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冰心》第十章

P>    第十章　永遠守護你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一夜無法安睡的我早早地醒了過來。稍事整理

    我就走出房門，準備繼續監視老龐的行動。

    來到老龐的房間外，我偷偷向內窺視了一下，屋裡竟然沒有人！

    我昨夜明明看著他在自己房中，親眼等到他熄燈，他是什麼時候不在的？是

    昨天半夜出去的？還是今天一大早？

    我心中又湧起不安的情緒，拔腿跑向後院方向。路過後花園的時候，我福至

    心靈一般，下意識地悄悄走進去向內觀察。

    我的不安變成了現實。還是那座假山後面，二小姐的背影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我偷偷靠近她，隔著假山向後面偷看，果然，老龐正站在二小姐的身前，曖昧地

    伸手摟著二小姐纖細的腰肢摩挲，滿臉猥瑣的笑容附在二小姐的耳邊，向二小姐

    悄聲說著什麼。

    這次站得比較近，我集中注意力開始偷聽他們在講些什麼，老龐的聲音壓得

    很低，我只能斷斷續續地聽到些片段。

    「二小姐，這幾日在府裡悶壞了吧，今天你向夫人……出去遊玩兩日，如何？」

    這是老龐的聲音。

    聽了老龐的話，二小姐滿臉不情願的表情搖著小腦袋，雙手掙扎著想將老龐

    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拿開。

    「討厭，放手啊，在這裡……會被人看到的……」二小姐焦急地說道。

    「嘿嘿，這麼早怎麼會有人？想想咱們兩前天晚上……你叫得那麼大聲都沒

    有人來理會呢，整個後院的丫鬟我都已經解決了……放心吧，不會有人看到的

    ……」老龐有些得意地道，說罷此言，他的右手往下滑去，從二小姐的裘服下襬

    裡伸了進去。

    「嗯……討厭，不要，啊……拿出去啊，人家不要……」二小姐的手死死地

    按住老龐的手，滿臉羞紅。

    「嘿嘿，還害個什麼羞，你這小騷貨身上哪裡沒被我玩過？都是老夫老妻了，

    還忌諱什麼……」老龐一邊調戲著二小姐，手上卻絲毫不減力氣，開始在二小姐

    的衣服裡的下體部位上下活動著。

    「呸！誰跟你……老夫老妻，是你強迫人家的……啊……壞蛋，混蛋，等林

    三來……我，我一定讓他收拾你，嗯……」二小姐開始渾身無力，腦袋垂在老

    龐的胸口，咬著下唇微微喘息，小手也攥緊老龐的衣服，下身隨著老龐手的動作

    扭動著。

    「二小姐，彆嘴硬了，你看看你下面的小嘴又開始流水兒咯……想念我的大

    傢伙了吧？」老龐那討厭的聲音繼續羞辱著二小姐。說著這話，老龐的左手也不

    甘寂寞，從二小姐的上衣衣襟裡深入，開始在她胸前撫摸。

    「胡說！沒有……我，沒有想要，啊……嗯，嗯，啊……」二小姐一邊出聲

    反駁，一邊卻只能無力地捉住老龐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大手，倒像是將他的手按在

    胸前一樣。

    此時的二小姐，滿臉紅暈，眼睛緊閉著，下唇輕咬，似乎正在忍耐著巨大的

    痛苦一樣。隨著老龐的動作鼻子裡不時漏出兩聲魅惑地呻吟之聲，但我注意到，

    二小姐的眼角又溼潤了，淚珠一點點滑落臉龐，讓我感到無比憤怒，無比心疼。

    二小姐是被強迫的！老龐竟然敢對二小姐用強！！她竟然敢褻瀆我心中的小

    公！！！

    看到二小姐「受苦」的樣子，我忍不住怒髮衝冠，再也管不了什麼打草驚蛇

    了，只想馬上衝出去拯救二小姐。我挽挽袖子，四下張望了一番，看看左右無人，

    便轉過假山，大吼一聲，舉拳直往老龐的臉上招呼過去。

    老龐此時正面對著我，他剛剛準備想要強吻二小姐。突然聽到我大詫一聲向

