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後宮 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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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得故作不知地應道：「我這是私事，關鍵還是完成公事為。」

    古月楓淡淡說道：「這件事雖然是私事，不過咱們要追查安吉麗娜，卻正好從這件事情上入手……晴晴，你查到這個顧天豪的多少資料了？」

    方晴晴飛快地答道：「罪惡之都的絡和外部連線很少，人口又多，目前查到叫這個名字的人有兩名。一個在東城開了家風水館，似乎是個江湖騙子。另一個在南城開了家賭場，規模不大，但每個月的金額卻很驚人。」

    艾佛璐茜大聲說道：「一個神棍、一個賭棍，似乎都很可疑啊！」

    古月楓沉吟著問道：「有沒有這兩個人的年齡、相貌、身體狀況？」

    方晴晴立刻答道：「神棍顧天豪推測在２　至２３　歲之間，賭棍顧天豪３５歲。這兩個人都很神秘、很少出門，幾乎不在公開場露面，沒有找到照片或者攝影片段。」

    古月楓皺眉想了想，斷然說道：「先去找那個賭棍吧。」

    艾佛璐茜立刻興高采烈地叫道：「好耶！我聽說罪惡之都的賭場還有那種仿古的真實賭具，而不是用電腦控制的，這次可以見識一下了。」

    白曉飛也跟著笑了笑，心中卻是暗自思著。兩個顧天豪都很可疑，按理說應該是進城之後距離哪個近一點，就先去找哪個才對。而古月楓卻先想了想，似乎比較了一下，這才決定去找賭鬼顧天豪，顯然心中另有一套判斷的標準。

    換句話說，古月楓根本就知道自己要去找什麼人，只不過是在根據方晴晴的情報進行篩選而已。如果不是她以前認識這個顧天豪，就是她隱藏了一些情報，沒有和眾人分享！聯想到古月楓的神秘來歷，白曉飛忍不住暗歎了一聲，抬眼朝窗外的雲海望去。

    「罪惡之都啊！罪惡之都……你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呢！」

    就在這時，本來已經開始閉目假寐的古月楓忽然睜開眼睛，問道：「小白，你現在是不是已經掌握安吉麗娜和艾佛璐茜的戰鬥方式了？」

    「差不多。招式都在我腦子裡，只是缺乏實戰，面對敵人的時候不知道該用那一招好，需要讓晴晴先幫我計算一番，然後才能使出來。」白曉飛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一但用過一次的招數，身體就好像自己記住了一樣。下次再遇到同樣的情況，自然而然就可以動作，不用再想了。」

    古月楓點點頭，說道：「正常的武者學會招式以後，也是需要不斷練習的，你在這方面起碼節省了很多時間……這次去罪惡之都，可能會遇到一些危險。我這裡有一份武技，你和艾佛璐茜看一下，在路上抓緊時間修煉，也許到時用得上。」

    說著，拿出兩本古香古色的小冊子，就好像白曉飛那個時代的線裝書一樣，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抽出來的。

    白曉飛結果冊子看了一眼，心中猛然一驚。

    這個小冊子其實是仿古制造，上面的文字沒有絲毫凸起，顯然並非真正的古代印刷工藝。冊子上印著兩種文字，其間還配著很多人體插圖，插圖上附著著很多線條和類似穴位的標記，只是和白曉飛印象中的穴道經脈比較有些似是而非。

    但是大體的意思都是相近，簡直就是一本十足的武功秘籍。最讓白曉飛驚奇的是那些文字，其中一種是現在地球上的通用字，而另一種字方方正正、橫平豎直，赫然是他那個時代的中文漢字！

    艾佛璐茜開啟冊子看了幾眼，同樣失聲叫道：「古武學！？」

    古月楓淡淡說道：「這不是古武學，只是三位一體戰術的執行方法罷了。當年那三個老怪物雖然沒有成功，不過這套東西還是流傳了下來。我恰好弄來一個副本，應該對你們有點幫助，就帶出來了。」

    「啊！」艾佛璐茜訝然問道：「那我們如果練這個東西，會不會也練到爆啊？

    還有，這些方方正正的圖案是什麼？好像一種文字呢！」

    古月楓露出十分古怪的神色，答道：「可能是一種古代的文字，不知小白認不認識？」

    「很不幸，我的確認識這種文字，它就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東西。」白曉飛苦笑一聲，看著小冊子封面上的四個大字，產生一種想要抓狂的衝動，喃喃自語道：「不過……我現在寧可不認識這些字。」

