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巫後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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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

傷害死命要抓去他的右眼似的,石長老逼於無奈把他轟開,只是同時,武魔龍卻轉身掉頭就走,石長老只好追去。

    “孽徒!!你自詡狂魔武龍,卻臨陣退縮嗎?”

    事實上教也不是沒有懷疑,因為事實出現得太快、進展得太順利,武魔龍身邊理應有中了迷心蠱的石嬌龍在,憑她的智謀計策,武魔龍會輸得那麼難看嗎?

    武魔龍不理會他,只管往西逃去,突然,他跳到一首小船內,暴喝道:

    “老鬼!還你女兒!!!”

    說著抱起藏身船內的石嬌龍,整個人使勁拋向石長老,石長老驚慌下只能停下用巧勁把女兒接下!

    “老鬼!我欠你的,今天一次償還,以後無拖無欠!!!!!!!!”

    說著,武魔龍竟然把自己的左眼給撕下來,感到劇痛無比的他便仰天狂號起來,然後運起十二成功力,全力把眼球擲向石長老!

    石長老心知不妙,把石嬌龍抱緊,背對著武魔龍,那隻眼珠突然發生爆炸,想必是在裡面埋藏了爆裂蠱,可是威力之鉅卻不是石嬌龍可以承受,石長老只好用自的身體作擋箭牌……

    一聲霹靂巨響後,只剩下衣服背部被炸飛的石長老佇立在地上,手上仍抱著毫髮無傷的石嬌龍,沉默地看著她,慢慢地、溫柔地把她放在船上。

    他嘴上還泊著血絲,看來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的雙目卻仍露出熊熊怒火,別人定必以為他把武魔龍恨之入骨,卻不知他真正恨的人是拜月教!當然還有那頭該死的樹妖……

    “大王!請准許老夫把孽徒收拾,無法陪伴大王殺敵!!”

    一人做事一人當也是苗族做事的規矩,石長老豪氣干雲的道出了這一句,即使是教和巫王都不便阻他離去,除非是有關黑苗生死存亡之事外,但這一刻還未是,巫王笑道:

    “好!石長老!!去殺你該殺的人!待事成後再來!”

    “謝大王!!”

    石長老一字一句鏗鏘地說這三個字,跟教的話語一樣,這三個簡單的字就有無窮的魔力,令眾黑苗族人計程車氣更加的高漲,石長老即使在戰鬥時也不忘利用每一個有效增加己方勝算的方法。

    只是,拜月教還是在懷疑……這兩師徒雖曾反目,可是“武魔龍”曾跟自己交過手,他有這麼容易被石長老壓下嗎?

    “教……小女中的蠱術……就拜託你了!”

    說著,真的把石嬌龍交到一旁的苗兵手上,拂袖而去!

    拜月教也料不到石長老對他如此信任,更不知道迷心蠱早被解除,便放下心頭大石。先向巫王失陪,便用輕功躍到那位苗兵的身邊,步法輕盈灑脫,更顯得這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在眾苗人心中的地位,從前,他不願在巫王和石長老等人面前太顯露自己的武功,就是不希望他們會防範自己,可是,今天當整個黑苗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他不用再忍,更急欲在大家面前露出其高明的身手!

    那位苗兵把石嬌龍交到他手上,若在昨天,他必定多撫摸石嬌龍這種美人兒的嫩滑肌膚多幾下,逮到機會的話,更會乘機好好揉搓那充滿彈性的豐乳幾下,可是,他現在在拜月教的面前,也攝於其神威之下,只乖乖把不捨得放手的美人放下……

    “我教本是一家人!石老的親人,也就是本座的親人!!四大巫女雖曾各自被武魔龍利用,但本座今天重申,一切既?往?不?究!!”

    全場又傳來一陣歡呼,大部份不懂苗語的漢兵不知就裡,還以為他們找到援兵或另有妙策,一些膽小的人被這像無懼生死只重榮譽的野獸豪呼嚇得魂飛魄散,還有一些轉身就逃。

    “(唉……軍心未穩便大興兵伐,看來皇上並不如我們想像的精明。)”

    呂鳳仙嘆道,他與武魔龍成見非淺,而在早前武魔龍又受重用,呂鳳仙只道與兵黑苗只為考驗武魔龍的忠誠,卻不知其實沒有任何人真正猜透皇帝這一次攻苗的真正意圖,也許,連皇帝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只是一些過往的理由令他希望這樣做!

    突然!在水中撲出了一個人影,水性之高只能用“可怕”形容,他閃之間拔劍斬殺數名苗人,劍法之高不下於神秘少年,手一揮,數十道劍光銀影飛舞包圍在科月教的身邊,真元罡氣如雲海流散,科身邊有數十苗兵,竟紛紛被罡氣震開,劍光聚集,直搗黃龍!!!

    “好!終於有高手親臨了!!”

    拜月教讚歎,也不用出手,只用一個意識和一個眼神,一道天雷破從天而來,沒有任何前兆的劈向來者劍上!!

