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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
( 下了樓,天色已經昏暗了。魏鵬在手機中著一個並不常用手機號碼。魏鵬在市內的政法系統中人脈廣泛,與絕大多數的該系統的公務人員關係良好,但也並非絕對。這其中也有同魏鵬看不對眼的人。如今魏鵬找的手機號碼人,便是這其中之一。
“現在也差不多該解決劉釗這個麻煩了。”魏鵬腦海中思考著。
啟動了從羅鑫哪裡弄來的電話號碼修改軟體後,魏鵬給到的電話號碼連續傳送了數條簡訊,當然,對方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都是隨機生成的,沒有任何一個會讓對方聯想到魏鵬。
“第一步算完成了。那個女人好大喜功,只要有立功的機會!就算是匿名的訊息估計她也不會輕易放棄吧!畢竟,這兩年,佑君的風頭正勁,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威脅。為了維持她本市第一女神探的名頭,她一直在暗中打壓佑君,這次利用處理劉釗的機會,順便讓她也吃點苦頭了。”傳送完了簡訊,魏鵬關閉了軟體。然後開車返了岳父家中。
進了門,全家人此刻都聚集在客廳內看電視聊天。莊惠也能夠下床了,坐在沙發上,同父母閒聊。當然為了防止著涼,病情反覆,莊惠的身上蓋了一張毯子。
見到魏鵬進門,崔瑩隨即起身。“魏鵬,你也是的,出去也不給我和你爸說一聲。我剛剛還想打電話問你不來吃飯呢?”
魏鵬臉上滿是道歉的表情。“臨時約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了。當時爸媽你們和小雯都在睡覺,所以我就沒想著打擾你們,不過我走前給阿惠和小宇說了的。”
“好了,你來就好了。我這邊也可以開始動手炒菜了。”崔瑩並沒有真正想追究魏鵬的意思,如此說也僅僅是出於習慣。因此說完,便直接進了廚房開始忙活晚飯的工作。
魏鵬跟著在莊惠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莊惠的額頭。莊惠一邊不自覺的將頭靠在了魏鵬的肩膀上,一邊開口打消了魏鵬的擔心。“燒基本退的差不多了。晚上睡覺前再吃一次藥。明天早上估計就該好了。”
魏鵬從手上感覺到的溫度確認了莊惠的狀況。聽到莊惠如此說,點了點頭。“你今天還是在爸媽這裡再住一晚上了。免得跟我去途中再意外著涼了。這樣吧,你乾脆一直過完這個週末,下週一再和孩子們一塊家了。”
聽著魏鵬的決定,莊惠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
崔瑩炒好了菜,小雯和魏宇幫著把餐桌布置完畢。一家人便再一起吃過了晚飯。莊惠吃了飯,便又到房間內躺著休息。魏鵬則少有的套上了圍裙,協助崔瑩收拾起了餐具。
利用洗碗的獨處機會,魏鵬簡單的告之了崔瑩自己已經前往別墅探查過一番的情況。
“你是說阿惠和小宇經常去哪裡鬼混?”崔瑩此刻對於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倒並不客氣,用詞也多帶貶義。
“嗯,房間顯然一直在打掃。另外就是發現了很多情趣內衣和避孕套、避孕藥這些了。其他的倒也沒什麼。”魏鵬介紹的情況顯然是經過過濾的,在別墅後門發現一具屍體這樣的事情,魏鵬當然不會告訴崔瑩。這事要說了,誰知道崔瑩會嚇成什麼樣子。
“哼,這母子倆兒,居然還玩那些花樣……”崔瑩一邊收拾灶臺,一邊又忍不住開始想要開始對自己的女兒和外孫的行徑進行批判。卻不想剛說兩句,魏鵬的身子便貼到了她的後背。跟著魏鵬便將嘴湊到了崔瑩的耳邊。“要不找個機會,咱母子倆兒也玩些花樣?”
