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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
( 「喲，這不是陳建國陳大老麼，怎麼，你是打算再給我多送點賠償？哦，你的腿也好了，怪不得又跑到我們村裡來。」
牛波看到居然是陳建國，想想自從被自己打斷腿，到現在也有一個多月了，恢復得還不錯，竟然能走路了。
陳建國臉色有點變，可是想起來牛波恐怖的戰鬥力，又向後退一點，指著牛波，「牛波，你不要太囂張，別看這是在你家門口。我現在就去大隊部等你。」
我勒個去，你帶律師來嚇唬誰，別以為我沒準備，我醫院的診斷書還在家裡放著呢。牛波沒怎麼搭理陳建國。這傢伙承包的希望小學建設好像快要完工，蓋的還真快，怕是來督促完工收尾的，不稀罕搭理他。
牛波是想不搭理，可是不搭理還不行。他還正在轉悠，馬富貴的電話就來了，「小波，你來大隊部一下，有點事跟你說。」
聽到富貴叔說話的時候就底氣不足，牛波感覺到有點不妙，這個陳建國估計又在爭什麼么蛾子。
果然，到大隊部就看到陳建國懶洋洋的坐在那裡，身邊還坐著那個律師。富貴叔在對面坐著，手裡夾著煙，一大口一大口抽進去又吐出來。看到牛波過來，狠狠吸一口，才發現燒到手邊，趕緊扔到地上，用鞋底碾滅菸頭。
「小波，這個是建國，你反正也認識。這次他過來，有些事要跟你協商，你看情況處理。」
牛波看到馬富貴說著話有點躲閃，覺得不爽。這個富貴叔，以前跟自己家裡還不錯，自從當了這個村任，可是再也沒有跟自己家裡太親近過。
「認識，當然認識，陳大老，剛才還見過的。那行，陳老，有事你就說，我聽著。」
牛波自己找個凳子坐著，聽陳建國要說什麼。
陳建國見到牛波過來，也沒怎麼打招呼，跟身邊的律師點點頭，「劉律師，這事我還是委託你，你代表我跟他解釋。牛波，剛才才跟你說過的，劉律師現在就代表我，跟你交涉今天的事，希望你慎重考慮。」
「代表你啊，那好說。劉律師，你坐下吧，別太客氣。」
牛波看到劉律師聽到陳建國的介紹就站起來，從他的包裡拿出來一大沓子列印好的檔案，放在桌子上。牛波看到對方打算站著就說話，自己沒工夫跟他站著說，就要他坐下來。
劉律師才要說話就被牛波打斷，氣勢上就弱了一些，本來可以居高臨下對著牛波說話，想不到牛波竟然開口讓他坐下。劉律師看了陳建國一眼，陳建國點點頭，「劉律師，你坐下說，站著也累，我聽你說話還要仰著脖子，也累。」
劉律師聽陳建國也不這麼說，心裡就嘀咕，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竟然也跟著打擊我的氣勢，我要是辦不好你這事你可別怪我。
「恩，好。那我就說說我們今天來的目的。牛波同志，我們陳老準備承包龍泉村的水庫。」
劉律師開門見山，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等等，你說什麼，你要承包我們村的水庫，哪個水庫？好像我們村能叫水庫的只有一個，其他的都是水塘子，你打算要承包哪個？不會是要承包剛剛舉行完釣魚大賽的那個吧。」
牛波聽到這話立即打住，看到陳建國得意的笑容。
「不錯，就是你說的那個水庫，現在我們打算承包。」
劉律師繼續說。
「開玩笑！」
牛波拳頭砸了一下桌子，伸手一指劉律師，「你不會是不知道吧，那個水庫在我們這裡釣魚比賽之前我就承包了。這個你可以問問富貴叔，我們是不是早就簽了同。你們想的晚了一步，很抱歉。」
「恩，就是知道你們簽了同，所以才讓馬村長把你叫過來。雖然你們事先簽過了同，但是那個同是不規範的，手續不全，嚴格的說，那個同就是一張廢紙，是不法的。」
劉律師很自信的宣佈自己的結果，希望看到牛波頹喪的神情。
「這就是你一個大律師說的話，我那同哪裡不適了，錢我交了，上面蓋公章，按手印，鎮裡也知道，我是得到鎮裡的同意，才搞的這個釣魚大賽，你跟我說我的這個同哪裡不適了，哪裡不手續了。」
牛波大為光火。
「不止一處，比如說，你們簽訂的同，是為完成狀態，也就是說你現在還沒有把承包費交清，你就沒有使用權。就好像現在買房子，你只是叫了定金，但是你沒有把全款按時交清，你就不能得到房子的使用權，這個道理你懂吧。」
看到牛波點頭，劉律師繼續說，「你們這個同，沒有經過司法機關，法律部門的公證，這個也是我為什麼說你這個同沒有法律效力的原因，其他的細節問題我就不說了，也有很多不理的地方，比如承包款太低等。」
