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卷 第十三章 失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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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P>    後來孟維哭得累了,漸漸停了下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坐在歐雋坤的車裡呢。

    在他酒後失態的時候歐雋坤始終沒說一句話,沉默得像一座冰山。孟維覺得這多少有些不正常,因為歐雋坤是一貫喜歡揶揄他的,這次他如此出糗,居然沒有抓住這個把柄對他出言諷刺,或是站在久經世事的經驗義制高點對他評頭論足。

    孟維歪著頭看著窗外略過的都市夜景,不遠處則是燈火通明的酒吧街。

    他剎那間生出一個念頭,腦袋歪在玻璃窗上喃喃說:&ldqu;歐雋坤,我覺得我還沒喝夠,可以把我扔前面酒吧街嗎?&rdqu;

    歐雋坤沒看他,只是如他所願地說了句&ldqu;好。&rdqu;

    他下車的時候雖然意識還算清醒,可腳底下多少有些飄。歐雋坤鎖上車,很夠義氣地快步跟上來半架半扶地把他弄進了&ldqu;靡彌&rdqu;。

    此時正是酒吧人氣最旺的時候,不過因為&ldqu;靡彌&rdqu;的題是走清吧路線,客人們或是就著酒杯暢談,或是站在舞臺下面欣賞演出,一切看上去自由舒適且有序。

    侍應生們見來人是歐雋坤,紛紛恭敬地和他打招呼,歐雋坤則與他們匆匆眼神交匯,頷首示意。他把孟維安排坐在角落的卡座中,又幫他叫了些啤酒和小食便被今天看店的Stuart請去吧檯閒聊一番。

    孟維覺得剛才大概是把眼淚哭幹了,這會兒嚴重缺水。他一口氣連灌兩瓶下去,才覺得自己復又找了些生機。他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會兒,再次抬起頭時,面前多了個陌生男人,

    那男人戴著無框眼鏡,穿著整潔得體,很是斯文有禮的樣子,語氣柔和地問他是否介意在他對面落座。

    孟維當然不介意,這么空的卡座他一個人佔著實在浪費。男人很是健談,但程度剛剛好,沒有讓他覺得話嘮地讓人生厭,既沒有像歐雋坤那樣對他動不動說些露骨的、讓他臉紅窘迫的話,也不像陸浩勳那樣對他忽遠忽近,讓他陷進文字遊戲裡琢磨到要瘋掉。男人的幽默感也剛剛好,他醉酒後笑點會變得很低,動不動就笑到開懷。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剛剛好。

    以至於當男人後來說出與他49的提議時,他也覺得剛剛好。

    男人說:&ldqu;我是純,恐怕無法禮尚往來接受做。&rdqu;

    他說:&ldqu;沒關係,但必須戴套。&rdqu;

    後來男人坦誠地說:&ldqu;你長得像我暗戀的男孩。&rdqu;

    他苦澀地笑了笑,說:&ldqu;可惜你長得不像我曾經暗戀的男孩。&rdqu;

    男人聳了聳肩,又說:&ldqu;但他始終是個直人,我在他身邊守候了三年,曖昧了三年,今天他結婚了。&rdqu;

    他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頗為感慨地說:&ldqu;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rdqu;

    男人後來十分體貼溫柔地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動作輕柔地將他扶出酒吧來到停車場。

    他閉著眼睛,只覺得心上劃過一絲酸澀,極其微弱的電流穿刺過心臟。

    這份陌生人帶來的溫柔讓他覺得莫名感動,不可否認的是,他此刻十分貪戀這種溫柔。

    短暫和異性的交往經歷中,他從始至終是付出更多的那一方,後來對方嫌他不夠激情,嫌他們的愛情不夠熱烈,扔下他果斷和瘋玩的富二代跑了。

    漫長地暗戀煎熬中,他一味地出演自己編排的荒誕劇,在自以為充滿期待和驚喜的指令碼中孤獨倔強地起舞。

    等待戈多,等待著永遠等不到的戈多。

    他十分好奇&ldqu;被愛&rdqu;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滋味,哪怕是虛妄的一夜歡愉,哪怕被當成一次替代品,他也想吞下那粒叫做&ldqu;被愛&rdqu;的蜜糖。

