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姝脫殼記(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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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令人喜悅的豐

    收。

    」

    「……變態叔叔……」*********不曉得是因為有人介紹的關係,

    或者只是純粹以訛傳訛,捕風捉影?當我依約帶著侄女到經紀公司試鏡時,並沒

    有我想像:經紀公司的人故意支開我,或是要求侄女試鏡時,想各種理由要她脫

    光光拍裸照,然後威脅她如果不讓某某人OOXX的話會有什麼後果……而是像

    一般公司面試那樣,要她填寫履歷表,然後問一些問題,之後也沒要她換泳裝,

    就直接按照今天穿的衣服,拍了幾張全身及半身照後,就叫我們家等候通知。

    以我的工作經驗來說,只要聽到「家等候通知」

    這句話,那麼得到這份工作的機率便趨近於零。

    鬱悶地走出經紀公司,侄女見我臉色不佳,便好奇地問道:「叔叔,你的臉

    色看起來很差,出了什麼事嗎?」

    「因為妳沒錄取呀。」

    「怎麼可能!?那位林經理不是要我等候通知嗎?」

    「那是沒有錄取的潛臺詞啦,我也當過面試官,怎麼可能不明白這句話背後

    的含意。」

    「哦。」

    侄女低頭沉思了片刻後才抬起頭,挽著我的手,期期艾艾地說:「叔叔……

    如……如果真的需要我打工貼補家用,我……我可以去便利商店應徵工讀生……

    」

    「去你的!」

    我好氣又好笑地輕戳她的額頭,「叔叔的手頭再怎麼緊,也沒有落魄到需要

    妳打工賺錢的地步好嗎!」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悶悶不樂?」

    「就玩不成露出遊戲嘛。」

    「噗哧~~哈哈哈……變態叔叔,你剛才應該要先跟林經理打個招呼,稍微

    暗示你內心的變態想法,說不定他當場就拿出約書叫我籤……」

    侄女說到這裡,忽然想到什麼似地,抬起了手腕,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時間,

    「唔……我和同學約了要去唱KTV……嘻嘻,既然沒我的事了,那你再慢慢想

    其他變態的餿意吧,我先走了。啊!對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侄女說完這句話,在我嘴唇親吻了一下,便直接攔了輛計程車走了。

    鬱悶地獨自開車家,剛進家門,便聽到擺放在客廳的室內電話,響起了急

    促的鈴聲。

    剛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就聽到了話筒彼端傳來奇持腔調的女聲:「喂,阿姝

    嗎?」

    「她出去了。」

    「哦,你是小叔嗎?」

    「啊,原來是嫂子呀,姝姝跟同學去唱歌了,妳找她有什麼事,需不需要我

    幫妳轉達?」

    「沒什麼重要的事啦,只是我上次聽她說好像已經考完期末考,想問她什麼

    時候來?」

    「嗯,那等她來我就叫她打電話給妳。唔……對了,爸媽還好吧?」

    「他們都很好。嗯……不好意思,我們阿姝自從讀了大學之後,就一直麻煩

    你幫忙照顧……」

    「呵呵,嫂子快別這麼說,我是她叔叔嘛。既然她有能力讀大學,那我盡我

    所能照顧她也是應該的。再說,當年家裡要不是有大哥和嫂子幫忙,我說不定沒

    有辦法完成大學的學業呢。」

    「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而且爸爸經常說,我們家有你這個大學生,讓他感

    到非常驕傲……只不過……」

    「不過什麼?」

    「嗯……就是他一直抱不到你的孩子……唔……小叔……你現在有沒有物件

    ?如果沒有的話,需要我幫你介紹嗎?」

    「呃……嫂子,目前不用啦。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出聲打斷了我的話尾:「是這樣的,我在越南有一

