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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6-06
《說岳奴傳》
作者:柏西達
26/6/25
【一】【二公子】
「嗚嗚二公子﹗外間傳言,去年臘月廿九元、元帥和大公子,俱
已屈屈死在風波亭上啊﹗嗚嗚」
(爹大哥都被秦檜那奸相害死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即日拘拿岳家滿門,發配嶺南,放逐終身,死
不得歸﹗欽此﹗」
(昏君趙構還要趕盡殺絕?)
「雷兒﹗別管我們﹗你快逃﹗快逃」
(是甚麼人在半路上伏擊我和孃親、姐姐?)
「娘、孃親﹗」少年驚醒過來,眼皮睜開,稍定心神,方知是南柯一夢。
(只是個噩夢﹗對,爹半生統領『岳家軍』,盡忠報國守護大宋,浴血沙場
抗擊金人,豈會落得慘死下場)
念及既嚴厲又慈祥的父親,少年胸腹勐地揪緊,眼角一溼,鼻頭一酸,心中
雪亮,夢裡一切近日往事,盡皆屬實,鐵一般已然發生。
(不﹗爹和雲大哥的確死了﹗我們一家寡婦孤兒,在發配嶺南路上,被歹人
半途偷襲﹗對方人多勢眾,武藝高強,更斗膽將押送的朝廷兵馬,殺得一個不
剩﹗)
少年記得當時緊握兩把長劍,負隅頑抗,竭力保護母親姐;但四方八面突
然燃起紫色毒霧,吹襲過來,他雖苦苦屏住氣息困獸死鬥,最終仍遭毒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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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連官軍也敢殺,一定不是常賊匪﹗此乃宋境,更不會是金人難
不成是狗皇帝明裡放逐,暗地再遣人來斬草除根?都怪我的本領,遠遜爹和大
哥)
少年苛責自己,其實他年方十六,體格未壯,自難應付上強敵。畢竟父親
兄長從軍征戰多年;他卻是個尚未入伍,待在家鄉陪伴母親,清秀不脫稚氣的大
小孩。
他想坐起來,方察覺全身連動一根指頭的氣力都沒有,遑論轉頭四顧,檢視
身處何地。只隱約感到手腕、足踝、背後均一片冰涼,該是正平躺下來,被鎖在
一張鐵床之上。
(他們生擒我想用刑折磨?然後再殺掉?)
虎父虎子,猜想死到臨頭,少年仰著的面龐仍無太多懼色。不知從那裡照來
的微弱火光,依稀映上他的濃密頭髮、白額劍眉;烏眸挺鼻,俊臉薄唇,與其說
是將門之後,無寧更像王候貴冑中的一位翩翩美公子。
多支火把,自遠而近,再各插入鐵床四周的石壁上以作照明,教少年曉得被
囚於某處高闊山腹之中。
十二個男女,圍成一圈俯望他,衣飾除了預料中的宋人,居然還有身穿金國
異裝、亡遼皮服的傢伙?
(竟然還包括金人與遼人?莫非不是宋帝派人捉我?那對頭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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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力開口,似是餘毒未除,聲衰氣弱:「我孃親姐呢?」
沒有一人答,二十四隻眼睛盯住他,從頭到腳,上下打量;向來大膽的少
年,並未示弱:「你們殺我就好,別為難婦孺。」
一個素白裙裝的女宋人,驀地伸手撫摸他面孔,眼色可憐:「生得好俊﹗當
真太可惜啦。」
(瞧她裝束,是個醫婆?)
「嘻嘻,若非生得這麼俊,改頭換面,就大費周章囉﹗」另一個戎裝金國女
人,婆娑他的眉眼:「唔,眉毛修薄修彎,眼皮割雙,鳳眸自成﹗」
女宋人收斂婉惜之情,五指如梳,撥好少年頭髮;又掌捏腮幫,感受肌膚:
「髮質不俗,蓄留後長可及腰,抹油軟化,就是一把漆黑油亮的輕柔青絲了;男
兒全身外皮,未免粗糙一點,當先沉入『溶膚池』,腐蝕九成表皮,再借『脫胎
天蠶』,羽化重生,換膚過後,遍體滑肌,吹彈可破。」
一個獵裝女遼人接個話頭:「於他兩腮耳下,以極細的『解牛刀』開口;再
用厚薄僅只毫釐的金剛石扁銼,耐心兩削腮骨,將這國字口面,磨尖成瓜子臉兒;
術後小心縫,不留一絲微痕。還有,男子唇形略顯剛毅,且抽其一己腰身油脂,
斟酌填入一二,以豐潤雙唇。」
(她們在說甚麼?是用刑的黑話?想嚇唬我?)