    他襲來，他睜大了雙眼看著我，被我的氣勢所奪，愣在原地。二小姐聽到有人大

    叫，也嚇了一大跳，趁機逃離了老龐的控制，用力推開他。

    我的拳頭毫不留情地和老龐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我八尺身材（８＋），

    膀大腰圓，在蕭府眾人中算是「第一高人」，小丫鬟們心中的「壯牛哥」；而那

    龐管家，不過六尺矬子，獐眉鼠目，身材偏瘦，哪裡受得住我含怒一拳。一下子

    被我擊得滾倒在地，捂著臉在地上直哼哼。我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準備再給他來幾

    拳，胳膊卻被一隻小手拉住。

    「二小姐！」我頭一看，拉住我的竟然是二小姐，「二小姐，你，你為什

    麼攔著我？」我疑惑地問她。

    「壯牛哥哥……」二小姐望向我的眼神，有三分感激，三分羞澀，也有三分

    憂鬱，「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在二小姐面前我的思維都已經不再靈活，也編不出謊話，便如實

    地說道，「我，我一早起來那雜碎不著，便徑直奔後花園來了，剛巧看見他對

    你……」

    「壯牛哥哥！」二小姐聽到這裡，小臉羞紅著打斷了我。自己羞人的樣子被

    我看見，二小姐有些無地自容，「你……你先讓他走吧，我，我……」

    既然二小姐為他求情，也罷，就先放過那個雜碎。我既然已經現身出來，那

    麼乾脆便好好問問二小姐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事，讓老龐在一邊我也不好說話。

    「滾吧！」我對著老龐啐了一口，忍不住心中有氣，又將他踢了一腳。

    「哎呀！」老龐慘叫一聲，連滾帶爬趕緊跑開，口中卻在叫囂著，「蕭壯，

    你等著，今天你辱我之仇，來日一定加倍償還！」

    看著他猥瑣逃竄的背影，我輕蔑地笑了笑，這種貨色還沒放在我的眼裡。

    我轉過身，看著二小姐。二小姐可不是心思遲鈍的人，她從我的話中聽出了

    一些端倪，低著頭問我，「壯牛哥哥，你，為什麼會知道他……和我，會在後花

    園？」

    我登時語塞，怪我一時嘴快，話到這裡我只能如實道來，「昨天上午，我看

    見了你們在這裡……」

    「果然如此……我的醜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了麼……還是被壯牛哥哥看見

    ……」蕭玉霜自嘲地一笑，閉著眼跪倒在地，嚶嚶哭泣起來。

    看到二小姐又哭了，我手忙腳亂地想安慰她，卻不敢隨便碰觸她的身子。她

    柔弱的小嬌軀與我高大的身材相比，就像美女與野熊的對比。

    聞聽她一聲高過一聲地哭泣聲，我心疼無比，也心急如焚。突然，我心中突

    然一片敞亮，低下身子撫摸著她的秀髮，用我那粗重的嗓音輕輕哼唱起一首歌謠，

    「……嫣然落英兮，魂歸於野；萬物孕生兮，得於佳人同遊……」

    這是二小姐小時候很喜歡的一首古謠（自己編的，勿深究），那時她經常纏

    著夫人給她唱這首歌哄她睡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連三字經都沒背全的

    我，卻只聽夫人唱過一次就將這首簡練艱深的歌謠記在心頭。

    熟悉的歌謠想起，喚起了蕭玉霜心中的某些憶。二小姐痴痴地望著我，漸

    漸平靜下來。

    見到我的方法奏效，我大受鼓勵。正準備繼續的時候，二小姐「撲哧」一笑，

    「壯牛哥哥，你唱的歌……真難聽。」

    嬌俏可愛的笑臉，宛若春風化雪，這一瞬間，二小姐的神態讓我徹底看呆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二小姐站起身來，拉住我的袖口，輕輕說道，「謝謝你，壯牛哥哥。謝謝你

