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冰心》第十七章

P>    第十七章　冰心難再清

    「我……我這是在哪裡……」我艱難地睜開了眼，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身上火辣辣地疼痛，但我知道，疼痛正說明我的身體機能還很正常，某種意

    義上來說是好事，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說明我還活著。

    入目是二小姐那俏麗無雙的嬌顏，她滿臉憔悴，發現我醒了，驚喜地嬌呼一

    聲，便撲倒我的面前。

    「壯牛哥哥，你可醒了。玉霜真怕你出了個三長兩短……」二小姐喜極而泣，

    流著淚說道。

    看到二小姐為我流淚，我心中無比地感動，便覺死了也是值了。我虛弱地問

    道，「二小姐，這是……怎麼事，我沒死嗎？我昏睡了多久？老龐……他怎麼

    樣了……」

    「壯牛哥哥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終於醒了過來，人家為你擔心死了。」二

    小姐撫摸著我的臉，輕輕說道。

    聽著二小姐娓娓道來，我才知道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林三「捉姦」的當日，雖然他當時憤怒無比，不過憑著他那過人的機智，

    還有對二小姐稟性的瞭解，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他出了老龐的家，便託了個理

    由支走秋菊，想要暗中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三正準備找個地方理理頭緒，無意間卻發現有人跟蹤著他。這正應證了他

    的想法，此事絕對有貓膩，於是裝作不知，故意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藏匿起來，

    引得跟蹤的人出現找，然後猛地跳出制服他。

    透過他的口，林三知道了他的上家是金陵城中有名的大混混。便了個機會，

    又找到那個混混，逼問出他們跟蹤他的意圖，原來是受了金陵城李木然大老的

    指示。

    林三二話不說，直接殺奔紫金山別院，找到睡得像頭死豬的李木然，狠狠錘

    了他的肚子幾拳，便讓酒色過度，虛弱不堪的李木然在痛呼中吐露了和老龐謀

    想要謀害林三，達到長期霸佔蕭玉霜的實情。

    問到此處，林三已經基本上明白了一切。原來蕭玉霜是被脅迫著過了十幾天

    非人的日子，讓林三無比痛心，無比悔恨自己的遲鈍。

    不過即使在含怒之下，林三依然保持著冷靜。他在想老龐在蕭家這麼多年，

    為何突然這麼膽大，敢於使出這麼大的手段，強奴欺，背後恐怕是有人指示慫

    恿。為了挖出所有的幕後黑手，他將李木然捆好後，便下山火速找到洛總督，借

    調了上十個家將，正好將老龐派來對付他的「江湖好手」們一打盡，並開始偷

    偷地跟蹤我，聽到了老龐和盤托出的一部分計劃。看到我被老龐算計毒打，林三

    卻不想立刻出手製止，他的心底也許也覺得看著我受苦有些解氣吧。

    不過他的理智終究還是告訴他，我並不是凌辱二小姐的惡魔，而他看到的

    「姦情」那一幕恐怕也是老龐他們的陷阱，有些誤會在其中，所以他也不能看我

    被活活打死。就在我被砍倒在地的時候，林三帶著那些家將出馬，將那些混混統

    統制服，為了保守二小姐的秘密，將他們全部就地解決了。

    而得意無比的老龐此時從天堂掉到了地獄，看著從天而降的林三，他哆嗦著

    跪求原諒，林三自然不理。將他捆上和李木然關在一起，又從他的口中逼問出小

    和尚的事情，包括他和蕭夫人之事。

    想不到短短一個月，蕭家已是藏汙納垢，汙穢不堪了。林三驚怒之下，趕

    蕭府，直闖蕭夫人的廂房，將屋裡一雙正在溫柔纏綿的男女驚了起來。

    蕭夫人有些羞赧，但卻並沒有太多的痛苦，看來夫人並不是如同老龐想象的

    一般被小和尚脅迫供他淫辱，而是自願和小和尚交歡的。而覺吟和尚看到林三如

    天神下凡一般降臨，終歸年紀幼小，也被嚇破了膽。於是動地把至空和尚的計

    劃和盤托出，並且向林三求饒，發誓改邪歸正。

    蕭夫人知道了覺吟參與了對蕭玉霜的邪惡計劃，絕美的面龐有些發白。不過

    聽到覺吟的求饒和保證，這些天他確實也沒有親自參與任何行動，對小和尚的柔

    情和母性終於還是佔了上風，一邊痛斥小和尚，一邊卻為他向林三求情。

    林三見此情景，知道蕭夫人中毒太深，嚴厲警告小和尚一番，也只能無奈地

    放過他。隨即前往棲霞寺，將至空等一干淫僧一併抓。

    至此，所有參與了凌辱計劃的禽獸除了覺吟均已被林三一打盡。至空、老

    龐、李木然、龐雪丘還有一干嘍囉均被林三關到一起，統統閹割掉，然後每日嚴

    刑拷打折磨一番，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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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又想了想，問二小姐道，「那…

    …三哥他，有沒有原諒你……」

    「嗯……」二小姐低著頭，臉上浮現出害羞的神情，滿臉幸福地說道，「壞

    人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對人家說了好多情話，還說他不在乎人家的身子被糟蹋過，

    只要人家的心還在他身上就行了。」

    「唉，早知道壞人會這樣答，我也不會答應龐副管家，被他糟蹋了那麼多

    天……」想到這裡，二小姐滿臉後悔和痛恨的表情，「壯牛哥哥，你知道嗎？我

    去關押那些禽獸的牢房裡看過一次，我還親手切掉了龐副管家的髒東西。」

    一向心善無比的二小姐竟然會如此殘忍地親手將龐副管家閹割，可見她恨他

    到了何種地步。

    「本來人家還想給他個痛快的，可是一想到他竟然把人家送給別人玩弄，我

    心裡就無比地痛恨他，」說到這，二小姐的眼中又燃起熊熊的怒火，「我恨死這

    個人面獸心的狗東西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我看著二小姐狂怒的面龐，心中感交集。老龐對她的傷害實在太大了，也

