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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七月初七,兄長訂親。大賀。”盡是些當日值得留下一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的事情。
聶陽匆匆向後翻去,直到將近最後,才看到一句和前面截然不同的話,仔細
看去,寫下的時候,手腕似乎還在發顫,連帶著墨跡也有些變形。
可這句話,卻讓聶陽仍是一頭霧水,“正月初十……花非花,霧非霧,天非
天……”十與花二字之間,用墨塗掉了長長一片,最後天字之後,一樣抹去了三
字。
若不是仇隋肚裡的蛔蟲,絕不會明白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這人難道從小便是個瘋子不成?”聶陽皺了皺眉,正要將這一本上,突
然腦中靈光一現,又低下頭去,將那句話仔細讀了兩遍,跟著單扯起這頁,透過
燈光凝視著最後那片墨跡。
那裡的確塗的很亂,但最下靠右一些的地方,還是隱約留下一捺甩出的末端。
花非花,霧非霧,天非天……父非父?聶陽啪的將這本上,猜測仇隋可能
就在這天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可若真如此,那……是誰告訴他的?
難道他偷聽到了什麼?
聶陽匆匆翻開第二本,看了幾頁,發現靠字跡估計的順序有誤,連忙換了最
後一本,翻看起來。
從這本起,除卻某些直白記載的小事,仇隋開始寫下一些似有深意卻讓人無
從捉摸的句子。單單從記載的口吻來看,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的心情始終不錯。
這一本寫過大半,已看不到什麼習武心得,想來是仇隋已不必再修煉這冊子
上的任何法門,純粹將這本東西作為記錄所用,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最久一
次,足足隔了半年,也不知是出門在外還是懶得動筆。
最後幾頁,出現如此幾句:“臘月初五。數進言,兄長大怒。”“臘月初八,
粥甚美,新婢亦甚美。嫂不悅。”“臘月十六,歧途深入,無言以對。”“臘月
廿八,梅落。零落成泥碾作塵,香亦難如故。”
讀了這許多,聶陽也大致猜的出仇隋冷不丁變換的寫法多為意有所指,如此
聯絡看來,應該就是在這一年的年底,臘八前後,仇不平開始修習採陰補陽秘術,
購置一批美婢,導致花可衣心生罅隙。至於最後那句,多半是指仇不平修習不慎,
害死了某個婢女。
第三本所記錄的語句更少,間隔更久。而且不知為何,中間還撕掉了幾頁。
撕掉那幾頁十分靠前,從撕掉的地方往後,記錄的東西近乎刻意的平淡無奇,而
撕掉之處往前,又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詩句:“正月廿五。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
袖。”
也不知寫下這句時,仇隋是多大年紀,是否到了相思的年紀。若是的話,此
後撕掉那幾頁,想必是提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吧。
三本閱畢,說是一無所獲,倒也不是,可說是大有所得,卻盡是些沒用的訊
息。不過是將仇隋在仇家的經歷勾勒了一個大致而已。
而其中的可疑之處,大多無解。聶陽嘆了口氣,將三本冊子收攏,起身放在
大床床頭暗格之中。裡面的內容既然已經知道,也沒必要再帶走它們。
他正要上床休息,就聽門外一陣異樣風聲,跟著,有人輕輕叩門三下,滿含
疲憊的說道:“聶陽,是我。”
已經翻身坐起的月兒皺了皺眉,又躺了去,聶陽鬆了口氣,大步走到門邊,
開門道:“凌前輩,請進。”
凌絕世在門外遲疑了片刻,不知在考慮什麼,直到聶陽略帶疑惑的重複了一
遍方才的話,她才點了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閃進屋內。
燈光照下,她的樣子實在談不上整潔,幾乎可以算是狼狽。
再好的輕功,恐怕也躲不開外面斜風密雨,她那一身衫裙,都已被打的透溼,
濡濡貼在身上,將那令人血脈賁張的起伏曲線,盡數露於眼底。垂落的髮絲之間,
她的面頰依舊蒼白,白的近乎透明,而那一雙水眸,則幽黑無波,深邃猶如無底。
“凌前輩,多謝方才出手相助。如有什麼差遣,請儘管吩咐。”看她只是站
在桌邊,並不落座,心知多半是有事要談,聶陽在心中輕輕一嘆,恭敬說道。
凌絕世怔怔望著桌上燈火,片刻後,才輕輕道:“我的確有事要你幫忙。而
且,非你不可。”
“前輩請坐,但說無妨。”聶陽身將房門閂好,坐到桌邊。
凌絕世緩緩坐下,長吸口氣,接著慢慢吐出,如是再三,才開口道:“我這
次費盡心思來找東方漠,就是想與他做個了斷。他既然已不是為我,我自然也不
必再領他的情。”
聶陽猶豫一下,道:“凌前輩,東方漠與你終歸夫妻一場,何必鬧到如此地
步。”
“你不必一口一個前輩,我已有那樣老了麼?”凌絕世將散落的髮絲往後挽
了一挽,斜視著他道,“我與東方漠既未拜過天地,也沒見過高堂,沒什麼媒妁
之言,更沒有長輩之命,我們本就是覺得在一起還算開心,便在了一起。現下他
棄我而去,我自作多情了這麼久,也該醒覺了不是?”