    安慰我，這首歌……我好久都沒聽孃親唱過了……」

    「二小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去我的房間吧，好久不見呢，我想和壯牛哥哥說說話。」二小姐帶著期許

    的表情望著我。

    我傻傻地點頭，她俏然一笑，小手拉住我的大手，向她的閨房走去。

    ＊＊＊＊＊＊＊＊＊＊＊＊＊＊＊＊＊＊＊＊＊＊＊＊＊＊＊

    二小姐帶著我進了她閨房的內間。一張小小的書案，放著文房四寶，都是適

    用於女子的秀氣造型。上面還有一些白紙，有幾張上面似乎畫著什麼東西。

    房間靠裡處，就是二小姐的繡床了。繡床邊的梳妝檯上，除了木梳、髮簪之

    外，並沒有看見什麼胭脂水粉之類的女子裝扮物。只有一個小瓶，裡面有半瓶液

    體，我知道那是三哥發明的「香水」。

    二小姐拉著我進入房中，在書案前的矮凳上坐下，也拉著我坐到她的旁邊。

    開口問道，「壯牛哥哥，說起來，我們快有好幾年沒見了呢。今天能夠再和你說

    說話，玉霜好開心。」

    看著二小姐毫無戒心的清澈目光，我陪伴二小姐幼年玩耍的場景，一件件一

    樁樁浮上心頭。那是一個純真而快樂的年代，那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雖然我知

    道我只是一個下人，但心中卻不知不覺地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甚至年少無

    知地向她許願過「要保護她一輩子」。

    不過後來我漸漸長大了，我也逐漸知道自己這些行為是僭越了僕之間的界

    限。除了接受夫人的訓示，我便很少去後院，對二小姐也開始敬而遠之。幾年不

    見，二小姐心中似乎也漸漸淡忘了我，失去玩伴的她，開始喜歡捉弄下人們來發

    洩自己的孤獨，慢慢成為府中的「混世魔王」。

    不過今天這一幕「英雄救美」，似乎一下子讓我們幾年不見的疏遠感消失了，

    大家都憶起少年時期，那單純而無憂無慮的時光。

    「嗯，二小姐，夫人信任我，將府中很多事務託付給我，所以我也就不能像

    以前那樣陪伴二小姐四處玩耍了。」我也逐漸冷靜下來對二小姐說道。

    我們又聊了聊童年的往事，二小姐憶起當年戲弄我，讓我出糗的一些趣事，

    俏皮地笑著，氣氛也漸漸地活潑起來。

    當童年的憶結束後，漸漸地，她開始沉默下來，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就該講

    現在的事情了。

    「壯牛哥哥……」二小姐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偷偷瞧了我一眼，便低下頭，

    輕聲問道，「你……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我猶豫再三，還是把實話實說，「昨天早上，我就在後花園看到

    老龐他對二小姐……不敬，所以我一直在偷偷地監視他。今天早晨起來，我見他

    並不在房中，便感到不妙，往這邊找來，果然又看到他對你……」

    聽到我的話，二小姐的嬌軀開始顫抖，雙手攥得緊緊地，眼淚又開始滴落。

    「二小姐，你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到二小姐的眼淚，我緩了緩

    語氣，情不自禁地握著她的小手，輕緩地說道。「告訴你壯牛哥哥吧，我會永遠

    永遠保護你的。」

    二小姐的小手被我抓住，習慣性地想掙脫，但不久就過神來，任我蒲扇大

    的巴掌握著。

    她又抽泣了一陣，一邊哭一邊對我傾訴道，「玉霜是個壞女人，玉霜是個淫

    蕩的女人，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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