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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不過事關翡冷翠的安全，諾查丹瑪斯決定，還是把飛鳥占卜的結果報告給領
李察大人。
「大人，我今天做了一次飛鳥占卜。占卜的結果說我們今天不會有戰爭的。
飛鳥占卜的結果比較模糊，效果不如活人占卜，所以如果大人您批准，能不能讓
我」
「不用。戰爭的事情交給戰士就好。你下去吧，多備些毒藥。」
「唉」諾查丹瑪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倒也沒有太過失望。收拾好皮
箱就要退下去。
「李察，不如讓諾查丹瑪斯做一次活人占卜吧。」安度蘭長老忽然開口道。
劉震撼想了想，衝匹格巫醫擺擺手。
「把海倫叫來。批准你了。」
諾查丹瑪斯歡喜地退下去，劉震撼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著案雕起木棒
來。
先前被老劉搬進來的酒桶粗細的櫻桃樹幹，被他像削土豆一樣，剖出許多竹
竿粗細的木軸。其中有幾根，他特地把一端削成沒有稜角的蘑菇形，並且讓熊地
精奴隸拿出去，用細河沙打磨光滑，餘下的，則打磨成沙漏的收腰造型，方便折
斷。
「這件發明你應該找崔蓓茜談談。沒必要對她有牴觸情緒，畢竟她也是一心
一意為了翡冷翠好。再怎麼說，她也是海倫的導師啊，不會搶走海倫的。還有上
報神廟求援的事」
「就是求援也沒有用，離我們最近的兵站起碼有一里遠，找他們又能幹什
麼？再等行省軍部的長官們批覆嗎？等他們渡過桑乾河來的時候，看我們清點奴
隸的人數嗎？我知道神廟那幫傢伙們心裡打著什麼小算盤，這次攔著崔蓓茜導師
不讓她向東北行省搬救兵，就是出於這個原因。生命禮讚、比蒙戰舞，哼，海倫
全村被屠的時候怎麼沒見這幫官僚出手？」
劉震撼手中的匕首哚地紮在案子上，刀柄嗡嗡地顫抖著。
「我不會讓這幫混蛋把海倫寶貝兒從翡冷翠帶走的。如果天下有一個最安全
的地方，那麼這地方就只能是我的身邊！」
＊＊＊ ＊＊＊ ＊＊＊ ＊＊＊
諾查丹瑪斯來了，帶著海倫老孃。幾個頭目都聚集在紅土高坡下的木質
圖騰柱周圍。在冬季無所事事的領民們聽說了巫醫要舉行活人占卜，立馬趕了過
來圍觀。
諾查丹瑪斯把掌心的汗水在袍子上擦擦，撈起圖騰柱頂端垂下的鐵鏈，把海
倫老孃的手腕綁在上面。
海倫知道要作為活人占卜的祭品，早就把祭祀袍脫掉了。擺在她身邊的夜明
珠乃是龍子大人出品，生生開闢出一個溫暖的空間，把寒風擋在外面。
飛鳥占卜是巫醫古老相傳的技藝了，並非是像河馬史詩中傳說的，觀察小鳥
飛翔的高度方向以及落下的位置，而是將捕捉到的鳥開膛，觀察其內臟，進而了
解事情的發展。
飛鳥占卜的準確度有限。如果是使用活人占卜，那麼效果就大大不同了。
諾查丹瑪斯取出了開膛用的尖刀，渾身披掛滿了彩色羽毛、布條、貝殼、繩
結等等亂七八糟的七零八碎拼成的巫醫袍，用腳跛了一般的舞步，圍著圖騰柱轉
圈，嘴裡還唸唸有詞。
劉大官人只覺得眼前的一幕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小時候村裡的神漢神
婆跳大神。破四舊的時候，他還看見他們被拉出去批鬥，也沒見他們使出什麼神
通。
諾查丹瑪斯到海倫身前，叨咕幾句咒語，往海倫嘴裡塞了一段木棍讓她叼
住，然後捏住了她的左乳。刀鋒一挑，圓滾滾白花花的奶子就滾落在他手中。諾
查丹瑪斯用比蒙古語唸叨著禱詞，把手中的奶子向天上拋去，祭給上天的神明。
奶子劃出一個弧線，啪地掉在一個昆克族刺蝟人的頭上，驚得他一聲怪叫，
伸手要把落在頭上的玩意拽下來，偏偏那肉塊被他身上的骨刺刺個通透，拽是拽
不下來的，弄得他手忙腳亂。
諾查丹瑪斯繼續念著禱詞，刀鋒一挑，另一個奶子也落在手中，這一次他直
接把這團嫩肉扔在地上，祭給地下的亡靈。
小狐狸嘴裡叼著木棍，很硬氣地沒有喊痛。
刀尖接著沒入了她的恥骨上方，一條紅線從小腹下端直接連到胸口，傷口卻
沒有開啟，好像被什麼東西禁錮著一樣。
諾查丹瑪斯放下尖刀，取出一對鐵鉤，勾住紅線兩旁的肚皮，向兩邊用力一
扯。
在海倫的悶哼聲中，腹腔中的臟器和著鮮血，統統流淌出來，垂向地面，另
一端靠著黏膜還有韌帶，連在體內。
諾查丹瑪斯拋開鐵鉤就蹲在海倫身前，仔細觀察起冒著熱氣的內臟來，時不
時還用髒兮兮的手指翻檢。
內臟全都完好。
「這一仗我們不會有死亡。」
