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風落雪】第四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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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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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暗流

    甯州,清平村。

    甯州多雲雨,即使已過黴雨時節,依然會時不時的落下一場煙雨輕絮。

    村外有一座古宅,這古宅不知多久前就矗立在哪兒,人煙罕至,卻始終保持著乾淨,與村中屋舍顯得格格不入,彷彿它始終就在那兒,又像處於世外,以至於村民都會莫名對之保持距離。

    古宅不大,只有兩進,庭院種滿青竹,斑駁的簷口落下幾滴春水,顯得古樸素雅。

    「咕嘟,咕嘟……」

    靜謐庭院中響起沸水翻滾的聲音。

    青衣小童連忙取了張棉布裹在手上,將煎水鐵罐提起置在一旁,著手開始點茶調膏。

    不多時,便有兩盞香茗奉上迴廊之上的小几。

    幾前相對席坐兩人,一隻欣長白皙的手舉起茶盞,在鼻前聞了聞,張開微薄的雙唇抿了一口。

    皇甫清放下茶盞,開口緩緩道:「林芝兄且嚐嚐,這瀾州露芽煎以蒼山清泉當真是一絕啊。」

    張林芝聞言舉盞抿了一口,點頭道:「確是不俗。」

    讚了一句也就沒了言語,顯然二人之心並非在於品茗。

    庭院又陷入了沉靜,兩員當朝重臣各自飲茶不語,偶有雨燕落在屋頂的「嗒嗒」

    聲傳來,使得這院中氣氛不至於太過壓抑。

    燕走茶空,小童忙上來續茶,待兩盞又滿,皇甫清揮了揮手,小童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沉默許久,終是張林芝先挑起了話頭:「大軍怕是到了幽州了吧。」

    他聲音嘶啞異常,聞之如刨木屑般,緩緩說著。

    皇甫清注視著眼前老友,這位朝廷右丞年過半,頭髮已有些花白,雙頰有些凹陷,鼻樑直挺,配上一雙狹長的雙眼,給人一種刻薄之意。

    又抿了一口茶,只覺入口清香中帶著一些苦澀:「許是該到了。」

    皇甫清應了一聲又問道:「林芝兄那邊安排可還順暢?」

    張林芝目光下垂,坐的筆直,與他相貌一般,渾身透著嚴肅的感覺,攜著那嘶啞的聲音道:「徐州如今已在楚寒風掌握之中,當是無望,吳州周國公一介女流,早已不管外事,青、錦兩州同氣連枝,那白宣之態度模糊,如今又隨軍出征,我便不欲節外生枝。只有雲、瀾、西三洲節度使與我有舊,說客已得了答複。」

    皇甫清沉吟片刻,歎道:「還是不甚穩妥啊,我雖已在調兵時將重心偏向其餘幾州,但幽州本為博延舊部又是邊疆強軍,加之甯州禁軍精銳十之八九也在楚寒風手中,即便拋開晉國公白家子與三洲雜軍,成敗依舊難說。」

    張林芝搖了搖頭,語氣如入定誦經般平淡:「此事非看兵力強弱,關鍵在於時機,甯州皇城空虛,你我持伐逆正統之名,吳州想來不會插手,而白家當年擁立太子,後見博延篡朝見局勢已定便行明哲保身之道,牆頭草爾,若你我勢優,指不定會如何選擇。」

    彷彿說的累了,張林芝喘了口氣,又道:「即便白家選擇站在了對立面……白家之前看似沒遭風波,但家底淺薄又不得那博延信任。而那時戰事已起,以博延伐蠻心之切,如何能容忍北蠻犯境,定會留幽州兵力抵禦,白宣之心若明鏡,若要立穩白家根基,唯有請命留守幽州為上策,到時候逆名已定,單靠禁軍與那些青錦之地的雜軍,如何能再入天輝雄城?」

    皇甫清聞言頷首,他心中本也有桿秤,只是此事太過冒險,若兩人心中未有完整的思量,那也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最好能等第一批戰報傳時動手,此時應是最激烈之時。」

