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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孟媽這話音剛落,只聽孟維在裡面突然大吼:&ldqu;好球!!!!!!好球!!!!!!!!吼!!!!!!!趕緊給我傳右路呀!快插上啊啊啊啊啊啊!!!!!!!快接應啊啊啊啊啊!!!!!!!&rdqu;
孟媽和歐雋坤具是皺眉一驚,面面相覷。
屋內消停了一小會兒,接著又突然激動地咆哮一記:&ldqu;進啦啊啊啊啊啊啊啊!!!!!!!!!穆大傻萬歲!!!!!!!!!!!!&rdqu;
孟媽忍不住堵住耳朵,出門前對歐雋坤說:&ldqu;我兒子就這樣,平時挺懂事聽話的,可一看足球就一驚一乍地跟個瘋子似的,如果有影響到你休息了,你也別忍著,你直接跟他提意見,他會知道收斂些的。&rdqu;
歐雋坤站得挺拔,笑說:&ldqu;知道了,謝謝阿姨。孟維倒沒怎么影響我,您兒子隨您,挺親切好處的。&rdqu;
&ldqu;那就好。&rdqu;孟媽繃不住笑了。
歐雋坤給她留了燈,目送她一步一步下樓去。
送走孟媽,歐雋坤把門鎖好,他轉身時孟維剛好從房間裡出來,兩人四目在空中交接,歐雋坤在明亮的燈光下清楚地看見孟維眼睛原本的紅腫稍稍消下去一些,然而嘴巴並非好到哪裡去,脖子上的吻痕更是觸目驚心。
歐雋坤見他這副模樣兒,不免自責又心疼,默然注視著他,而後大步走到他身邊,想抱住他一遍遍訴說自己的歉意,最後還是在身體相觸的剎那被孟維無比冷靜地推開了,他說著簡單的三個字:&ldqu;別碰我。&rdqu;
沒什么情緒波瀾,但又是說不出的疏離。才開始交往的兩人,彼此還有太多需要磨。
歐雋坤的手臂僵在半空,而後無力地抄進褲子口袋裡,只是一路默默跟在孟維身後。
孟維房間找了條平角內褲和黑色的工字背心就往衛生間走。
歐雋坤繼續跟個高大的影衛似的粘在他身後半米遠的地方,孟維就當他不存在,鑽進衛生間洗澡,卻在他面前把門硬生生地反鎖上了。
沖澡出來,孟維看見沙發已經歸位,歐雋坤舒展著身子靠在上面閉目養神,透著股子優雅與頹廢並存的味道來。
孟維決定臥室睡覺,不得已從歐雋坤身前經過的時候似乎驚動了他,手腕被他一把拽住,死死鉗住不放,兩人默默僵持了一會兒,歐雋坤終於開口說:&ldqu;我想和你談談。&rdqu;
&ldqu;我累了,只想睡覺。&rdqu;
&ldqu;冷暴力除了滋長隔閡,根本不能解決問題。除非你不想和我好了。&rdqu;
孟維忍不住腹誹,說起冷暴力來,明明是你歐雋坤最喜歡用且用得最出神入化吧?
雖覺得心中煩悶,到底沒想過就這么分手,何況才交往二十來天就分手的話,也是不成熟的行為,於是孟維坐下來說:&ldqu;好,那我們就談談。&rdqu;
歐雋坤鬆開對他手腕的鉗制,說:&ldqu;阿姨多半是懷疑咱們了。&rdqu;
孟維一聽,冷笑說:&ldqu;你終於滿意了。&rdqu;
哪知歐雋坤卻對他說:&ldqu;目前這節奏我是挺滿意的,完全按我的計劃走。&rdqu;
孟維驀地轉頭看他,難以置信地說:&ldqu;我沒有想到你真的這么卑鄙!&rdqu;
&ldqu;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再開批鬥大會?&rdqu;
孟維不再說話。
歐雋坤看著他問道:&ldqu;你有認真考慮過出櫃嗎?我只想聽實話。&rdqu;
&ldqu;沒考慮過,我覺得挺遙遠。想起碼等個兩三年再挑一個適的時機和家裡說。&rdqu;
歐雋坤又問道:&ldqu;那什么又叫&lsqu;適的時機&rsqu;呢?怎么和家裡說?直接說?&rdqu;
面對如此犀利的問題,孟維啞在當中,答不上來。
&ldqu;讓你自己出櫃,只有兩種結果,要么拖到不能再拖了乾脆相親結婚;要么是顧左右而言他地試探你媽幾次,最後再找你媽談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你的邏輯。&rdqu;
孟維雖然很不想承認被歐雋坤看了個透徹,到頭來還是迫於他的逼視,輕輕點了點頭。
歐雋坤似乎早就瞭然於胸,看進他眼睛裡說:&ldqu;說白了,你就是沒有前瞻性和計劃性,你最擅長的就是隨心所欲,腳踏西瓜皮走哪兒滑哪兒。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不適、也不能直接出櫃。你給叔叔阿姨的印象就是一個二十多年的異性戀者,他們一直沉浸在兒子娶妻生子的憧憬中,你毫無鋪墊、毫無徵兆、把和我的關係捂得嚴嚴實實再挑一個所謂的黃道吉日給叔叔阿姨這么一說,他們的心情一開始會是天方夜譚,接著就是晴空霹靂,最後是烏雲密佈不得天日。我當年就是這么帶種,直接理直氣壯地跟老爺子出櫃,跟他講道理,想象著用科學理論說服他,用在國外的同學和朋友的大量例子淹沒他,讓他覺得我不是異類,因為有很多人也如此。可結果呢?我出櫃出得異常慘烈,老爺子早年當過兵,上過戰場,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過,他天不怕地不怕,脾氣暴躁又獨斷專行,我從小到大他一直拿部隊裡的那套教育我,把我關禁閉關了半個月,天天從公司來就用皮帶抽我,用棍子打我,我自始至終嘴硬不服軟。後來我抑鬱崩潰,想撞牆了斷,結果顱骨骨折在手術室裡待了2個小時才撿一條命。&rdqu;