    刺客無奈下只得收劍避,把它插在地上,金屬可吸引電流,但他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漢兵的潛兵,盡數在水中!!!

    那道雷電竟然能改變方向,打落水中?難道拜月教不怕水中傳電會害到自己的族人嗎?

    不!他看穿了這個人的性格,最低限度,他看穿了這個行動!他一個人撲出水面,是為了發動奇襲,更重要的,水裡也許有對他而言重要的人。

    例如說……是他的兵士!!

    刺客果然大吃一驚,雙手運轉揮勁,十二成的功力狹勁帶風從半空把電光打散!!

    這份隔空擊物的功力雖不算神奇之至,但要擊潰無特別形相的雷電,便不是容易的事……

    一記簡單的雷光,便把對方耍個團團轉,教自是聰明得多了!

    水中的漢兵都紛紛被剛剛的雷光嚇怕,紛紛游上水面來,自然地被站在城上的弓箭手虎視眈眈。

    剌客放下包裹的頭巾,正是神武……

    一位束手就擒的中原當今大將軍。

    “石師……抱歉……”

    在武魔龍的面前,是受了不少傷的石長老,他被武魔龍的眼珠火龍勁所傷,這二人當然是假裝戰鬥的,可是剛剛的一戰,雙方都豁盡全力,只差武魔龍沒有變身成魔狼,石長老沒有使用蠱眼罷了。

    石嬌龍想出的計劃是,二人假裝戰鬥,是為了引巫王等人的注意力,讓三巫女可以離開王城,甚至逃出黑苗,不再受教的擺佈,石嬌龍一人留下當人質,要知道迷心蠱是天下間最難解的蠱咒之一,必要由深知蠱蟲習性的人去用適當的藥物和巫術去把蠱毒引出來才行!

    石嬌龍一直納悶,這條威力巨大的蠱蟲,一開始教是為了誰而製造的?

    巫王是個很好的大王,而且一切以教這兄長為先,一直唯命是從,教無必要用這來控制他,她也想過是小公,不過顯然不是,教對她的興趣並沒想像中的那麼大,不只小公,他對大王這個位的野心,其實也不是如大家想的一樣。

    有什麼東西是巫王擁有、教沒有,而且巫王絕對不肯讓步,更是教夢寐以求的?

    是了……

    只有一樣!是巫後!!

    由於這條迷心蠱是為了俘虜巫後的心而製造,連拜月教自己都沒辦法破解,因為這條蠱蟲不是由他飼養的,而是他使一個巫師做的,當然,那個巫師已經死了,這樣即使日後任何人要解開巫後的咒,也必要付上巫後絕大機會死亡的危險性才行……

    武魔龍挖去了自己的一隻眼珠,光是這一點已足夠讓大家相信他是豁出去的,並沒什麼人知道他本身是非人類的狼妖,只消十天半個月,便會長出一個全新的眼球出來,更何況,即使他只是常人,石長老也掌握了假肢蠱的技術,要再上一隻新眼睛也不是難事。

    石長老盤膝在地上調息,武魔龍在背後運功替他平復內傷,這一刻,石長老的容貌彷彿老了很多似的,他沉默不語,只管儘快穩定傷勢,只因他唯一的愛女還在敵人的一方……

    “……亞祁!夠了!”

    石長老突然開眼,示意武魔龍停手,二人同時吸了一口大氣,各自撥出熾熱的吐息,仗著狼妖獨有的復力,武魔龍的外傷大都沒大礙了,而石長老得他的深厚內力幫助下,體力、內力都復得七、八成了。

    “石師……龍兒沒事吧?”

    殺招是由武魔龍出的,即使這是石嬌龍本人想出來的計,要是傷到了她的話,武魔龍也會覺得非常難受。

    “老夫自然有信心才會接受,你這笨傢伙才是,這麼重手,傷到龍兒怎麼辦?”

    “對不起……”

    啪!!!!

    石長老一掌朝武魔龍大力摑下去,搖了搖頭,彷彿對這個子很多東西都很滿意,就不唯獨不喜歡他這個婆媽的性格。

    然後,二人便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一陣子,武魔龍才問道:

    “石師……你還沒告訴我,你現在的武功到那個境界了?”

    這是武魔龍問過的問題,可是石長老一直沒有正面答,只說什麼如果把自己的底牌都露出來的人,必定比凡事留有一線的人短命。

    “……九重,跟當時一樣,這幾年無論我怎麼催谷自己苦練,也難以寸進了。我想,這套猛烈無邊的武功,我這個年紀是練不到傳說中的十重天了,這些日子能保持水準已經算很不錯了。”

    石長老言下之意,自然是把一切希望付託給武魔龍了,說著,他還把一個東西交給這唯一的子,那是一個用油包包裹著的圓形物體,武魔龍接過後,便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也許這東西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如果武魔龍真的到中原,這便變成他唯一保命的本錢!