    皇甫清提出了時間。

    張林芝亦是贊同,雙目抬起,看向院中青竹,嘶聲喃語道:「此次便是最後時機了……也算報了他的恩情吧。」

    說著語氣一肅,渾身散發出一股冷硬氣息:「國之正統,又豈容那逆賊禍亂。」

    說罷便起身朝外行去,連告辭之話也沒說一句。

    皇甫清看著老友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歎道:「是啊……最後的機會了,過了這次,你我還如何折騰的起呢?」

    抬手將盞中茶水飲盡,茶湯已涼,入口更添了幾分苦澀。

    塔噶爾在北蠻語中代表著天空。

    北蠻人將自己視為展翅的雄鷹,蒼穹的後代,而他們生存的北部草原便被命名為塔噶爾草原。

    三十年前北蠻聖王古羅病逝,代表著信仰的聖教也悄然消失,而北蠻子民徒然失去了統治,致使塔噶爾便陷入了長久的混亂之中。

    隨後草原上的蠻族為了選出新的聖王,於混亂之中開始行使最原始的手段,他們稱之為『天選』,也就是征服與被征服。

    『天選』是殘酷的,數十年間北蠻於鐵血與馬蹄之中逐漸被統一成了三個大部。

    而直至八年前,中部的阿託大部獲得了最多的人馬,成為了『天選』的勝者,登上了聖王之位。

    聖王阿託無疑是北蠻之中鮮有的智者,他漸漸看到了因『天選』帶來的北蠻族內的不斷虛弱,於是在他登上聖王之位後,並沒有繼續他征服的步伐,而是將其餘兩個大部的首領安撫下來,封了北王蘇塔及南王巴圖,並說服他們將征服的野心放在了草原南面那片肥沃的土地之上。

    於是南王巴圖便成為了聖王阿託最銳利的長矛,於塔噶爾東南直指幽州永平關。

    此時已至春,但地處北部的塔噶爾草原依舊帶著化不開的寒冷。

    南王的大帳內,熊熊的篝火將寒意驅逐,巴圖恭敬的站在自己座榻的下首,而南王座榻之上則坐著一個纖瘦的身影。

    『他』籠罩在一件黑色斗篷之中,斗篷的帽簷很低,將那人影的整個頭部都罩在其中,透著火光只能見到帽簷之下那面鐵鑄面具下半部的鷹喙。

    巴圖心中滿是興奮,那是聖使,他心中對那黑袍人影的身份毫無懷疑。

    聖教重新出現在中部王庭的訊息已傳遍的草原,傳言聖教的消失是因聖王病逝,蒼對子民的考驗。

    而當天選結束,新的聖王出現,蒼便會降下他的使者,引領草原的子民走向繁榮。

    聖使帶著阿託王的卷軸而來,又帶來了蒼賜下的訊息,還能有假?那些中原人盡然膽敢出兵?巴圖心裡一陣驚訝,中原人如羊羔般軟弱,五年前草原勇士踏著如天雷般的馬蹄聲打到了永平關下,那中原皇帝如同被嚇破了膽一般,派出使者求和,還送上了皇室的美麗女人。

    若非當時剛經『天選』,又是冬日將近,阿託聖王接受了求和,只怕塔噶爾的勇士們早已踏馬在那肥沃的土地,享受著中原的那些漂亮女奴了吧。

    巴圖不屑的想著,單手置於胸前,行禮道:「感謝聖使帶來的訊息,草原的勇士必會讓那些中原羊再次被恐懼征服。」

    黑袍人影從懷中取出一副卷軸,放在座上,起身緩緩朝帳外走去,邊行邊發出如金鐵交織的聲音:「卷中是蒼對此戰的指示,遵循指示,蒼會在天上看著草原的雄鷹展翅飛翔。」

    巴圖注視著聖使離去,再次躬身行禮,坐自己的座榻之上閉目沉思,心中生出一股興奮,那是富饒的中原,有著繁茂的青草,吃不完的酒肉,以及無數如同寶石般美麗的女人。

    帳簾被拉開,打斷了巴圖的沉思,抬頭望去,進來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幼子。

    他叫巴什爾,有著即便在北蠻中也顯得壯碩高大的身體。

    巴什爾剛滿十四,卻在整個草原都有盛名,異常高大的身體甚至超過了巴圖,而五年前那場對永平關進攻中,時值九歲的巴什爾更是表現驚豔,憑著一身氣力連下三名中原將領,他是巴圖的驕傲,也是草原稱讚的的巴圖神鷹,英雄的巴什爾。

