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卷 第八章

    &ldqu;有種你試試？！&rdqu;孟維頓時就火了，歐雋坤怎么什么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歐雋坤說：&ldqu;只要你想，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始啊。&rdqu;。

    孟維警告他：&ldqu;大庭廣眾之下你敢亂來我立刻報警！&rdqu;

    歐雋坤樂了，安撫他說：&ldqu;來來來，跟我做個生呼吸放鬆、放鬆。你現在這樣子特逗，就跟我那養的那隻貓似的，只認一個兒誰也碰不得，一碰就立馬翻臉。誒，話說你有兒了嗎？&rdqu;

    孟維被他冷不丁地問住了，猶豫了一瞬，偏頭看向飛速略過的街景，&ldqu;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rdqu;

    歐雋坤笑道：&ldqu;有情況啊有情況。&rdqu;

    心事似是被看穿的感覺讓孟維有些不自在，他把臉轉來，看住歐雋坤的側臉說：&ldqu;你知不知道你這人特別讓人討厭？我跟你很熟嗎？真是莫名其妙。再說我是不是gay，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關係？請你收起你的優越感你自己的圈子裡玩，咱們井水不犯河水。&rdqu;

    雖然不清楚這妖孽具體是做什么的，可是年紀輕輕就有車、有房、有大美女上趕著倒貼、有小美男心甘情願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成天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說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下限被狗吃，節操碎一地，這種極品簡直是和諧會的蛀蟲，精神文明的敗類！

    歐雋坤不住地點頭，說：&ldqu;嗯，&lsqu;討厭卡&rsqu;一張，已查收。不過話說來，活了三十多年，只冒出這么一個當面跟我說特討厭我的，我是不是也夠本了？&rdqu;

    孟維下定意不理他，所以這頓飯吃得味同嚼蠟。臨了，照著宋億的喜好，打包了一些煎餃和湯包。

    歐雋坤把車開到粥鋪轉角，問剛好晃過來的孟維：&ldqu;你這是要上哪兒？我送你？&ldqu;

    孟維有些不耐煩，說：&ldqu;謝謝您的好意，我可以坐地鐵過去。&rdqu;

    歐雋坤還算識趣，沒再煩他，而是從車裡遞出一把摺疊傘，說：&ldqu;拿著，晚上臺風過境。&ldqu;

    孟維掃了一眼他的騷包敞篷車，說：&ldqu;謝謝，還是你自己留著吧。&ldqu;

    反正馬上坐地鐵去Tatt宿舍送完小吃就直接家了，有沒有傘無所謂。

    歐雋坤聳了聳肩，把傘隨手丟後座後一踩油門，他的那輛Arctica SuperSprt ISR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孟維一路轉了兩條線路，一個小時後從地鐵口出站時，外面天色已經擦黑。

    狂風呼嘯大作，看著的確是要下大雨的前奏，他又折地下便利店，買了一把便宜摺疊傘，放進隨身的揹包裡。

    Tatt他們住的宿舍位於濱江大道西側的高檔公寓小&ldqu;翠榭華庭&rdqu;，這裡江景怡人，環境幽靜，物業安保各方面都是全市頂級的，所以住這裡的人一般都不簡單，也正因為住這裡都是些非富即官，各家都有車輛，幾乎沒有計程車公司派車來這裡蹲點，不過好在通公交和地鐵。

    孟維為了趕程的地鐵，加快了腳程。

    &ldqu;翠榭華庭&rdqu;裡的建築風格很是統一，假如不是這裡的業，而是初次來訪的，一到晚上就覺得哪哪兒都一樣。

    孟維好不容易找到Tatt宿舍樓下，此時已經風雨交加。

    他覺得自己在風雨天裡撐著把傘東張西望的樣子跟做賊似的，掏出手機給宋億發了條微信，很快對方復讓他轉到後面陽臺下面。

    果然，一個拴著繩子的小塑膠桶被從五樓的陽臺上緩緩放下來。宋億在微信上悄悄地說：&ldqu;你把吃的放進桶裡就好。&rdqu;