崔瑩聽著耳熱,屁股一撅,把魏鵬的身子拱開,皺著眉頭不滿的暼了魏鵬一眼。“家裡人都在,別給人看見了。”但接下來的話卻又暴露了其內心的某種渴望。“過兩個星期你爸研究院那邊要組織離退休老幹部外出活動,到時候在說了。”說完,臉居然紅了,跟著連忙低下頭整理起了鍋灶,不敢再看魏鵬一眼。
魏鵬一聽嘿嘿的笑了起來。腦子裡不自覺的開始計劃自己該如何利用崔瑩提到的這個機會好好的和崔瑩親熱一翻了。
收拾完了,魏鵬陪著岳父看了新聞,聊了一會天。既然莊惠的狀況已經大為好轉,便和岳父母告辭離開了岳父這邊。
出了門,魏鵬便來到了上官集團公司在浦江邊的新建碼頭,趙、郭兩人說話不算數,他是打算找著兩人理論的。但還沒等他下車,卻意外收到了盧永祥發來的簡訊。簡訊說的倒是客氣,說魏鵬有段日子沒去他的KTV娛樂了,動邀請魏鵬前往……
見了盧永祥的簡訊,魏鵬想了想便改變了自己的計劃。畢竟,趙、郭兩人是上官麗萍的手下,雖然臨時幫自己做事,但終究不是事務所的僱員。對方為上官麗萍通風報信什麼的原本也是作為職工的本分。自己即便找兩人理論,估計也不佔理。
此刻見到盧永祥的突然邀請,魏鵬乾脆改談判為拉攏。趙、郭兩人都是擁有刑偵經驗的,再之後的對於別墅埋屍的調查工作中能發揮很大作用,與其因為這個事情和兩人產生矛盾和隔閡,倒不如自己光棍一些,放下這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盡力同兩人搞好關係了。
想通了這些,魏鵬跟著便將趙、郭兩人叫了出來,拉上了車。
見到魏鵬,趙勇還沒什麼,郭旭年輕,多少心虛一些。未等魏鵬出言興師問罪,便動向魏鵬坦白了自己兩人將昨夜的事情向上官麗萍彙報的事。不曾想,魏鵬壓根沒當事,還動說明了現在找兩人的目的。
“昨晚上都辛苦了。現在呢也別跟我客氣了,跟著我去我一個朋友那裡娛樂一下了。都好好放鬆放鬆了。兄我全程埋單了……”
見到魏鵬不追究自己告密的事情,還動邀請兩人娛樂,即便是趙勇這樣的老油子,也不禁對魏鵬高看了幾分,私下告訴郭旭道:“這個魏鵬魏律師是個人物,值得結交……”
魏鵬辦事從不厚此薄彼,拉了上趙、郭兩人後,便乾脆又跑到了張氏兄的住所,將這兩兄也一塊拖上了車。跟著集體來到了盧永祥位於火車站附近的,《美利達KTV》魏鵬帶人出現,倒是出乎盧永祥的意料。畢竟他剛給魏鵬發了邀請簡訊,沒料到魏鵬個把小時後便著朋友殺了過來。盧永祥手忙腳亂的給魏鵬一行人安排了包間和陪酒女後,找了個藉口把魏鵬拉出了包間,留下趙、郭兩人和張氏兄在其中娛樂。
進了盧永祥在KTV的辦公場所,魏鵬給盧永祥遞了一根菸,自己也點上了一支,跟著便開口詢問起來。“祥哥,別告訴你就真只是讓我來你這消費照顧你生意!你給我發簡訊肯定是有什麼事找我。說吧……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麻煩?”
盧永祥讓魏鵬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點了煙,坐到了魏鵬的身邊。拍著魏鵬的肩膀說到:“大鵬,就知道你是聰明人!不過我找你來,不是我碰到了麻煩,而是現在有麻煩找著你了!”
魏鵬聽到盧永祥如此說,楞了一愣。“我有什麼麻煩?祥哥,麻煩你說清楚些!”
“道上有人開了價碼,買你的手腳!”盧永祥皺著眉頭解釋著。“不論手腳,一律五十萬一隻!我這樣說你或者更明白些,你身上兩隻手、兩隻腳,一隻五十萬!全部兩萬!”
聽到這裡魏鵬瞪大了眼睛。作為律師,魏鵬對於黑會的內部情形多少是瞭解一些的。此刻盧永祥這樣說,他如何不明白盧永祥的意思。盧永祥的意思很明確,黑道中有人對自己開出了賞格,要置自己於死地!所謂一隻手多少錢這些都是虛的,真正的目的是要讓自己殘疾或者直接死亡……
“知道是什麼人嗎?”魏鵬皺著眉詢問著。
像這樣的所謂“黑道懸賞”在魏鵬居住的城市裡並不少見。但真正想賺取這些懸賞而付諸行動的人其實並不多……例如本市緝毒隊的那幾個有名的警察,每個人身上都揹負著價格不等的賞格。但真正敢對他們下手賺取所謂賞金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出現。
所以魏鵬對於有人對他開出賞格,並不如何在意。只不過自己是律師不是警察,相對而言,好像更好下手一些,所以難免會有些利慾薰心的二愣子真的會想著賺取這所謂的賞格對自己起了心思。為了應對這一可能出現的意外,魏鵬還是決定從盧永祥這裡獲取更多的訊息。
“聽說過黎姐這個人麼?”盧永祥點了點頭反問起了魏鵬。
“黎姐?是個女人?”魏鵬翻了翻白眼,他認識的黑道人物不少,可在魏鵬印象中自己打過交道的黑道人物中似乎並沒有女性了。但很快魏鵬反應了過來。“這個黎姐是不是叫黎爽?”
“黎爽?可能吧!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了!只知道她和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和她打交道的都是溜冰的那些人。不過也因為她是做那個行當的,所以我們這些安分守己的傢伙對她瞭解的很少了。”盧永祥一邊說,一邊拿了啤酒放在了魏鵬的面前,自己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那些溜冰的傢伙,都是他媽的腦殘!吸點毒氣進去,就徹底成了白痴,什麼事都敢幹,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就是想著這個原因,所以特別給你發條簡訊,想和你見上一面,把這事情告訴你,提醒你一下了。”盧永祥喝了啤酒談了一口氣。
聽到盧永祥如此說,魏鵬感覺到了頭大!正如盧永祥所說的那樣,要說國內哪些黑道最不好惹?無疑就是涉嫌毒品犯罪的這些黑會組織了!