    巴什爾進了大帳先朝自己父親行了一禮,帶著些興奮甕聲問道:「父親,剛才是聖使來了嗎?」

    巴圖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巴什爾,我的孩子。那確實是聖使,他為我們帶來了令人振奮的訊息。」

    說著搓了搓拇指上的黑鐵扳指,眼露精光又道:「這一天等的太久了,聖教終於重現,蒼必能帶領我們將那片土地踏在馬蹄之下。」

    巴什爾聞言也是激動的上前了一步問道:「父親是說……南方的中原?」

    巴圖不屑道:「那些軟弱的中原羊居然有勇氣出兵。」

    巴什爾收起了激動沉靜道:「中原將領連草原最瘦弱的勇士都比不上,他們既然出兵,我們就一路踏進他們皇城。」

    巴圖見狀一臉驕傲的笑了起來:「巴什爾,我的孩子,你五年前就能輕鬆的屠戮他們,而現在已成為了真正的雄鷹。」

    說著笑容變得詭異起來:「雄鷹終要學會飛翔,要征服那些中原羊羔就要先學會征服他們的女人,今後你會有數不清的女奴,你要學會如何支配她們。」

    巴什爾撓了撓腦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巴圖朝賬外大吼一聲:「將我的女奴帶上來,盛上最好的美酒!」

    賬外應了一聲,不久帳簾便又被拉開,兩名中原女子捧著酒壺嫋嫋而入。

    巴什爾抬眼望去,有些發愣,行於前方的女子一身輕薄紅紗,面貌嬌媚,一雙杏眼暈著水霧,似有似無的瞟了他一眼,血紅的唇邊有一顆小痣,為那美豔的面容更添柔媚。

    紅紗之下則是未著寸縷,襯著昏暗的火光依舊能看到那高聳峰巒上的兩點嫣紅。

    再看其後的女子,女子穿著不似前者那般火熱大膽,一身月白華服,雖是陳舊但依舊看得出質地上佳,裁剪設計都恰到好處,一頭青絲在腦後盤出好看的髻式,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眉間似有憂愁,如星辰般的眸子低垂,嘴角帶著些惑人的笑意,雖不似那紅紗女子媚人,卻讓巴什爾心跳漏了一拍,再也移不開目光。

    這女子巴什爾依稀記得,是中原皇帝的女人,前幾年被阿託聖王賜給父王時,他便見過,只是如今仔細看來卻讓他懵懂的心中出現了一股子悸動。

    巴圖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得意的笑道:「這是我巴圖最美豔的女奴,即使在中原也是最出色的女人,草原女子雖是忠貞可愛,但論樣貌還是難及那些中原美人。巴什爾,坐下喝些美酒。」

    巴什爾依言在一旁坐下,不知為何突然感到有些侷促,時不時望向那白衣女子,觸及目光又馬上飄開,連他自己都不知今日怎麼了,渾身都有股彆扭勁兒。

    兩女於帳中跪坐下來,將酒壺捧置雙膝,垂首靜待,火光的映襯下如同兩匹順服的小馬,帳中突然沉寂了下來,無聲搖曳的火光另氣氛有些奇異。

    巴圖用指節敲了兩下座椅,突然站了起來,大步行下,於一聲嬌呼中攬起了那紅衣女子,笑道:「看來戰的勇士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託婭,好好伺候我們的神鷹。」

    說著便朝賬外走去。

    雜亂的腳步遠去,似乎門口的守衛也被帶走,帳中又沉寂了下來。

    託婭僵硬的身子稍稍放軟,那個令她恐懼的男人總算是離開了,那麼事情也就還沒那麼讓人絕望。

    『還沒那麼讓人絕望』的想法讓她突然望著飄忽的火光微微發怔,這樣的想法已經不知出現了多少次了。

    從以『聯姻』的由頭被送到草原,見到王庭那位瘦弱又冷酷,不帶一絲那讓當時的她無法接受的草原人粗鄙氣息的聖王時,她就默默的安慰自己『事情至少還沒那麼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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