想娶她，可她不同意。雖然離婚了，可她說畢竟
曾經當過我二嬸。還有……還有就是，她現在周旋於各個高官、名流之間。她覺
得她不乾淨，所以……。
老羅，我還真沒看錯你，有情有義！只要是為國家做事，怎麼的都比那些漢
奸乾淨！
隋老說道。
那曉寒真的是日本人？隋老又問道。
老羅點點頭。
有證據嗎？隋老又問道。
開始沒有，只是像咱倆猜測的一樣，知道不是真心嫁給翰武。可後來我們得
知日本在那兩年增派了大批女特務進入東北，她們大多以日本料理店作為掩護。
那些所謂的料理店，其實就是妓院。這些人年輕貌美，專門勾引中國的達官貴人、
紈絝子、高階軍官和秘密團頭目到妓院歡作樂，以此獲取情報。
老羅喝了一口酒，接著說：出了當妓女，她們中有些有文化的，就被派到各
地嫁人或做實權人物的情婦，獲取情報後隨時撤離。
她們有個統一稱號叫「阿菊」。在日本札幌專門有一個培訓學校，這些姑娘
有自願的，也有家裡貧困被迫的。
當年張大帥被日本人炸死，參與此事的漢奸劉載明就是被一個日本女間諜送
到大連的。
前幾年中俄邊境最大的那股馬賊，也是被一個日本「阿菊」掌控著。
你發現曉寒的具體證據了嗎？隋老又問道。
我們跟蹤過她，可以肯定她是透過借書還書來傳遞情報的。今年春節大家跳
舞，可能是酒喝多了，或者是想起了她日本的家，她跳的二人轉有明顯的歌舞伎
舞蹈的動作，我在日本料理店見過。
她來咱們家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和鬍子有關？隋老問道。
老羅點點頭，答說：日本人一直在拉攏各地鬍子。你想光咱們周圍就有幾
萬，全東北不知有多少呢？如果把他們收攏過來，既省軍力，又可以反過來對付
東北軍。不過鬍子雖然禍害姓，可也有血性。知道投靠日本人對不起祖宗，一
般不想走這條路，可也有搖擺不定的。日本人在很多綹子裡都安插了密探，他們
會把各個綹子的人數、槍支、行動等情報傳出來。咱們的大車店就是他們交換情
報的最佳地點。
可住宿那邊，家裡的女眷是不過去的，她怎麼去和日本探子接頭呢？難道是
咱店裡有……有內應？隋老疑惑地問道。
老羅點了點頭。
老，店裡的人你比我熟悉，應該能猜到是誰吧！老羅說道。
大老李？隋老有點不肯定地說。
對，就是他！他每天都在店裡忙活，沒時間出去，所以就需要有人來替他把
情報送出去！您也懷疑過他？老羅問道。
以前沒有，但那次你和我在二樓琢磨曉寒來的原因，在桌子上劃了個圈。我
一下子想到了在雙城堡的一件事！有一年，店裡一個叫二寶的夥計被人勒死在大
道旁，臨死前在地上也劃了一個圈。誰也不明白什麼意思，最後警局就稀了糊塗
地結案了。你劃的圈是表示日本人，我突然想起大老李曾經在店裡接觸過日本商
人，還學了幾句日本話。二寶的意思是大老李乾的？
老羅搖搖頭說：這個還真不好確定！大老李是遼東人，對吧？
隋老點頭示意。又說道：當年和他一起逃過來的有好多人，有的是一個村
的。不知他什麼時候開始為日本人幹事的？
（老羅在幾年後知道了二寶死亡的真實原因，但他不能告訴隋老！只是說
因為二寶發現大老李為日本人幹事，才被大老李殺害的！）
隋老又問：你發現他們交換情報了嗎？
沒有，我不敢盯的太緊，因為萬一被發現，我怕連累咱們一家人！我晚上又
不在店裡，所以一直沒有看到具體情報。老羅說。
那曉寒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有情報？或者怎麼把情報傳給大老李呢？隋老疑
問道。
老羅接話道：在院裡西面的磚牆上！我發現了不停變換的三角形，四方形，
波浪形等圖案，很隱蔽，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這可能就是代表情報的內容，緊
迫性等等。我也說不清具體含義！
那她為什麼突然撤走了呢？隋老又問道。
大部分綹子已經明確態度不和日本人作，所以她在這兒的價值也不大了！
日本人很快就會佔領哈爾濱，到時候就不需要這樣秘密地交換情報了。也許是她
有新任務，或許別的原因？這個說不準。而且，我覺得她不是一個格的間諜，
好惡表現的過於明顯。就拿和翰武的關係看，她不喜歡就會表現的十分明顯，這
很容易被人發現！老羅答道。
那翰文跟她在一起會不會有危險？隋老擔心道。
應該不會！她很情緒化，看得出她是喜歡翰文的。我估摸他倆在一起還是感
情因素！也有可能兩人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呢！要不給我們留個條就行了，
沒必要偽造個車禍現場！
哎，不管了！隋老嘆了一口氣。
翰武在和你一起做事兒？又問道。
以前我想讓他跟著我，也做過一些邊邊角角的小事兒。可後來看翰文那樣，
翰武得支撐這個家啊！我就沒把他拉過來！
隋老趕緊接話說道：說到翰武，孩他娘昨天跟我說了曉寒拿片子的事兒！
那個是真的嗎？
老羅笑著說：我那是哄太太安心。那片子是從國外剛進來的，我想就連大夫
也未必都看得懂！何況咱們了！隨便拿一張，都能把咱們唬蒙了！
那她是如何能讓自己不懷上孩子呢？隋老不解地問。
老羅說：用一塊海綿，在同房之前放進去，海綿會把進去的東西吸掉，這樣
就懷不上了！
隋老點點頭，又說：這麼說，處子之身也是裝的了？
也是把一塊用血浸泡的海綿放進去！妓院常用這招來騙嫖客！老羅答說。
隋老嘆道：真是煞費心機啊！
老羅頓了頓說：老，我打算撤出店裡，日本人來了，以後更危險了，我不
能連累咱們全家啊！
老羅啊，你還在這兒吧！我想好了，我把這個店給你！你找個名義上的老，
你還在這兒幹你的老本行！隋老說道。
那您……？老羅疑惑地說。
我和太太商量了，這車店太操心，以後還得和日本人打交道，煩得慌！還有
翰武和倪靜，我們想把他倆撮到一塊兒，就讓義山做翰武的兒子，這樣以後的
羅亂也少些！我們就去一個偏遠地方，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安靜的日子！隋
老說道。
那您打算去……？老羅問道。
我已經找好了，就在拉林河的上游，離這兒有３多公里，叫黑泥崴！到
那自己種地，自己收割，過過田園生活！隋老笑著說。
你在這兒，也留心點翰文的情況。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樣都惦記啊！隋
老有些傷感地說。
您放心，有訊息，我一定馬上告訴您！老羅鄭重地說。
隋老又有些憂慮地說：那個大老李，還得留他？
我們不能動他，他出了事，日本人馬上就會懷疑我們！見機行事吧！老羅說。
那好吧，小心點兒！哪天日本人滾蛋了，我們還在一起喝酒！隋老有點激
動地說。
老羅也說：那我就最後敬您一杯，後會有期，您保重！
９３２年月，隋家大車店被一家商行收購，改名萬通大車店！
老是一位戴眼鏡３歲左右的女人！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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