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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車開一路,歐雋坤的臉也黑了一路。孟維見慣了他耍流氓的模樣卻極少見他這樣沉默不語,他一旦像現在這樣,周身的氣壓就低得嚇人,搞得孟維大氣都不敢出,好在餘光掃見歐雋坤把便當盒一起帶上了,倒是少許緩了口氣。
歐雋坤今天就要見那個定製溫控開關的客戶,是SENSATO明年可能投產的最重要的專案之一,可是剛才被孟維那么一折騰,許久壓抑下去的慾火拱得他心神不寧,下車前他定定地看住孟維,換成一副豺狼虎豹的面目,對他惡狠狠地說:&ldqu;假如今天的presentatin演砸了,老子來活剝了你。&rdqu;
撇開他&ldqu;單手怎么剝?&rdqu;的技術問題,孟維倒的確是被這氣勢鎮住了三分,肚子裡雖有怨言,卻怕真的壞他大事,也不反駁他,而是停好車自己換乘地鐵去CG練習室報到。
孟維帶去的甜點銷路極好,沒一會兒就被蜂擁撲上來的同事搶了個精光,宋億抱著孟維專門給他的那盒六種口味的豪華套餐,完全喜出望外。頂頭上司Janna則贊他:&ldqu;做孟維的女朋友一定很有口福吧?我一直覺得會做甜點的男人很懂浪漫呢。&rdqu;孟維有些尷尬地應聲:&ldqu;嘿嘿呃那個我現在沒女朋友。&rdqu;
Janna聽了反倒笑得更親切了,很是熱情地說:&ldqu;沒關係,我幫你看看,改天給你介紹個。&rdqu;
&ldqu;好啊謝謝Jan&rdqu;
聽Janna說要給孟維介紹女朋友,Alha那幾位愈發愁雲慘霧,排隊給孟維道賀,叫他惜福。
因為和公司的約上寫著前三年不許戀愛,現在有女友的必須分手,一旦被查出來藕斷絲連的立即取消出道資格,已經出道的還犯戒律者,輕的雪藏半年,重的直接除名。
&ldqu;你喜歡什么型別的女孩呢?&rdqu;Janna又問他。
&ldqu;呃脾氣好又善良的&rdqu;
Janna不禁笑了:&ldqu;你不喜歡美女嗎?&rdqu;
&ldqu;因為我不是帥哥啊,就不要求別人了&rdqu;
&ldqu;胡說!你怎么不帥啦?各花入各眼嘛,流水線似地長成錐子臉花美男的樣子有什么意思?你這樣斯斯文文、清清爽爽的男人就很帥,要相信自己嘛!&rdqu;
孟維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是Janna比起白姐來真的溫柔太多,每次和她說話都會讓他想起高中時的班任,特別治癒系的中年女人,從來不對學生說過分的話,相反總還鼓勵學生。
他記得剛上高一的時候,有天中午被班任留下來談心放學遲了,在騎車家的路上遇見初中同學李斌,他是他們初中班上的&ldqu;數學王子&rdqu;,不過比起陸浩勳那種勤奮型的&ldqu;王子&rdqu;,他就鬼才了許多,幾乎不做家庭作業,常常被老師罰站,但是極其牛逼是的這個鬼才總是考全班第一,且穩霸全年級前三。所以後來中考也毫無懸念地升到了國家重點高中的尖子班,孟維想,省重點高中的尖子班就兩個,一文、一理,那么自然而然地,孟維就覺得陸浩勳和李斌應該能成同班同學了。
李斌當時正坐在腳踏車上和圍上來的一圈老同學逗悶子,見孟維路過忙叫住他說:&ldqu;我今天在我們班的講臺上看見一封寄給你的信。&rdqu;
孟維莫名:&ldqu;我們不是一個高中啊,怎么會有寄給我的信跑你們班上去了?&rdqu;
李斌說:&ldqu;我發誓,那封信就是給你的,因為收件人寫的是你們學校你們班和你的名字,但是好像郵資不夠,就被退來的。還有個怪事,寄件人那一欄沒寫是誰,只寫了我們學校和我們班。&rdqu;
孟維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ldqu;陸浩勳&rdqu;這三個字,可是他最後一次看見陸浩勳,還是今年中考前陸浩勳腿傷的那次,而且他當時特沒用的當陌生人似地從陸浩勳眼皮子底下走掉了。
但是陸浩勳也的確可能知道他在哪個班,因為陸浩勳的一個死黨因為中考來了個滑鐵盧沒考上國家重點,而和孟維成了同班同學,開學的第一期黑報還是孟維和那個男生一起出的呢。
可假如不是陸浩勳寄的信呢?
