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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32•叔侄
我從來都沒有要過什么,是你一開始,便將一切都塞到我手上的。
慕清容最不願做的事情,便是去探望慕川。說實話,見這個侄子,比見大議院那些老不死的要困難多了。他這一生,權力,名望,財富都有了。只是沒有愛。他所愛的人,他的至親,都已經在多年前,犧牲在了他不斷攀登的階梯上。剩下的,只有慕川了。
可是這個臭小子還是不肯安分。
走私軍火案雖說第二天就被慕川自行壓了下去。但前後經過慕清容也是一清二楚。從一開始當慕川動了那個念頭的時候吳俊雄就已經先遣人將詳情報告給他了。那批軍火數目不大不小,給帝國軍隊用的話微不足道,裝備私人武裝倒是綽綽有餘了。事實上身為陸軍總司令的慕川是無權調動軍隊的。帝國軍隊平時都是在各自駐地由直系指揮官統轄。也就是十夫長管理十名士兵,夫長管轄十名十夫長。小隊長管理十名夫長,大隊長管理十名小隊長。陸上八大軍少將管理名下的大隊長,陸軍總司令慕川則以同樣的少將軍銜管理八大軍少將。管轄範圍只限於訓練以及軍備軍紀,戰術演習。如果要調兵打仗的話,必須經過三權議。由大議院釋出命令,公法庭核實確認,最終軍政府審批。而在戰時,每一位小隊長級別以上的軍官都必須配備一名參謀,一名督查。參謀人選由大議院決定,督查一般是公法庭下屬軍事法庭的陪審團成員。參謀與督查都對軍令有知情權以及反對權。反對無效還可以上報。他們所監察的軍官直接對他們的生命安全負責。而這些制度,只是針對小隊長以上,總司令以下的軍官。對慕川並不適用。
至於作為軍隊最重要戰鬥力的武器軍備以及軍餉,則由軍需處全權處理,軍需處三大處長依然是來自三權機構。陸軍總司令任何時候都有許可權自軍需處呼叫各類物資,但每一項物資的去向,都會被呈報上大議院備案。
這便也是慕清容敢放心將陸軍總司令這樣的重要職位交給慕川的原因。帝國結構精巧。多數職位都可以自行運轉。就算慕川精神病發作再厲害。陸軍總司令就算在非戰時也配備一整個參謀團。用以制衡。軍隊從人才選拔到訓練,教育,演習,軍備配置,整個過程複雜嚴密,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處理的。所謂的陸軍總司令,在和平年代,擺設的成分居多。戰時倒是有可能起作用。但是第三帝國自從上一次動亂之後,已經和平了近3年。只要軍政府自己不反水,開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況且拿不出法檔案的話,慕川連調動士兵的權力都沒有。
就算這樣還不肯安分。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在思的時候,他的車已經行駛到了慕川私邸前的那條道路上。這條路平時沒什么人來。慕川自己不經常住,慕清容原本以為這段路應該已經和舊城邊緣那些廢棄公路的荒蕪程度不相上下了。這次來,卻看到沿路不知何時已經挖開了十幾頃水塘,種著大片白色蓮花,正是盛開的季節。
花開的相當繁盛。他想起自己上次過來的時候,這邊還沒有這片水塘。慕川調軍備不容易,調錢倒是沒人敢說二話。儘管如此,這么大的工程,還是耗費太奢侈了。
慕川這次倒是意料之外的乖。早早便站在門口迎接他。已經是夏天,曬了不多久臉色便有些泛紅。他原本是帶著一些指責過來的。看到慕川頂著曬出一層潮紅薄汗的臉吩咐管家端出他平日喜歡的幾個冷盤,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只是坐到桌前,提起筷子,又有些吃不下飯的樣子,將筷子放碗邊。慕川趴在桌子上,兩隻手支撐著下巴,一雙眼自下而上,含著笑意注視著他。
&ldqu;叔叔今天過來,看到我種的白蓮了吧。我這陣子對養花感興趣了。蓮池邊還栽了一圈櫻花樹。等到來年春天,便是落英繽紛了。我記得蘇醫生沒什么喜好,只愛賞花,到時我多請他過來賞花。叔叔也可以放心些。&rdqu;
&ldqu;夏天栽樹,恐怕不大容易活。&rdqu;
&ldqu;請了幾個園丁照應,養不活,我活埋了他們做花肥。我聽說櫻花樹根下就是要埋屍體,埋的越多,花開的越豔麗。&rdqu;殺人是最嚴重的罪,但是他說起這樣陰狠的話,卻是輕描淡寫。嘴角甚至無意勾起一抹笑。