孟維驚詫地望著他,沒想到他因為出櫃遭了這么多的罪,半晌說不出話來。
&ldqu;孟維,雖然你家情況和我家情況不同,但同樣不能直接出櫃。阿姨是個聰明人,聰明在她什么都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她會掂量著輕重,審時度勢,所以是一個很有見,識大體的女人,針對這樣的家長,咱們得有計劃地推進,步步滲透。出櫃說白了就是公佈一個顛覆性的大秘密。那我先問你,你知道保守一個秘密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嗎?&rdqu;
孟維沉吟道:&ldqu;不說出去。&rdqu;
歐雋坤搖搖頭,說:&ldqu;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保守秘密的方法,最好的方法就是&lsqu;沒有秘密&rsqu;。換句話說,只要這件事發生了,他就必然留下蛛絲馬跡,可以僥倖藏一時,而不能藏一世。既然我們的關係早晚有一天要對你父母開誠佈公,想盡辦法藏著掖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現在的形勢是兩邊都平衡,沒有誰佔優,既然出櫃的是我們,就要佔據動打破平衡,所以早到我給你爸媽送小家電到最近加入你們家打羽毛球賽就在故意&lsqu;打草驚蛇&rsqu;讓叔叔阿姨開始習慣我的行事方式,習慣我這個人的存在,習慣諸多曖昧的疑問,以至於以後我有類似可能讓人生疑的行為他們都能適應這個節奏變化,而阿姨雖然面子上從不說什么,但據我觀察她已經起疑心,又或者更早的時候她就起疑心了,這個你我大約能猜得到。&rdqu;
&ldqu;一旦阿姨起了疑心,我們這邊還要控制住發展態勢,當覺得那根弦牽得過緊了,就要適度讓她放鬆警惕,也就是&lsqu;欲擒故縱&rsqu;,若即若離,讓她始終看不真切這就是為什么我會大大方方地提出為了和你培養默契而宿,但同時強調比賽結束後就搬走的原因,我有心讓她懷疑,但又讓她抓不住證據。而我也想好了要在這時期果斷把你拿下。假如我只把你當炮友,我又何必為你操心出櫃的事?頂著個交往的幌子和你一直這么耗下去不是既遂了你本來的心願也滿足我純上床的需求?&rdqu;
孟維沒想到歐雋坤早就開始佈局了,一步一步想得清楚可是一想到自己也被算計在內,難免不爽,只憋著嘴巴悶悶不樂。
歐雋坤忍不住戳他的臉說:&ldqu;拿下你根本不用費那么多功夫。&rdqu;
孟維使勁開啟他的手,表示不服,&ldqu;你是想說我太簡單了?&rdqu;
歐雋坤揉著手,笑說:&ldqu;你複雜著呢,你敏感又愛胡思亂想,你那腦袋瓜兒裡的東西我還真難猜。不用費功夫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復雜,因為我篤定且知道你喜歡我,而只要過了我自己這一關,於是接下來拿下你只要三步走&lsqu;一纏二賴三告白&rsqu;。&rdqu;
&ldqu;等等你那個時候怎么會篤定我喜歡你?我記得我後來跟你澄清過,我只喜歡和你上床。&rdqu;
&ldqu;你把你的心事透露給了一個人,他出於朋友義氣,全部告訴我了。&rdqu;
孟維驚道:&ldqu;Stuart竟然出賣我!他明明發誓不說出去的。&rdqu;
歐雋坤哈哈大笑:&ldqu;Stuart認識我多少年?認識你又多少年?他不出賣你出賣誰?何況出賣你的話,從大處著眼,他明明在做一件好事,人家何樂而不為?&rdqu;
孟維皺了皺鼻子,恨恨道:&ldqu;果然是&lsqu;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squ;,你的朋友和你一樣蔫兒壞蔫兒壞的。&rdqu;
歐雋坤眯起眼睛,探過身來問他:&ldqu;那照你這么一說,你跟了我也必然會學壞了?&rdqu;
孟維忍不住使勁推他腦袋,&ldqu;我是學壞了,我今天對我媽撒了那么多謊,都是被你害的。&rdqu;
&ldqu;嗯哼,都是我害的你,你可純潔了,比米迦勒還純潔。&rdqu;
&ldqu;不,我只是平凡的土撥鼠先生,我的理想也很平凡,只想守護我的地洞和我的家人。&rdqu;
歐雋坤腦袋一歪,無賴似地靠在他肩膀上蹭來蹭去地問:&ldqu;那我是你什么人?&rdqu;
脖子上的皮膚被他的頭髮扎得癢癢的,孟維推開他說:&ldqu;你這人嫌不嫌呀?我又不認識你。&rdqu;
&ldqu;說!我是你什么人?嗯?&rdqu;歐雋坤撲過來把他壓在身下,上下其手。
孟維被他手腳並用的控制住四肢不說還被他一個勁的撓癢癢,到頭來只能顧得上邊笑邊喘氣,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歐雋坤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居高臨下地眯起眼睛逼視他,&ldqu;我是你什么人?說不說?不說我弄死你。&rdqu;
孟維兩條胳膊交疊在一起剛好擋住臉,擋住刺眼的燈光,也擋住歐雋坤灼熱的目光,只聽他聲音輕且沉地說:&ldqu;你是我的心上人。&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