腎臟搭在肝臟的上方。
「今夜無戰事。」
另一個腎臟和胰臟平行。
「明天下午才來。」
大腸和小腸糾纏在一起。
「戰局很混亂。」
子宮壓在膀胱的上面。
「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即將出現。」
諾查丹瑪斯又仔細察看一小會兒，確認自己的判斷，之後才站起身。
「大人，我的占卜完成了。預言說這些敵人今晚不會來襲，明天也是下午才
到，因為他們人數眾多，準備充分，還在預備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戰局會很混
亂，變數很多，但是最終翡冷翠的勝利毋庸置疑，而且不會有人死亡。」
在場的領民聽到了巫醫言之鑿鑿的占卜，紛紛被勝利和無人死亡鼓舞起來，
在他們臉上，戰爭帶來的陰霾似乎也消散了許多。他們四處奔走，把這個好訊息
散播出去。一時間，瀰漫在翡冷翠的惶惶之氣似乎消失了。
劉震撼看到這個場景，才明白老扒灰為什麼同意諾查丹瑪斯的活人占卜了，
這是用樂觀言論進行戰前宣傳啊！
高，實在是高！劉大官人在心裡暗暗給安度蘭長老豎了個大拇指。
羅德曼走上前，一刀斬下了海倫老孃的腦袋。那刀刃，將將懸在離圖騰柱
半分的距離上，被高超的手腕停止住，絲毫沒有破壞神聖的圖騰柱。
＊＊＊ ＊＊＊ ＊＊＊ ＊＊＊
占卜的結果似乎是不錯，可是劉震撼並完全沒有相信諾查丹瑪斯，他在晚餐
時，對所有民兵做出了安排，眼神最好的獒人們分成十崗負責守夜，紅土高坡周
圍兩裡地生了許多篝火，翡冷翠的民兵們藤甲不離身，頭枕著兵器睡覺，時刻提
防著土匪們的夜襲。
劉震撼自己卻沒睡。綠毛烏龜領繼承了龍子大人的神力，也繼承了龍子大
人的體質，動不動三天不睡覺，仍然精神得很。
安度蘭長老常開玩笑說他一定死得早，因為他把別人休息的時間都用來享受
高品質生活了。
今夜的劉大官人沒有眠花宿柳，而是就著油燈，繼續雕刻櫻桃木棒。
劉震撼準備了許久的報警螺號一宿都沒有響過，直到第二天中午。
慌張的附庸族哨兵連滾帶爬地跑來，向領大人報告了他在紅土筍哨位裡看
到的情報。
翡冷翠以西四十里丘陵地帶，出現大批敵軍。
翡冷翠民兵們緊急集，預備大軍來襲。誰知大地精部落牽頭的土匪聯軍行
至二十里處，就停下了扎住陣腳，還派出幾騎騎兵向紅土高坡迤邐而來。
這是四個大地精騎士，是的，騎士，騎著沒有鞍韉的荒原特產矮腳馬，身披
鏽蝕青銅片穿成的簡易甲冑，手中端著青銅的長戈，上面飄著用灰色亞麻布描繪
著剃刀和憤怒的熊狀怪物的旗幟。大地精個頭比熊地精稍矮，身上的肌肉也沒有
熊地精那麼壯碩，但是他們同屬於地精種族那醜陋的臉上，卻把正牌人類騎士特
有的高傲神情學了個十成十。
他們是來遞戰書的。
劉震撼接過樺樹皮的戰書，卻連看都沒看，反而是圍著四個大地精騎士轉著
圈，透過各個細節獲取敵人的情報。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老劉好歹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隊紅色赤龍
尖刀連重點培養的偵察兵，意識和素養都是過硬的。
四個大地精騎士堂皇的宣讀了剃刀山大地精王國德科三世國王陛下對於翡冷
翠的最後通牒，以及一小時後發起進攻的警告，然後瀟灑地撥馬走人。
「情況不對，這幫大地精的臭味裡，摻雜了太多的人類味道。」
劉震撼是這麼對維埃裡說的。
戰局也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曾經大發利市的猛獁騎兵，被土匪們裝備的三刃高櫓盾以及十二刃長冷杉木
樹矛破解，數名騎著矮腳馬的大地精騎兵以及騎著十頭大地獺的預備隊出其不
意，給民兵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在翡冷翠民兵抗下土匪們的進攻並準備反擊時，對方陣勢後列又衝出五頭身
披青銅堅甲的洞穴巨熊，上面的騎士也是大地精中最為魁梧剽悍的大漢。
大地精層出不窮的預備隊讓老劉一陣吃癟，最後不得不放出了壓箱底的齋殆
金人。這每尊重達二十四萬磅的金人還是老劉當初和小狐狸一起在海上被雲琴旅
人的海船救起時，從船長福克森。
徐手裡順來的寶物。這是東方最大的國度雲秦帝國設計的終極陸戰兵器，總
共有十二尊金人，每尊達二十四萬磅，乃是收集天下武器熔鑄而成，隨著千年歲
月，如今僅剩四尊，還有一尊被敗家子老劉毀在了墨晶峽谷中。平時收藏在血玉