“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吧。”聶陽想到那顆蠟丸,不禁開口勸道,“說
不定將來某日,他會親自前來向你解釋。”
凌絕世淡淡道:“我只怕沒命等他的解釋。”
聶陽面帶驚訝之色,疑惑的看向她。
她將溼淋淋的衣袖往起挽了一挽,露出一段瑩白如雪的腕子,口中道:“師
父門下子之中,修習陰陽隔心訣,我是第三早的那個。這門功夫,若沒有我師
父那樣天下罕有的天資根骨,修習下來,必定會落下一身痼疾。我與風師姐至今
仍無法生兒育女,便是託了這功夫的福。”
暫時不知她意欲何為,聶陽也只有聽著。
“渡江之前,我得到訊息,任絕俗就是我那任師兄,不知是因為天賦比
我差些,還是因為修習比我早些,多年積累的隱患驟然發作,半邊身子全無知覺,
成了殘廢。陰陽相隔,本就是逆天而為,我雖然早就猜到會有遭報的時候,卻沒
想到會是如此嚴重。”
她低頭沉默片刻,繼續道:“我一直在想,莫不是將來,我便只有任師兄那
一條路可走麼?”
聶陽遲疑道:“幽冥九歌,對這問題可有幫助?”
凌絕世搖了搖頭,“幽冥九轉功是師父創來為師母延命所用,我們幾名子
全都學過。那門功夫也有少許隱患,不過只要不是像陰絕逸那樣邪練,對身體並
無大礙。”
她抬手阻止聶陽開口,自顧自道:“渡江後,我猶豫再三,還是去了一趟九
王府。”
見聶陽面露疑色,她解釋道:“我有個師妹,叫做鳳絕顏,行走江湖不久,
便嫁給皇上的胞,做了王妃。我去找她,只因多年前我便得到口訊,說她生下
了一個大胖小子,想要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給她送些賀禮。而她,也曾學過陰陽隔
心訣。”
“你是想知道她為何還能生兒育女?”
“不錯。”凌絕世雙目一片黯然,垂首道,“我去見她時,除了世子,她又
生下一子三女,而且身子豐腴健康,無病無痛。”
聶陽詫異道:“這是為何?”
凌絕世默然不語,緩緩站起身來,突然身形一閃,人已站在床邊,一指點出,
戳在毫無防備的月兒穴道,將她送入夢鄉。接著,她小步踱桌邊坐下,淡淡道
:“我原本也該想不通的。只可惜,我此前見到了孫師妹。”
“孫絕凡?”聶陽更加不明所以,看月兒只是被點穴睡著,才稍感安心。
“孫師妹少年遭劫,丟了一身功夫。陰陽隔心訣與其他武功不同,必須自幼
修習,因此她之後重新修煉的武藝,是以幽冥九轉功作為內功心法支撐,威力大
減。我這次見她,特意問了問,她也沒有任何病痛纏身,初出江湖時,丹田附近
每逢月事便會略微刺痛,遭了那場劫數之後,.bZ.便再沒犯過。”
凌絕世悠悠吐了口氣,道:“而鳳師妹,當年為了心愛之人,痛下決心自廢
武功,苦捱過九日九夜的散功之苦後,做了一名常女子。她跟本不知道陰陽隔
心訣有如此大的隱患,她只知道,散功時的苦楚,讓她覺得彷彿死了不止九次。”
“您的意思是……”聶陽隱隱猜到,這才明白為何她要點住月兒穴道,胸中
心跳,不覺便快了起來。
凌絕世微微昂首,道:“我千般不信,為此飛鴿傳書,聯絡了南宮星。他是
風師姐的徒兒,一樣自幼學了這門功夫,風師姐不願告訴我的法子,興許告訴了
他。我與他本就有約定在先,他既然知道了我的心意,也就痛痛快快的告訴了我。”
她閉起雙目,唇角漾起一絲異樣的微笑,“不錯,正如我猜測的那樣,想要徹底
解脫,再無後患,唯有自廢武功,將這陰陽隔心訣,散的一乾二淨。我師父天縱
奇材,卻沒在創下功夫的時候想到,並非所有子都如他一樣。”
聶陽覺得手心微微出汗,沉聲道:“您是做好打算,要自廢武功了麼?晚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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