慕清容嘆口氣,&ldqu;這世上,也就你能讓我這樣無奈了。慕川,你不該這樣做。&rdqu;
&ldqu;幾個園丁而已,殺了就殺了,叔叔既然寵我,這點小事還容不了嗎?&rdqu;
&ldqu;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私運軍火也就算了,怎么是讓吳家代送?我的老朋友活著的沒剩幾個了。你最好不要拖累他們。還有,帝國三權分立,最忌軍政勾結。你不該跟公法庭任何人摻和。&rdqu;
&ldqu;我看上一個書記官,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叔叔,你試圖欺騙我?這和公法庭沒有關係,是他身份特別嗎?&rdqu;
&ldqu;慕川。&rdqu;慕清容嘆了口氣,這個侄子讓他無奈的原因之一就在這兒,他有著精神病人特有的極度敏感與偏執,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但是他不打算解釋什么。&ldqu;是我不夠寵你嗎?慕川,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不該找麻煩。&rdqu;
&ldqu;叔叔,你給我的是什么呢?陸軍總司令的位置?我要那個椅子有什么用?他們不尊重我。很多雙眼睛盯著我,當他們看著我的臉的時候他們在嘲笑我,他們說我是個瘋子,說我是你床上骯髒的孌童。他們看到我穿著軍裝的時候,想到的是我赤身裸體躺在你床上的畫面,連每一個細節都杜撰的一清二楚。&rdqu;
&ldqu;慕川!&rdqu;慕清容忍無可忍的打斷他,&ldqu;你明知道這是謠言,為什么要在我面前提起這些不堪的話。&rdqu;
慕川向後靠了靠,一隻手撐在扶手上,撐著腦袋,看向慕清容的眼神已經有了幾分銳利。&ldqu;叔叔,你讓我說完,你給我的一切,你以為我真的需要嗎?你給我這么大的房子,可是我只要2平米就可以住,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屋頂一張床而已。你給我錢,錢用完了什么痕跡都留不下,富貴榮耀,填不滿我心中的缺口,我真正要的東西,你給不起。那是謠言嗎?我想要愛,完完整整,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愛,可是你呢?你有愛可以給我嗎?你從來沒有碰過我,那我父親呢?你的兄長呢?是怎樣的情感讓你在他死後還不肯放手,把寵愛延伸的我身上?你寵我,不過是為了還情。你不愛我。&rdqu;
&ldqu;閉嘴慕川。&rdqu;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慕清容已經站了起來,一個耳光甩到了慕川臉上。手勁不輕,慕川整個臉被打的偏過一邊,他緩緩頭。看著慕清容,眼裡沒有怨恨,只是一種篤定的平靜。
&ldqu;每一次都是這樣,只要我提到他,你就會立刻喪失理智。叔叔,你的用心昭然若揭。&rdqu;
&ldqu;我不允許你再與公法庭任何人有任何往來。其他事,只要你自己能壓下去我都不會管。&rdqu;以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幾乎已經算是強硬的命令了。慕川雖然有病,在徹底喪失理智的時候是做不了任何事的。發瘋鬧事一般都還認得清底限。話說到這份上,慕清容認為已經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他起身準備走,走了兩步,頭看慕川,慕川一個人將桌上的幾碟菜統統端起來倒進自己碗裡,低頭吃飯,或者說,是一口一口往自己嘴裡塞食物。
慕清容嘆口氣,又折了去,將慕川的碗拿過來,把堆成小山的菜倒了一半到自己面前的空盤裡,將盤子挪到面前,陪他吃飯。&ldqu;慕川,不要這樣,我沒有兒子,你便是我唯一的繼承人,你不該這樣不安。&rdqu;
&ldqu;你不愛我,只是一個事實而已。&rdqu;慕川頭也不抬。語氣冷淡。
&ldqu;是你不曾理解,而我沒有耐心為你解說。&rdqu;即使到現在,他依然不願解說,因為他很忙,雖然他很愛這個侄子,但是有太多事等著他去辦。他吃完飯便離開了。
他希望蘇佑可以為他解決這個問題。解決這個他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