扳指中，念動咒語放出，雖然活動時間僅有短短的五盎司沙漏，但是卻對密集的
土匪們產生了巨大的殺傷。
戰局由此扭轉。當翡冷翠馬刺騎士科里納率猛獁騎兵，在劉震撼的戰歌卷軸
加持下，衝破大地精的長槍陣時，劉震撼一直在小心提防的、被諾查丹瑪斯不幸
言中的威力巨大之武器終於發威，一擊重創科里納。
好在劉震撼用了隨身攜帶的靈魂鎖鏈戰歌卷軸幫他吊命，安度蘭長老四大徒
使出禱言，才保住了他的小命。
當土匪陣型破碎，全軍潰散之時，劉震撼牢牢盯住了唯一一個死戰不退的方
陣，他直覺感覺到那裡就是他在找的東西，一個重要人物，一股無比熟悉的硝
煙味，還有一個大地精的變化的原因。
不過，當科里納重傷垂死時，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劉震撼抱著小豬崽喀秋莎，用密集的連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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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大人。
「大人，我今天做了一次飛鳥占卜。占卜的結果說我們今天不會有戰爭的。
飛鳥占卜的結果比較模糊，效果不如活人占卜，所以如果大人您批准，能不能讓
我」
「不用。戰爭的事情交給戰士就好。你下去吧，多備些毒藥。」
「唉」諾查丹瑪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倒也沒有太過失望。收拾好皮
箱就要退下去。
「李察，不如讓諾查丹瑪斯做一次活人占卜吧。」安度蘭長老忽然開口道。
劉震撼想了想，衝匹格巫醫擺擺手。
「把海倫叫來。批准你了。」
諾查丹瑪斯歡喜地退下去，劉震撼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著案雕起木棒
來。
先前被老劉搬進來的酒桶粗細的櫻桃樹幹，被他像削土豆一樣，剖出許多竹
竿粗細的木軸。其中有幾根，他特地把一端削成沒有稜角的蘑菇形，並且讓熊地
精奴隸拿出去，用細河沙打磨光滑，餘下的，則打磨成沙漏的收腰造型，方便折
斷。
「這件發明你應該找崔蓓茜談談。沒必要對她有牴觸情緒，畢竟她也是一心
一意為了翡冷翠好。再怎麼說，她也是海倫的導師啊，不會搶走海倫的。還有上
報神廟求援的事」
「就是求援也沒有用，離我們最近的兵站起碼有一里遠，找他們又能幹什
麼？再等行省軍部的長官們批覆嗎？等他們渡過桑乾河來的時候，看我們清點奴
隸的人數嗎？我知道神廟那幫傢伙們心裡打著什麼小算盤，這次攔著崔蓓茜導師
不讓她向東北行省搬救兵，就是出於這個原因。生命禮讚、比蒙戰舞，哼，海倫
全村被屠的時候怎麼沒見這幫官僚出手？」
劉震撼手中的匕首哚地紮在案子上，刀柄嗡嗡地顫抖著。
「我不會讓這幫混蛋把海倫寶貝兒從翡冷翠帶走的。如果天下有一個最安全
的地方，那麼這地方就只能是我的身邊！」
＊＊＊ ＊＊＊ ＊＊＊ ＊＊＊
諾查丹瑪斯來了，帶著海倫老孃。幾個頭目都聚集在紅土高坡下的木質
圖騰柱周圍。在冬季無所事事的領民們聽說了巫醫要舉行活人占卜，立馬趕了過
來圍觀。
諾查丹瑪斯把掌心的汗水在袍子上擦擦，撈起圖騰柱頂端垂下的鐵鏈，把海
倫老孃的手腕綁在上面。
海倫知道要作為活人占卜的祭品，早就把祭祀袍脫掉了。擺在她身邊的夜明
珠乃是龍子大人出品，生生開闢出一個溫暖的空間，把寒風擋在外面。
飛鳥占卜是巫醫古老相傳的技藝了，並非是像河馬史詩中傳說的，觀察小鳥
飛翔的高度方向以及落下的位置，而是將捕捉到的鳥開膛，觀察其內臟，進而了
解事情的發展。
飛鳥占卜的準確度有限。如果是使用活人占卜，那麼效果就大大不同了。
諾查丹瑪斯取出了開膛用的尖刀，渾身披掛滿了彩色羽毛、布條、貝殼、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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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官人只覺得眼前的一幕有著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小時候村裡的神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