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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
( 第二天端午佳節、晌午剛過,僕人就喚唐菲,說曾恬兒不眠不睡,身體冰涼,唐菲連忙走到女兒房中,果然恬兒臉色慘白,這麼熱的天竟是一點汗也不流。連忙叫人去太醫院請胡曉。
胡曉把脈之後,半晌無語,唐菲只道不好,連忙問胡曉長嘆一聲:“唉,小姐這是、天氣炎熱,暑氣侵入,若是平常人,架出去走走吃幾副藥就好了,但小姐六神失去宰,根本無法自我調節,這次怕是大限已到。”
唐菲一聽大驚失色,眼淚在眶內轉了幾個圈就落下來:“我苦命的孩子啊!這可教為娘怎麼活啊。”
抽泣了一陣,抬頭問胡曉,“胡太醫,真就無藥可醫治了嗎?”
胡曉見唐菲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樣子,心裡也是一動:“怪不得薛嶽對她神魂顛倒,真是個傾國傾城的風情。”
隨機轉入一臉愁容。道:“雖有個藥,但說了等於沒說。”
唐菲一咬牙:“您說,就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找來。”
胡曉搖了搖頭:“只有用極品龍蜒香點燃、用香氣引導曾恬兒體內調整,老朽再施以金針方可得活,只是這東西可遇不可求,即便大內皇宮也沒有存留,非得等海外諸國進貢才有。”
唐菲知道胡曉所言非虛,兩眼發呆忽然胡曉一拍大腿道:“夫人,各國使臣未晉見皇上時,朝貢之物在禮部留存,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來過,令侄就管該事,何不讓他去……”
胡曉掐去後半句不說。
唐菲聽的出胡曉的意思是讓薛嶽以職務之便、盜竊貢品,雖然知道請薛嶽幫忙定遭羞辱,但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了,既走到薛嶽的房間,說明情
況。
薛嶽想了想,張口說道:“事情艱難、但師姑吩咐、我只有盡力去做,成與不成卻要靠天意了。”
唐菲道:“如不成也是恬兒命裡該著,我不怪你,真成功我母女同感大德。”
薛嶽嘻嘻一笑,低聲說:“盼望師姑莫忘今日之言。”
唐菲聽出薛嶽話裡有話,臉色一紅,不再言語。
薛嶽這一去不返,過了晚飯當口還不來。唐菲平日裡恨不得薛嶽死在外邊,今日竟三次跑到門口去等待薛岳家,心中惴惴不安、難道這奸賊竊藥被抓?
直至日落、唐菲在內堂聽得外邊有腳步聲,步履聲熟悉,正是薛嶽來。迎上前去顫聲說:“如何了?”
薛嶽嘻嘻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裡面三顆龍眼大小的物件,晶瑩如玉、透體雪白。胡曉拿起一顆仔細看看,興奮道:“不錯,正是此物,白到這種程度,定是在深海超過七八十年了,真是極品。”
胡曉當下將一個龍蜒香碾碎,放在香爐內點燃,一時間屋內清香撲鼻、那香氣走五官通七竅,唐菲聞了精神一振,似乎周圍的暑氣也淡了許多。
這時胡曉已經在曾恬兒身上插了幾根金針,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曾恬兒的呼吸平穩、面色紅潤、酣睡過去。胡曉雙掌輕輕一拍,拈髯而起,笑道:“這娃兒命算保住了。”
唐菲大喜:“多謝胡太醫妙手春。”
胡曉正色道:“不必客氣、只是這龍蜒香需要天天點,直到捱過這炎炎夏日,否則再來一次真是無藥可救了。”
“啊?”
唐菲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剛剛進伏、這酷暑夏日少說還得四十幾天,薛嶽只拿來三顆龍蜒香,這可如何是好。”
胡曉哈哈一笑:“薛嶽大人聰明絕頂、自然有辦法。今日端午佳節,老朽要家去了”說完收拾物品,飄然離去。
唐菲這才想起今天是端午節,看看薛嶽,正想如何苦求他再去搞點龍蜒香,卻張不開口。
薛嶽不再理會唐菲,召集僕從,宣佈今天端午,放假一晚,明天再來,僕從大喜,一時間走得精光,空蕩蕩的院落,就剩下薛嶽和唐菲。
薛嶽這才笑吟吟的對唐菲說:“他們都去了,你我辛苦多時,也該喝杯雄黃酒應應節氣才對。”
唐菲瞪了薛嶽一眼,心道你把僕人都趕走了,這功夫誰給你弄酒喝?
