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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孟維覺得自己被那個吻弄得有些找不著北。
就因為歐雋坤那輕輕一吻,孟維整個下午都魂不守舍了,反覆陷入各種假設和推論之中,他覺得自己快要被好幾個小夥伴東拉西扯到散了架。
他很確定他們現在是床伴關係,床伴之間不就是性的需求嗎?可剛才歐雋坤親他那一下明顯不是那個意思啊彷彿又到了歐雋坤骨折期間對他的那些使出的那些壞心眼的捉弄可是這次的捉弄又不完全是壞心眼的耍流氓,而是而是帶著些溫存?溫柔?以及那分明是情侶之間才有的動作吧?!
啊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跪!求!不!要!想!太!多!
可越是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就越會管不住發散的思維,以至於他和歐雋坤說話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么和他面對了,一和歐雋坤對視,就心跳得亂七八糟,整個人都坐立不安。
他覺得如果再不跳出來自救一把的話,情況會變得難以控制,於是當他們從佛塔上下來,步入觀瀾亭看江景的時候,他努力調整情緒,無比嚴肅地對歐雋坤說:&ldqu;以後在外面公共場請你務必收斂,不要和我有身體接觸,你是不正經慣了的,可我不是,我不喜歡那樣。&rdqu;
歐雋坤噗嗤一笑,瞭然說:&ldqu;著你整個下午都在味我親你的那一下呢?&rdqu;
孟維沒防住歐雋坤這么人精似的看破他的想法,整個人都當機了。
該死他發現,他好像又無法直視歐雋坤了_(:з)∠)_
等他終於再次找自意識時,他才想起來歐雋坤還沒有答他的請求呢,&ldqu;答不答應?你倒是說話呀!&rdqu;他忙在下山的石階路上追在歐雋坤屁股後面問,勢要逼出個肯定的答案才肯罷休。
歐雋坤被他問煩了,便毫無商量可言地說:&ldqu;不答應。&rdqu;
&ldqu;為什么啊?你總這樣真的很不好。&rdqu;
經歷了陸浩勳十五年來帶給他的折磨,他是恨死了曖昧,就算是開玩笑的曖昧也統統不可以!
&ldqu;難不成你怕自己當真?&rdqu;歐雋坤停下下山的腳步,轉身問他。
孟維說:&ldqu;是!我怕!我是真的怕。&rdqu;他莫名想起陸浩勳帶給他的教訓,心裡像是被冷不丁地刺了一下,疼,還是會覺得疼,即使決定放下了,那傷口總歸沒那么快愈,而那種痛感,是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地無奈,&ldqu;我不像你,說不會喜歡誰就果真能堅持這么多年不動心,總能片葉不沾身地全身而退,而我雖然不容易陷進去,可是陷進去就出不來。我受夠了曖昧,不想再被某個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牽動所有的情緒既然我倆沒可能,就不要再跟我開那樣的玩笑了,雖然我也知道你的確只是無心開那些玩笑。&rdqu;
歐雋坤沉默著聽他講完,過了一會兒說:&ldqu;知道了。&rdqu;
孟維見他一臉沉鬱,想必是認真聽取了自己的心聲,那句&ldqu;知道了&rdqu;說來語氣嚴肅,孟維只當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請求。
然而孟維許久不來碧鈺山遊玩,並沒料到公園最近為了保護摩崖石刻而臨時封了老路,等再折來找到新的山路下到山腳時,他們早就錯過了最後一班程的渡輪。
此時公園管理處已經下班逾個小時,就連兩岸渡輪值班室的電話打了也始終無人接聽。
孟維有些沮喪地喃喃自語:&ldqu;總不能在這裡睡一晚吧上哪裡找帳篷呢&rdqu;他轉頭看向歐雋坤,只見他不似以往從容應對,有些反常地陰沉著臉不說話。
孟維起初看他這樣有些擔心,可轉念一想畢竟被關在公園裡,沒鋪沒蓋的湊一晚,任誰都不樂意吧?