    古月楓精神一振，本來微微閉的雙眸中竟然好像亮起一道閃電般耀眼。艾佛璐茜已經大聲問道：「為什麼？這上面寫了什麼？」

    這是在考驗我嗎？白曉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三，個，和，尚！」

    「一個和尚，挑呀麼挑水喝。

    「兩個和尚，抬呀麼抬水喝。

    「三個和尚，沒呀麼沒水喝。

    「你說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

    「從此以後呀和尚都不抬水喝。

    「不挑水的日子還是一樣過。

    「誰也不用奇怪，也別問為呀為什麼……」

    唸完這首童年時代耳熟能詳的歌謠，白曉飛終於忍無可忍地跳起來，一把將手裡的小冊子拍在桌子上：「這不可能，在我們那個時代，連六千年前的字都有人認識！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居然有人會拿六年前的兒歌當成武功秘籍！你是不是真拿老子當猴耍了？還是說我根本不是來自一脈相承的過去，而是某個平行空間什麼的？」

    擺在面前的事實由不得白曉飛不發飆，那怕古月楓拿出一本《道德經》或者《金剛經》來，說有人從中研究出了絕世武功，起碼也還算有幾分靠譜。可是眼前的三個和尚分明就是白曉飛那個時代的連環畫，而且還是一本用於幼兒啟蒙的連環畫！

    這樣也能改成武功秘籍，豈不是連豬都會上樹，拿到一本成語典故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古月楓無辜地聳了聳肩：「事實上，在六年的時間裡，已經發生了兩次世界大戰，一次外星殖民入侵和星際文化入侵……所以嚴格來說，人類文明已經是第四次在廢墟上重建了。由此產生一些文化傳承上的斷流，也並不稀奇。」

    白曉飛瞪眼叫道：「才六年而已，連字都沒有人認識了？」

    「就算在你們的時代裡，也不是人人都認識六千年前的文字吧？」古月楓淡淡應道：「事實上這段文字當然有人認識，起碼晴晴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發現這本冊子的人恰好不認識這種文字罷了。」

    方晴晴點點頭，無所謂地說道：「不就是一種叫做‘漢字’的文字麼……我資料庫裡有，掃描對比一下就能翻譯出來了，很簡單。」

    白曉飛啞然無語要求勞苦大眾認識甲骨文，的確是一件很誇張的事情。

    以此類比，要求未來的人類全部認識中文漢字，顯然也並不現實。只是有人能從兒童插畫推演出一套武功絕學來，未免還是匪夷所思了一點。

    古月楓指著小冊子說道：「創造出這套武學的老怪物，最後有一段留言，你不妨看看。」

    白曉飛應聲翻到最後一頁，果然看見見上面用當前的文字寫著一段老氣橫秋的留言。

    這段文字的大意，是說有目不識丁的兄三人，生於亂世。為求生存，不得不修行武藝，在江湖上打打殺殺，生存的十分艱難。忽然有日偶得古籍一本，看見上面的人形圖案，以為是某種武功秘籍。又因為古籍珍貴，怕其他人搶奪，只好憑藉一點點武技基礎，按照圖片上的標記自行參悟。竟然奇蹟般地摸出一條路來，最後一起神功大成，達到了當時鮮有人達到的地階頂峰之境。

    及到這時，三人已無顧慮，這才找人翻譯出古籍上的文字，才發現原來只是一則勸人向善的小故事，不由感慨萬千。可見世事造化之巧妙，莫過於此。於是三人重新修訂了這個小冊子，將自己修行的心得記載在上面，並告誡後人武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要有恆心，認真去思考，每個人都能創造出適自己的絕世武功來！

    白曉飛看完這段留言，忍不住哀嘆一聲，喃喃說道：「不知這算不算所謂的人品爆發？」

    「應該不算吧……」艾佛璐茜也同樣看完了小冊子，十分崇拜地眨著眼睛說道：「我覺得這三位前輩都好厲害，居然能根據幾張挑水的圖畫，就憑空想象出一套厲害武功來！」

    白曉飛曬道：「什麼厲害武功，最後還不是活活把自己撐到爆！你確認要練這個東西嗎？」

    艾佛璐茜指著冊子說道：「這位前輩已經說了，在天階之前，這套功法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試圖用這套功夫衝擊天階的話，顯然並不可行……他希望有後來人修煉這套功法，能夠用其他途徑打破天階之壁，看一看到時候的樣子。」

    白曉飛點點頭，應道：「這幾個老傢伙總算還知道悔改，我以為他們衝級到自爆，也會讓其他人繼續爆下去呢。」

    古月楓插口說道：「總之，除非你們三個都達到地階頂峰，又一定要靠這套武技與人拼命的話……這套東西對你們沒有任何危險，現在抓緊時間修煉，必要時候可以保命的哦！」

    白曉飛狐疑著問道：「為什麼我聽你的語氣，好像一但進入罪惡之都後就要跟誰大戰一場似的……如果這次任務真有那麼危險的話，我可不可以申請留在後面做援助工作？」

    「當然不可以！」古月楓淡淡答道：「進了罪惡之都，就算你不去惹人，難免也有人想要來惹你。我讓你們儘快掌握一些武技，其實只是有備無患罷了，不用想得太多……」

    「才怪！」白曉飛心裡嘀咕一聲，心知古月楓是絕對不肯透露更多東西了，只好低頭鑽研起手中的小冊子來：「媽的，這些東西寫的好像鬼畫符一樣，老子怎麼可能看得懂！」

    「經脈最佳化程式啟動……武學最佳化程式啟動……輔助攻擊程式啟動……」方晴晴的聲音忽然不急不緩地在白曉飛腦海中響了起來：「啟動完成，開始進行適配。」

    白曉飛愕然一怔，忽然覺得丹田間突然變得火熱起來，一股非常尖細但又熱乎乎的氣流順著小腹向上升起，在自己體內靈活地遊動起來。凡是被這股熱氣透過的地方時而酥癢、時而刺痛、時冷時熱、時漲時麻，無數錯複雜的感覺一起湧上腦海，忍不住失聲叫道：「方晴晴，你在搞什麼鬼！」