    孟維覺得這事兒幹得有點意思又刺激，目送著小桶晃晃悠悠地在風雨中拉了陽臺內。

    手機接連震了好幾，宋億給他發了一串可愛的小熊表情，又是愛心又是開吃的，實在孩子氣得不行。

    往走的路上，忽然遇上一陣妖風，那大雨也趁機劈頭蓋臉地從天上倒下來。

    便宜貨終究是便宜貨，經不住颱風折磨，早就吹到變形。

    如此一來渾身上下里裡外外已經被澆了個溼透。

    初秋原本就微寒的天氣再遇上這樣的風雨侵襲，孟維被凍得夠嗆，整個人都不免瑟瑟發抖起來。

    腳底不留神一滑，差點撞上從外面駛小的一輛車。

    車堪堪停了下來，從副座上下來一個人，語氣忽又變得半是意外半是捉弄：&ldqu;嘿，這颱風怎么把你給吹來了？&rdqu;

    孟維認出是歐雋坤，又眯起眼睛看了看他身後亮著大燈的賓士，站起來說：&ldqu;這才幾個小時沒見呀，你就換了輛新車？&rdqu;

    歐雋坤把他往傘底下帶：&ldqu;這是人家的車，我的車送去保養了。快別站著了，上車再說。&rdqu;

    孟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ldqu;我不需要上車，這就去了。&rdqu;

    &ldqu;站住！&rdqu;歐雋坤拉住他：&ldqu;你看你都溼透了，乾脆去我家避避雨。&rdqu;

    孟維原本想堅持，可是這大雨淋得眼睛都睜不開，只好乖乖接受歐雋坤的提議。

    和歐雋坤一起來的男人看起來很健美，肱二頭肌練得結實，似乎和歐雋坤不太熟，倆人沒什么交流。孟維本以為是什么保鏢之類的送歐雋坤來就開車走人，可是這人卻一直跟著他們進了歐雋坤家。

    一進門歐雋坤就和那男人親上了。

    臥槽敢情這是帶炮友來過夜呢！

    歐雋坤停下來，一臉無辜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在說：&ldqu;我也很納悶為什么你總是在這時候出現。&rdqu;

    一旁的肌肉男倒是來了精神，在孟維臉上身上打量了一番後，一臉淫笑地問歐雋坤：&ldqu;要不要來個3P？&rdqu;

    &ldqu;有點兒意思。&rdqu;歐雋坤摸了摸下巴，向孟維徵求意見：&ldqu;你說呢？&rdqu;

    孟維卯足了勁衝他吼道：&ldqu;歐雋坤！！！！！你這個死變態！！！！&rdqu;說著就要抓了揹包往外走。

    歐雋坤一個跨步擋在門口，連聲跟他賠不是，&ldqu;你先去洗個澡換件乾衣服把頭髮吹乾，看電視看雜誌聽CD上玩遊戲都隨便你，OK？&rdqu;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肌肉男從斜刺裡慢慢湊了過來，大手自髖部蜿蜒著撫上孟維的臀部。他如遭電擊，下意識地扯掉那隻淫爪。

    歐雋坤也看到了，伸手擋住肌肉男說：&ldqu;你別鬧他，他艾滋指標有點兒問題。&rdqu;

    這話一齣，肌肉男登時嚇得彈開三米遠。

    孟維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不過想到歐雋坤說出這種混賬話來其實是在變相幫自己解圍，就沒再和他理論，而是狠狠瞪他一眼當是解恨。

    歐雋坤倒也不惱，而是特妖孽地衝他跑了個媚眼，即刻安排肌肉男去客房浴室洗澡。

    接著拆了包新內褲，找出一套居家服扔給孟維，把他打發進臥浴室裡，催促說：&ldqu;麻利兒著，十分鐘不出來我就直接進來洗了。&rdqu;

    他發覺孟維看他的神情如臨大敵，又接著說：&ldqu;看在我剛才仗義相助的份兒上，你是不是該收之前那張&lsqu;討厭卡&rsqu;？&rdqu;

    孟維依然不鬆口：&ldqu;你的壞已經到了罄竹難書的地步了，這點小忙不足以抵消萬一。&rdqu;

    &ldqu;唉，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啊，你爸媽沒教你這道理么？&rdqu;，歐雋坤看了眼手錶，說：&ldqu;喲，這會兒只剩9分32秒了，你看著辦吧。&rdqu;