薛嶽似乎看穿了唐菲的想法,嘿嘿一笑,道:“我已經在後堂花架下襬好了,今夜我陪師姑共飲。”
唐菲有心不去,但想到龍蜒香還要著落在此人身上,也就不再言語。
後院有棵丁香花樹,樹下有一石桌,兩人落座後,唐菲見桌上擺著幾樣瓜果、杯筷一應俱全、桌下一個酒罈裡陣陣飄出雄黃酒的香氣,而正當中卻放著一個描漆匣子,不知是何物。
兩人坐下,薛嶽自斟自飲,唐菲見酒香正常,知道並無藥物,也就放心喝了兩杯,狠狠心對薛嶽講:“師侄,你能否再搞些龍蜒香來。”
薛嶽見唐菲兩杯酒下肚,臉上暈起了一抹醉人的嫣紅,頸中釦子鬆開了,露出雪白的項頸,還露出了一條紅緞子的抹胸邊緣,煞是誘人。
當下呵呵一笑:“古人說得隴望蜀、真是不錯,這三顆龍蜒香師姑答應謝我還未兌現,要我再去搞嗎?”
唐菲臉色一紅,悲悲切切的說:“現如今我們孤兒寡婦的無依無靠,還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送人的,師侄何苦明知故問?”
薛嶽見唐菲一副楚楚可憐、惹人疼愛的樣子,心下一蕩。伸手將桌上匣子開啟。唐菲一看真是驚喜萬分,裡面滿滿一層都是龍蜒香,不下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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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薛嶽繼續說道:“這是今日滿加刺國送來的貢品,明日呈送內務府,禮單今天已經送過去了,是我偷偷扣
地度一
下幾顆,宮裡應該看不出。”
唐菲一聽高興道:“既然已經拿了,不妨多拿些,恬兒總要有四十幾顆才能夠。”
薛嶽一陣冷笑:“師姑啊,你可真狠,這裡面不過餘枚,拿四十幾個任是個傻子也都看出來了,到時候你女兒的命保住了,師侄卻要被問腰斬了。”
唐菲知道薛嶽說的不是假話,偷拿貢品是重罪,但見薛嶽說話時候,語調雖然尖刻,眼角眉梢卻帶有笑意,知道他一定有埋伏,也不答言。
果然薛嶽呵呵一笑:“師姑啊,你要讓我擔風險總得有個代價啊,”
唐菲望著薛嶽說:“薛嶽,你有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薛嶽從桌下拿出個來青花瓷碗,裡面“嘩嘩”有聲,竟是六枚骰子。薛嶽道:“今天是端午、平常人家今天團聚一堂,打打馬吊,擲幾把骰子,咱們今天也來玩玩,賭個彩頭,我就用這龍蜒香做賭資,一把一枚、輸了算我運氣不好,內務府追究起來我一人承擔。”
唐菲知道薛嶽沒那麼好心,冷笑道:“你輸了拿龍蜒香,那我輸了給你什麼?”
薛嶽一陣淫笑:“師姑好聰明,知道天下無白吃的宴席,如果師姑輸了,我也不要金銀,就要師姑在我們面前脫一件衣物了帳。”
“你,淫賊!”
唐菲羞得滿臉通紅,雖然知道薛嶽提出條件一定頗為苛刻,但那曾想是如此下流的事情,真想一掌斃了這個奸賊。
薛嶽呵呵笑道:“
一?
師姑如不答應也沒什麼,我現在就把龍蜒香送走。”
唐菲心想,自己早已被這奸賊汙過清白,女兒卻需要他手中之物救命,也罷。
今天算甘受恥辱也要將龍蜒香搞到手,心中盤算已定,緩緩坐下。看看瓷碗裡骰子,銀牙一咬,開始吧。
薛嶽見唐菲答應,心中狂喜。原來曾恬兒根本沒病,是他在曾恬兒的食物中下的藥物,串通胡曉來做場戲調理唐菲。現在見唐菲已經上勾自然很滿意,龍蜒香倒真是貢品,不過此物在內承運庫存放,是胡曉偷出來給薛嶽做道具的,有餘顆,而唐菲身上衣物都裡外算上去不過數件,薛嶽打定意,好歹今天也要叫這俊俏師姑脫個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