    “石師,我在中原,曾經聽過一種獨特的運功法門,我曾經用在九味真火訣中,的確有驚天地的威力。”

    突然,武魔龍也揭露自己最後底牌似的,把一些練武的心得說出來,二人也許都意會到,今天一別,以後可能再也無緣相見了,他們二人在中原、苗族都沒辦法逗留了,也許會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不論武魔龍再當山賊也好,做個普通的農民也好,石嬌龍想必也一定會跟著的了。

    “這是一種被稱之為”逆練“的法門,簡單點說就是,將自身內功的連氣法門逆轉而動。”

    “荒謬!這種做豈不會走火入魔嗎?”

    事實上,在中原武學之中,“逆練”確是邪門的練武法門,大部份的正派人仕甚至至死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來保命,原因是因為這種運功法門會令自己失去控制,不管力量和兇性都沒法掌握,但武魔龍卻是如假包換的邪派高手,自然知道這種獨特的內功心法!

    說罷,武魔龍立即連功,他把天地顛倒,用右雙手支撐,雙腳盤膝,開始把自身的魔火真氣以祖傳的方法逆向運轉,一道兇猛的熱火立即破體之出!!

    石長老看呆了,這不過是第一重天的心法,但破體而出的烈火,卻是無比的熾熱,只是同時,石長老也看得出這招的隱憂……

    只見武魔龍把邪火散去,卻立即倒了下來,吐出了兩口鮮血,卻是像沸水一樣的滾燙,還冒出煙,彷彿有人在他體內把他的精血當是開水般燒,這種引火自焚、飲鴆止渴的舉動,無異力量非凡,卻絕非人力所能駕馭,只要一不小心,隨時燒得連骨頭都不剩下來。

    但石長老同時也知道,這一手是最後的手段,相反如果遇到了自己非用性命力保不可的東西時,而自己卻沒有可扭轉乾坤的一招時,這樣的結局可能才是最悲慘的!

    “石師……我把這一招稱為”赤血毒焰“……”

    試演這招後,武魔龍的身體明顯透支過度,連復原能力都暫停了,面上的傷口再次浸出血水和疼痛起來,石長老只默默站起來,轉身離開。

    “石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武魔龍所說的,自然是日後的黑苗應該怎樣。

    石長老無奈的搖搖頭,沉默了好一會,說道:

    “巫王已死……你一定要找到巫後,不然我們最後的希望,只有祈望在公殿下身上了,亞祁,我沒辦法再助你了,我這下就到南紹,雖然迫不得己,但我不能再眼白白看自己的兄被漢人所殺。”

    他指的自然是自己石派的子兵正被教和樹妖指揮,他們為了除去異己,或削弱石長老的勢力,想必先派石長老勢力計程車兵身先士卒,搞不好還用一、兩個替死鬼做箭隊的指揮,亂下軍令,寧可發箭連漢人把自己的族人一起射殺……

    “我們最後的希望,就在巫後和公殿下身上了……”

    說到重點,二人都打起了精神,石長老今天還是黑苗巫王的人,他就要保著巫後和小公這一點最後的希望,尤其是巫後,絕對不可以讓她被教抓到!

    “亞祁,我們這就分開,西湖雖然本來只是水塘,但現在它已經變得很大和很深,去找巫後的下落,聽著!!一定要把巫後救來……”

    說著,石長老從一個寫上平常人不會留意的暗號的樹上,取下了他的一支弓,那是一支比魁梧的石長老和武魔龍還要高,整支弓都由紫杉木所制,並不是苗族的弓,是外族的弓。

    最明顯的,是弓上紋上了觸特的花紋,在紫杉木上刻上金色的圖騰,還有一些不知明的古文印記,武魔龍並不曉得,這是殷文!也就是所謂的甲骨文,是這片大地最早最古老的文字,在弓上刻上的銘文,也許就是某種上古的咒法,用來使這支弓更強、使用更持久。

    “石師……這隻弓是……?”

    石長老用一個非常邪惡的笑容應武魔龍,替弓上搭上箭矢,一支跟這弓匹配的長箭,若沒有這樣的一支箭,根本沒辦法把弓拉滿。

    搭上箭矢後,石長老拉開了獨眼的眼罩,假肢蠱蟲從嘴中爬出來,自己鑽入眼洞之中,他的右眼再次泛上碧綠之色……

    他要發箭?

    石長老用右腳撐開了弓,用雙手同時拉弦,雙臂露風的地方都看到他的肌肉血脈賁張,青筋暴現……

    連天生神力的石長老,要拉滿一支弓都要花這麼大的氣力,從他的眼神,就像正跟一個超級高手在撕殺一樣的集中,連殺氣也差點令武魔龍以為眼前的師尊把自己視作殺父仇人一樣的強大!!

    同赤眼去捕捉目標的位置,預測風向角度等等變數,放箭!!

    咻─────────!!!!

    武魔龍從沒想過,一支箭的箭羽竟然可以颳起這麼大的風!吹得連旁邊的矮樹都搖晃了一下,箭矢如閃光雷電的劃過天邊,箭頭和空氣的擦拭吹出尖銳的鳴叫……

    “赤碧之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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