牛波聽到劉律師說到這裡，點點頭，「好好，劉律師，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原來一個村裡的承包同竟然還有這種事。你說承包個水庫，竟然還要這些東西，那我們村裡很多人借錢連個字據都沒有，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還了。」
「這個，從法律角度來說，是這樣。」
劉律師點點頭。」
所以說，你們簽訂的這個同真的是不法的，我們陳老今天想承包這個同，我們這個約條款是經過司法公證的，具有法律效力，而且也有鎮黨委鎮政府辦公室的蓋章，這個是最具法律效力的。」
「哦，那我的那個同應該怎麼辦，我交的錢應該怎麼辦，我投放進水庫裡的魚該怎麼辦。劉律師，從你法律的角度給我來個解釋。」
牛波看上去臉色沒多大變化。
「你的同因為是不法的，所以就不算數。至於你的錢，是你交給村裡的，退不退，退多少，這個你要和馬村長交涉，當然，等這件事處理完，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聘請我做法律顧問，我會和村裡談判，要你的定金，但是要收取一定的費用。」
劉律師說到。
看到牛波沒吭聲，覺得給牛波當法律顧問的事要等一等了，「至於放進水庫裡的魚，由於不能足夠的證據說明你放養的魚還有多少存在水庫裡，所以我們作為接手的這一方不會承擔這部分支出，畢竟你已經利用那些魚舉行一次釣魚比賽，而且也獲得了收益。」
「好，劉律師，你說得真好。原來法律還可以這麼用，就是說，無論什麼都要講證據是吧。證據，證據，我只有跑水庫裡，把每一條魚都捉上來擺在你面前，然後告訴你哪條是我放進去的，那樣才算是有證據了吧。」
牛波幾乎要氣急。
「那也不行，畢竟你購買的時候買了多少條，花費了多少錢，那個跟我們現在的同沒什麼關係。如果你覺得自己投放的魚還在，你可以想辦法把他們捉出來，但是要保證不能把那些大魚也捉上來，畢竟你放的魚不可能那麼大。」
劉律師覺得自己很講正氣。
「好好，是這樣，那我長見識了。劉律師，咱出來下，我跟你說點小事，不方便跟別人說。」
牛波直接伸手，一拉劉律師，要往院子裡走。
「你別拉我，有事就在這屋裡說。陳老，馬村長，你看他。」
劉律師不願出去，牛波有些惱了。」
我說劉律師，你還是不是個帶把的，這大天白日的，我還能怎麼著你了，你看你弄得這個樣，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陳老，你找的這個律師我看不咋地。」
陳建國很配，「劉律師，他要問你，你就跟他出去，我正好和馬村長說幾句話。我相信你，你放心跟他過去就是。這裡還是青龍鎮的管轄範圍，沒什麼好怕的。」
牛波拍拍劉律師的肩膀，「怎麼樣，陳老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跟我出來，我就問你一點小事。」
半拉半推就帶著劉律師走到院子外，在門的一側的地方。
「你要說什麼事，就快點說，我跟你說，我現在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你要是浪費我的時間多了，我可能會收你一定數量的諮詢費。」
劉律師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業，就是收錢。
「恩，不浪費你時間，我就想問問你，你跟我說的那些，都是你心裡想的，或者說你覺得就應該這樣處理？」
牛波看著劉律師，眼睛裡竟然有些可憐他的意思。
「那當然，我是受了陳老的委託，自然要最大限度保證陳老的利益，你不要想跟我講條件，也不要想給我賄賂，這件事只能這麼處理，我是講原則的人，我們有自己的職業道德。我們需要講的是公正公平公開，你這樣拉我過來是不適的。」
「恩，公正公平公開，我經常聽。我可以再確認一遍，你是說要什麼事都要講證據麼？」
牛波又很認真的問一句，還拍拍劉律師的胳膊，很溫柔。
看到劉律師又點頭，牛波一隻手抓著劉律師的胳膊，右手握拳，嘭，在劉律師的小肚子上就是一拳。雖然沒有出全力，可是這樣也讓劉律師的臉立即變黃，臉上汗都出來了。牛波看著蹲在地上的劉律師，笑眯眯的，低聲跟劉律師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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