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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8-20
作者:吹夢西洲。
字數:3357。
(8)。
那晚,興闌酒醒之後,我們夫妻略帶尷尬地離開了他們的家。
回家之後,足足有三天時間,我沒有和妻子說一句話。即使是從衛生間擦肩
而過,也是把臉別過去。我和妻子結婚這麼久,和其他夫妻一樣,生氣吵架也是
常有的。不過,這麼尷尬地僵持這麼久,還算是頭一遭。我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
麼會這樣,生她的氣?有點說不上。感到羞恥,似乎有一點,似乎又沒有……總
之,一股股莫名的情緒,在心中雜亂地交織著,弄得我煩躁不安,卻又沒有辦法
發洩出來。
立凡夫妻知趣地沒有聯絡我們。雖然同住在一個小區,他們彷彿蒸發了一般。
每天,我和妻子默默地吃完飯,便一個在書房看書,一個在客廳看電視。我不想
下樓散步,擔心遇到正在遛狗的他們。
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倆躺在床上,互相離著一段距離,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大家都明白對方沒有睡著,卻一直這麼默默地躺著。夜深了,慢慢的,我迷迷糊
糊地進入半睡眠狀態。這時,妻子轉過身,像一條蛇一樣盤了過來,雙手雙腳抱
住我的身體。我立刻醒了,但還是僵硬著一動不動。
妻子在我耳邊,悄悄地問:「你睡著了嗎?」。
我脫口而出:「睡著了。」妻子撲哧笑出聲來,「騙人,睡著了還會說話?」。
我認真地說:「真是睡著了,但又被你弄醒了。」妻子說:「好吧,既然醒
了,我們就聊聊吧!你先說,這幾天為什麼這樣?每天都是臭著臉不理人」。
我悶悶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一直想著你和立凡那晚的樣子,
心裡不知怎麼了,總是覺得亂得慌」。
妻子馬上說:「那你不是和小珂也這樣了嗎?聽立凡說,你們還不是第一次
呢」。
我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我心裡鬱悶的原因。如果只是我還和小珂偷情,被
你抓住了,那還乾脆點。我寧願跪著磕頭求你原諒我。不過,現在這個情況,弄
得太亂了。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原先我還以為,你是個很傳統的女人,
想不到……唉,我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妻子輕輕地摸著我的胸口,說:「都是我不好,那天不該喝這麼多酒。一時
衝動,才犯了這個錯。如果這件事情讓你難受,我們以後就不和他們交往了,好
不好?你知道嗎?你這幾天的樣子,我看了真的很心痛」。
我翻身抱住妻子,吻了一下她,說:「好吧,我看還是忘記這件事吧!人的
一生中,總是會有一些意外,還好,這次的意外,是我們一起走過的。——唉,
不想再提了!還是我們倆在一起,單純一點比較好。」說著,我抱著她繼續吻著,
不知不覺的,我握住了她的乳房。這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但這次重新握住它,
我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我彷彿又看到立凡趴在妻子身上,不停地舔著這個乳
房的情景。
黑暗中,妻子悄悄地脫掉了衣褲,一絲不掛地縮到我的懷裡。她伸手握著我
的陰莖,輕輕地撫弄著。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刺激,讓我一下子有了慾望。我翻身
上去,把陰莖放在她的大腿間,抵著她的外陰,開始摩擦她的陰蒂。妻子漸漸亢
奮起來,不停地舔我的胸口。我一邊抽動著,一邊問她:「爽嗎?」妻子點點頭。
我神差鬼使地加了一句:「和他比起來呢?有什麼不一樣?」。
妻子老實地回答道:「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不過,都很爽。」我明白她的
話裡有點保留,但沒有繼續問下去。黑暗中,我眼前又浮現了那個場景:立凡抱
著赤身裸體的妻子,朝浴室走去。妻子一隻手捂住下體,立凡的精液正從她的陰
道,順著大腿,流淌下來……。
我莫名感到一陣興奮,抽插得更加猛烈了。妻子突然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你呀,為什麼就不能像立凡那樣,想開一點呢?」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欲
望正好達到最高潮,下體一陣陣暢快的發射,讓我根本沒有留意到她話裡的意思
……。
射完之後,我猛然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立凡那天怎麼會直接射進
去了呢?他們家不是有很多套子嗎?」。
妻子簡單地回答:「哦,我告訴他我正好在安全期」。
我也沒有多想,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我們便和以前一樣,說說笑笑
地一起做早餐,似乎還比從前更親密一些。然而,我們都避擴音到立凡和小珂的
名字,彷彿他們從來就沒有在我們的生活中出現過。
(9)。
接下來的幾天裡,另一件煩心事,讓我的注意力幾乎完全被轉移了。
我們單位新調來一個大領導,一個據說很有能力的官兒。看得出他相當自負,
因為剛一來,便趾高氣揚,指點江山,幾乎把單位弄個底朝天!前朝的臣子紛紛
落馬,不少同事見有機會,紛紛絞盡腦汁,想好好表現自己,讓領導對自己有個
好印象。
說實話,我不是沒有動這個心。不過,我的性格向來比較內斂,不喜歡去領
導面前湊熱乎。於是我想:還是用工作能力來證明自己吧,只要工作出色,慢慢
的,領導自然會注意我的。——我對我的工作能力,還是頗有自信的。
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一些,低估了人際關係的微妙,以及人性的複雜。
一天早上,一位為人友善的副主任把我叫去,悄悄地提醒我:新來的領導對
我有點不滿。我覺得非常詫異:「為什麼?我又沒有得罪他!」副主任說,那天,
那位領導偶然看到我的名字,便問這位副主任,我在單位上是負責什麼工作的?