    許二小姐那顆玲瓏冰心，再也無法復以前那樣的晶瑩剔透了。

    只是有些粗心的我並沒有聽出，二小姐對老龐的恨，更多地是出於對「人」

    出賣她的憤怒，而不是老龐對她的淫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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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日子歸於平淡，我一天天覆健康，二小姐一天天地復了笑顏。

    林三自此事後，開始對大小姐更加關心，生怕她變成第二個二小姐。

    哦，忘了提一句，大小姐後來被徐渭徐大人送金陵城，我方才得之她和林

    三分開的那個夜晚，差點被潛報復的白蓮教徒強暴。所幸老天有眼，由於林三

    提前趕，導致徐大人也沒有再逗留杭州，而是尾隨大小姐的航船而行，只在五

    裡開外。蘇卿憐在白蓮教徒攻上船隻的時候，就拉響了徐大人留給她的示警煙花，

    在船上的人抵抗的過程中，徐大人的官船迅速趕來，將一干白蓮教眾一打盡。

    那個準備強暴大小姐的暴徒也被徐大人身邊的高手擊斃，大小姐堪堪保得處

    女之身，當然這些是二小姐後來偷偷告訴我的。

    險死還生的蕭玉若驚魂未定，又受到了林三更多地關心，只感覺芳心亂顫，

    她哭著撲進林三的胸前。在和林三重逢的當晚，便堅決地將處女之身獻給了林三。

    林三也為二小姐的事情感到無限地惋惜，第一次對自己感到氣餒，有了一點不自

    信的感覺。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自然也是巴不得將蕭玉若早日拿下。於是在蕭府

    之中，他們便私定了終身，在林三的溫柔技巧下，蕭玉若度過了一個甜美幸福的

    初夜。

    從此二人關係一「日」千里，好得蜜裡調油。林三雖然也繼續和洛凝、秦仙

    兒勾勾搭搭，但卻總是不忘給予蕭玉若更大的關心。蕭玉若本已屬意林三，又得

    到林三更多地關愛，便對他花心的行為剋制著忍耐下來，只作未見。

    而秋菊，在老龐被林三抓住囚禁之後，這個可恨而又可憐的女人哭著求林三

    放過他。盛怒中的林三當然不會同意，卻也不想為難一個女人，讓她滾出蕭府，

    自生自滅，從此秋菊便消失在我的世界中，讓我對她的恨意無處發洩。

    二小姐的事情被林三處理得很隱秘，除了當事人和夫人，大家都不知道，這

    也讓二小姐更快地恢復了精神。

    事情發生之後，林三對她又是惋惜又是憐愛，有空就會來到蕭府安慰她，帶

    她出外玩耍。二小姐心中的創傷也漸漸被林三撫平，臉上越來越多地展露出往日

    的歡樂笑顏。

    最後提一下蕭夫人，她知道覺吟的罪惡之後，便不再讓覺吟進房間。覺吟跪

    在她房前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懇求她的原諒，並且發毒誓保證一定改邪歸正。

    想到過去的夜夜歡好，再加上小和尚終究還是年幼，也許是一時行差踏錯，種種

    理由讓夫人最終心軟了。親自扶起他，服侍他洗漱、為他素手調羹。更讓覺吟為

    她的柔情深深感動，自此之後再也沒有做過惡事，專心和夫人一起天天研習詩書

    典籍、日日為夫人畫眉捥髻，足不出戶，只是每日相守，二人感情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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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直很平靜地過著，直到「老龐事件」過去一個多月後，那是除夕夜的

    前一天。

    我已經頂替了老龐，成為府中的副管家。忙完了府裡過年的大大小小的準備，

    累得像條狗一樣。秋菊妹妹的事情徹底傷了我的心。我投入了那麼多感情對待的

    女人，背叛起來卻毫不留情，讓我再也不相信那些女人的真心。那些知道我重新

    變成「鑽石王老五」的丫鬟們對我暗送秋波，我卻再也不予理睬。

    我躺在床上，靜靜想起過去的種種。二小姐自從重新獲得了林三的關愛，

    便不再像以前那樣依賴我了。我雖然心中失落，卻也為二小姐找真愛而欣慰。

    她始終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樣，我對她的在意，更多地是出於關心和愛護，而不是

    男女間的情愛。

    也罷，祝願你，我的小公，希望你和三哥在一起，能永遠過得幸福快樂。

    那樣我也就安心了……我真的安心了麼，怎麼我的眼角會溢位淚水呢？

    我擦了擦眼角，將這些複雜難懂的事情壓下不想，只想好好地睡一覺，明早

    起來繼續幹活。

    就在我快要進入夢鄉之時，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誰？」我問了一句。

    「壯牛哥哥，你睡了嗎？是我。」是二小姐的聲音！

    我心中湧起莫名的激動，趕緊起身開門。

    果然是二小姐。二小姐身穿著一套潔白的裘服，潔白的絨帽，渾身都是潔白

    的，像一隻潔白的小兔子。

    我趕緊將她迎進屋中，關上房門，將外面的寒冷擋在門外。

    她動牽著我的手，拉著我坐到了我的床上，凝視著我，眼中漸漸浮現起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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