    個小我七歲的同村姐妹,我十年前生了小妹後,才知道她那年也靠著相親的機會

    嫁到了臺中。我上禮拜和她聯絡時,才知道她已經離婚兩年了……嗯……我覺得

    呢,你們兩個的年紀其實滿接近,如果你不嫌棄她離過婚的話,我可以約她出來

    ,你們認識一下。」

    「呃……嫂子……」

    「小叔,你聽我說,我那姐妹以前很乖巧,又聽話又會做家事,而她嫁來臺

    灣後其實過得並不好,她就是因為老公喜歡喝酒,可是喝了酒之後又對她又打又

    罵,後來又搞外遇,所以她才會選擇離婚。她離婚後曾越南住了一段時間,可

    是又放不下她兩個的孩子,所以最後又跟家裡的人借錢到臺灣。現在一個人在

    臺中的飯店當清潔工,賺錢養活自己。我覺得她那麼好的女人,應該要有一個好

    的家庭才對。我覺得你這麼照顧阿姝,應該是個可以讓女人託付一生的好男人,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同時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這……嫂子……我……我考慮考慮吧。」

    「嗯……如果有好訊息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

    我掛上了電話,悶悶地點了根菸,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吸啜

    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哥的越南老婆──阮氏紅──小我一歲。

    她十九歲那年,在我們全村單身漢組團赴越南相親時被我哥相中,因而嫁來

    臺灣,隔年就生下了宓姝;之後隔了兩年,她生下了我的大侄子楚承業,終於讓

    我爸因楚家有後而鬆了一口氣;接著又過了三年,又有了小侄子楚承志;之後又

    過了四年,據說是因為沒有做好避孕措施,才不小心生了今年讀國小五年級的小

    侄女楚友芳。

    有時想想,覺得『時間催人老』這句話說得真好!假如我當年退伍後,也效

    彷哥哥娶個外籍新娘的話,那麼我孩子現在的年紀,即使沒有宓姝那麼大,也至

    少接近今年己經升國二的承志。

    一想到自己四十歲時,就有至少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在這愈來愈晚婚的

    會風氣下,似乎顯得有些異類。

    再者,如果我那時候就結婚生子,我是否還能達到現在的成就呢?思緒紛亂

    流轉間,不知不覺又想到嫂子打算介紹給我的物件上。

    按照嫂子所說,她想要介紹的物件,應該差不多三十二歲左右。

    倘若按照現在都會的觀念,差不多正值新婚燕爾的時期,甚至還有許多未

    婚,戲稱『敗犬』的女孩,仍然享受著一個人的單身生活,然而這個比我年輕的

    輕熟女,卻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先撇開她的年紀、相貌及身材,單就她背後還有兩個小拖油瓶,以及和前夫

    之間的感情恩怨糾葛,本身就是一個『解不開,理還亂』的大麻煩。

    這樣一想,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就像宓姝曾經對我說過,我有房有車有存

    款,雖然長得沒有劉德華帥,但也不算太差……可是為什麼現在已經淪落到,需

    要找一個離過婚的破鞋,當做我的終身伴侶?難道只是為了讓我年之後,有自

    己的後代幫我料理後事嗎?自我反省了許久,點了一根又一根的菸,最後我終於

    總結於應該是『城鄉及文化知識觀念差距』的結論。

    由於鄉村的觀念比較傳統保守,認為不管男女,只要到了適婚年齡,就應該

    結婚生子,傳承香火血脈,然而對於繁華的都會來說,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後

    代都不重要,他們注重的是生活品質。

    正因為觀念上的差距,對於鄉村的人來說,結婚生子是天經地義的事,至於

    生了之後的教養問題,只要有一口飯吃,有衣服穿就行了;可是生活在競爭激烈

    的都會,認為自己的孩子將來若要有所成就,從出生開始不能輸在起跑點上,

    於是從小就開始計劃給他們最好的教育,找最好的家教,補習班,用最好的東西

    ,經常帶孩子們吃各種美味的料理……。

    由於都會的男女顧慮太多,加上經濟壓力大,以至於對於婚姻產生各種焦

    慮恐懼,不像鄉村認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只要結婚生了孩子,其他都好

    說。

    一個人坐在客廳胡思亂想不知多久,等我過神,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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