藉著黃昏的光線,他無意間瞥見山門石牌坊上的刻字,那一排梵文倒是提醒他,這裡可是有寺院的,不知道與和尚商量一下可否能借宿一晚
孟維把他的想法說給歐雋坤聽,歐雋坤遲疑了一下,說:&ldqu;我沒帶安眠藥。&rdqu;
他這才明白過來,歐雋坤應該按時服用抗抑鬱的藥,這次出來遊玩兩人都沒想到晚上會不去,自然是不可能隨身帶藥的。他不無擔心地問歐雋坤:&ldqu;如果只是今晚不吃的話要不要緊?&rdqu;
&ldqu;我剛換了一種新藥,吃了一個星期還沒斷過。&rdqu;
孟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努力擠出個笑容,從心理上安慰他說:&ldqu;你說過有我在,你就會睡得好些,所以你也別太擔心藥的事,大不了我們明天起個大早跟著買菜的和尚一起搭最早的渡輪家再好好休息?&rdqu;
歐雋坤錶情稍稍和緩了一些,說:&ldqu;好。&rdqu;
重新到寺院,著光源找到了和尚用餐的食堂,一番交談後,他們先被好心地留下用了齋飯,後又被引到住所安置。
引路的小和尚說:&ldqu;空房挺多,你們自己隨意挑兩間?&rdqu;
孟維說:&ldqu;一間就夠了。&rdqu;又指了指一旁的歐雋坤,&ldqu;他今天身體不舒服,同住一間的話我好幫忙照顧他。&rdqu;
小和尚點點頭,又說:&ldqu;我師父會把脈,如果這位先生身體不適的話,我過去請我師父來看看?&rdqu;
歐雋坤聽了便婉言謝絕,又說:&ldqu;老毛病了,緩一緩就好。&rdqu;
和尚們的住宿條件倒是很不錯,每間房都有空調、電腦和冰箱,唯一不足的是沒有獨立衛生間。孟維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夜宿禪寺,也驚訝於這樣類似的奇遇總與歐雋坤脫不了關係。
起初兩人在房間裡上的上,玩手機遊戲的玩遊戲,並無什么異常,直到差不多要入睡的時候,歐雋坤開始變得不安起來。他說屋子裡有些悶,有些透不過氣來,孟維也不多問,只陪著他圍著寺院外牆漫步了三圈,此時夜色已深,一輪新月在他們腳下投射出一道皎潔的光。
&ldqu;我一直對歐可非那樣冷淡,是因為我本應該有一個親,看到他就不免會想起那個無緣見到的親。&rdqu;
孟維沒想到他歐雋坤會忽然說起這個,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接下話茬,&ldqu;無緣見到是說你親後來夭折了嗎?&rdqu;
&ldqu;我媽走的時候,他還在她肚子裡。&rdqu;
&ldqu;對不起&rdqu;孟維想起侯承傑曾和他說過,歐雋坤的母親當年是選擇以臥軌的方式離世的,只是竟不知當時腹中還有一子,這是何等的心灰意冷才能狠心帶著腹中胎兒赴死,又是何等的心灰意冷驅使著一個孕婦以死報復自己的丈夫
歐雋坤又徐徐說起:&ldqu;這些年來,我腦子裡一直盤旋著一個問題,假如有一天我死了,週年祭的時候會有幾個人記得我?十年之後又是否有人記得我?&rdqu;
孟維聽他說起這個不吉利的話題,忙想叫他住口,可到頭來卻被他固執地打斷:&ldqu;我能肯定的是侯承傑必然是哭得最傷心的那個,也就他必然會老老實實地準時準點給我燒紙老衛是條漢子,不輕易哭,估計我下葬的時候他會歇斯底里地哭一場完事,之後幾年就樂呵呵地帶酒帶煙地來看我。或許再帶個歐可非吧,雖說這小子特煩人,可我其實一直知道打小他就愛跟著我,他要是不在我墳前哭個三天三夜,我還真覺得在底下少點兒樂子我有信心的就這三個,想來也確實活夠本了。&rdqu;
孟維聽了莫名覺得心裡難過,停下腳步,說:&ldqu;不止他們三個,我也會記得你。&rdqu;
歐雋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其中有欣慰,也有意外,&ldqu;你會記得我什么呢?替你挨的那一棍子嗎?&rdqu;
想起和他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孟維使勁搖搖頭,說:&ldqu;遠遠不止這件事,好的壞的我都記得,其實你這個人也沒那么討厭。&rdqu;
歐雋坤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淺淺地笑了笑。
夜裡歐雋坤睡得並不好,雖然情緒沒有劇烈波動,但到底閉上眼睛就是難纏的噩夢。
孟維見慣了他呼風喚雨的樣子,頭一次見他連這樣常的小事都難以如願,不免有些心疼,猶豫了一瞬果斷把他攬入懷中。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唯有彼此烏溜溜的眼睛映著窗外傾瀉的月光。
歐雋坤的聲音沉沉響起:&ldqu;你說你最怕曖昧傷人,你是否知道我最怕什么?&rdqu;
孟維想起歐雋坤父親對他母親的所作所為,便問:&ldqu;出軌?&rdqu;
&ldqu;不是。而是&lsqu;失去耐心&rsqu;。&rdqu;
等了許久卻沒有再說下去,似是掙扎了一番。
孟維怕他又胡思亂想,便在他耳邊輕輕說:&ldqu;我小時候去姨媽家過暑假,夜裡發惡夢睡不好時她會給我哼一段戲,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要不我也給你哼哼?&rdqu;
歐雋坤閉上眼睛說:&ldqu;好。&rdqu;
孟維潤了潤嗓子,便在柔和的月光中,極輕極柔地哼唱起了一齣四平調的《貴妃醉酒》 :
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
玉兔又早東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恰便似嫦娥離月宮
奴似嫦娥離月宮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
啊在廣寒宮
玉石橋斜倚把欄杆靠
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
長空雁雁兒飛
雁兒飛哎呀雁兒呀
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
這景色撩人慾醉不覺來到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