三女說話之際,其他九人也不閒著,聯手用剪刀剪爛少年的衣褲,連褻褲也
沒留下,教他身無寸縷;隨即眾手加諸其身,指肩點腰、捧掌握足,各抒己見:
「男軀尚未長成,可泡浸『軟骼湯』,使之柔若嬰孩軟骨,配重手推拿,重塑
刀削香肩、黃花細腰;纖纖小手、藕臂修腿。」
「盆骨寬厚宜,堪足承受雷霆寵幸,注脂扁臀隆肥,養成渾圓即可;但男
人腳大,兩隻天足著實礙眼,兼之死皮腳臭,俗不可耐﹗置之死地而後生,碎十
趾、折腳掌,緊緊纏成三寸金蓮,敷薰芬香」
一夥人個個鬼話連篇,居心叵測,少年只知越聽越不對勁,冒汗逞強:「士
可殺,不可辱﹗有種就一刀給我痛快﹗」
「一刀?何止一刀啊﹗」一個漢人大夫,陰惻惻地奸笑:「嶽二少爺,接下
來這三天三夜三十六個時辰,你要捱上好多、好多刀啦﹗」
他尖長青綠的食指彎甲,一刮少年棕色的乳首:「只須反覆漂染『櫻桃瘴』,
色澤將變粉變嫩,煥然一新;再長刺以『拔苗草』,那怕癢、易腫嘛,當真
萬分﹗」
又一個黑麵醫者,用煤炭在他兩乳下沿,各劃個半圓:「削開胸皮,一乳兩
隻,讓老夫的寶貝各爬進去,再縫上切口,放任牠們寄生」
「哦?雲貴蠱蟲?願聞其詳。」
「兩隻圓扁『豚脂瓢蟲』,會逐漸於血肉間溺死,二者一溷和,融成近似
人身油脂之物,積聚鞏固,初奠女胸基礎;此後輔以飲食針藥、房事刺激,孤掌
難握的碩大乳瓜,數月可摘。」
「另外兩條,乃生剝自母牛四顆奶頭,辛苦活捉的『萌乳節蚯』。埋入男胸,
牠一頭會從裡側咬住乳首,另一頭則接連胸膛血脈,無中生有,丕變乳腺,教無
孕鬚眉,亦能時時刻刻脹出充沛奶水,饗人饗己。」
「苗疆蠱道,真是別出抒機,佩服、佩服。」
纏足、生胸、脹奶只聽得少年心中發毛,方寸大亂:「你們想對我怎樣?﹗
快、快殺了我﹗折磨俘虜,不是好漢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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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醫者渾沒理會,一個陰陽怪氣、白臉無鬚的小老頭,雙手拈起少年的那話
兒拉直,眼神又羨又妒:「才二八之齡,玉莖未勃,已近五寸,前程本應無可限
量老奴我在宮中,執刀去勢多年,亦罕見如斯偉物啊。」
(去、去勢?﹗)
閹割酷刑,乃堂堂男人的最痛最辱﹗父兄雙亡,少年更自覺肩負岳家傳宗接
代、繼後香燈之重責,乍聞去勢兩字,頓時渾身急湧冷汗,顫聲驚怖怒罵:「你、
你快放手﹗別、別碰我﹗你這個陰損閹人我、我殺了你呀﹗」
老太監挑眉一笑,不慍不火,雙手兵分兩路,輕搓肉袋,緩擼棒兒:「莫慌
莫慌,以後還在的,只是怕你會認不出來咯。嶽元帥家規森嚴,公子你想必
是個童男吧?」
「別碰我﹗放手﹗放手」
血氣方剛,少年可悲地在宦者的狎玩下,子孫根整條硬了朝天﹗只是莖皮略
長略厚,教陽物困在裡面,難以冒出頭來
「啐啐啐,又硬、又長、又粗。」老太監圈住根部,指尖對著應是莖頭之處
比劃:「好一塊莖皮,以後就當覆蓋的蕊皮吧。偌大一根,可一花五開,藕斷絲
連,各栽培做皮下花蕊,外內四唇。」
壓軸一人,更是奇想天開:「最後那銷魂花穴配你老那一花五開,就
拿陰囊來再做如何?」
「剪縫囊皮,拉長貫通,挖築花道,囊面那一道道皺皮細摺,凹凹凸凸,觸
感可比牝戶;再將雙睪外皮磨至薄如蟬翼,並置內藏,擬作宮房頸口,每遇雄根
一頂一戳,那最敏感的薄皮內丸,自當且痕且癢、又要又怕,得嚐無異於女兒身
欲仙欲死的無上悅樂眾位以為然否?」
「哈哈哈妙絕、妙絕啊﹗」「好﹗大家就據此行事,誓創一番好比女媧
做人的鬼斧神工﹗」
「集我們金、宋、遼三國十二神醫之奇能,當可教這小子活著再投一次胎﹗」
「易陽為陰縱使華陀再生,亦望塵莫及﹗」
一把渾厚男聲似是領頭人,一搥定音:「『南北兩天』,均對此子此女寄
予厚望﹗動手」
心知一眾魔醫一旦動手,自己必將生不如死、永不超生、萬劫不復﹗少年盈
淚怒目,如瘋嘶吼:「住、住手﹗別碰我﹗你們不可如此對我﹗我、我是忠良之
後﹗」
「我是嶽少保、樞密副使、武昌郡開國公、嶽元帥岳飛的次子嶽雷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