    然而這是一粒帶著倒刺的蜜糖,滑下喉頭的瞬間滑破五臟六腑,血肉模糊。

    他太清楚那隨之而來的痛感才是自己真正渴求的。

    唯有痛到極致他才能放過自己。

    然而手臂上傳來一股蠻力,他忽然間被硬生生地從男人懷裡扯開。

    他聽到歐雋坤把他拖近了身子,在他頭頂怒不可遏地罵他:&ldqu;真是越發出息了啊!眨眼功夫就自學成才知道怎么釣炮友了?你在我面前不是特純情特矜持特正經嗎?這會兒怎么不繼續裝下去了?&rdqu;

    他聽了難受極了,說:&ldqu;你這是雙重標準!憑什么我就不能49?我怎么就不可以放縱一次?&rdqu;

    一旁的男人見他倆對峙起來,便要上前把他攬身邊帶走。

    歐雋坤一見這狀況,擰著眉頭就照著男人的下頜骨結結實實給了一拳,男人冷不丁地吃了一拳摔倒在地,嘴角滲出血絲,像是看一個瘋子似的難以置信地呆在原地,他問孟維:&ldqu;這人是誰?你男友?&rdqu;

    &ldqu;不是。&rdqu;孟維覺得今晚真是糟糕透頂,有關於自己的一切都陷入了極致的背運。

    他無奈地向男人道歉,男人不無失望地看了看他,最終開車遠去。

    歐雋坤容不得他繼續目送下去,執意把他往自己車上塞。孟維怒氣未消,問他:&ldqu;歐雋坤你憑什么替我做?憑什么來管我?&rdqu;

    歐雋坤幫他繫上安全帶,那語氣卻是難得的溫柔:&ldqu;你醉了,我這就送你家。&rdqu;

    孟維努力定睛看他,可怎么看都覺得很不真實,&ldqu;不,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家。&rdqu;

    歐雋坤單手撫摸著他的腦袋,修長的手指在髮間穿梭,貼著頭皮傳來溫熱的觸感:&ldqu;聽話,你需要好好休息。&rdqu;,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歐雋坤溫柔起來簡直要了他的命,一時間心裡抽痛不已,眼淚在眼眶中打轉:&ldqu;歐雋坤,我求你幹我,乾死我,給我一個解脫,越痛越好。&rdqu;

    歐雋坤在他髮間穿梭撫摸的手指登時一僵,先前的溫柔也瞬間收了去,扭著眉頭,嗓音有些乾澀地問道:&ldqu;這種犯賤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還是我認識的孟維么!?&rdqu;

    如此問話直戳進孟維的心窩裡,當下只覺懊悔不已,萬分痛恨這樣的自己不過是失戀而已,為什么要這樣糟踐自己?這樣失心瘋般說出恬不知恥的話,完全不是自己應有的樣子。

    雙手覆上因飲酒太多而燒得滾燙的面頰,孟維想使勁抹去殘留的淚痕,彷彿這樣才能找一些跑遠的理智,&ldqu;對不起。&rdqu;他輕輕地說著,&ldqu;我不該這樣胡鬧。&rdqu;,他蜷著身子說不出的疲憊。

    歐雋坤忍不住說他:&ldqu;你今晚何止是胡鬧?人家三言兩語你就鬼迷心竅豬油蒙心了?二十來歲的人了自我保護意識居然這么淡薄?你說你沒喝夠,好,我答應你,把你帶到我的地盤,起碼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出不了什么大亂子。好嘛,防豺狼防虎豹到頭來防不住自己送虎口的,就你這段數還敢玩一夜情?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了!&rdqu;

    孟維覺得歐雋坤說得也有道理,應當虛心接受過來人批評,可是他不明白,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明明很和他意,&ldqu;可那個人怎么就是&lsqu;豺狼虎豹&rsqu;了?他暗戀的人今天結婚了,他不過是情緒低落想找個人&rdqu;

    &ldqu;他跟你說書呢,你還真信啊?我還能現編一段更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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