副主任便略略解釋了一番,還稱讚我文筆不錯,是個才子。
誰知該領導臉色一板,說:「是嗎?那我來單位這麼久了,他怎麼不來辦公
室找我,主動介紹一下自己?一點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說完,副主任好心告訴我:還是快去給他打個招呼吧!順便道個歉。
聽完副主任的話,我無言以對:想不到這樣一動不動,也能惹出禍事來!真
是應了一句老話: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人一倒黴,喝涼水也會塞牙。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去和大領導「打招呼」,
另一個同事——平時相當猥瑣的傢伙,突然拉我到一個角落,告訴我一件「不得
了」的「大事」:剛才,他去送檔案簽字,看到新來的大領導正在讀我寫的簡報。
讀著讀著,大領導當著這位同事的面,把簡報一扔,氣呼呼地說:「聽說這個趙
什麼的還是個才子?一篇簡報,就寫錯了三個字,這算什麼才子。
聽了這個訊息,我心裡徹底涼了,無言以對。那位同事一臉同情地看著我,
彷彿真誠地替我感到惋惜。但我明白,實際上,他心裡痛快得像喝了一罐可樂一
般!他人的痛苦,往往是自己幸福的來源,哪怕這件事與自己毫無相關。人性基
本就是如此。所以,凡是急著向你報告這種「壞訊息」的人,心腸一般都好不到
哪裡去。
我簡單地謝過了他,強作鎮定地走出去。我知道在這個單位我算是完了。機
關就是這麼回事,官大一級壓死人。每個人都謹慎地活著,強顏歡笑,儘量不要
得罪任何人。如果能在上級面前露個臉,那幾乎是天大的喜事了!現在,這個頂
頭上司一來,便對我留下這麼糟糕的印象,今後我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心如亂麻地回到家裡,儘量保持平靜,不要讓妻子看出任何跡象。但畢竟
是多年夫妻,她還是有些覺察,問我今天怎麼了?我推說有點頭疼。晚上,看了
會兒書,便早早地躺在床上睡了。
當然,我根本睡不著,怕妻子擔心,便故意打了一會兒鼾,然後縮在被子裡
想心事。妻子以為我睡著了,便關了燈,在旁邊看手機。她關了靜音,手指不停
地動著。很明顯的,她在和人聊天。夜深了,她的手機在黑暗中,還在不停地閃
爍著。我也沒有想太多,女人嘛,誰沒有幾個朋友圈?
又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我感到一點不對,便偷眼看去。只見妻子左手持手
機,繼續聊著,右手卻伸進內褲裡……於是,我假裝翻身揹著她。過了一會兒,
我明顯感覺到了一陣有節奏地顫動。漸漸的,顫動越來越激烈,整個床都輕輕抖
了起來。我躺著一動不動,心裡很清楚:妻子這是在一邊聊天,一邊自慰。
——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妻子自慰。
我還是靜靜地裝睡。身後,顫動越來越激烈,妻子一抬頭,輕輕地呼了一口
氣,應該是達到了性高潮。過了一分鐘,顫動消失了。妻子休息了一會兒,伸過
頭來,小心地看了看我的臉。然後,她起身朝浴室走去。
一聽到浴室開水的聲音,我立刻翻過身,拿起妻子的手機,打開了她剛才的
那個程式:原來不是微信,而是QQ。我看到一個男人的頭像,還有最後一句話:
「哈哈,爽夠了就早點睡吧!晚安」。
剛才的聊天記錄已經是空白。很明顯,妻子聊完後,立刻全部刪除了。
這時,浴室裡的水聲停了。我趕快把手機恢復原狀,放回原位,然後躺下去
裝睡。不過,那個男人的QQ名稱我已經記在了心裡:大地飛哥。
——老實說,那天晚上,我還真以為這個「大地飛哥」就是立凡呢!