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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查丹瑪斯到海倫身前，叨咕幾句咒語，往海倫嘴裡塞了一段木棍讓她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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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丹瑪斯用比蒙古語唸叨著禱詞，把手中的奶子向天上拋去，祭給上天的神明。
奶子劃出一個弧線，啪地掉在一個昆克族刺蝟人的頭上，驚得他一聲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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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來的，弄得他手忙腳亂。
諾查丹瑪斯繼續念著禱詞，刀鋒一挑，另一個奶子也落在手中，這一次他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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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嘴裡叼著木棍，很硬氣地沒有喊痛。
刀尖接著沒入了她的恥骨上方，一條紅線從小腹下端直接連到胸口，傷口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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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查丹瑪斯放下尖刀，取出一對鐵鉤，勾住紅線兩旁的肚皮，向兩邊用力一
扯。
在海倫的悶哼聲中，腹腔中的臟器和著鮮血，統統流淌出來，垂向地面，另
一端靠著黏膜還有韌帶，連在體內。
諾查丹瑪斯拋開鐵鉤就蹲在海倫身前，仔細觀察起冒著熱氣的內臟來，時不
時還用髒兮兮的手指翻檢。
內臟全都完好。
「這一仗我們不會有死亡。」
腎臟搭在肝臟的上方。
「今夜無戰事。」
另一個腎臟和胰臟平行。
「明天下午才來。」
大腸和小腸糾纏在一起。
「戰局很混亂。」
子宮壓在膀胱的上面。
「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即將出現。」
諾查丹瑪斯又仔細察看一小會兒，確認自己的判斷，之後才站起身。
「大人，我的占卜完成了。預言說這些敵人今晚不會來襲，明天也是下午才
到，因為他們人數眾多，準備充分，還在預備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戰局會很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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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領民聽到了巫醫言之鑿鑿的占卜，紛紛被勝利和無人死亡鼓舞起來，
在他們臉上，戰爭帶來的陰霾似乎也消散了許多。他們四處奔走，把這個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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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震撼看到這個場景，才明白老扒灰為什麼同意諾查丹瑪斯的活人占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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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實在是高！劉大官人在心裡暗暗給安度蘭長老豎了個大拇指。