    幾乎是風雨交加了一夜，孟維怕歐雋坤又來耍流氓，便急匆匆地洗了個戰鬥澡，而後在客廳找了張順眼的沙發坐下，無聊賴地看起了家長裡短的電視劇。

    臥的門被歐雋坤關起來，隔音效果倒是很好，裡面的動靜無從知曉。

    孟維後來稀裡糊塗地就睡著了，然後稀裡糊塗地覺得渾身痠疼，腦門兒發熱，稀裡糊塗地哼哼唧唧，最後稀裡糊塗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刺醒。

    他迷迷糊糊地看見歐雋坤蹲在他面前，手裡正拿著個電子體溫計，一副家長語氣，&ldqu;唉年紀輕輕的還真是不中用啊&rdqu;

    孟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現在他可算感受到了病來如山倒的滋味，有氣無力地說：&ldqu;你家有退燒藥嗎？&rdqu;

    歐雋坤抱歉地說：&ldqu;我多少年不發燒了，就算發燒也從來不吃藥，所以退燒藥是肯定沒有的。&rdqu;

    他本想讓歐雋坤給他買藥，可是一想他倆又不熟，便忍下不說。他正燒得糊塗，心生淒涼：&ldqu;唉，如果我直接家的話，就不至於病死在陌生地方了。&rdqu;

    &ldqu;以你這不中用的身，還沒到家就伏屍半道了，警察得先費力給你這具無名屍找到屍源，你看人警察成天見的抓賊多忙啊你死了還要給人找事兒。你要是死在我這兒呢，就不會這么不堪，而且過程還很安詳。&rdqu;

    孟維被他氣得眼前一黑，險些又要昏睡過去。

    歐雋坤拍了拍他的臉，&ldqu;醒醒！&rdqu;把一個插了吸管的杯子拿到他嘴邊：&ldqu;先把這鹽水喝了，暫時死馬當活馬醫吧。&rdqu;

    孟維想，假如他死了，直接死因必然是氣死的。

    他掙扎著做起來，直接就著杯子大口灌下去，想起那個肌肉男一直沒動靜，便問：&ldqu;那個人呢？&rdqu;

    歐雋坤說：&ldqu;早走了。&rdqu;

    窗外的雨勢已經變小可到底還是在半夜裡。孟維有些不解，正常人不該乾脆睡到天亮嗎？幹完那事兒之後就穿褲子走人？

    歐雋坤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說：&ldqu;我從不留炮友過夜，這是我的遊戲規則。&rdqu;

    這樣的生活方式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啊為了滿足慾望和短暫虛無的快感，毫無責任感可言夜復一夜和不同的人

    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漸漸沉入了睡眠。

    這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也許半個小時也許一個小時，他不確定，他只知道他總不能睡個囫圇覺，動不動就會被歐雋坤叫起來，灌下一些鹽水。

    他想他後來大概真的退燒了，因為最後一段通向明媚清晨的睡眠裡無夢無痛。

    依然睡在沙發上，只是身上包裹著毛毯。

    手邊的茶几上凌亂地放置著杯杯瓶瓶和一些乾涸的水漬，原本空空的垃圾桶裡多了一根用過的吸管。

    所以夜裡跟他說話的人的確是歐雋坤？否則這些東西他是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

    於是歐雋坤這廝總算又從禽獸狀態調正常人類模式了？

    他嘆了口氣，彷彿一切重生了一樣。

    歐雋坤這時候剛吃完早飯，從餐廳出來看到孟維呆坐在那裡，順口道了聲早安。

    孟維看他精神如常，暗歎這廝說的那句混賬話&ldqu;我從不在下面。&rdqu;什么的還真不是大放厥詞？現在看來的確是有這個本錢的

    歐雋坤說：&ldqu;冰箱裡吃的挺多，你自己隨便熱了吃吧。&rdqu;

    孟維衝他點點頭，表示感謝。

    出門前換鞋子時，歐雋坤似是漫不經心地問他：&ldqu;那個陸浩源是你什么人？&rdqu;

    他呆了呆，說：&ldqu;不是&lsqu;什么&rsqu;人。他就是一個練習生，你上次不還提醒我準時去見他嗎？我以為你認識他才這么說的。&rdqu;

    歐雋坤聳肩：&ldqu;不認識，只是聽你在夢裡唸了幾次這個名字。&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