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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送走孟爸之後,歐雋坤返後臺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卸妝,這時候助理張凡幫他接了個電話,應了一聲又把手機遞給他:&ldqu;老總找你。&rdqu;
電話那頭的歐邦曜則言簡意賅:&ldqu;今晚處理完手頭的事就家一趟,咱們接著談上次的事。&rdqu;
歐雋坤風平浪靜地應了句&ldqu;好啊。&rdqu;便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候後,歐雋坤如約驅車來到父親居住的別墅,剛剛接到訊息的歐可非從三樓奔向一樓大廳,沉浸在今晚演出中的歐可非仍然意猶未盡地迎上去說:&ldqu;哥,你今晚的表現真的很棒,連我的粉絲都對你感興趣了!他們從不同角度拍了你的影片我。&rdqu;
歐雋坤慢悠悠地上樓,轉臉問他:&ldqu;我在影片裡看起來有現實裡帥么?&rdqu;
&ldqu;和現實裡一樣帥!&rdqu;
歐雋坤滿意地笑了,在他肩膀一拍,說:&ldqu;等我和爸談完事就去找你看影片。&rdqu;
&ldqu;沒問題!&rdqu;歐可非樂呵呵地答應,又問:&ldqu;你餓不?我頭讓王阿姨給你準備宵夜?&rdqu;
&ldqu;不用麻煩她,我9點以後不吃東西的。&rdqu;
&ldqu;噢&rdqu;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二樓樓梯口分開,歐可非衝上三樓到自己的臥室趕忙收拾起來,歐雋坤則步入父親的書房。
&ldqu;這次叫你來,我也不打算聽你的意見,就當面通知你一下,明天媒體通氣會上,我會宣佈你和陳祐瀾的婚事。&rdqu; 歐邦曜躺在落地窗旁的搖椅上,悠然地說。
按歐家的規矩,歐雋坤只可站著和父親說話,在面對一個已經拉鋸多年的問題時,他很平靜地說:&ldqu;您請隨意,不過我也會接著宣佈我的性取向。&rdqu;
歐邦曜瞪了他一眼,說道:&ldqu;我已經不指望你給我抱上孫子了,但僅僅是結個婚,形式而已,我和她父母都挺滿意這樁婚事的,對兩家來說是個雙贏的局面,而且瀾瀾從小就喜歡你,她那么聰明、漂亮在電視臺又很有業務能力,就算你一直說你喜歡男的,我倒不信你一點都沾不得女人。&rdqu;
歐雋坤忍不住笑了,說:&ldqu;您身為父親為兒子做也就罷了,怎么能不顧別人父母的感受呢?我真的感到匪夷所思您是如何做到這樣心安理得地向人家隱瞞了那么多實情?還是說您從來就不把婚姻當事?甚至包括您自己的,也不過是為達目的的敲門磚?&rdqu;
&ldqu;好了。&rdqu;歐邦曜沉聲打斷他,&ldqu;我已經把話說完,你可以去了。&rdqu;
&ldqu;那對不起了爸。&rdqu;歐雋坤意指自己明天的對策。
&ldqu;你敢?!&rdqu;歐邦曜從搖椅上坐起來,&ldqu;我送你去最好的學校唸書,來給你最好的位子讓你人前風風光光,到頭來你就是這樣孝順父親的?&rdqu;
歐雋坤只覺得可笑:&ldqu;和陳祐瀾結婚意味著帶來什么?你我最清楚不過了,可比起無辜女人的幸福,你簡直自私自利貪紅了眼。其實對於你的這個每天都垂死掙扎的兒子來說,根本不在乎如果讓未來岳父岳母知道他們的女婿是個一直襬脫不了自殺傾向的同性戀會有怎樣的後果。&rdqu;
歐邦曜怒氣更甚,瞪著他竟說不出話來。
&ldqu;你為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彌補你對媽的愧疚,哦不,我最近才明白過來,其實你連愧疚都沒有想過要施捨,你對你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們的愧疚都算不清楚,又怎么算得清我媽的這筆賬?你在娶她之前說不在乎她有什么不好的情緒,可到頭來還是在她生下我後病情反覆的那幾年裡失去了耐心,甚至在她懷我的時候把別的女人帶家來噁心她,而她呢?從來把你當做是她的依靠,最信賴的人,直到你終於不想再演下去了,就徹底扔掉了她。至於我這個&lsqu;兒子&rsqu;,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是在乎我這個所謂的&lsqu;兒子&rsqu;呢?把年僅歲的兒子扔去國外讀書然後十幾年之中都沒來看過他哪怕一次?&rdqu;