羅德曼走上前，一刀斬下了海倫老孃的腦袋。那刀刃，將將懸在離圖騰柱
半分的距離上，被高超的手腕停止住，絲毫沒有破壞神聖的圖騰柱。
＊＊＊ ＊＊＊ ＊＊＊ ＊＊＊
占卜的結果似乎是不錯，可是劉震撼並完全沒有相信諾查丹瑪斯，他在晚餐
時，對所有民兵做出了安排，眼神最好的獒人們分成十崗負責守夜，紅土高坡周
圍兩裡地生了許多篝火，翡冷翠的民兵們藤甲不離身，頭枕著兵器睡覺，時刻提
防著土匪們的夜襲。
劉震撼自己卻沒睡。綠毛烏龜領繼承了龍子大人的神力，也繼承了龍子大
人的體質，動不動三天不睡覺，仍然精神得很。
安度蘭長老常開玩笑說他一定死得早，因為他把別人休息的時間都用來享受
高品質生活了。
今夜的劉大官人沒有眠花宿柳，而是就著油燈，繼續雕刻櫻桃木棒。
劉震撼準備了許久的報警螺號一宿都沒有響過，直到第二天中午。
慌張的附庸族哨兵連滾帶爬地跑來，向領大人報告了他在紅土筍哨位裡看
到的情報。
翡冷翠以西四十里丘陵地帶，出現大批敵軍。
翡冷翠民兵們緊急集，預備大軍來襲。誰知大地精部落牽頭的土匪聯軍行
至二十里處，就停下了扎住陣腳，還派出幾騎騎兵向紅土高坡迤邐而來。
這是四個大地精騎士，是的，騎士，騎著沒有鞍韉的荒原特產矮腳馬，身披
鏽蝕青銅片穿成的簡易甲冑，手中端著青銅的長戈，上面飄著用灰色亞麻布描繪
著剃刀和憤怒的熊狀怪物的旗幟。大地精個頭比熊地精稍矮，身上的肌肉也沒有
熊地精那麼壯碩，但是他們同屬於地精種族那醜陋的臉上，卻把正牌人類騎士特
有的高傲神情學了個十成十。
他們是來遞戰書的。
劉震撼接過樺樹皮的戰書，卻連看都沒看，反而是圍著四個大地精騎士轉著
圈，透過各個細節獲取敵人的情報。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老劉好歹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隊紅色赤龍
尖刀連重點培養的偵察兵，意識和素養都是過硬的。
四個大地精騎士堂皇的宣讀了剃刀山大地精王國德科三世國王陛下對於翡冷
翠的最後通牒，以及一小時後發起進攻的警告，然後瀟灑地撥馬走人。
「情況不對，這幫大地精的臭味裡，摻雜了太多的人類味道。」
劉震撼是這麼對維埃裡說的。
戰局也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曾經大發利市的猛獁騎兵，被土匪們裝備的三刃高櫓盾以及十二刃長冷杉木
樹矛破解，數名騎著矮腳馬的大地精騎兵以及騎著十頭大地獺的預備隊出其不
意，給民兵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在翡冷翠民兵抗下土匪們的進攻並準備反擊時，對方陣勢後列又衝出五頭身
披青銅堅甲的洞穴巨熊，上面的騎士也是大地精中最為魁梧剽悍的大漢。
大地精層出不窮的預備隊讓老劉一陣吃癟，最後不得不放出了壓箱底的齋殆
金人。這每尊重達二十四萬磅的金人還是老劉當初和小狐狸一起在海上被雲琴旅
人的海船救起時，從船長福克森。
徐手裡順來的寶物。這是東方最大的國度雲秦帝國設計的終極陸戰兵器，總
共有十二尊金人，每尊達二十四萬磅，乃是收集天下武器熔鑄而成，隨著千年歲
月，如今僅剩四尊，還有一尊被敗家子老劉毀在了墨晶峽谷中。平時收藏在血玉
扳指中，念動咒語放出，雖然活動時間僅有短短的五盎司沙漏，但是卻對密集的
土匪們產生了巨大的殺傷。
戰局由此扭轉。當翡冷翠馬刺騎士科里納率猛獁騎兵，在劉震撼的戰歌卷軸
加持下，衝破大地精的長槍陣時，劉震撼一直在小心提防的、被諾查丹瑪斯不幸
言中的威力巨大之武器終於發威，一擊重創科里納。
好在劉震撼用了隨身攜帶的靈魂鎖鏈戰歌卷軸幫他吊命，安度蘭長老四大徒
使出禱言，才保住了他的小命。
當土匪陣型破碎，全軍潰散之時，劉震撼牢牢盯住了唯一一個死戰不退的方
陣，他直覺感覺到那裡就是他在找的東西，一個重要人物，一股無比熟悉的硝
煙味，還有一個大地精的變化的原因。
不過，當科里納重傷垂死時，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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