盧永祥雖然也算黑道中人,但基本上還算“傳統黑道”要的經營無非是組織賣淫、賭博以及私彩這一類的。相對於毒品犯罪,這些犯罪行為會危害性比較小。而國內如今涉嫌毒品犯罪的犯罪團伙往往都是最為兇殘和瘋狂的一群犯罪分子。比之盧永祥這樣多少講究一些道德底線的黑會成員,要危險許多了。
見到魏鵬皺著眉頭,盧永祥嘆了一口氣。“大鵬啊,你做事一貫很有分寸的。怎麼會招惹上那個女毒販子?要是其他人想找你麻煩,我盧永祥在道上多少還有些關係,還能幫你把事情給抹平了。可你清楚,我和那些販毒的不是一條道上的,所以這個事情我也就只能在這裡給你透個訊息了。你自己可要留神了。”
“祥哥,我怎麼可能會去動招惹女毒販?是她動來招惹我好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粉吸多了,壞了腦子,一門心思就想讓我把她老公給撈出來?她老公你知道是誰麼?就是幾個月前拒捕,開槍打死了兩個警察的那個……出了這樣的事!你說我本事再大,我撈的出人不?為這事,她就把我給恨上了……你說我黴不倒黴吧?”魏鵬想著自己居然僅僅因為拒絕接受對方丈夫的案件而被對方開出了黑道懸賞,這心裡不知道多憋屈了。
“什麼?是因為你沒接手她老公的案子?她才要買你的手腳?我操……”
聽了魏鵬的解釋,盧永祥愣了楞,跟著忍不住罵了起來,可是,罵歸罵,魏鵬卻明白,在這個事情裡,盧永祥除了向自己通風報信外,確實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正如盧永祥自己說的,他和毒販子那些人並無什麼來往,也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如此一來,魏鵬只能依靠自己想辦法來應付黎爽開出的懸賞了。
想到這裡,魏鵬向盧永祥道了謝,跟著到了包間。
郭旭和張氏兄一則年輕,二則沒什麼心機。並未察覺到魏鵬的心理變化,依舊和陪酒女玩鬧著。倒是趙勇善於察言觀色,見到魏鵬情緒低落,便找了機會私下詢問魏鵬。
在魏鵬看來,這事情也沒必要對對方隱瞞什麼,跟著便將自己被某個女毒販在黑道懸賞的事情告訴了趙勇。
趙勇當時聽了,並未表示什麼,只是安慰魏鵬道。“這事別放在心上……像這樣的黑道懸賞,我見的多了,不瞞你說了,我在福建那些年,同樣有人放言出錢買我趙勇的命。可你看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現在的人都不傻,能不能達成懸賞目標是一事!達成了目標能不能拿到錢又是一事!拿到了錢有沒有機會享受也是說不準的事!所以,就算那個女人開出了賞格,我估計也沒人真會把她的懸賞當事的。你呢,放心好了,平日裡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且這段時間我和小郭都會留在這裡陪著你查著案子。真要出了什麼事,我們兩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對於趙勇的安慰,魏鵬也只是苦笑。“勇哥,話不能這麼說啊!你那個時候是警察,不到逼不得已,自然不會有人真的敢對你下手的!我可只是一個律師,兩者不能一概而論的。”
聽到魏鵬如此說,趙勇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認同魏鵬的看法,正待進一步勸說時,張氏兄輪流拿著酒杯過來給兩人敬酒,兩人便又忙著和張氏兄聯絡感情,不再談論此事了。
眾人在KTV一直娛樂到接近凌晨方才結束。郭旭少年好色,和陪酒女私下談好了交易,在結束前便帶著女人提前一步和魏鵬等人分手離去了。
趙勇見魏鵬喝了酒,便自己獨自找了量出租車返工地的臨時住所。魏鵬知道對方擔心自己酒駕被查,倒也不便強迫對方坐自己的車。最後魏鵬只獨自將張氏兄送了檯球室。等張氏兄離去,魏鵬習慣性的拿出手機檢視是否有未接電話和簡訊留言,畢竟在KTV那樣吵雜的環境中,即使有來電,魏鵬也很難察覺。果然便見到了王瑤的打來的數個未接電話。而且估計因為魏鵬始終未接電話,王瑤最後發了一條簡訊。
“鵬哥,梅姐叫我明天不要參加活動,說是你說的!我想確認一下。”
魏鵬看了,立刻了一條簡訊過去。“是我叫她轉告你的。不想惹上麻煩的話,千萬不要去!明天之後,你最好安心在家呆上幾天,不要外出,也不要和俱樂部的其他人聯絡。”
發了簡訊,魏鵬跟著開車了家。
進浴室沖洗掉了身上的酒味後,魏鵬倒在了床上,沒多久便發出了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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