    方晴晴的語氣在平靜中帶著些許興奮，就好像發現了一件非常新奇玩具的小女孩般：「人家恰好收到你要求分析功法的請求，就幫你理最佳化一下咯。」

    「理最佳化？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是在做人體試驗一樣！你確認我現在行功的線路是正常的嗎？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切成了無數塊，還放在不同的地方折騰一樣！」

    「呃……這個……因為人家體內是沒有經脈的啦！對於這些純意識形態的東西不太熟悉，需要一個瞭解的過程嘛……」

    「啊！你果然是在拿老子的身體做實驗，還不給我停下！」

    「不要嘛！再來一下下就好了……能透過能量共生感受到這種奇怪的感覺，真的是很有意思呢！就好像我又重新變人類了一樣！」

    「哇啊啊啊啊……你變人類我沒意見，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身體弄得又酸又癢！修煉武功不是要循序漸進，平心靜氣嗎？你這樣搞下去，我會走火入魔的啊！」

    「放心，我只呼叫了你體內千分之一的能量，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真的不會嗎？哇啊啊……你不要讓能量往下跑，這樣我會翹起來的……快住手！古月楓，你要看著我的隊員謀殺隊長嗎？」

    「看來大家都很有幹勁呢？是不是很喜歡我這個緊急訓練計劃！」被召喚的古月楓懶洋洋地閉上眼睛，悠然說道：「那麼，就這樣保持下去吧！下飛機以後，小璐茜負責提高小白的實戰能力，至於內力能量方面就拜託給晴晴好了。」

    「啊……」

    罪惡之都。

    雖然看上去遺世孤立，事實上幾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抱著不同的目標來到這裡。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金錢的地方，就會有人流。別的不說，僅僅是罪惡之都每天從周圍城鎮採購消耗品的數量，就足夠讓很多商人紅著眼睛蜂擁而至。一隊隊商人駕駛著載滿活物的沙車，在沙漠中排出一條條長龍，聞著罪惡之都裡噴湧出來的銅臭而去。

    白曉飛四人就在這樣一支隊伍中頂著滿天風沙行進著，帶隊的商人是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白膚男子，他的實際身份是地球聯盟安插在這裡的密探，叫做庫拉爾汗。不過白曉飛一直想問問他，是不是有一位祖先叫做「本？拉登」？

    因為這位大叔的相貌實在和那個名字的人極為酷似，甚至連駕駛沙車的絕活都很讓白曉飛汗如雨下為了往返過程中多運一些貨物，這位庫拉爾汗大叔硬實練就了一手同時開動兩艘沙車的功夫！騎在一輛沙車上的同時，還能空出一隻手來牽住另一輛沙車平行狂飆。

    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就是從事密探工作是一件危險性極高的事業。沒準哪一天就會暴屍荒野、人間蒸發的無影無蹤。所以乘著這個機會多掙一點外撈，也能讓家裡的老婆孩子過得舒服一些。不過白曉飛還是極其懷疑他駕駛沙車雙飛的動作是一種遺傳，脫胎於兩架飛機一起撞擊雙子大廈的故事……也許當年拉登大叔的構思，就是這些絡腮鬍子基因裡的本能願望。

    更讓白曉飛鬱悶的，當然就是艾佛璐茜不知怎麼鬼迷心竅，竟然聽信了古月楓的建議，常常會在行進途中呼嘯一聲，丟下沙車就惡狠狠地朝著自己撲過來，好像撲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然後就是兩人在狂沙漫天中激烈交手，艾佛璐茜把白曉飛揍得鼻青臉腫之後，滿意地拍拍手，宣告訓練結束，幾人繼續踏上征程。

    「小兄，你這個女朋友很火爆啊！」迎著庫拉爾汗大叔那驚駭中帶著幾分豔羨的目光，白曉飛欲哭無淚。

    所以每當天氣晴朗，能夠遠遠望見罪惡之都那高高聳立著的標誌性建築「歡樂之塔」的時候，白曉飛都懷疑自己正一步一步踏向地獄。為什麼明明看似簡短的一段路程，卻怎麼也踏不上終點？

    似乎唯一值得高興事情，就是他的武技在艾佛璐茜日夜操練下突飛猛進，終於接近人階七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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