好吧,假如是陸浩勳寄的,那么不是寫信來罵他冷酷無情,那他會寫什么呢?
告告告告白信?
呸呸呸!孟維你他媽能不能別自作多情?男生怎么可以喜歡男生?
你腦子壞掉了,陸浩勳腦子也壞掉了嗎?
但是他無法騙自己,他是有多期待那就是陸浩勳寫給他的,以陸浩勳變扭的個性,如果不跟他來直接的,就很可能會寫信了。
&ldqu;李斌,你們班上現在還有我們初中同學嗎?&rdqu;他決心來個排查。
李斌報上一些名字,都是班上的尖子生,有些和他壓根沒說上三句話,有些有交情,但怎樣都是友好的同學關係。好吧,他不能否認,他當初和陸浩勳也是友好的同學關係,可是,他們之間總有股子欲言又止的尷尬。
他說不清楚,他總希望那是他自己想多了,但又隱隱希望,他們之間真的存在什么彆扭、尷尬和曖昧
李斌夠義氣,答應他去直接幫他把信拿給他。
一時間多了個心事,在得到正確答案之前,攪得他好幾天都莫名其妙的偷樂,彷彿一時間生活多了一個大盼頭,莫名心裡一陣甜蜜。
可一到夜裡又時而興奮時而糾結。
那時候手機還沒在學生中間流行起來,而且即使同學錄上有李斌家的電話,也不敢貿然打過去,否則實在是太明顯的在意了。
遺憾的是,接下來好幾天都沒再在放學路上偶遇到李斌,他只好反反覆覆地猜,反反覆覆的排查,總沒個頭緒。
半個月後再次看見李斌時,他已經和孟維同校的女生談起了戀愛,李斌看見孟維立刻從車上下來,說:&ldqu;我那天下午一班就幫你看了,但是那封信不見了,明明上午還在講臺上的。你放心,不會是老師拿走的,因為一般生活委員從傳達室拿信後都會直接放講臺上讓大家自由領取的。&rdqu;
從此,那封信成了他心裡的死結。
如果說,他現在還會對陸浩勳不死心的話,就只會是因為這個未解之謎了。
雖然那之後也有同陸浩勳見面的機會,可兩人總說不上幾句話,更不用談找個適的機會問起這篇敏感的往事了。
假如假如
他幾乎假設過一千遍,假如那封信真的是陸浩勳寫給他的每次一想起這種萬分之一的可能,他的心就跳得亂七八糟。
他想,他哪怕不去看信的內容,他也一定會瘋掉。
不管是噓寒問暖,不管是指責他的,不管是情書,他只知道,最基本的一件事陸浩勳在看似和他冰凍了整整3年後,還會想起他,說明陸浩勳的心裡一定有他的位置。
假如陸浩勳曾經也一樣喜歡過他,哪怕只是一瞬間地動過心,他也會覺得那就是&ldqu;圓滿&rdqu;,其他都不重要了。
是的,都不重要了。
假如陸浩勳現在依然喜歡著他,他只會義無反顧地和他在一起,哪怕要出櫃,哪怕有天大的壓力,他也不怕。
因為他知道,他真的是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陸浩勳,喜歡得那么純粹,哪怕只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心也是甜的,如同化開的桂花糖。
陸浩勳這三個字,就是紮在他心上的一根刺,從十幾年前就固執地紮了進去,這些年慢慢地和心長在一起,一旦拔去,那簡直會痛得要了他的命。
手機不時宜地震動起來,他一個沒拿穩險些摔地上,一看顯示的是&ldqu;歐俊昆&rdqu;,心裡登時大喊不妙!
這種上班時間歐雋坤打電話給他必然沒有好事啊
難道presentatin真的搞砸了????
越想心裡越沒譜,猶豫了半天還是滑動接聽鍵。
他聽到歐雋坤在電話那頭吼他:&ldqu;欠日的孟維,老子非日死你不可!你他媽的居然敢&rdqu;
他嚇得不小心長摁住了手機一側的電源鍵,這一摁可不得了,掐掉了歐雋坤的電話不說,還直截了當地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