話音剛落,歐邦曜盛怒之下,一巴掌劈頭蓋臉地抽在了歐雋坤的臉上,他被打得踉蹌了半步,嘴裡立刻滲出了越來越濃的血腥味,他有些無奈的苦笑著,彷彿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他的天空已經足夠灰暗了,再灰暗一些不過是徹底變黑。
&ldqu;就當我這些年養了條白眼狼,從今以後我再沒你這個兒子!&rdqu;
歐可非在三樓聽到爭吵的動靜後下樓檢視,卻見歐雋坤離開書房時嘴角噙著一抹擦拭過的血痕,想來是被父親家法問候了一通。他走上前去想安慰幾句,卻聽歐雋坤在下樓前對他說:&ldqu;歐可非,謝謝你今晚送我的花。&rdqu;頓了頓又問:&ldqu;你以後還會給我送花的,對么?&rdqu;
歐可非能明白他前一句的意思,因為今晚收到花的時候,他心情極好。但是有點不明白他後一句的意思,那束花雖然造型別致好看,可也不至於讓歐雋坤從此喜歡上收花呀,&ldqu;嗯&rdqu;他納悶了一瞬,有些遲鈍地點了點頭。
目送歐雋坤下樓遠去的背影,歐可非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對他說出實話,因為在這個他從小到大一直仰望著的哥哥面前,他容不下自己那怕半點不誠實,想到這裡,他脫口叫住歐雋坤:&ldqu;哥其實花不是我買的,是孟維早就預訂好的。&rdqu;
歐雋坤下樓的步伐一滯,接著用一句毫無波瀾的&ldqu;知道了。&rdqu;當作答。
歐可非本以為歐雋坤又要嫌棄他,戰戰兢兢一番竟是順利通關,不禁暗自鬆了口氣。
他目送歐雋坤的白色跑車駛出大門,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夜色又比剛才到家時加深了幾分,那輪滿月已被飄來的墨雲遮去大半,光暈晦暗,不知歸處。
孟維心不在焉地到自己的住處,燈光大開之時,才想起來自己盡然稀裡糊塗地連行李還沒搬來,為防再出現之前取球衣的種種波折,當機立斷下樓攔了輛計程車往歐雋坤的公寓開去。
開門進屋時一片漆黑,看來歐雋坤還在那邊忙著公司慶典的事情沒有來。
可等他把客廳的燈開啟時,赫然發現歐雋坤又如早上那樣正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如同一座石雕僵硬且了無生氣。
孟維愣是被他嚇了一跳,定定地注視著他好一會兒,才趕緩緩走過去接近他。
&ldqu;歐雋坤?&rdqu;孟維嘗試和他說話。
然而等了許久,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才稍微轉動了一下,像是在看陌生人那樣漠然冷淡地盯住他,嘴角還噙著嘲諷的笑容。
孟維被他盯得後背發寒,這樣的歐雋坤讓他感到害怕,比任何一次他倆的冷戰都讓他感到害怕。從前害怕是怕他對自己發火,而這一次與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完全不同,那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人的眼睛真的會說話,而他此刻好像讀懂得了什么。
是的,那便是&ldqu;生無可戀&rdqu;。
當他感應到了這條資訊時,只覺得心亂如麻,強烈的不祥預感不斷拉扯著他的神經。
最要命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幫他,整間屋子看上去是死一樣的靜寂,可此時此刻又什么都沒有發生。只是他唯一確信的是,如果他今晚離開,放著歐雋坤一個人在這裡,後果很難預料。
利刃早已被他藏了起來,可難保歐雋坤會從窗戶跳下去,又或者因為服藥過量而痛苦的死去。
他心裡七上八下地拿不定意,只好到自己的房間悄悄地給侯承傑打電話求助,一面壓低聲音講電話,一面又從門縫裡觀察歐雋坤的情況。
侯承傑聽了他的描述後沉聲說:&ldqu;如果他想這樣一個人待著,你就讓他待著,不要干預他,也不要刺激他。如果他有自殺的念頭就立即送醫院。孟維,你可否答應我今晚先辛苦一下,先幫我看著他,明天一早我就會過來。&rdqu;
孟維極力壓低聲音答應了句:&ldqu;好。&rdqu;
陪著一個死氣沉沉的人同樣是備受煎熬,他怕自己坐在歐雋坤身邊又會惹他不高興,只好儘量地不弄出動靜來,靠坐在自己房間門口,盯著歐雋坤的背影發呆。
快到凌晨2點鐘的時候,歐雋坤終於起身了自己的臥室,臨睡前他並沒有吃藥,而是直接在黑暗的房間裡躺倒在床上。
孟維想著人命關天不能大意,強打精神在歐雋坤的臥室門口坐著守了一夜,當天色即將大亮的時候,孟維終於在極度疲勞中昏睡了過去,然而沒過多久他聽到了浴室裡傳來的動靜,奔過去一看,歐雋坤在馬桶前不住的乾嘔,掏心挖肺地乾嘔,直嘔得嗓子沙啞,天昏地暗,原本俊逸的臉龐痛苦地扭曲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